神会心解钱钟书《谈艺录》
刘晓林
自序(待写)
一 性情与才学
王济言:“文生于情。”钱公钟书有“情非文也”云云,何需作释?当属赘语。
众生因性情为诗,而诗与性情终究有别,着实不能做等。凡艺者必有禁忌,必有规矩;否则,艺不为艺。或曰:无“持”之艺,纵使天然无雕,莫不如散线珠玉。才具而诗出,“持其情志”乃为诗之基。无才而守“持”者之文,美其名曰之文。为文而文,不见天机;瞻前顾后,滞涩前行。貌似严谨,神采游离。
颜黄门《家训》“非天才勿强命笔”,杜工部《送孔巢父》“自是君身有仙骨”……诸贤论“才”各有妙处。九天居士推东坡先生《答谢民师书》所言为佳,文曰:“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才士吐于情涌,毕于意尽。若此者,铺天锦绣——智门照有,慧门鉴空。
天下有学而不能者,人皆有异,大道如此。未见能而不学者,万物循道,不足惊诧。才学关乎性情,然才学独立于性情。诗文汩汩而出,戛戛高迈、缤纷夐绝者,非天纵之才不能为也。所谓“持其情志”者,大匠之俦也!所谓“淌其情志”者,神仙之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