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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罗贯中所著小说《三国演义》五六百年来在中国家喻户晓。清末几乎是“县县有文庙,村村有武庙”——祭拜关公的程度超过了祭拜孔子。就连日本人对此书(而不是《红楼梦》)也非常推崇。所以从影响的角度看,罗贯中和莎士比亚有得一比。home/space/do/blog/uid/581432/id/393207.html。
当然从文学和风格的角度,莎士比亚的剧作更具体生动,和小说《水浒》更接近,而《三国演义》(甚至《水浒》)则场面宏大得多,人物和故事更多得多。
在读了至少几十遍以后(包括小人书连环画),人们自然有兴趣和有信心,对书中的众多英雄武将作一比较和排名。《水浒》里就有108位英雄排座次。笔者也不例外想在此一试。
三英战吕布于虎牢关前
这个排名的依据完全是《三国演义》一书里的两将正式对决交锋的情节战绩,而不是任何其他相关著述,不然会引起混乱。
比如在陈寿的更早和更符合史实的历史记述《三国志》里,对赵云的描述和评价要比《三国演义》少得多和低得多——他还不如老将黄忠,所以自然不能被列为一流武将。一流武将的定义是:不能明显弱于任何另一位一流武将。
又比如虽然在长坂坡大战中赵云和张飞显得无敌于“百万曹军”,但是却无助于这里的对他俩个人武艺的排名。因为曹军之前刚日夜兼程三百多里已经人困马乏,按事后诸葛亮对孙权评价说已是“强弩之末”。所以虽然大败刘备军,但是遇到对方的一流悍将,自然要吃亏:一个在乱军中救了甘夫人等以后再次独自杀回救了阿斗,另一个在长坂桥一个人吓退所有曹军。其实赵云所杀的“五十余员曹将”皆无名之辈,并非正式对决中的名将。如果曹军是正式对阵,到时候大家一起上,任何人都能被轻松杀败,比如在濮阳战败吕布。
下面每个人名的后面,都列有他获该名次的正面理由(a,b, c)以及反面理由(i,ii,。。):
1. 吕布:a)能同时正式交锋两位第一流武将(如关张,典韦许诸);b)数败夏侯惇;c)张辽曾为其下属部将。
2. 关羽:a)斩颜良诛文丑的记录无人能匹敌(徐晃和张辽都曾败于此二人。曹操曾因此称赞他“真神人也”)。
i)遇夏侯惇,黄忠,庞德正式交锋不胜;ii)遇纪灵三十合不胜,虽然他较慢进入状态。
3. 赵云:a)在汝南一枪就杀了与张郃齐名的高览;b)然后三十合后杀败张郃;c)在汉水吓退张郃和徐晃,被因此誉为“一身是胆”;d)从无由他独挡一面时的败绩。
i)五六十合内平文丑。
4. 马超:a)在潼关二十多合内胜张郃;b)庞德曾为其下属部将。
i)二百三四十合后微强于许诸;ii)有败绩,以及初次见面时敬重赵云。
总之笔者认为在这八位一流武将中,赵云和马超的战绩最接近因此最难定高下。一个原因是赵云的战绩其实多与史实不符。因此让他们俩并列第三也不妨。
5. 张飞:a)十合内杀纪灵,因此关羽不久后说他“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犹如探囊取物”;b)在汉中挑醉许诸于马下;c)在虎牢关和小沛各以五十合和一百合两次战平吕布。
i)张郃不怕与他对决交锋;
ii)在薛萌关三百多合后,与已经站了半天的累马超不分胜负。这次大战应该是三国演义中最强悍的巅峰对决,超过了马超与许诸的对决。一个有趣的问题是怎么不提赵云?他是在场的。而且战前诸葛亮在激张飞的时候还说“只有把在荆州的关云长调来,才能对阵马超。”
6. 许诸:a)在濮阳二十合战平吕布;b)在汝南三十合战平赵云;c)二百三四十合后微弱于马超。
i)虽然是因酒醉而输于张飞,但是此败绩难以被忽略;
ii)在迁都许昌途中五十合战平徐晃;
iii)在官渡与高览阵前“厮杀”未胜。
7. 庞德:a)在襄樊战平但称赞关羽;b)在汉中战平曹操众多上将的轮番交锋。
i)曾为马超的下属部将。但是在潼关的全军正式对阵决战中,如果没有他和马超两员一流武将率领长枪马队“直冲曹操中军。。(曹操)左右将佐皆抵挡不住”,曹操割须弃袍险些丧命这样从未有过的丢脸惨败是不可能发生的。
注一:典韦曾被很多人评为第三,仅次于吕布赵云。但是他过早就在张绣叛乱中意外死去,并没有与一流武将正式对决交锋的纪录可以用来比较鉴别和评价,就像如果不和尼克森总统下台的罪名做比较,就无法鉴别和评价一位美国总统该不该被弹劾下台一样。因为他与许诸是在伯仲之间,所以不妨让他和许诸并列第6,才更加符合小说内容。这样一流武将就一共有八位。
注二:江东诸将两次随孙权亲征合肥,都被张辽杀得大败而返。第一次折了太史慈,第二次连孙权自己都差点在逍遥津丧命。因为张辽还不能进第一流武将之列(见关羽),所以江东诸将也不能进第一流武将之列。他们甚至被“酒尚温时”就被关羽斩首的华雄所败,虽然《三国志》里说实际上是他们打败了华雄。
注三:赵云是这八位第一流武将中,最后去世的一位。在他之后的整个三国时期(包括姜维邓艾等),张郃成了连诸葛亮都承认的第一武将。因为张郃肯定不能进第一流武将之列,所以赵云之后也没有其他人能进第一流武将之列。
又一:一般认为像大刀这样的沉重兵器,其实很不适合实战使用。所以《三国演义》里对众多武将的描述的真实性很难成立,当然使枪矛的赵云,马超和张飞除外。
又二:诸葛亮在《三国演义》里是智慧的化身,是特别能百战百胜的天才军师统帅。但是实际上根据《三国志》,他在刘备生前一直做的是后勤工作。其实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他会对周瑜说“(曹)操极善用兵,天下莫敢当”这样在战略上过于重视敌人的话,为什么事实上完全是周瑜一手组织策划了赤壁大战,为什么刘备一方会在曹操占领汉中后想“得陇望蜀”时“非常惊慌”(所以割让长沙等四郡换取东吴出兵以减缓曹军的压力),和为什么刘备一方会出现坐视孤悬在荆州的关羽弱旅失败这样致命的低级错误,等等。
又三:不过一些真实性的缺乏,在中西文学作品里都一样存在。比如莎士比亚的《王子复仇记》,《朱利奥。凯撤》和《奥赛罗》等历史剧作,你能说就是符合史实吗——西方历史基本上是从阿拉伯文献中找到的,前面的史料已经遗失,根本比不上中国史料(如《史记》)的完整持久和可靠。总之上述真实性的问题无损罗贯中相对于莎士比亚的影响。
总之,《三国演义》是一部仅有68.7万字的简单历史陈述,而且完全不能当真。所以笔者可能不愿意花更多时间来回复和辩解,这篇博文中对这一简单著作的简单分析排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