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深秋, 生产队解散了,大家都忙自己分到的那一点点土地,去除上缴国家的粮食,谁家可以有富余很多的粮食,已经是很不错的人家了。
老女人是本村社员,分土地自然有她的一份,但是,不知道是生产队长的偏心,还是老女人命运不济,分给她的田地,距离村庄最远,而且很零散,是靠近河套附近几块薄田。
土地分了,集体的牛马和车,还有其他耕地需要的工具,也按照股份分给了大家,几户人家为一组,可以分到一匹马,一个车,还有其他的农具。没有人愿意和老女人做为一组,所以按照分财产的原则,她只能得到村里面一个破旧的小马车。那个小马车,只是比手推车大了一些,以前是用来训练刚刚可以劳动的小牛马,因为那些小牛马,一开始训练拉车,都不是很配合的,所以用这个小马车可以让那些小牛马适应一下劳动,熟练以后,才把它们用在正式劳动的大车上。
新年刚刚过去几天,社员们开始准备自己的事情,刨粪送粪,准备好种地了。
老女人也开始了忙碌,大家每天看着她一个人,拉着那个小马车,去河套边刨一些淤泥,一车车地往自己土地里面运送。
这天晚上,太阳刚刚落山,我在路边玩耍,看见老女人拉着小马车迎面走过来,吓得我急忙躲到一棵大树后面,我怕老女人怀里面有刀子的,如果抓到我,会把我的心挖出来,回家偷偷地吃掉。幸亏那棵大树很粗的,我躲在后面,老女人看不到。
老女人似乎没有看到我,只是慢慢地拉着小马车,从我躲藏的那棵大树旁经过。
我的心几乎快要蹦出来,心里面希望老女人快点走,我就不会被老女人发现了。事情也许是凑巧,老女人可能今天干活太累了,拉着小马车走到大树附近时候,她停了下来,好像在歇一歇。我的心更加紧张了,一动不动地靠在大树后面,大声喘气都不敢。
老女人没有走,她把小马车放下,坐在小马车上面,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我躲在大树后面,心里面一直希望老女人马上离开这里,同时,暗暗地骂着老女人,什么地方不可以休息一下,为什么偏偏在我躲藏的大树附近,看来,老女人真的可恶,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让人厌恶,大家欺负她是对的了。
不一会儿,那个让我摸老女人奶子的老光棍,从远处走来,走路时候,身子是摇晃的,看样子,他在其他人家喝酒了。
这个老光棍,平日里就喜欢喝酒,只要有人给他酒喝,做什么都可以,又因为他只是一个人,没有什么亲属在村子里,所以谁家有什么活,都找他帮忙,只要给他喝酒就可以了。
今天看来,老光棍很高兴,也许是今天的酒菜,让他很满意,所以一边摇摇晃晃走着,老光棍嘴里面还哼着二人转小调,那些小调,无非就是什么送情郎,哥哥想妹妹之类的不温不火的曲子。
老光棍走到大树附近,看见老女人坐在小马车上歇着,四处看看没有人,顿时来了心情,主动凑到老女人面前,伸手在老女人肩膀上拍了一下。
老女人用厌恶的眼色看了他一下,嘴里面只说出一个字:滚!
说心里话,虽然我对老女人并不陌生,但是我很少听到过老女人说话,即使其他人,也很少听到老女人说话,因为她总是不做声,哪怕其他人欺负她,她还是沉默不语。今天听到她骂老光棍那个字,虽然很简单,让我觉得老女人说起话来,应该是很好听的。
老光棍似乎并不在乎老女人骂他,还是嬉皮笑脸地凑上去,用身子去靠近老女人。老女人气得狠狠推了一下老光棍,老光棍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
老光棍没有想到,老女人会这样对待自己,他马上爬起来,嬉皮笑脸地又凑到老女人面前,大声地说:我们两个人好吧,你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这么大年纪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的身体不好好享受一下,以后都白瞎了。说完,上去抱着老女人不放手。
老女人的脸上,马上像红纸一样涨红起来,她死命地挣脱着老光棍的手,但是无论她怎么样努力,老光棍的手,就像两个钳子一样,狠狠地钳制住老女人的身体,让她动弹不得。
老女人拿出最后的办法,在老光棍脸上狠狠地咬了一下,痛得老光棍大叫一声,松开了双手,捂着被老女人咬破的脸,大声地骂着老女人。血也从老光棍脸上流下来。老女人任凭他怎么骂自己那些肮脏的话,她一句话没有说,拉起自己的小马车,离开了这里。只剩下老光棍用手捂着脸上的伤口,站在大树旁像狗叫一样大骂着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