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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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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林奇案录第一部之河南烩面馆
作者: 八峰
第五节
“等一下,”周源停下了脚步:“我还有件事需要再询问一下昨天晚上的那个值班员。” 他说着走进一楼柜台后面的值班室,找到了仍然等候在那里的夜班值班员肖金生。
“昨天晚上你给田参谋房间里送水的时候,他房间里有几个暖水瓶?”周源问道。
“两个,就是我送的那两瓶开水。”肖金生肯定地答道。
“你确定只有两个吗?”周源追问了一句。
“当然,这是所里对双人客房的规定,空房时房间里没有热水瓶,客人入住时给每人送两瓶开水,如果有的客人觉得还不够,我们可以再送,或者他也可以自己下去开水房里打水。”肖金生解释道。
“不对呀——加上摔在地板上破碎的那个,田参谋房间里有三个热水瓶啊!”孙忠阳也皱起了眉头。
“嗯,那如果客人需要、开水瓶都是由你这儿送还是直接从开水房送呢?”周源又问道。
“白天是各楼层值班的服务员集中到开水房打水,然后送到每个有客人入住的房间;晚上十点后入住的客人是由开水房的老李头事先把灌满的开水瓶用三轮车集中送到总台这边,再由夜里当班的服务员送到入住客人的房间里。”
“你昨晚只给田参谋房间送过一次开水,就是他入住时你送的那两瓶、对吧?”周源再次确认道。
“是的。”值班服务员点点头。
“哦,那昨天夜里又是谁把开水送到总台这边的呢?”周源继续问道。
“是锅炉房的老李头。”
“他是什么时候送过来的?”
“第一次是十点过五分吧,后来因为头半夜入住的客人比较多,他后来又送过一次,大概是十二点多吧。”肖金生想了想答道。
“嗯,那他第二次送水来后,是什么时候离开值班室的?”
“哦,老李头喜欢下棋,晚上又睡不着觉,我就跟他一起下了几盘象棋,差不多到两点钟吧,后来有客人入住——就是那个田参谋,我忙着给他登记办手续,老李头就离开了。”
询问完肖金生之后,周源和孙忠阳从西面绕到了招待所主楼后面。原来楼房后面有一道两米多高青砖砌就的院墙,楼房背面与后面院墙之间有一条宽约三尺水泥铺成的小路。沿着水泥小径、周源走到了正对着田参谋二楼房间窗户下面的地方,发现地上有一堆垒成半尺来高成四方形状的砖头,砖堆的一边坍塌了,几块砖头散落开来,周源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起来。
“有什么发现吗?”孙忠阳凑上前来。
“你看这里,”周源用手指着砖堆旁草木干枯的泥地,上面留下了几个清晰的脚印,而脚印的一侧有一株枝干光秃的杨树,较低的一根树枝被折断了,在杨树的树干和楼房的后墙上竟然出现了血迹。
“看见了吧:是人的手指印!”周源嘴里发出了快乐的嘘哨声,他先掏出放大镜仔细查看树枝的断茬、地上的脚印和墙上的血迹,然后拿出拍立得相机进行拍照,一会儿又掏出小卷尺测量。
最后他心满意足地站起来,对孙忠阳说道:“这儿的鞋印与留在田参谋房中地板上的一致,应该是此人从窗户跳下之后,由于夜晚黑暗没有看清下面的砖堆,落下来摔在砖堆上伤了右腿,他的右手也被树枝的断茬戳伤,所以起身时在树干和后墙上留下了手指血印。”
“你怎么知道这个人伤了右手?还摔伤了右腿?”孙忠阳不解地问道。
“你看这的两个脚印、还有这边的,都是左深右浅——说明此人行走时左脚落实、右脚落虚,如果不是天生瘸腿,那就是右脚受伤不能承重而只能落虚,而楼房后墙上的血手印是只右手的印迹,说明此人右手也受了外伤,是一边扶着楼房后墙一边瘸着行走。”周源解释道。
“嗯,有道理。”孙忠阳点点头。
“走吧,看看这脚印和血迹能把咱们带到哪儿”周源做完标记后站起身来,两人便循着地上的脚印和楼房后墙上逐渐模糊的血手印继续向前搜寻。
走到东边尽头楼房的拐角处,水泥小道在此向右拐弯,形成一条狭窄的小巷,西边是楼房的面墙,东边是一道用一人多高的木板拼接钉起来的栅栏。周源一边走着,一边全神贯注地查看着楼房的灰墙和水泥地面,原先明显的脚印和血迹在这里已经基本消失了,两个人继续前行,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楼房的正面,左边的木栅栏里是一个露天的堆煤场,而右边与大楼相接的平房门口挂着一块白色木牌,上面用黑漆写着“锅炉房”三个字,门口有一个持枪守卫的士兵。
孙忠阳举手向他招呼道:“我们是查案组的。” 战士点了点头让两人进入了锅炉房。
从寒冷的室外走进暖气烘人的锅炉房里,两人顿时感到浑身暖洋洋的,看着炉膛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孙忠阳拿出根香烟叼在嘴里:“趁着这暖气儿,我得抽支烟。”
周源却仔细打量起锅炉周围和房间里的陈设来,原来这锅炉房从中间被墙隔成了两间,西边的厢房挂着门帘,东边屋里靠北墙安装了一座五六尺高的燃煤锅炉,锅炉左边有一扇门通向后面的开水房,门是从里面闩上的。靠着东墙筑有一个水槽,靠墙摆着煤铲、炉膛捅条和铁钩等几样工具,水槽右侧的墙角堆着煤炭和劈柴。
这时、伴随着两声咳嗽,西厢房的门帘被掀起,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身材矮壮须发斑白的老人,他身着发黄的旧军装,手臂上带着套袖,系着一条沾满煤灰的围裙,一顶没有帽徽的军帽下,闪烁着疑惑的眼光:“你们二位是?”
“哦,我们是查案组的,你是?”孙忠阳拿开嘴上的香烟。
“我是锅炉房的老李。”老人咧嘴笑道,脸上露出憨厚的表情。
“哦,昨晚你也在这里值班吗?”孙忠阳向老李询问起来,周源则向里穿过锅炉左边的木门走进开水房,检查通往一楼内走廊的门扇和通向二楼的楼梯。
不一会儿周源又回到锅炉房里,朝正在和孙忠阳聊天的老李头笑了笑:“老李同志,你知道,这栋楼已经被封锁了,大楼里所有的房间都需要检查,所以请你配合一下——我们也需要看一下你这里面的房间。”
“哦哦,没问题、没问题,请检查。”老李头连忙侧过身子,让周源掀起门帘进入西厢房里查看。
过了几分钟,周源从屋里出来,他笑着掏出一支香烟递给老李头,“哦,谢谢,”老李头连忙摆摆手:“我抽这个,劲儿大,习惯了,哈哈。”锅炉工拿出别在围裙腰带里的旱烟锅和烟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说着把手伸进裤袋里摸索起来。
“我这儿有火。”周源见状掏出了打火机,给老李头点着了他的旱烟锅。
“昨天晚上您最后一次给值班柜台送水是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离开的呢?”周源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概是十二点半吧,我把水送到值班室,小肖又拉住我下了几盘棋,差不多两点钟才回到锅炉房的。”老李解释道。
“您晚上就睡在这西厢屋里是吧?您两点回到锅炉房以后、到凌晨五点,有没有人到锅炉房里来过?”周源又问。
“没有,我年纪大了瞌睡少,夜里睡觉很轻的,有个啥动响马上就醒了。”老李咬着烟锅吧嗒了一口,摇摇头答道。
告别了老李头,周源和孙忠阳走出锅炉房,来到旁边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堆煤场,周源看着堆积如小山一般的煤堆,似乎发起怔来。
“怎么啦?”孙忠阳看着周源问道。
“你不觉得这煤堆有点儿奇怪吗?”周源双眼凝视着小山一样的煤堆,身体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嘴里喃喃自语。
“煤堆?煤堆咋了?有啥奇怪的?”孙忠阳瞟了一眼覆盖着一层薄薄雪花与灰尘的煤堆,扭头向周源问道。
“嗯,今天天气真好!终于看到了太阳,”周源伸了个懒腰,他没有回答孙中阳的问话,却眯起眼睛朝晴朗的天空瞥去,“诶,你看那儿 — 锅炉房外面东南角的房檐下,还有一排鸽子笼!奇怪……”周源又嘟哝起来。
“听警卫班那个士兵说,笼子里那些鸽子都是老李头养的,有啥奇怪的。”孙忠阳瞥了一眼远处的鸽笼、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催促起来:“走吧,快到中午了,咱们去办公室那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