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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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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神秘车队
作者: 八峰
第十五节
八月一日清晨六点刚过,仅睡了两个多小时的周源和定国便从野战帐篷里爬起来,穿戴齐整,用牙缸漱了口水,毛巾蘸水擦了把脸。 通讯员送来了简单的早餐:蒸馍、咸菜和热开水,两人刚刚坐下咬了一口馒头,值班电话突然铃声大作,原来是新店子镇派出所老王打来的。
王所长声音很大、语气急促:“我刚刚接到骆部长打电话急报,东村大队民兵今天早上六点左右在下峪村南边通往丁各庄的路口拦截了一辆去往丘庄水库送农具物资的板车,从车上一个麻袋里搜出了解放军遗失的手枪、文件包和匕首;目前已将板车和嫌疑犯吴家旺带回到下峪村生产队队部办公室候审。骆部长已经先过去了,我现在也马上带人赶过去,请你们也尽快赶到下峪村去核实情况。”
放下电话,周源立刻到前殿找到孙忠阳向他汇报了情况,然后和定国商量了一下,决定带领搜索部队一个班分乘两辆吉普车赶往下峪村,同时让特务营排长许光志带领另外两个班随后进入东村,在几个路口和仓库布下警戒。
七点钟刚过,两辆吉普车停在了下峪村生产队队部办公室院子外面,周源等下车后疾步走进办公室,见到了已经先行赶到的公社武装部骆部长、东村生产大队民兵队长胡大新、下峪村生产队队长刘奎生。恰好来下峪村考察震后恢复生产情况的公社一把手高书记也在办公室里。几乎是在军车到达的同时,派出所所长老王和一个民警也骑着自行车抄近路赶来了。
“找到的东西在哪里?”周源进门后劈头就问。
“哦,都在这儿,请您检查。”民兵队长胡大新恭敬地双手捧起桌子上一个裹着东西鼓鼓隆起的塑料纤维编织袋递到周源面前。
“放在桌上吧,”周源说着打开了编织袋,从里面拿出一个棕色的皮革文件包、一条六五式带挂环的武装带和用斜挎肩背带缠绕裹住的牛皮手枪套、还有一把插在皮革刀鞘里的伞兵刀。他打开文件包和牛皮枪套看了一下,然后看着民兵队长问道:“你们没有打开动过这文件包和枪套里面的东西吧?”
“没有没有,这都是解放军的东西,我们不会随便打开看的;只是早上拦住吴家旺的时候,看见他车上农具下面压着这个麻袋,就拿出来看了一下——好家伙,里边有枪还有刀,都是解放军的,俺们就赶紧把人和东西都扣下了。”东村大队的民兵队长连忙解释道。
周源把东西放回袋子里后对胡大新说道:“好吧,那就先请胡队长把今天早晨拦截吴家旺的过程讲一讲吧!”
胡大新咳嗽了两声:“嗯,今天早晨五点多,我和东村的民兵何春生赶车准备去丁各庄拉化肥,在路口就碰上了吴家旺,我看他鬼鬼祟祟地拉着板车跑,就叫住了他、问他去哪儿?他支支吾吾、说是去丘庄水库送农具,我见他车上捆着的农具下面压着个麻袋,问他里面是啥?他说没啥,结果当春生从麻袋里拉出来这个袋子后,他又说那编织袋不是他的,我见他吞吞吐吐,就打开袋子一看,好家伙!还有手枪!都是军用品,我和春生马上就押着他和板车回了下峪村,找到刘队长,在队部办公室里赶紧给公社骆部长打了电话。”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联想到昨天下午开会时周干事介绍的情况,立刻就给派出所老王打了电话,请他马上联系你们。”骆部长接过胡大新的话说道,一旁的王所长连忙点了点头。
“这个吴家旺,是东村大队的管制对象,黑五类分子,非常的顽固不化,不好好接受改造,去年还因为打架故意伤人进过县里劳教所。”骆部长看着王所长继续说道。
“是啊,还真有这事儿,后来是我去县里把他给领回来的;这家伙脾气是坏得很。”王所长摇摇头补充道。
“刘队长,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周源看着站在骆部长身后的下峪村生产队长刘奎生问道。
“啊?这个呵,各位领导都说的很对,俺没啥要补充的。”刘奎生瞟了胡大新一眼,低头搓着两手回答道。
“好吧,去把吴家旺带进来,我们要问问话——王所长、高书记、骆部长、刘队长、还有这位民警同志请留下,其余人暂时回避,到外面等候。”周源说道。
几分钟后,一个双手被反绑、头发蓬乱、脸膛黝黑、年约四旬的男子被押进了房间,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充满敌意的眼睛扫视着房间里的众人。
“把他的双手解开!”周源挥了下手,一旁的战士立刻上前解开了捆绑男子双手的绳索。
“你是吴家旺吧?”周源语气平和地问道,中年汉子抚摸着被捆绑过的手腕点了点头,“我问你:今天早晨,当胡队长看到你板车上农具下面压着的麻袋时,问里面是啥?你当时说没啥,可是当何春生把麻袋里的编织袋拿出来时,你又说那袋子不是你的,为什么?”周源犀利的目光紧盯着吴家旺的脸问道。
“那麻袋是俺自己的,从来都是放在车板上的,胡队长问俺时,那麻袋就压在农具下面,俺也不知道里面还有那个编织袋,以为就是俺自己那个麻袋,后来春生从麻袋里拖出那个编织袋时,俺才看清楚那不是自己的东西,他们又打开编织袋看了,说里面有手枪和匕首啥的,还非说是俺偷了解放军的!俺当时就懵了,也不知道是咋回事,就被他们给带到这里来了。”吴家旺眼里冒着怒火辩解道。
“你说这个被春生从麻袋里拖出来的编织袋不是你的,为什么?它装在你自己的麻袋里,难道你昨晚和今天早晨装车时都没有发现吗?”周源继续追问。
“俺自己那个麻袋很旧,有好几个补过的窟窿,里面本来就装了俺的两套劳保服,这次又装了几扎运往工地的手套和毛巾,是刘队长昨天晚上送俺家来的,要俺今天就赶紧把农具和手套毛巾啥的送到水库工地去。因为天热,俺也想趁着凉快赶早走,所以昨晚上就把要运的农具啥的都装好了车,今天早起就看了一眼,没有再打开检查压在农具下面的麻袋,也不知道里面从啥时候起多了这么个编织袋。”
“嗯,还有一个问题:地震后这几天你一直待在村里吗?为什么今天这么早要去丘庄水库?是生产队里安排的吗?”周源换了个问题。
“没有,俺是前天、七月三十号下午才从水库工地回村里来的,原本是打算等运往水库的物资集全以后、后天再返回水库去的,结果昨晚上刘队长来到我家,说工地上人手不够,要我不要等了,带上一批农具和那些手套毛巾今天早上就返回水库,所以我就赶早趁着凉快上了路。”
周源回头看着刘奎生,他点了点头,嘴唇蠕动着:“是的,我昨晚是去过吴家旺家,让他第二天赶早带着那批农具返回水库。”
“好了,谢谢你的澄清!”周源走到吴家旺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对不起啊,我们耽误了你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走!?”吴家旺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所长和骆部长也惊讶地站了起来,吴家旺愣了一下,对周源鞠了一躬,便转身走出了队部办公室。
“咋回事啊!?就这么放他走了!?”民兵队长胡大新叫嚷着冲了进来,满脸愤怒地看着周源。
“他没有参与杀害解放军战士、谋害张二合、窃走军用枪支和文件的罪行,当然要放他走!”周源语气平静地说道,犀利的眼光朝胡大新射去。
“可是,你根据什么说不是吴家旺窃走了在他板车上麻袋里发现的那些东西呢?”王所长一脸疑惑地看着周源。
“好吧,那我们就来看看胡队长从吴家旺的板车上到底找到了什么东西,”周源走到桌边,打开了编织袋,他先从里面拿出来那个棕色的皮革文件包,打开文件包的锁扣,从里面拿出一沓折叠起来的纸张,众人凑上前来,看见这些纸张竟然都是空白的信纸。
“都是些空白信纸!?”王所长眉头紧皱、抬起头眼光疑惑地看着周源。
胡大新的脸却刷地变白了,他看着那些空白的信纸脱口而出:“这、这是咋回事儿?这里面咋都变成了白纸?”
“你说什么?胡队长,‘里面咋都变成了白纸?’—— 难道你在此之前见过这文件包里面的东西!?” 周源扭头问道。
“啊,没有、没有!”民兵队长连忙惊慌地摆起手来。
“各位、再看看这个,”周源又从麻袋里拿出了牛皮枪套,他掰开枪套皮扣,抽出一只用红绸包裹的手枪,打开红绸布拿出里面的手枪看了看,然后向众人举起:“这是一把老式的勃朗宁手枪,没有撞针、滑膛弹簧已经锈死,弹匣也没有,是一把民国初期制造、早就没有用的旧枪,根本就不是解放军战士唐志坤所携带的五四式军用手枪!”
屋子里所有人都惊呆了,周源转过身来、举着那把旧枪对着胡大新晃了晃:“胡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啊?”
“这,这不可能啊!我、我不知道。”胡大新声音颤抖起来,他露出惊恐的目光,额头上渗出了一片汗珠。
“是不是你调换了里面的东西!?”周源紧逼着追问了一句。
“没有!绝对没有!我没有调换过,昨晚还——”胡大新惊慌得连连摆手。
“周干事,”骆部长插嘴打断了胡大新:“胡队长也许当时认为见到的是解放军的东西,就没有打开来仔细检查,所以不知道是谁调换了东西,依我看,嫌疑最大的还是那个吴家旺,可能是他调换了麻袋里的东西。不管怎么说,这个编织袋和里面的东西是从他的麻袋里搜出来的。”
“好吧,既然胡队长真的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吧,”周源笑了笑,眼睛盯着胡大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个麻袋里编织袋里的东西是被我和文干事在昨天夜里调换之后放进去的。”
“什么!?”房间里像是爆了一颗炸弹,所有人都把惊呆的目光投向了屋子中央的两个军人:周源和文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