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会因为谁的悲伤,就会改变心情,发起慈悲心怀,相反地,雨因为自己的能力,让外界恐惧和无奈,却是雨最想看到的,那种孽待狂心态,让雨越发变得变本加厉起来。
屋子漏雨,让程文几乎睁不开眼,刚刚可以看到金玉清被压在什么地方,程文只是用手擦一下眼睛,就再也看不清金玉清在哪里,只好用手摸着,摸来摸去,还是没有摸到金玉清。
再大的雨,也有喘息的时候,就在程文一直焦急地寻找着金玉清和金银时,雨慢慢小了一些,整个屋子,真的是应了那句话:土墙四壁。四壁不是完整的,雨水冲刷击打,弄得又倒塌了一些地方,而屋顶,几乎没有了。也许是程文命大,只是肩膀上,被落下来的房梁,刮蹭受了伤,不算很严重。程文继续找金玉清,最后,总算在 屋子一个角落,找到了金玉清。
金玉清抱着金银,被房梁砸得晕了头,他使出全身力气,挣脱砸在自己身上的房梁,几乎是爬出去的,金玉清刚想站起来,又一片山墙倒下来,砸在金玉清腿上,把金玉清几乎是推倒在那里。金银被这突然来的大雨,吓晕了,一直昏昏沉沉,以后发生了什么,金银一直昏着,所以没有大喊大叫,而金玉清,脑袋被砸,也喊不出声音来,所以程文一直没有找到金玉清。
金玉清闭着眼睛,额头上鲜血慢慢流下来,伴随着雨水,像一个没有卸妆的演员,而导演是老天爷派来的这场大雨,可以随意修改演出内容,看着人们演戏,一个个演员,就是这样被安排了,做着各种动作,哪怕心里面很不愿意,但是,也要无奈地演下去。
“爸爸,爸爸!”程文顾不得很多,一边用手拔去压在金玉清身上的土,一边大喊着。
过了一会儿,金玉清的眼皮动了动,慢慢地睁开了眼。
有一个房梁,压在金玉清脖子上,身子被另一个房梁压着,程文使出浑身力气,也挪不开房梁。
金玉清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声音很小,雨声一直很大,程文根本听不清。
程文把耳朵凑到金玉清嘴边,断断续续听到金玉清说:“孩子,。。我不行了,。。以后,。。金银。。。就靠你照顾了,。。。金银好。。。我就安心了。。。”金玉清嘴巴张得很大,喘了几下,才说出几个字。
程文满眼泪水,一直点头答应着,等金玉清说完,程文用袖子擦着金玉清脑袋上的伤口,大声说:“爸爸,你不会死的,我找人救你。”
金玉清微微笑了笑,告诉程文,没有用了。
程文转身,找来一根木棍,用力翘着房梁。
金玉清咬咬牙,眼睛瞪得很大,也用力向外挣脱着。
刚刚有一些缝隙,金玉清的胳膊可以活动了,他把金银用力推出去,告诉程文,把金银抱出去,放在一个安全地方。
程文用力拉着金银的胳膊,金玉清用力支撑着房梁,弄了半天,总算把金银拖出来。程文抱着金银的后腰,一直向屋子外面拖,总算拖了出去。一回头,想跑回来救金玉清,轰隆一声,房的一面山墙倒了下来,金玉清被整个压在下面,紧接着,又有一些山墙倒下来,整个房屋,从程文眼前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