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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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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敏:中国史上的四次灭佛运动
中国统治者认为:佛教增多一个僧徒,即朝廷损失一个丁男的赋役。佛教使中国人天竺化。寺院有其法律(僧律),有其武装(僧兵),不受国家律令的约束,一个寺院等于一个独立或半独立的佛国。佛国愈多,皇帝感到的威胁就愈大。中国历史上出现过著名的三武一宗废佛事件,即北魏太武帝(446)北周武帝(574)、唐武宗(841-846年)、后周世宗(955)摧毁佛教的行为。
一,北魏太武帝暴力灭佛运动
南北朝时期,由于沙门历来可以免除租税、徭役,所以志在武统的魏太武帝就在太延四年(438)下诏,凡是50岁以下的沙门一律还俗服兵役。
魏太武帝始光初年,寇谦之献上道书,但当时朝野信奉者很少,崔浩于是上书劝谏太武帝信奉道教,并派人奉玉帛牲畜去祭嵩山。太武帝又在平城东南建立天师道场,自称太平真君,并亲受符箓,兴建静轮天宫,奉祀太平真君,改年号为太平真君,从此笃信道教。
太平真君五年(444年),皇帝下令:禁止私养沙门,并限期交出私匿的沙门,若有隐瞒,诛灭全门。太平真君六年(公元445年),卢水的胡人盖吴在杏城(黄陵)起义,有众十余万人。第二年为公元446年,太武帝亲自率兵前去镇压,到达长安时,在一所寺院发现兵器,怀疑沙门与盖吴通谋,大为震怒,下令诛杀全寺僧众。崔浩趁机劝魏太武帝灭佛,于是太武帝命令:诛戮长安的沙门,焚毁天下一切经像;并下诏各州杀僧人,毁佛像,禁民信佛。“悉诛天下沙门,毁诸经像”,令“一境之内,无复沙门”。
魏太武帝最残暴,他采用“沙门无少长,悉坑之”;甚至连为僧尼提供避难之所的俗人也不放过。据《魏书•世祖纪》称:“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有私养沙门……在其家者,皆遣诣官曹,不得容匿。限今年二月十五日,过期不出,师巫、沙门身死,主人门诛。”
当时太子拓跋晃监国秉政,一向笃信佛法,再三上表,向太武帝劝阻,虽然都不被采纳,但也由于如此,废佛的诏书得以缓宣,而使远近的沙门闻讯逃匿获免,佛像、经论亦多得密藏;然而魏国境内的寺院塔庙却无一幸免于难,史称太武法难。废佛后不久,寇谦之病死,崔浩后来也因撰《魏史》,书中蔑视胡族而遭腰斩,其族人被诛者百余人。废佛后六年,魏太武帝驾崩,魏文成帝即位,下诏复兴佛教,佛教才又逐渐恢复发展。
二,北周武帝灭佛灭道,使300万僧尼还俗
北魏末年,社会动荡。公元515年爆发过冀州沙门法庆聚众造反之事,其众多达5万以上,法庆自称“大乘”,鼓吹“新佛出世”,所至即毁寺、杀僧、焚经、烧像,故此对当时的统治阶级形成了极大的威胁。北魏镇压了“大乘起义”后不久,在公元523年,又爆发了规模更大的“六镇起义”,接着各处纷纷出现反魏起事,群雄并出。当时北方地区的僧、道阶层过于庞大。以致全国的佛寺竟有3万之多,僧、尼数目则有200万之巨。
天和二年(567),有一个叫卫元嵩的人给周武帝宇文邕(543—578)上书,认为“唐、虞无佛图国安;齐、梁有寺舍而祚失者,未合道也。但利民益国,则会佛心耳。夫佛心者,大慈为本,安乐含生,终不苦役黎民。”因此,他建议灭佛。公元573年,周武帝召集道士、僧侣、百官再次讨论佛、道、儒三教的问题。“帝升高坐,辨释三教先后,以儒为先,道教为次,佛教为后”。把佛教抑为最末,事实上已是灭佛的前奏。
建德三年(574)五月十五日,周武帝下诏“断佛、道二教,经像悉毁,罢沙门、道士,并令还民。并禁诸淫祀,礼典所不载者,尽除之。”一时间,北周境内“融佛焚经,驱僧破塔……宝刹伽兰皆为俗宅,沙门释种悉作白衣”。
建德六年(公元577年),北周灭北齐后,继续推行灭佛政策,毁寺4万,强迫300万僧、尼还俗,相当于当时总人口的1/10的人重新成为国家编户,这对急需兵源和财力的朝廷来讲,非常重要。在佛道二教极度兴盛的南北朝时期,周武帝独树一帜,毁佛断道,但并不屠杀僧侣,显示了其统治的高度灵活性。
三,唐武宗会昌(841~846)法难
唐代开国时立下一个规定,进入佛门的人“可免死”,因此很多叛军被击溃后就往寺庙躲。唐玄宗曾下令僧尼还俗,一次还俗者就达1.2万余人。
晚唐的韩愈认为,佛教只是夷狄之法,非中国所固有,因而不合先王之道。又说,佛教的流行使“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对稳定有害而无益。他着重指出:“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臣君之义,父子之情”,故不宜敬奉。于是他断然提出:“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世之惑”(《谏迎佛骨表》,《韩昌黎全集》卷三九)。并表示,“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他在《原道》中提出“人其人,火其书,庐其居”的口号,试图以行政手段彻底废除佛教。这一思想为此后唐武宗的灭佛提供了重要依据。
唐武宗即位后,赵归真因曾遭京师诸僧的诮谤,便利用武宗对道教的偏信,于宫中“每对,必排毁释氏”(《佛祖历代通载》)。他向武宗荐引了道士邓元起、刘玄靖等人,同谋毁佛,加强了唐武宗灭佛的决心。
会昌二年(842),武宗令僧尼中的犯罪者和违戒者还俗,并没收其全部财产,“充入两税徭役”(《武宗本纪》,《旧唐书》卷十八)。会昌三年(843)四月,朝廷“命杀天下摩尼师,剃发令著袈裟作沙门形而杀之”(圆仁《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卷三)。会昌四年(844)二月,武宗降旨“不许供养佛牙”,同时规定:代州五台山及泗州普光寺、终南山五台寺、凤翔府法门寺等有佛指骨之处,严禁供养和瞻仰,如有一人送一钱者,背杖二十;若是僧尼在这些地方受一钱施舍者,背杖二十。会昌四年七月,敕令毁拆天下凡房屋不满二百间,没有敕额的一切寺院、兰若、佛堂等,命其僧尼全部还俗。
会昌五年三月,敕令不许天下寺院建置庄园,又令勘检所有寺院及其所属僧尼、奴婢、财产之数,为彻底灭佛作好准备。同年四月,即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全面毁佛运动。僧尼不论有牒或无牒,皆令还俗,就连天竺和日本来的求法僧人也被强迫还俗。一切寺庙全部摧毁;所有废寺的铜像、钟磬悉交盐铁使销熔铸钱,铁交本州铸为农具。
武宗这次大规模的灭佛,天下一共拆除寺庙4600余所,拆招提、兰若4万余所,僧尼26万余人还俗成为国家的两税户,没收寺院所拥有的膏腴上田数千万顷,没收奴婢为两税户15万人。
在“废佛”的过程中,对其它外来的四教:祅教、摩尼教、景教和回教,也都采取了相应的废除手段。凡国中所有的大秦寺(景教),摩尼寺,一并撤毁;斥逐回纥教徒,多半道死;京城女摩尼七十人,无从栖身,统统自尽;景僧,祅僧二千余人,并放还俗。与此同时,佛教经典的散失也是非常严重的,尤其是天台宗和华严宗的著作,有些中土已经失传,只能从新罗、日本转抄过来。
武宗灭佛的原因可能有多种。主要原因是当时佛教的势力非常强大,不纳税,对国家财务是一个重大损失。同时僧人过多亦会影响生产活动,影响国家稳定。另一可能是唐武宗本人更加信奉道教,专吃少男少女的心肝以求长生不老,因此打击佛教。
四,第四次法难发生于后周世宗显德二年(955)。
周世宗即位后,继承后周建立者郭威的改革政策,在劫后余灰、民生凋弊的情况下,欲一统天下,就急需要钱。后周显德二年(公元955年)五月,柴荣诏告天下:禁止私自出家;订立严苛的出家条件,并规定必须在国家公认的戒坛受戒,否则无效;不许创建寺院或兰若,违反的僧尼,课以严刑;未受敕额的寺院,一律废毁;从而正式拉开“灭佛”序幕。同年九月,柴荣又下诏“颁铜禁”。民间的佛像、铜器,限五十日内交由官司铸钱,如果私藏五斤以上的,一律处死。史书记载,“是时中国乏钱,乃诏悉毁天下铜佛像以铸钱”。周世宗说:“吾闻佛说以身为妄,而以利人为急。使其真身尚在,苟利于世,犹欲割截,况此铜像,岂有所惜哉。”既然佛可以舍身救人急难,为什么不舍铜像救天下呢?
当时,洛阳官员具报,称该地寺院有一“大悲佛”,极为灵验,百姓供奉膜拜,至今络绎不绝。民间传说,此佛极灵,谁敢毁此铜佛,必有报应、会遭天谴。因此,有臣属建议,可否网开一面。柴荣坚决不从,并扔下一句话:“天子一言九鼎,岂可因一佛像而废之,朕必亲往探之。”第二天,柴荣亲往该寺,督促毁佛。然而,天子亲临,兵丁仍不敢下手,纷纷丢斧锤于地。于是,柴荣“亲试之”,持斧破佛面胸,“观者为之栗栗”。完事之后,柴荣还对百姓进行“现身说法”,都说“大悲佛”灵验,我现在不是毫发未损、安然无恙吗?
据史载:“是岁,所存寺院凡二千六百九十四所,废寺院凡三万三百三十六所,僧尼系籍者六万一千二百人”。当时,中原大地佛教寺院被大量撒裁关闭,只剩下十三分之一了,而寺中所存铜铸佛像,则无幸免者矣。五代后周王朝之前的铜制佛像,也几乎绝迹了,这是殊为可惜的。
令人惊异的是,拥有数万寺庙、数百万僧尼的佛教面临如此的灭顶之灾,竟没有出现大规模的反抗,竟让皇帝的一纸诏令得以顺利执行。它反映了中国人的宗教态度,说明了皇权的强大专横和佛教在政治上的软弱无力。
当然,佛教也不是完全和平的宗教。佛教在印度伴随阿育王的屠刀传播,蒙古人到处掠夺也信佛。比如元朝的江南佛教总督杨琏真伽居然将大宋皇帝陵墓全部挖开,挖取陪葬的金银珠宝;并且至少有50万户农民(约250万人)被他编为寺院的农奴。喇嘛所过之处,随从如云,强住汉人住宅,把男子逐走,留下妇女陪宿。喇嘛很少买东西,都行夺取。一个柴贩曾向大都(北京)留守长官李壁伸诉,李壁正在处理时,众喇嘛已手执木棍,呼啸而至,把李壁摔倒痛殴。李壁向大汗控告,大汗立即下令赦免喇嘛。喇嘛曾跟一位王妃争路,竟把王妃拖下车辆,拳脚交集,大汗的反应仍是下令赦免喇嘛。宗教裁判所一共烧了几百万人,十字军打了200年不过死了几百万人。但佛教徒隋朝、元朝、清朝对百姓的屠杀何止那个数字。特别是蒙古人使南宋损失数千万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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