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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日记（72）：美军的另一面，中国的飞行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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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八一是中国的建军节。
美国没有专门的建军节，但不表示不重视。它有两个和军队相关的节日，各放假一天，隆重纪念，一起构成全国的十个公共假日，每年共放假10天。
一个叫阵亡将士纪念日（Memorial Day），又叫国殇日，每年5月的最后一个星期一。今年由于疫情，没法纪念。
另一个叫老兵节（Veterans Day），也叫退伍军人纪念日，每年的11月11日。今年看这疫情，估计也难以纪念。
原定11月3日（二月的第二个星期二）的总统选举投票，川普最近表示要推迟，被猛烈批评，说他选情不利，借口疫情想耍赖。可川普却批评香港由于疫情推迟选举。
双标。
很多人以为美国鼓吹自由、民主、人权，靠软实力服人。
大错特错，美国的影响是打出来的，军事硬实力是保障。这反映在两方面：
一是打仗，二是养兵。
美国几乎年年对外作战，3年一小仗，5年一中仗，10年一大仗。至于轰炸、袭击、特种作战，每年都有。
即使是今年，疫情前的1月3日，美国对伊拉克发动空袭，打死了伊朗军事指挥官苏莱曼尼。后来疫情爆发，军队，包括国防部在内的五角大楼，有不少人感染，暂时消停。但也不排除选举临近，显示强硬，转移矛盾，再空袭一下叙利亚什么的。
至于养军队，美国2020年的军费是7380亿美元，高居世界第一，超过后面中国、沙特、印、俄等9国之和。
尽管今年疫情紧张，刚刚公布的第二季度GDP增长是负的34%，惨不忍睹，但明年的军费预算继续增加，达7405亿美元。
请注意，这只是国防部直接的军事开支，通常占总支出的15%。此外美国还有一个著名的退伍军人事务部，每年的预算近2000亿美元，占 5%左右。还有国土安全部，每年450亿美元，占1.2%
经费遥遥领先，装备精良，全球驻军，其他国家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也滋生一个问题：腐败。
二
美国有一个专门揭露军队腐败的网站：军队腐败网，https://militarycorruption.com/
这个网站是由退役军官热那维塞准将，相当于中国的大校，和麦克唐纳少校创办的。二人都是参战军人，不满前方吃紧，后方紧吃，士兵发棺材、官员发大财的腐败，于2000年创办网站。
很不幸，先是热那维塞准将去世，2019年，麦克唐纳也与世长辞。他在越战中负过伤，接触过美军"橙剂"毒气弹，死于毒气后遗症。退役后，他成为著名的战地记者、军事记者、吹哨人。
这个网站揭露了美军触目惊心的性侵、渎职、吸毒、走私、腐败、官官相护等各种丑闻，著名的有2015年海军第七舰队的腐败窝案，陆军多年数万亿美元的作假账案，国民警卫队高级将领的长期腐败案，F-35采购腐败案，夏威夷美军腐败案等等。
从美国政府查处情况来看，因盘根错节，不承认腐败，只承认四种犯罪：
性侵、贩毒、走私、虐待俘虏。
根据统计，美国历年被解职的军官，30%是因为性犯罪的原因。其中2005年到2013年，被解职的255名高级指挥官中，78人是因为性骚扰、强奸、婚外通奸、或其他性乱。
美国广播公司ABC的报道称，约有20%--40%的女兵，曾在军中遭到强奸或性侵害，相当于地方的两倍。
美国在海外的大量驻军，这方面的问题尤为严重，但是由于拥有治外法权，除了日韩有报道抗议外，其他多不为人知。
贩毒主要集中在美墨边界的美军和国民警卫队，巨额的利润，便利的条件，各种勾结，层出不穷。媒体报道的最大的一次贩毒案是，2005年美军走私560公斤毒品。
中央情报局有一个特警队“绿色行动”（Operation Green），专项打击军队走私、贩毒。但是由于全球驻军，利用进出车、船、机的方便，各种军方走私，很难杜绝。
被美国称为“民主模范生”的台湾，也是一样的触目惊心。去年7月，蔡英文难得包机送礼，出访一些小国。返台时，随行的护卫官员竟然走私9800条香烟，五个货柜通关免检时，被发现曝光。
虽然震怒查处，但又说这是多年的陈规陋习，难以根绝。媒体调查发现，利用这个渠道，台湾军警特部门，多少年一直在走私贩私，见怪不怪。
美国官方虽然只承认以上四类认定为犯罪的腐败，但大量说不清、道不明、制度性的腐败，比比皆是，被媒体不断曝光，但都不了了之。
三
下面是美国空军定制的咖啡杯。类似一个能插电加热的杯子，淘宝100元人民币。
美国亚马逊网站，差不多也是一样的价格，15美元，100多人民币。
但是在美国空军的采购价目表上，翻了近百倍的价格，每个1200美元。
这是美国媒体去年报道的真实事件。连同样制度性腐败的议员，都看不过去了，质询军方。回答说质量、定制、采购渠道不一样。
可是这个质量好的杯子，手柄却容易掉，坏了就买新的。三年里，空军花了56000美元采购了几十个这样的杯子，喝咖啡。
这不算什么，《华盛顿邮报》去年7月报道，美军为一种老式运输机购买的马桶圈，价值10000美元，因为制造商已经不生产，必须另行定制。
万一美国大兵忘了掀起，尿在上面，这可是金子啊。
此外还有1360美元的吸奶器，哺乳期女兵专用；16571 美元的小冰箱；64000美元一卷的的电线，通讯专用。后被人发现，就是市场上普通的电线，价格翻了几百倍。
这种采购腐败，由来已久。能查到早在1985年5月29日，纽约时报就有一次报道，和随后的听证会。
海军买的烟灰缸，一个660美元。
事情闹大了，听证会上供货商格鲁曼公司，解释这个烟灰缸怎么复杂、高级、结实。
可是就没人问问，真的需要这个烟灰缸吗？你是出海打仗呢，还是游艇度假呢？
问得多了，断人财路。那次听证会上曝出，仅1984年，该公司与五角大楼的交易额就达24亿美元，平均售价比市场价高 3倍，最高的高出25倍。
纳税人的钱流进了谁的腰包？
美军和五角大楼的腐败，越演越烈，迫于各方面的不满，国会2016年搞了一次全面审计。结果呢？
国防部后勤局谎报了4.65亿美元的建设费用，另有3.84亿美元的费用，没有财务票据。到底花哪了，给谁花了？
还有1亿美元的计算机采购费用，没有票据；4600万美元的维护费用，记录不清。
而CNN的报道，更为惊人。仅在国防部2015年的财务报表上，就有一笔2.8亿美元、一笔6.5亿美元的账，没有财务说明，也无法提供票据证明资金去向。
更有上万份“消费记录”没有存档。2015年第三季度的130万条记录中，有16513条记录被人删除。
美国媒体估计，自1996年以来，国防部下落不明的糊涂账，资金高达10万亿美元。
最有意思的是2016年曝出的第七舰队丑闻。
最终美国海军少将罗伯特·吉尔博（Robert Gilbeau）认罪，涉及军内外400多人，其中包括菲律宾航运大亨伦纳德·弗朗西斯（Leonard Francis）。
他结交收买几任美军驻扎指挥官，色诱、利诱第七舰队的军官们，为他们买单假期、消费。
仅举一例，5名美国海军军官，2008年在菲律宾度假期间，参加了“持续数天的淫乱派对”，光在所住高级酒店的喝酒费用，就达5万美元。这些全部是负责接待的弗朗西斯买单。
作为回报，第七舰队以远远高于市场的价格，将燃料、拖船、驳船、食品、水和污水处理，交给弗朗西斯的公司。
四
关于腐败，我和美国学者、官员，有过交流。中国的腐败对应的“廉洁”，不能多吃多占，做人要干净。美国、西方对应的是“透明”，只要信息公开、程序合法，就不叫腐败。
比如1200美元一个的咖啡杯，军方招标、采购，每一个环节都说得清楚，有手续审批，也公示了，接受监督。
但有没有人注意到，或者能看明白细节、参数、军方涉及到安全语焉不详的说明，是另外一回事。最后被人质疑，反正就是这样。
涉及到军方、国防安全，很多内幕信息不公开，人事变动，也没法深究，最后都不了了之。
另外美国社会极端尚武，对军人尤其重视，待遇很高，包括家属。在教育、求职、贷款、医疗、买保险、退休金计划、车牌标识，甚至停车、门票方面，都有特殊待遇，大幅优惠。真正做到一人参军，全家光荣。
美国也在不断征兵、更新，但还是缺编。一是毕竟经常打仗、训练，有死伤的危险。二是条件好、能力强的人，在其他领域收入、机会更多。三是不自由、压制个性，多数人还是不习惯。
美国言论自由，什么人都可以批评、取笑。但在对待军人方面，不妄议是政治正确。至于犯罪和丑闻指控，一定要有真凭实据，否则会引火烧身。
上面的言论，美国法律上固然没办法，但在职业、个人信誉方面，身败名裂，没法再混。
对待保家卫国的军人，反映出对国家的态度。对待军人的荣誉，是爱国主义和厚道做人的底线。
美国全球称霸、软实力渗透，和军事强大密不可分。中美面积相近，中国略大。经济来说，中国是美国的三分之二。就航母来说，美国最新式的现役12艘，中国勉强2艘，还不是核动力的。
直接军费开支，美国占到GDP的3.2%，中国只有2%, 不到世界平均的2.1%。
军队反腐是肯定的，但比较美国，中国的军事远远不够。
2017年8月，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访华
没有强大的国防，特别是面对外部威胁、祖国统一问题时，如何确保国家安全？何况现在一业兴，带动百业兴。国防工业的发展，自然也能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
五
国际关系上，国家利益是由国家实力界定的。你有多大实力，你的舰队能开到哪里，你的利益就到哪里。
很多人说美国到处插手，多管闲事。但在美国人看来很正常。美国是全球霸权，利益自然遍布全球。
2001年，发生了中美海南岛上空撞机事件。
我当时在清华读国际关系博士。一位美国教授说中国飞行员王伟，不守飞行规则，离得太近，美机转弯，他也不知道避让，责任在他。还放了美国电视的一段画面：
主播连线问中国飞行员叫什么？Wang Wei被她故意读成 Wrong Way （走错道、逆行），暗示是中方的责任。
我说美军侦察机，可是在中国的海洋专属经济区上面呢？美国教授说为什么不能呢？美国为了世界安全，在全球都有使命，别人都能遵守规则，怎么中国就不守呢？
我说要是中国的战机飞到夏威夷、洛杉矶侦察，美国会守规则配合吗？
他楞了一下，说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因为中国飞机还没有去过。
今天八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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