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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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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白玉拂尘
作者: 八峰
第八节
接近中午时分,王翰来到了周文二人下榻的客栈,他关上房门,神情激动地说:“有点儿眉目了,派出所刚刚打听到——有人看见昨天晌午张宝贵进了镇子里的一家古玩店——林记文轩行,据说他进去时手里就拿着一个蓝布小包。”
“太好了,咱们马上过去看看吧?”定国受到了他的感染。
“不着急,我已经布置人暗中监控了,咱们先吃午饭,吃了饭再去也不迟。”王翰看了看表说道。
三个人走出客栈,在街上找了一家门面不大的饭馆坐下,殷勤的小二连忙过来给三人斟上了茶水,王翰拿过菜牌点了烧浇茄子、家常鲫鱼、干锅鸡杂、棒子骨汤和葱花饼,又要了三碗米饭。
“来来来,你们两位尝尝—— 都是些家常菜、但也是我们当地的几样特色菜哦,”刑侦队长热情地用筷子指着端上来的菜肴:“熊局长不在,我就代表他了—— 下午还要干活儿,酒我就不上了,招待不周,还要请二位见谅哦!”
“哪里,你们太客气了,来,咱们以茶当酒、干一杯吧!”周源举起杯子建议道,三人举起茶杯相互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气喝干,又提起筷子、犹如风卷残云,一会儿功夫就把桌子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吃过午饭,已是午后一点多钟,夏日的阳光炽烈灼人,三人沿着一条柳荫葱茏的背街小路漫步来到了位于古镇中心地带的林记文轩行。
跨进店堂,一股水墨清香扑面而来,大堂里窗明几净,迎面是一排古色古香的红木柜台,柜台上和后面的红木搁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大多是些瓷瓶玉器金石木雕之类的器物,两边粉刷一新的白墙上也挂满了书法字画,其中一套四轴条幅的“春夏秋冬”青绿山水画更是吸引了周源,他禁不住度步上前、驻足观赏了起来。
“欢迎欢迎,请问几位想看些买些什么?”柜台后一个年轻伙计迎上前来。
“哦,我们是公安局的,想向你们林老板打听一些事情。”王翰拿出证件亮明了身份。
“哦哦,那请稍等,我去告诉老板。”年轻人转身退入后堂,周源又站在那套四季图条幅之下认真欣赏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让几位公安同志久等了。”几分钟后,随着竹帘掀开,从后堂走出来一个年约四旬的中年男子,他身穿浅色短袖的湖绸衣褂、留着精心梳理的分头,手里拿着一柄折扇,笑着对几位便衣警察恭谦地拱了拱手:“请坐、请坐——看茶!”
四人分了宾主在大堂一侧的几张太师椅上坐下,身手伶俐的年轻伙计手提一只铮亮的长嘴黄铜壶,一阵风似的给四人斟泡了盖碗香茶,林老板又掏出香烟来分别敬给三人,自己也拿出一支插入一个精致的翡翠烟嘴,他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裤袋,转身又叫柜台后的伙计拿火柴来。
年轻伙计看着老板怔了一下,“快点去找,发啥子呆嘛!”林老板看着他有些生气地低声吼叫了一句。
“好咧,马上来了。”年轻人又快速退入后堂。
“对不起啊,店堂规矩:前台不许有火源,就怕出事。”林老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关系,用我的吧。”周源掏出打火机,欠身为林老板点着了香烟。
“真是不好意思啊,几位公安同志光临小店,有何指教?”林老板吸了一口烟,抬眼看着三位便衣警探询问道。
“哦,是这样的,林老板,昨天、镇子东头的张宝贵来过你的店里吧?”王翰首先发问。
“哪个张宝贵?哦、哦、你是说那个懒汉儿啊,嗯,对头,他是来过咧。”林老板拍了一下额头。
“他什么时候来的?来做啥子?”王翰问道。
“他呀,差不多是中午来的,莫名其妙咧,跟我打听最近玉器的行情,说他表姐屋里有个玉雕想卖,不晓得值几多钱。”
“他没有向你出售过什么东西吗?或者说你从他那里收购了什么古董之类的东西?”王翰追问道。
“从他那里?张宝贵那样一个懒汉儿?哈哈哈哈,”林老板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他很块停住了发笑、认真地向王翰说道:“他这样的混混儿有啥子东西能够跟我们做生意的嘛?”
“你是说——他是空手到你们店里来的?”王翰又问。
“空不空手我不晓得,但是我没有见到他拿出来啥子古董。”古玩店老板肯定地说道。
“对不起,林老板:请问你这店里有厕所吧?我有点内急。”周源突然打断了林老板的话,面色尴尬地站了起来。
“哦,有的有的,小陈,你带这位公安同志去后面方便一下。” 周源点头表示感谢,然后跟着柜台后那个年轻的伙计走进了后堂。
从林记文轩行出来,日已偏西,周源请王翰去派出所查一下林记文轩行那个年轻伙计的姓名和住址,说是需要再找这个人单独核实一下林老板所叙述的情况,王翰答应后便往派出所去了。
周源和定国也沿着人流熙攘的街道慢慢朝客栈方向走去。
“这姓林的老板肯定是在撒谎。”定国说道。
“不是肯定,他就是在撒谎!”周源脸色沉重地说道。
“哦,你怎么知道的?”
“还记得田老头说的那个蓝布包包吗?”周源说着,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向定国晃了晃,里面装着一条蓝色毛巾。
“啊,你是在哪儿找到的?”定国眼睛顿时亮了。
“当然是在林记文轩行里,”周源得意地说道:“你还记得我中途起来去上了趟厕所吗?”
“嗯嗯?怎么啦?”定国笑道。
“我说是要上厕所方便,其实是想到后堂去翻翻他店里的垃圾桶,你看他那个店堂里收拾得多么干净、一尘不染,像张宝贵这样人用来包裹器物的毛巾裹布肯定也是要丢弃的,我怀着一线希望,想到了这个办法。进入后堂后,我哄走了那个伙计,然后在后堂找到了一个垃圾箱,翻看了里面的废弃物,发现了这条蓝色毛巾,”周源说着两眼发亮:“你看,这毛巾上充满了汗渍,一边还有几个织绣上的字:元丰水库;我在派出所查看过张宝贵的档案,他去年曾经在元丰山后面的水库做了半年民工,这条毛巾应该是当时水库发给民工的。”
周源停顿了一下,“至于说这蓝毛巾里当时到底包裹了什么东西,现在虽然还不知道,但那物件肯定是被林老板当场买下了,张宝贵身上的那几百元现金,很可能就是他卖赃所得到的钱。”
“会不会是老道士的那柄白玉拂尘呢?”定国猜测道。
“应该不会,那拂尘长逾一尺二寸,这条毛巾可包裹不下。”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来到了镇子的东南街口,周源突然停住了脚步,“嘿嘿,你看这幅对联,”他指了指路边一间不大的用木板和毛竹临街搭建起来的房屋,原来是一家小小的理发铺子,门口贴着一副用毛笔行书写就的对联,右边上联写着“虽是毫毛技艺”,左边下联对应着“却是顶上功夫”,横批是四个字‘刘记理发’。
“怎么样,写得有意思吧!”周源赞赏道。
“嗯,是有点儿意思!”定国也瞅着那副对联欣赏起来。
“对仗工整,书法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这个刘师傅剪头的手艺到底如何?”周源摸了摸自己脑后没到脖颈的头发。
“嘿嘿,想试试啊?你呀,也是该打理一下头发了,”定国笑了笑、看着周源鬓角垂下的长发挥手建议道:“你进去理个发吧,我先回客栈了。”说完便独自朝客栈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