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树的精神

长假里，我从栾川龙峪湾景区登老界岭。那天，进了景区大门，就坐上观光车，一路走在山谷里，曲曲折折，坡陡路险。那漫长的上坡路足足走了四十来分钟。山谷里，时有松树高颀，秀木成林。然而，那山谷里的松树，虽然挺直，却没有苍劲的气势，只是连片成林，不见得十分出眼。

下车登山，路下多杂树，林木虽然茂盛，但没有高大挺拔。只是那苍绿色中斑斑驳驳的淡黄鲜红，色彩格外艳丽，着实让人流连。台阶路上，或是一株红叶当头拦道，或是快要凋零的绿枝招摇碍眼。曲折盘旋的石阶路，越走越高，山开始巍峨，开始变成悬崖。此时此刻，树木的主角，变成了松树！悬崖上，石缝里，常常呈现一两株，三五棵枝叶苍翠的松树。那松树，从石缝里生长，在悬崖上挣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就是奇迹！尽管它们生存环境异常恶劣，尽管它们看起来荏弱纤细，但是，它们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和沮丧。它们不攀附，不屈身，在悬崖峭壁上，向着蓝天，向着阳光，坚强的屹立，竟能够巍然不动！

顺着悬崖上的栈道往前走，迎面一石成峰，朝天而立。那峰顶上，三株老松巍然挺立。那三棵树，太悲壮了！一棵树，主干已经折断，留下旁出的横枝刚劲而恢弘，仿佛极力向着远处延伸，气度不凡！还有一株，树干笔直，树冠处只剩下两根不长的老枝，上面半枯半荣，在猎猎的秋风里稳稳不动。最明显的是那一棵枯松。那松树，桠枝不存，老杈犹在。树皮已经全部剥落，只有直挺挺的树干在半空中矗立！那几棵松树，当然是遭受了外来的侵害，那侵害，不像是疾风，也不是冰雹。它们，常年就在这环境里生存，狂风暴雨，乃至冰雹，根本无法对它们造成这样严重的伤害，无法摧毁它们！能让它们残疾或者死亡的，应该是雷霆，也只有雷霆！有句话，叫雷霆万钧。雷霆，恐怕在大自然灾害里数得着最猛烈，最厉害！那松树，经历了雷霆劫难，无论生死，倔强和苍劲的风骨一点也没有消退，依旧昂然挺立！在秋风里，那几棵松树，依旧雄伟壮观，依旧大气凛然！有个成语，叫威武不屈，那是孟夫子倡导的正人君子应有的精神和品格。这几棵松树，就是威武不屈的典范。看着那倔强的枝干，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当年的鉴湖女侠，以及后来的张志新，联想起那种气魄，那种精神，那种风韵！

登上山顶，就是鸡角尖。那里，松树连片，覆盖着整个山头。那松树，浓绿淡黑，枝干遒劲，一棵棵，仿佛都出自名家的国画。这里的松树，虽然没有修长高颀的身材，没有参天之势，却又最高大。因为这里，是中原大地的最高点，只有松树，才能在这里展现出最美好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