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内心中,一直把济南作为我的第二故乡,经常想,现在的济南,什么样子了呢?
这次来到济南,也许是老天爷因为我的到来,有了感动,所以,我还没有下火车,就看到外面天一直是阴的,下了火车,小雨淅淅沥沥下起来。
我找到一家宾馆,准备住下后,第二天再好好看看,这个曾经留下我青少年最多梦的地方。
旅途上的劳累,让我躺在宾馆的床上,就睡熟了,当我睁开眼睛时候,透过玻璃窗,看到外面已经晴了,心里面按耐不住对济南的好奇,于是,穿好鞋子,走出去看看。
当年的大街,现在改变得让我不认识,走一段路,就要问一下当地人,这里是什么地方。路人指着前面,告诉我,怎么样走,可以直接到大明湖,趵突泉,千佛山,我仔细听着,心里面一直砰砰乱跳,真的是刚刚待嫁少女的感觉,既新鲜,又有一些担心。新鲜的是,这里改变了很多,我需要仔细去看,才可能找到一点点当年的影子,担心的是,这里变化太大了,我想找到当年的一切,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了。
慢慢向前走,眼睛一直四处看,根据感觉,应该距离趵突泉很近了,心里面激动的同时,也显得慌张,生怕趵突泉今天的样子,变得面目全非,让我大失所望。
经过一个路口,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看到一对年轻恋人,手拉手站在路口,也在等红绿灯,看他们如花的笑脸,我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只是,那时候,我是一个人,经常在济南大街上走,没有什么顾虑,经常放声歌唱,惹得四周,经常有好奇的眼神。
如今,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懵懂少年,已经变得满目沧桑,脸上留下更多圆滑而且看似成熟的颜色,虽然,我心里面不想这样,我宁可变得还是那么不知世故,还是那么天真单纯,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这些马路上,我曾经活泼地快步走过,像一个不在乎一切的小燕子,而如今,步履虽然不是那么沉重,却多了一些蹒跚,是无奈?还是处心积虑?或者是生活积攒下太多,全部堆积在心里面,而这些堆积,表面看是经验,其实更多的是虚伪和小心翼翼。
站在十字路口,红绿灯已经变换几次了,我还是没有迈起双脚,走到街对面,我不敢靠近趵突泉,我怕看到我不想看到的,更怕看到那里一草一木,还有那些风景,我会痛哭起来,因为,当年,这里留下我年轻时候最天真诚实的身影,而现在,我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站在那里很久,我慢慢转身离开,想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明天再来看吧,也许这样,我会好受一些。
回头向旅馆方向走,看到一个小饭馆,当街把一些菜,切好了,用盘子装着,上面覆盖着保鲜膜,用这个办法,告诉来往的人,想吃这个菜,让你一眼看清的。简单一个菜盘子,透露出济南人那种真诚和实实在在对人的态度。
我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服务员马上走过来,对我打招呼说:老师,您想吃什么?
老师这个词,在济南最熟悉不过了,几乎每个人见面,都是这样称呼对方,作为打招呼用语。听到这个熟悉的用语, 我仿佛找回了一点点当年的影子,虽然这个影子中,未必有我。
我是老师吗?我可以在其他人面前称作老师吗?
我不是,我只是一个学生,一个虽然满脸皱纹,但是还是一直幼稚做事情的学生,我没有资格做其他人老师,因为,我觉得自己,一直是很单纯,很没有人生经验的。
不是吗?我来到济南,顿时觉得,自己一直没有变大,而是变得渺小了,我已经缺少了当年那些真诚面对一切,无忧无虑做好自己,正义地看待事情,毫不在乎一切地昂头走过每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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