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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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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 总
编总姓边,是《风月》杂志的总编辑。刚开始人们叫边总编辑,或者边总编,后来人们嫌叫起来拗口,就干脆叫编总。至于是姓边的边,还是编辑的编,倒是没有人深究。可别小看了编总,他在我们这些爱好文学的圣人蛋哥们心里,那可是了不起的大人物。《风月》是县里唯一的文学刊物,只有我们这些圣人蛋哥儿们知道。咱这般哥们,谁要是和编总说上两句话,合个影,都会在大伙儿面前炫耀一番。我也总是梦寐以求和编总见面握手合影,领教领教。
去年八月二十号,我接到朋友兰海的电话,说晚上文学社要在海马大酒店宴请编总,要我务必参加。
晚上,我终于和编总坐到了一个酒席桌上。编总坐在首座,他满面红光,说话独来独往,很是豪气。大家伙儿围着编总,举杯相邀,恭恭敬敬;编总对着大伙儿,一派居高临下,高屋建瓴,说得大伙儿随声附和,唯唯诺诺。说话间,兰海和编总扯上了老乡,并且侃上了家乡的名人:龙马房地产的马总。兰海说他们是对门邻居,小时候一块儿光腚下河洗澡。说到这儿,编总来劲儿了:
“今儿这小子要是在这儿,非灌美他不可!非整他个马趴跪地,爬着滚回去!”编总看了一下大伙儿,又接着往下说,“他小子要是来了,你们看着,说整他就整他,非叫他老老实实,服服帖帖不可!”
兰海见编总兴致高,就掏出手机,拨了号:
“马哥呀,今儿咱在海马聚会,你能过来一下吗?——那你啥时候过来?——编总在这儿,——好,好!”
兰海关了手机:
“编总,马总说好了,他九点多就过来。”
编总劲儿更大了:
“一会儿你们看看,我咋整他,今儿非叫他当着你们趴在这儿!”
刚过九点,马总就来了。
马总一进来,编总立马站起身子,老长地伸着手:
“你咋才过来,快,快坐,我和兰海一直在念叨你呢!”
马总一声不吭,径直走到酒桌旁,拿起酒瓶,端起一个高脚大杯,“咕咕咚咚”倒了个大满杯,足足有二三两!马总不动声色,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又倒了一大杯,又一口气喝了下去!他对着大伙儿,举着酒杯:
“咱先喝为敬,我喝了两杯,倒两杯!”
服务员早已开了一个满瓶,马总拿在手里,给大杯满上,端给了编总。编总站起来,接过酒杯,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抽了四五气,才喝了下去。酒还没有咽下,马总的酒瓶就对着了酒杯口,又是“咕咕咚咚”一大杯!编总这回端着杯,站那儿足足十来分钟,他看看马总,看看酒杯,才把酒喝下去!
接下来,马总给我们这帮哥儿倒酒,只要兰海说声“这兄弟酒量不好”,马总就顺水推船,点到为止。
马总的酒刚倒完,编总就踉跄着站起来:
“今儿,美,美了,咱散,散伙,回,回,回家!”
说着,他歪歪扭扭就往外走。到门口,他一个趔趄,差点栽倒,亏得我和兰海在两边搀着。出了门,还没有到走廊的尽头,就见他头猛地一伸,“哗”一声,一下吐了五六尺远……
过了几天,我想趁着酒宴上的热乎劲儿,拿上U盘和纸稿,到杂志社去找编总。敲开门,编总就笑呵呵地迎我进屋。几句寒暄过后,我就在堆放着旧报纸的沙发上坐下来。编总办公桌上的电脑里,还是刚才斗地主的画面。我掏出U盘和纸稿,递了过去:
“编总,这是我的作品,很不成熟,请您当我的老师,多指导。”
编总接过了纸稿,推开了U盘:
“杂志社是重要机关,电脑不插外来U盘,以免感染病毒!”
他回过头,对着纸稿瞥了一眼:
“你的文字还不成功,需要认真提高。”
“有哪些?编总您指出来,我好改进,”
“这个嘛,比如这人物嘛,很肤浅,还有,描写也不到位。”他稍停了一下:
“还有,内容也空洞。”
我糊涂了,只好摸着脑袋,告辞出来。
今年春上,我去云台山旅游,在红石峡的出口,走在前面的一个身影有些熟悉。那人右手揽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儿的腰,慢悠悠地走着,由于距离太近,我都听清他们说话了:
“你的文章,下一期就发。你放心,在我这儿,保准叫你走红。”
说着,他的手竟然朝那女孩儿的臀上拧了一下。
“你真坏!”那女孩儿往边上挣了一下身子,那人侧身拉住女孩儿。我看清了,是编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