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施和东施说起

《庄子》里有个故事:美女西施病了，害心疼，皱着眉头，按着心口。同村的丑女人东施看见了，觉得很美，也学她的样子，按着心口皱着眉头，却更加难看。西施之所以漂亮，并非因为按着心口，皱着眉头，是因为人家质地好，本来就漂亮。当然，那动作和表情也是出于自然。至于东施，本来就丑陋，加上自己的动作表情是刻意做作出来的，当然更加难看。

这事情，让人想到书法。王羲之颜真卿，书法漂亮，这没得说。人家的书法写出来新风格，让人耳目一新，这也实实在在。王羲之的创新，赵孟頫有说法：右军字势古法一变，其雄秀之气出于天然。既然雄秀，绝非一般的漂亮，当然是美的极致。出于天然，不用说，就是自然而然，绝对不带一丁点儿刻意和做作。这书法漂亮的极致，跟西施的质地是不是很相似？那天然，是不是跟西施姑娘蹙眉按胸一样自然。

今天的书法，带着滑稽，跟东施姑娘的刻意做作几乎一模一样。谁不相信，看看今天的泰斗大师们的书法。那书法呀，扭扭捏捏，疙里疙瘩，曲曲连连，能把魏碑写小气，能把王羲之写歪，能把草书写得只剩下曲曲连连。那些“书法”，没有功夫，只有做作，只有刻意。那东西有美吗？是艺术吗？是书法吗？艺术需要欣赏，要审美。今天那些所谓的泰斗大师们的杰作，有多少美？没有美，只有丑；看了不能产生心理愉悦，只能让人恶心，这难道就是大师们的书法吗？那些人，不仅仅他们自己恶搞书法，还更一手遮天，把自己的刻意和做作强加于人。有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书协搞国展，评委们是不是这样干的？事情到这份上，谁想入展，首先需要迎合，需要学习当今那些所谓泰斗大师的书风，否则没门儿！书法，在这些人那里，正在被污染，被糟蹋，被压制！书法到这份上，是不是倚门卖笑的婊子？抑或被强奸被蹂躏的妇孺？王羲之颜真卿柳公权，那些古代大家，正在受那些人的羞辱和欺负！事情到这份上，传统文化，怎么继承？能发展吗？

这东施效颦，有一点跟今天的大师们不一样。东施就是东施，永远变不了西施，也长不出来西施的美丽质地。即便今天可以整容，那条个儿身材，绝对整不出来。书法就不一样，要学习古人，达到古人的目标，拥有古人的境界，那应该有可能。当然，这需要下苦功夫，需要勤奋学习，需要自己积土成山，积水成渊，从量变到质变，否则，没门儿！至于那些泰斗大师们，那些人下多少苦功夫呢？他们是不是有过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经历呢？这事情，我想不会。因为他们的书法，就建立在所谓的创新之上，没有经过古人“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艰苦过程，加上他们拥有话语权，高高在上，养尊处优，阿谀奉承拍马屁者源源不断，他们需要下苦功夫吗？会下苦功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