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这个城市里打工,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了,每天在工地里做建筑小工,干着又脏又累的活,吃住都很简陋,可以说,只是比流浪汉,多一个遮风避雨的房子,有时候,我吃的,还不如流浪汉,至少他们偶尔可以遇到好心人,给他们的一些剩饭里面,会有一点点肉,而我,整天吃的是白菜汤,萝卜汤,即使这样的菜,如果吃饭时候去晚了,只能得到很少的半小碗。
这样的苦日子,我已经习惯了,我是一个农民,家里面土地,大部分被有权势的人,用各种手段,占为己有,只剩下很少的一点贫瘠土地,我家一年从土地上收获的,连最基本的生活需要都无法保证,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外出打工。
像我这样快到三十岁的男人,很多都是孩子可以打酱油了,而我,只是因为家穷,至今没有一个姑娘,主动想嫁给我,几次我托媒人,都是石沉大海,即使我四处交朋友,她们看到我,都表示是一般人,看到我家庭之后,再也没有了踪影。
眼看今年又要到年尾了,我找了一个借口,从老板那里借到几百元钱,我想让自己不再寂寞,不再只是用那些黄色短息,排解心中的烦恼,我也要潇洒一次!
晚上,我从工地出来,偷偷地来到一家洗浴中心,四周看看没有熟人,我急忙走了进去。
接待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女人,满脸厚厚的胭脂,阻挡住不少岁月的痕迹。
不需要多说什么,那个老女人直接告诉我价钱是多少,然后,等待我付钱。
我双手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钱,递给那个老女人,她只是用不屑的眼神扫了一下我,接过钱,向里面一努嘴,告诉我门牌号,然后转身做其他事情了。
我像做贼一样,快步溜到那间房门前,迅速钻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一个昏暗的灯,我仔细看了看,才看清一切。
这是一个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房间,一张大床,占据了屋子一大半,再也没有什么其他东西了。
床上坐着一个人,我仔细看了看,才看清,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服装上看,她平日里的生活,很一般,脸上没有什么脂粉,颧骨的颜色,和脸蛋差别很大,一看就知道,这个人平日里,一直生活在太阳地下。
看见我静静地站在那里,那个女人从床上起身下来,走到我面前,轻声对我说:“来了,我们开始吧。”
说完,她站在床前,径自脱下了衣服,一件件,扔在床边,最后,身上什么都没有了,然后,她爬上床,仰面躺在那里,双手捂着脸,一动不动。
我顿时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浑身颤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我只好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烟,双手抖动着,几次想点燃香烟,都没有成功,最后,总算把香烟点着了,我狠命地吸了一口,然后,一口接一口,吸着香烟,站在那里。
过了一会儿,我似乎听到那个女人,有轻微的哭泣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我疑惑地看这个女人,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个女人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不一会儿,停止了哭泣,坐起身,满脸疑惑地看着我。
过了很久,她轻声问我:“哥哥,你怎么了?为什么还站在那里?”
我张了几下嘴,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我是第一次做这样事情,面对眼前的事情,可以说,我来时的激情,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不知道说什么,我只好随口说了一句:“你怎么做这个呢?”
听到我的问话,她的眼泪突然又出现了,而且伴随着哭声。
我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还是做错了什么,让她这样,我只好又点燃了一支烟,站在那里吸烟。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女人停止了哭泣,擦擦脸上的泪水,然后,慢慢地向我讲述了她哭泣的原因。
原来,这个女人,是有家的,她的家在另外一个省,住在一个很偏僻的小县城农村里,丈夫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没有什么文化,更不要说技术了,整年在土地上劳作,靠着那点微薄的收入养家。
这样的苦日子,她没有怨言,因为她相信命,相信自己这辈子只能这样了。幸好丈夫和她感情很好,从没有吵过架。
没有想到,半年前,丈夫身体突然不好了,而且渐渐的骨瘦如柴,最后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她只好东借西凑,从邻居那里借来一些钱,她和丈夫一起,去县城看病。她的家距离县城,有一百多公里路,这是她和丈夫,从小到大,第一次到县城这么大的地方。
看病的结果,丈夫得了肾病,需要透析治疗,费用贵的惊人,恐怕她一辈子都无法赚到。
但是,看到丈夫这样,她是无论如何不会抛下丈夫不管的。而丈夫没有什么医疗保险,费用全部是全额自己承担的。
没有办法,在身上的钱几乎一分没有的时候,她只好和丈夫回到家中,然后她一个人,在一个不是很熟悉的朋友帮助下,来到这里打工,挣钱给丈夫治病。
没有想到,到了这里,她才发现,自己是被那个人欺骗了,根本没有什么高收入的工作,而是让她做小姐!
她犹豫了很久,独自一个人在大街上徘徊着,几天之后,她已经没有一分钱了,今天白天,她咬咬牙,拖着几天没有吃饭的身体,来到这家洗浴中心,一狠心做了小姐。
今晚是她第一天做,想到丈夫,想到那个贫困的家,所以她流下泪。
听到这里,我的心颤抖了,如果说刚才是因为不知所措,那么现在我就是被震动了!
我默默地从口袋里,把那些剩余的钱,统统掏出来,放在床上,然后,我几乎结巴的口气,告诉那个女人,这些钱,我不要了,留给她,我要回去了。
说完,我没等她说什么,就快速离开了那个房间,离开了洗浴中心。
走在大街上,我的泪水不断地流下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马上要到宿舍门口了,我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把泪水擦掉,然后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星。
今夜是晴朗的,那些星星孤零零的在空中,一下一下地眨着眼。我不知道明天那个女人,还会不会继续做小姐,继续用自己的身体,给丈夫赚钱治病,她今后的日子会怎么样,这些我都不可能知道。
但是,我知道,至少今天晚上,她是安静的,因为我已经包了她整晚,今晚,没有一个人,敢肆意去伤害她,她的今夜,和我们一样,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夜晚,也会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梦。。。
谢谢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