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有人论证过,如果一个人开始回忆过去时,说明他已经老了。去年以来,俺感觉自己像换了个人,老早的事情记忆清晰,近时学习了的东西,反而过目就忘。俺在农村见过一位90多岁的长者,那是初秋时节,长者重复着要回娘家拾红枣。我说红枣还没成熟呢,长者不听你解释,执意“下令”要女儿带她回老家。此时的长者,能说清她的老家是冯家山,但女儿的名字,她却不晓得了,甚至不知道和女儿的关系。
俺现在患的病是与长者相似的。小时候的经历越发清晰,仿佛8K的影片历历在目。大约在五六岁,由于农村卫生讲究不到位,俺时常被蛲虫困扰,特别是晚上,蛲虫会从肛门爬出来,奇痒无比,屁股一边蹭着褥子,咀里一边不停地难受的哼着,老爸老妈打上手电用纸捉虫。为了彻底消灭这些蛲虫,有个叫“南瓜把把”的驱虫药,但这个甜甜的药功能强大,连蛔虫都能“一网打尽”。
小孩总有许多想象,什么事都觉得新奇。玩火,便是经常做的。比如用一根粗点的钉子,在实木上打个小孔,再将火柴的头部切下放入小孔,然后用石块击打对孔的钉子,会有燃放爆竹的声响。放火是常有的,一次山上砍柴将蒿草点燃,风借火势越来越旺,吓得我们几个娃儿用衣服打,刨土坷垃埋,终于控制住了大火蔓延。玩得最多的是点个小火,将麻雀、屎壳郎、蝗虫等放在火上烤,半生不熟地就吃掉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农村,吃水得用一人担或两人抬。因为我父亲在五里外的一个村上班,家里吃水主要靠我和妹妹抬。那个铁皮很厚的水桶,空时就有十来斤,装满水足有40多斤。两人抬水最大的问题是不易保持平衡,还有步调不一致时,水就会从桶里溢出来,为了防止水溢,装满水的桶里会放入两个木柴棍,效果很好。有时因为没有放上木柴棍,水溢出很多,我会怪罪妹妹扭了屁股,母亲经常为此评理。
那个年月,缺吃少穿时有发生。同一件衣服夏天穿在外面,冬天穿在里边,秋衣秋裤没听说过。虱子在头发里、衣逢里、被子里到处滋生。虱子的幼虫大家形象地称作叽子,它纯白色,个头比芝麻小了几圈,大人们经常在头上给小孩撸叽子。如果你喜欢在动物园看猴子,极像大猴给小猴抓虱子的动作。一次我和高中班里的同学到学校的“向阳农场”劳动半月,回来后被褥上的虱子是用笤帚扫下来的。除了虱子,跳蚤也是一害,把身上咬得红一块紫一块的。
还有一件是在外婆的家里发生的。外婆的窑洞在县城的半山腰,做饭像现在陕北人烧火炕。晚上六七口人就在一条火炕上睡觉,白天一般将被褥卷起来。某日,肚子吃坏了,下午就有点闹肚子。外婆的家里因为来得少,小孩与大人自然有隔阂,肚子坏了也不敢吱声。晚上一觉醒来,床铺好像湿了一圈,为了不让大人发觉,俺是用身子“烤”干的。早上,小心翼翼地把铺盖卷起来,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心生。
小时候的糗事还有许多,最为有代表性的还数上面的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