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敏:苏俄之敌——徐树铮被“仇杀”
徐树铮,字又铮,早年号铁珊,又曾自号徐则林,反过来念就是林则徐了。1880年11月11日,生于江苏肖县——徐州城南50华里处的醴泉村。1918年,日、英、美干涉军在苏俄的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参崴)登陆。1918年4月16日中国的“海容”号军舰进入了海参崴港口。8月3日,已经在海参崴的“海容”号驱逐舰舰长林建章,被任命为“代将”,负责驻俄部队的全权指挥。1918年8月22日,北洋政府正式发表出兵宣言,陆军第九师抽调了相当于2个团的总兵力,由团长宋焕章负责指挥,人数达4000人,分6批迅速开往俄罗斯的双城子、伯力予以占领。由于同年11月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各国军队陆续从苏俄撤出。1919年段祺瑞派徐树铮组织专门应变苏联侵略的西北边防军,徐树铮亲自率领褚其祥旅突然出奇兵占领库伦,一举收回了被苏联占据的外蒙。因此,徐树铮成了苏俄扩张的敌人。这个苏俄的敌人最后被苏俄的朋友以“报仇”的名义杀害了。
1925年12月29日午夜,京津之间,爆出撕裂长空的枪声,陆军上将、远威将军、考察欧美日本各国政治专使、前陆军次长、国务院秘书长、西北筹边使兼边防军总司令、“段祺瑞的智囊、灵魂、左右肱股”——徐树铮,应声倒在血泊之中。31日,国内外大报登出“徐树铮在廊坊被杀,陆承武为父报仇”的新闻。
陆建章,字朗斋,安徽蒙城人,行伍出身,是和段祺瑞同辈的老北洋军人,曾任陕西督军,与段不甚相合,被皖系陈树藩逐出陕西。
1917年末,陆建章接连到豫、鲁、沪、皖等地,煽动倒段。陆建章在安徽展开了驱逐倪嗣冲的活动,组织了“安徽讨倪军”,自任总司令。“讨倪军”虽然声势浩大,但组织分散,未能及时集中力量,而且孤军无援,所以很快即遭失败。倪嗣冲因此恨陆刺骨,决心除之而后快,并要求徐树铮予以协助。
1918年6月11日,倪嗣冲、曹锟、张怀芝和各省军阀代表到天津,准备13日开军事会议,讨论继续对南方作战问题,并要讨论总统问题。由于直系长江三督撤回了他们的代表,会议改在19日召开。冯国璋得知要开这次会议时,暗中授意陆承武把他父亲陆建章从上海叫到天津,来拉拢曹锟等,企图使会议有利于己而不利于段。陆在上海时,还拉拢卢永祥,卢即用电报介绍他来天津。
6月12日,陆建章到了天津。14日中午,徐树铮与奉军参谋长杨宇霆商定后,写信派人请陆到驻津奉军司令部晤谈。陆建章虽然也觉得情况有点不妙,但自恃为现任总统府高等顾问、陆军上将和北洋派中的长辈,他儿子陆承武夫妇又是徐树铮夫妇留日期间的同学,也就欣然应约而往。徐树铮请他到到花园密室中说话。当陆建章走进花园时,就觉有人从后面用枪顶住后背,还未来得及转身夺枪,就随着两声闷响倒了下去。事关重大,徐树铮当即致电国务院、陆军部和奉天张作霖、浙江杨善德、福州李厚基、长沙张敬尧、武昌王占元、太原阎锡山、渭南陈树藩、开封赵倜等督军、都统,及龙华上海会办卢永祥、浙江省长齐燮元等,对于在津的倪嗣冲、曹锟、张怀芝等,则分别抄送电文,报告杀陆的情况,以取得谅解和支持。
6月15日,冯国璋盖印发表了由国务院秘书长方枢拟就的一道命令,令文如下:前据张怀芝、倪嗣冲、陈树藩、卢永祥等先后报称:陆建章迭在山东、安徽、陕西等处,勾结土匪,煽惑军队,希图倡乱。近复在沪勾结乱党,当由国务院电饬拿办。兹据国务总理转呈,据奉军副司令徐树铮电称,陆建章由沪到津,复来营煽惑,当经拿获枪决等语。陆建章身为军官,竟敢到处煽惑军队,勾结土匪,按照惩治盗匪条例、陆军刑事条例,均应立即正法。现既拿获枪决,著褫夺军官军职勋位勋章,以昭法典。
冯玉样是陆建章的亲戚,陆是冯的老首长和知遇恩人。早在1902年,他在袁世凯武卫右军当兵时,就与陆建章结识。是陆最先“发现”和培养了他,带他沿着军阶向上攀爬。1907年,陆把内侄女刘氏许嫁于他,给他安了个温暖的家。1911年,滦州起义失败被捕时,经陆多方营救,他才幸免于难。次年陆奉袁世凯之命编练左路备补军,任他为前营营长。1914年,陆带他到陕西镇压白朗军,升他为旅长。陆做陕西督军时,派他以旅长兼任陕南镇守使,驻军汉中。
1924年冯玉祥发动北京政变,其部队控制了北京,段祺瑞任民国总执政。1925年5月,张作霖从关外带来更多的队伍,布置在京奉、京津、津浦各路驻札。其势似乎要和冯玉祥一决雌雄。冯玉祥就接受了苏联武器和金钱援助,准备彻底打垮苏俄的敌人张作霖。1925年10月15日,苏俄教唆并武器支援孙传芳以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总司令名义,通电讨伐奉军。冯玉祥在北方磨拳擦掌,正准备响应孙传芳以全歼奉军,忽然报纸登出《徐树铮劝孙张息兵电》。这封电报,是徐树铮10月18日在美国首都华盛顿发送的,冯玉祥十分气愤。11月下旬,冯与郭松龄等人联合讨伐张作霖;徐树铮在报纸上谴责郭松龄。最后,郭战败身死。冯玉祥难免郭死己悲,不但怨恨徐树铮助张之屡屡通电,更怀疑他联络日本出兵帮助张作霖。
1925年12月19日,徐树铮从上海乘船北上。23日到达北京,向段祺瑞汇报考察结果,并讨论时局问题。27日,执政府举行了徐专使晋谒段执政的庄重仪式。仪式后,徐树铮遍仿各国使节,出席国务会议,报告考察各国的情况。29日下午,段祺瑞突然发现自己的书桌上有一张纸条,上写“又铮不可行,行必死”。他赶紧叫人送给徐树铮,树铮看了只是一笑置之。专车已经备好,有人劝他借乘英国使馆汽车先到天津再转往上海,但他坚持要乘火车走。他说“北京四周,到处都是仇家爪牙,随时随地都可致我死命。我之所以犹能安然无恙者,徒以鬼蜮伎俩,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露其面目耳。我若躲躲藏藏,岂非正中其计!”到站时,褚哲文带一连人准备护送,但他坚辞不允,自信绝不会有什么危险发生。然而,致他于死命的事情正在进行之中。
早在一个月之前,冯玉祥方面就已布置杀徐的计划。11月26日,即徐树铮归途抵达日本的第一天,冯玉祥命令鹿钟麟拘禁了曾毓隽,接着又逮捕了姚震,还准备逮捕梁鸿志、李思浩、吴光新、叶恭绰、朱深、沈瑞麟等,这些人都是徐树铮的老友,并在执政府任要职。逮捕这些人,就等于断了徐树铮回国后活动的渠道、门路和支柱。冯玉祥派朴化人在上海搜集情报,派副官长张允荣负责布置计划,派其督办公署外交处长唐悦良住京,负责避免引起外交方面的问题,令鹿钟麟在北京坐镇主持执行谋杀计划。为尽量避免是非,先从手枪队中挑选20人,由陆承武带领,化装入京,伺机行刺。但陆等一直没能得手。鹿得知徐树铮突然准备离京南下,立即打电话报告驻在张家口的冯玉祥,请示处置办法。冯玉样沉思了一会,断然以电话指令说:“现在处置徐树铮的办法,只有就地逮捕枪决!”鹿觉得那样干对自己很不利,便脱口说道:“那能行吗?那样做问题太大,恐怕(像袁世凯杀宋教仁)……”“怕什么?天塌了有柱子顶着!”冯玉祥丝毫不容分辩地厉声说道。
鹿钟麟随冯玉祥多年,深知其秉性,他的决定谁也不能更动,谁若稍微触犯了他,谁就会遭到不幸。他具有无上的权威。对于部属将领来说,他是位至尊而极严厉的家长。甘肃督办刘郁芬和察哈尔都统张之江不都曾被罚跪?鹿钟麟自己也曾在全军的上将面前,因没札好皮带而被罚跪。对于政敌,那就更可想而知了。鹿钟麟只有执行命令,但还是深怕对自己造成不利,仍想找个不落痕迹的办法。
这时,专车己从北京开出。鹿钟麟急命参谋处同丰台站联系,答复是“车已开过丰台,计时尚未到达廊坊。”鹿赶紧再向冯请示办法,并说:“小徐一走,从此多事。如决心干掉他,仍可用电话命令张之江执行。”冯即命鹿转达张之江,派工兵队埋地雷炸专车。负责冯军运输的许祥云,也接到命令,转饬各站,设法延迟徐的专车通过,以便作好杀徐的充分准备。
张之江接到鹿的电话,他若有踌躇他说:“此事重大,不宜鲁莽。”鹿说:“这是命令!”张即找参谋长黄忠汉计议,决定改用“先理后兵、截车抓人”的办法,遂命副官长宋邦荣(号汉铮),把彭仲森叫到总指挥部。彭是张部第七混成旅参谋长代旅长,与宋是保定军校同学,并相处至好,此时负责廊坊车站及附近一带的警戒工作。由他亲自到车站守着站长给万庄车站打电话,让徐的专车通行到廊坊来,并“不让它开走”。专车晚上7点钟由京开出,夜半12点一刻始抵廊坊。车刚停,黄忠汉即持张之江名片上车请徐,说“张都统特开欢迎会,请专使下车”。徐答:“极感盛意”,但他“此刻头晕”,即命褚其祥代表赴会。褚正整衣,处面一声哨笛,兵队将专车紧密包围。长于武功的手枪营官兵王子平、马华祥、于国冻等多人,蜂拥登车,立刻将徐树铮和随员、跟差等,尽数拥架下车去。徐树铮顾谓士兵说:“我徐某作事,向来了澈生死,不劳诸位簇拥!”说罢大踏步向前迈入张营,随后被拥到离站不远的地方枪杀了。
张之江立即用电话报告鹿钟麟,鹿又立即报告冯玉祥。冯命鹿转教陆承武当夜赶往廊坊。陆从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对来人说:“还需要我去吗?”来人说:“你不去怎么行?非去不可!”于是,陆被用汽车接送到廊坊,用他自己的话说,“糊里糊涂地唱了一出替父报仇的戏”。他奉命向被拘的褚其祥、徐赞化、薛学海、段茂澜、孙象震、李骏、刘卓彬、韩宾礼等十几位随员们宣称:“过去徐树铮杀了我的父亲。今天我杀了徐树铮。我杀徐树铮是为家父报仇。”接着,随员们又被“军法官”等审问了八小时,并被迫各写保证,按上指印,发誓对当天的案情不泄漏一字,否则各人全家性命难保,还集体拍了一张照片。 30日下午5点,宋邦荣告诉他们:“徐某系陆承武所杀,乃冤怨相报。君等获释,皆张都统力保之功。”随后放他们赤手空拳离开廊坊。
这时,冯方已于29日向上海《时报》预发了“专车被炸”的消息,30日又向国内外记者发了“徐是陆杀”的新闻,还有“陆承武的通电”,张之江和鹿钟麟还编造了响应的电报。可是,由于国内外多方关注,不久真相就暴露了。
获悉徐树铮被杀,段祺瑞禁不住痛哭失声:“断我肱股!断我肱股!”正打算辞职下台,不料冯玉祥先声夺人,竟于新年元旦通电下野。冯玉祥认为,徐树铮之死,必然引起大局震动,以致对自己不利,“与其遗误将来,见讥国人,莫若早日引退,以勉咎戾”,并“拟即出游,潜心学问”。他还给段打来电报,请开去本兼各职。这当然是再将段一军。这时孙传芳在东南组建五省独立政府,吴佩孚称尊武汉,准备联奉讨冯,张作霖稳霸东北,也要联吴讨冯,山西阎锡山对冯亦深怀敌意,他们都不承认冯玉祥控制下的段政府。段祺瑞痛感“事愿俱违,心力交瘁”,1926年元月7日也通电下野,后于4月无可奈何地离京南返,从此再也没能重登政坛。
二十年后,1945年徐树铮之子徐道邻提出控诉。他到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控告冯玉祥,到地方法院控告张之江。此时张之江已任国民党中央执委,冯玉祥为军事委员会副委员长。冯坚持说徐树铮是陆承武杀的,与他完全无关,徐道邻告他,是错认了仇人,并很快组织反攻,在《扫荡日报》上骂徐树铮“亲日”、“卖国”。此案关系甚大,除冯玉祥、张之江外,当然还有时任华北某集团军总司令的鹿钟麟,甚至其他要员。没有蒋介石的点头,谁敢受理?蒋介石权衡轻重,又怎可去掉有苏联支持的冯玉祥等人?1945年12月国民党中央军事委员会对徐道邻的诉状批示说,依据民国十四年(1925年)适用的刑法,杀人罪的告诉时效是十五年。所以此状失去了时效。徐道邻马上以抗战八年时效中断为理由提出抗告,但军委会没再回答。法院也一直没有下文。此案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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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敏:五省联军司令孙传芳被仇杀
1935年11月13日下午,昔日威慑五省的联军总司令孙传芳在天津日租界观音祠被施剑翘枪杀。
施剑翘说她完全是为父报仇。在十年前的1925年的11月3日,有一位堪为军人模范的老将军施从滨在蚌埠车站被孙传芳杀害,那位老将军就是我的先父。先父秉性清廉,为官数十载,所余者房屋数椽,薄田数亩而已。十四年孙传芳以五省之众,自称联帅,南拒革命之师,北窥齐鲁之境,穷兵黩武,祸国殃民。先父为捍卫地方,奉政府命率师战于徐州之野,将士用命,屡战皆捷。卒以孤军深入,众寡悬殊,后援不继,遂至兵败被俘,于民国十四年11月3日上午四时,被孙杀害在蚌埠车站之侧,时年五十九岁。夫两国相持,不斩来使,国际战争不加害被俘长官,况国内之同胞乎?而孙传芳鬼蜮其心,豺狼成性,冒天下之大不韪,启内战之端源,粉身碎骨,死有余辜(其实,1925年是苏联教唆并武器支持孙传芳冯玉祥打击奉军的)。若孙之伤天害理,反自称“联帅”,与大匪首有何异乎!唯我先父,为国为民,奔走数十载,身逢乱世,卒以热血头颅,牺牲疆场,以政府之命官,为捍卫地方而被杀于乱臣之手,宁不冤乎?宁不痛乎?先父之冤,举国尽悉,中外人士,俱起公愤……
佛堂血案,震动了津门。当晚六时左右,《新天津报》抢先发出《号外》,“孙传芳被刺死,施小姐报父仇”的消息很快传遍全城。弱女子手刃大军阀的惊人之举,不日便成为轰动全国、震惊中外的新闻。各报记者蜂拥而至,争相采访当事人和有关人士。各地大小报纸也连篇累牍地转载有关消息。正当民众对这起令人瞩目的案件拍手称快时,天津市地方法院已接到孙传芳家属的起诉书,开始立案审理。
孙传芳被刺一案,经天津地方法院检查处多次开庭侦查,认为应按杀人罪提起公诉。该院刑庭订于1935年11月25日上午首次开庭,公开审理此案。有二百余人进法庭旁听,法庭内鸦雀无声。剑翘神态自若,侃侃而谈,言至动情之处,声泪俱下,谈到复仇笃志,又慷慨激昂。旁听群众无不为之落泪,为之倾倒。12月16日,天津地方法院宣判:判决施剑翘杀人,处有期徒刑拾年。地方法院判决后,剑翘提出上诉。河北省高等法院于12月28日开庭审讯,但复审时,重要证人均借故不能出庭作证。剑翘对此极为不满,谓“凡有力的证人俱离津不知下落,孙家有钱有势,其情可疑”。1936年2月11日河北省高等法院正式宣判:“原判决撤销,施剑翘杀人,处有期徒刑七年。勃朗宁手枪一支,子弹三粒没收。”随即告知被告:“你父施从滨非死于法,你杀孙传芳乃为父报仇,是情可悯恕的,故减至最低之刑。但原判认为你是自首,是错误的。”高等法院认定刺孙复仇“情可悯恕”,施剑翘对此感到一些宽慰,但因自首一节被推翻,仍然表示不服,乃向最高法院提出上诉。与此同时,孙之长子孙家震对复勘减刑更为不满,加聘律师撰状,要求检查官提出上诉。该案于1936年2月双方先后提出上诉,直到同年8月1日,南京最高法院才作出判决。8月25日送达当事人:驳回上诉。至此,施剑翘被判处七年徒刑已成定局。剑翘表示:“为父仇,死且不惧,刑期之长短,更为身外之事矣!”9月9日被移解第三监狱服刑。
正当刺孙案在报纸上渐趋沉寂时,《申报》突于10月15日发表了国民政府特赦施剑翘的消息:南京10月14日中央社电:国府十四日令:据司法院呈称:“施剑翘以其父施从滨曩年为孙传芳所惨害,痛切父仇,乘机行刺,并即时坦然自首,听候惩处。论其杀人行为,固属触犯《刑法》,而以一女子发于孝思,奋身不顾,其志可哀,其情尤可原。现据各学校各民众团体纷请特赦,所有该施剑翘原处徒刑,拟请依法免其执行”等情。兹依《中华民国训政时期约法》第六十八条之规定,宣告将原判处有期徒刑七年之施剑翘,特予赦兔,以示矜恤。此令。
这一特赦令的突发,的确是件奇迹,施以一个弱女,身陷囹圄而能如此神通广大,是有其原因的。自从刺孙案发生,社会上对施女的行动始终是拥护的,天津市地方法院、河北省高级法院在量刑时,都不能忽视社会舆论的压力。能使剑翘根本得以解脱牢狱之苦的,实赖国民政府中的一个重要人物——冯玉祥将军。人们都知施剑翘是施从滨之女,却没有注意她还是施从云的侄女这层关系。时任副委员长的冯玉祥与剑翘的四叔施从云是1911年滦州起义时的伙伴。“从云为国殉难,其遗族应当予以特别优待。”冯玉祥正是以此为由,联络李烈钧、张继筹几位国民党中央委员,联名呈请政府明令特赦。以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政府,对下野军阀本来就不放心,深恐伺机再起,如今有人代除身边遗患,焉能有不准之理。再加上安徽同乡会及其他团体也联合保请,遂使特赦很快得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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