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敏：俄罗斯宗教的灭亡与复兴

布党19世纪起源于欧洲的时候，西欧国家的政党轮替制度刚刚形成。西欧的政党主要在国内活动；思想多元，政策大体一致；组织松散；为竞选俱乐部，使用合法的、和平手段竞选获得国家职位。布党一开始就是国际性的组织；布党要统治全人类，要灭万国，当然要用暴力推翻一切现存政权、制度和文化传统，为达成此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无所不用其极。因此，成了法西斯、恐怖主义的鼻祖。

 

列宁把野兽党性发展到灭绝人性的高度：残忍的“职业革命家”形成精英领袖层，实行铁的纪律即“部分服从整体，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组建一支行使暴力恐怖的党卫军；不择手段夺取政权。实质上就是一个规模化的黑手党，党的利益压倒一切。俄共能够在二月革命后突然胜利，其实是德国皇帝给予列宁5,000万金马克（约合9吨多黄金）的资助，使得真理报得以造势，赤卫队忽然有了强大的武装。列宁夺权后，枪杀了立宪议会，党权在猩红的血海中确立。

从1826到1905年80年间，沙皇政府处决的政治犯总计894人；但布尔什维克执政第一个月，死于政治原因的人达数10万。1917-1918年，苏共掌权14个月，就有100万人被列宁处决。沙皇给俄罗斯人造成的苦难与布党极权造成的灾难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在列宁当权的短短五年期间，俄国至少有2500万人死于非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所有交战国丧生者总数的两倍半！

仅在1918年一年，就有3000名神职人员被处死。1921年俄国遭遇饥荒，教堂无法面对上百万人饿死而无动于衷。高尚的大牧首吉洪给列宁写信，建议出售教堂的一部分珍贵物品购买粮食。大牧首哪知道列宁对这类善举异常反感。1922年的春天，列宁在政*治局宣读了大牧首的信，并声称，利用这封信谴责教会不愿意帮助灾民，政府需要没收教会的财产；如果遇到教会的抗拒，那正好向民众揭露教会全无心肝，不顾民众的死活。1922年3月19日，列宁给莫洛托夫写了一封仅限政*局委员传阅的绝密信：“现在，也只有现在，当灾区里正在人吃人的时候，当成千成万的饿殍横尸路途的时候，我们正可以 (而且也必须) 用最严厉、最无情的力量来没收教会的财物……这样，我们就可以得到一笔几万万金卢布的巨款”(《列宁全集》俄文版第5版第45卷第666-667页)。1922年5月5日《彼得格勒真理报》报道：“……共夺取三十普特珍宝。最贵重的是两件镶满钻石的圣像服饰。一座圣像服饰上镶嵌151颗钻石，其中有31颗大钻石，服饰上还有串起来的珍珠和无数小钻石……另一件圣像服饰上有73颗钻石，红宝石17颗，绿宝石28颗，珍珠22颗。圣像头顶的光环镶满宝石，价值连城……”该报5月22日报道：“5月18日对伊萨基辅大教堂的财产进行清理并没收。被没收的财产装满两卡车……”

布尔什维克到底剥夺来了多少珍宝，他们自己也说不清，往往只是用眼睛随意估量一下了事。档案上记载，主持柏林共产国际出版社的雅柯夫·雷赫曾从联共那里获得价值30万卢布的珍宝。他回忆，把他带进克里姆林宫地下室，地下室里珍宝堆积如山，让他自己拿，他装了满满一手提箱宝石。就算手提箱不大，装满了也不会低于3公斤。

结果，大量教会财产被强制劫掠，教堂和修道院被关闭，大批神职人员被逮捕，仅1922年一年时间，超过8000名神父被枪杀或害死。

掠夺来的财物，并没有用之于救济灾荒，而是被苏维埃国家挪用在搞工业化方面去了，不得不把工人的工资压到最低的水平，生活水平已经下降到难以糊口的地步。及至1933年，工人的实际收入下降到约合搞工业化之前 (1926-27年) 的1/10。苏联经济史专家阿勒克.诺维 (Alec Nove) 说道：“1933年的生活水平降低到最低点。在承平时期而人们的生活水平下降到难以糊口的地步，这是史无前例的。”

1927年斯大林接见美国工人代表团时说：“宗教偏见是反对科学的，任何宗教都是和科学对立的。”根据进化论，斯大林虚构了“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的人类社会的进化公式，以此论证共产主义社会优越性。

苏共以进化论反对宗教，唯物辩证法被捧成最高的科学。他们把物种竞争推演为阶级斗争，斗争成其“信仰”。从进化论的“优胜劣汰”原理只能得出人人不平等、“落后就要挨打”等等说法。既然如此，人与人之间就没有什么平等和爱，也谈不上什么人性；谁把谁吃掉，谁就能占据进化上的优势。没有对神的敬畏就不可能有对生命的敬畏。对于无神论者来说，杀一只蟑螂和杀一个人或百万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差别。斯大林在农业集体化时期处死了上千万的俄国农夫。二战中，斯大林本人对邱吉尔承认：苏联的“一千万农民被消灭掉了”，并称：“死一个人是场生命的悲剧，死成千成万的人就只是一个统计数字了。”

斯大林于1930年代开展的大清洗，知识分子和宗教界人士也在清洗之列，死于大清洗和集中营的人数高达6000万。1938年斯大林向全国宣布实施“无神论5年计划”，按这个计划，到1943年时，最后一座教堂将被关闭，最后一位神父将被消灭。约有1200万基督徒殉道，其中被迫害致死的神父就高达4.2万多人，全苏联境内东正教的教堂和修道院被关闭了98%。仅1937～1938年，被捕的神职人员达165200人，其中有106800人被枪决。

苏共统治74年间，居然发生过3次人为大饥荒，因饥荒而死亡总人数至少超过3千万，这是俄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的。索尔仁尼琴认为，是无神论造成了斯大林的乌托邦和暴政。在抛弃绝对道德标准的20世纪，人类理性地、“正义”地屠杀的人数，超过了以往19个世纪被杀人数的总和；20世纪的全部灾难，都是人不信神、失去绝对道德标准的结果。在俄罗斯人看来，拯救之路别无他途，只有宗教。结束20年流亡生活返回莫斯科的索尔仁尼琴大声急呼：“基督教是当今唯一能医治俄罗斯而且具有生命力的属灵力量。”

在美国出版的《上帝和里根总统》一书中透露，戈尔巴乔夫1986年当上总书记后，曾多次提到上帝；这使里根相信，戈是个秘密基督徒。戈尔巴乔夫执政后期颁布了《信仰自由和宗教组织法》，允许宗教团体拥有法人资格，允许宗教传播自由，允许宗教人士进入苏维埃参政议政。到苏联解体时为止，宗教团体数量几乎翻了一倍，发展到两万多个，甚至出现了以宗教团体为主体的政党，如“俄罗斯基督教民主联盟”、“俄罗斯基督教民主运动”、“东正教信徒党”等。

叶利钦身边的人都承认，俄罗斯东正教大牧首阿列克塞二世是叶利钦甘愿俯首称臣的唯一俄国人。叶利钦当选总统后，在他的就职仪式上，阿列克赛致辞说：“人民选举了您，您不仅在人民面前，而且在上帝面前都负有重任；您所接受的不是荣誉，不是特权，而是责任。”在叶利钦的鼓励下，《圣经》成了军人装备中必不可少的一个内容。

宗教在俄罗斯政治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甚至可以通过这样一类细节表现出来：当叶利钦和普京完成权力交接的协商、谈判后，由双方共同签署的书面文件将交由东正教大牧首予以保存。2001年俄权威社会调查机构抽样调查结果显示，俄居民55%信奉宗教，其中91%信奉东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