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没有去小学读书的地方看一下了,说心里话,自从我小学毕业,再也没有回去那个学校看一下,一晃,已经三十多年了。
没有什么事情,我骑着电动车四处走,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读书的学校,现在怎么样了呢?想到这里,我骑着电动车,来到学校,把车子停在校门口,推开铁门,走了进去。
学校还是老样子,只是那些教室,换了一下模样,具体地说,只是在墙的外皮上,粉刷了一下。操场上,小草被人用锄头铲过,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沟。
现在学校放假,整个学校,静悄悄的, 操场前面的讲台,已经破烂不堪,靠近西侧,高低杠还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些,当年,我觉得很高大的讲台,需要跳上去才能抓住的高低杠,现在显得那么低矮,我只需要伸手,就可以握住高低杠的上面。
沿着操场一侧,我慢慢走到前面一排瓦房前,当年,这些屋子,是我读书的地方,现在简单装修一下,西侧变成了各种活动室,东侧,变成了班主任的教研室。
我从中间那个走廊进去,第一眼,看到的是黑板报,上面记载着学校的基本情况,一年级,11名同学,二年级,十三名同学,整个学校,每个年纪,只有一个班,学生总数,只有117名。
我感到很失望,这就是我曾经读书的小学吗?现在为什么只有这么少的孩子啊?
抬头看到,墙上面写着:努力学习,建设美好的国家。想起自己小时候,也是需要记住一些话的,老师经常抽查,学生上学,都学习到了什么知识。当时,很流行的一句话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结果,我们老师抽查一个学生,他忘记了那句话,居然说:好好学习,天天尿炕。气得老师拿着教鞭,狠狠地打了他一顿。
那时候,老师打学生,很常见的,如果一个学生,一直没有被老师打过,那么这个学生,可能有亲属在学校,或者学习一直很好,而且老老实实,从不调皮。
站在那里,我一直问自己:这就是我曾经读书的小学校吗?当年一个幼稚而且学习一般的孩子,一定想不到,几十年过去了,会站在这里,回想当年情景。
仔细算起来,我已经小学毕业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年中,变化最大的,应该是我,当年那个个子矮矮的,经常穿着棕色粗布衣服的孩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两鬓斑白,满脑子都是寂寞的中年人了。
那时候,真的是天真无邪,每天早晨上学,害怕迟到,总是在半路上,跑着来到学校,如果在学校第一节课没有开始时候,走进教室,我心里面会很踏实,如果已经上课了,挨老师批评,是最轻的处罚,有时候,需要站在外面,一动不能动的,哪怕天上下着雨。
中午,还要急忙跑回家吃午饭,有时候,因为贪玩,在半路上停留时间久了,想回家的时候,发现已经有回学校的学生,只好回到学校,这一下午,饿着肚子上课。
最快乐的,是晚上放学归来,上学时候,要经过一片树地,种植着一种当地人叫做“苕条”的小树,这种小树,一直长不高,秋天时候,可以割下来,用来编筐。树里面,夏天时候,经常可以听到蝈蝈的叫声 ,晚上放学回家,我们经常一起抓蝈蝈,但是,听说这些树里面,偶尔有老太太钻出来,全身穿白色衣服,专门抓小孩子,然后把心脏吃掉,所以,我们都很害怕,总是结伴走过那片树地。但是,我们又无法控制对蝈蝈的诱惑,所以,几个要好的孩子,结伴在一起,抓蝈蝈玩。
过了那片树地, 前面是荒草甸子,旁边,有许多坟,有一条很小的小溪,从坟地中间出来,流过我们走的路,每次经过这里,都需要用力跳过去,那时候,小孩子有一双像样子的鞋,已经很不错了,很多孩子,鞋子或者有破洞,或者是哥哥姐姐穿剩下的,根本不合脚,经过那条小溪时候,人跳过去了,鞋子落在水里面,弄得他还需要光着脚,去捞鞋子。
冬天时候,中午休息时间短,是不能回家吃饭的,条件好的孩子,可以用饭盒带饭,条件差的,口袋里面装一些爆米花,当做中午饭, 条件很不好的,只好饿着肚子,等放学之后,回家一起吃。
这时候最让人羡慕的,就是值日生,因为值日生负责照看火炉的,拿着饭盒的学生, 如果和他关系好,就可以把饭盒放在最靠近火炉地方,关系不好的,火炉附近,是没有办法靠近的,因为值日生有权利,决定谁的饭盒放在哪里。关系不好的,弄不好,中午吃饭时候,饭盒还是凉的。
我正在那想着从前的事情,一个负责值班的老头, 手里面捧着一些玉米,问我有什么事情。
我急忙告诉他,我只是来学校看看,因为从前,我在这个学校读过书。
听说了我的来意,老人和我攀谈起来,告诉我,现在这个学校,一百多学生,十几位老师,现在是孩子少,老师多,但是没有办法,那些老师,都是正式上岗的。 他是这个学校负责看护的,平日里,一个人住在学校。
谈到了学校归属问题, 老人说,没有办法,很多学生,家长专门挑选学校,结果是,好的小学,一个年级,很多班,普通小学,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学生只有十几个人。
又谈了一会儿,我转身告辞,离开了学校。
走在半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些年,我改变了什么呢?改变了多少呢?是外界让我必须改变,还是我心中, 因为怀旧,所以对那些新出现的一切,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抵触呢?。。。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