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殿文嘴上说,自己有朋友,可以弄到钱,其实他只是找一个借口,现在的社会,吃饭都是问题,谁会有钱借给你?更何况,张殿文这些年,只是一个下人,交朋论友,是不可能的。
张殿文从小路向前走,想找一户人家,讨要一点吃的,即使那户人家没有,至少可以讨要到一碗水,暂时解除自己肚子的饥饿。
小路不远处,靠近一片树林边,有一户人家,三间青灰瓦房,已经破旧不堪了,窗户只剩下破旧的框框,也都没有了原样子,风一吹,窗框只有一点点相连地方,摇摇欲坠,像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咿呀作响。
张殿文看到这户人家样子,心里面凉了半截,这样破旧的家庭,想讨要点吃的,是不可能了。但是俗话说,穷人的心地是最善良的,即使没有什么吃的,讨一碗水喝,应该没有问题。
他小心地走到那户人家的门口,用手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什么反应,他又用力敲了几下,里面似乎有人哼哼了几声。
张殿文听见屋子里有动静,知道这户人家肯定有人在屋子里面了,索性用更大的力气,敲了敲门,同时用上海话问了一句:屋子里有人吗?
屋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同时,传出一阵盆碗碰撞声音,似乎屋子里的人,撞翻了盆碗,在张殿文疑惑屋子里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房门猛地一下打开了。
从屋子里面,出来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脸上涂抹着几种颜色的化妆品,就像戏曲中钟馗的脸,身上散发着恶臭,似乎很久没有洗过澡了,衣服脏兮兮的,上面粘着饭粒等一些东西,虽然衣服不算破旧,但是几个地方,刮开了一些破洞,露出了皮肉。
张殿文看到这里,吓得浑身一抖,转过身,想马上离开这里。
那个女人似乎觉察出张殿文想要逃走,上前一把抓住张殿文的衣服,狠命地向屋子里拽着,同时,嘴里面絮絮叨叨大声说着:你可回来了,我想死你了,知道吗?你走后,我是怎么过的,快和我进屋吧。
张殿文心里头一惊,吓得拼命向外挣扎,但是,自己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又加上这个女人,力气忒大,自己不但没有挣脱开女人,反而被那个女人,顺势拦腰抱起,拖进屋子里,放到床上。
床上一双被子,散发着阵阵恶臭,旁边放着几个碗,一个饭盆,里面还有半盆剩饭,张殿文被放在床上,盆子里的那些苍蝇,看见有人来了,很不满意,嗡的一声,四下飞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