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也是我来美国美国整十年。我已经成为美国公民,在法拉盛安家开店和所有的人一样对新世纪的到来既有些恐惧也充满期待。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真的期待来的是恐惧我罹患了癌症。医生告诉我癌肿瘤过大部位又特殊无法手术治疗,要我有思想准备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就抓紧时间做。我吓了一跳难道我的人生就此结束了,我的生命真的就停留在二十世纪了。
然而我是幸运的,我出院后医生打来电话,他说虽然不能手术但是他想尝试其他的方法为我治疗问我愿不愿意,我好像抓住了一颗救命稻草说我当然愿意,可是我没有买医疗保险,这些年赚的钱差不多都付了两个公寓头期款,银行也没有没很多钱医药费一时有困难。他说这个不是问题只要你相信我愿意配合我治疗我会请示院长让你先住院治疗,医院有社工慢慢解决你的医疗费用问题。我非常激动的说我完全相信你一切听你的安排。我住进了位在法拉盛面街的纽约医院,护士是一个会讲中文的马来西亚人她拿着一摞纸进来说是我的治疗方案和治疗后可能发生的后果需要我签字才能开始治疗,问我看得懂英文吗需不需要她用中文为我讲解一下,我说不用了我也不看了你就和我说在那签字吧,她有些惊讶说你真的不想了解一下就签字吗。我说反正不治疗肯定是死,配合治疗还有一线生机。她又说你不想看完治疗方案再找别的医生看看吗。我说生死有命我不想再找别的医生了,能治好是我幸运治不好是我的命运。
医生为我进行了传统的放射治疗和用新药进行化疗,三个月后医生和我说肿瘤小了很多等我身体恢复一些就可以用微创手术摘除肿瘤,嘱咐我加强营养,每个月回来检查并介绍我去美化防癌协会接受帮助和心灵辅导。
逃过一劫我和所有的人一起进入了二十一世纪。后来我的一个清华大学化学系毕业在美国实验室工作的朋友问我,你知道什么是新药吗,我说新药不是比旧药更好更有效吗,我能用上新药不是很幸运吗。她说才不是呢新药是临床实验阶段没几个人敢用,一般敢用新药的都会有很多补偿,因为他们是在拿你练刀做实验。我笑着说反正我都要死了给他们试验就实验吧。况且我现在不是活下来了。她说你真傻。我忽然想到我外祖母常说的话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