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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木日记（57）： 川建国，冒名顶替，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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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3日的《纽约时报》有一篇专栏文章《美国的川普，中国的“川建国”》列举了川普的各种折腾，认为他并没有“让美国再次伟大”，反而有利于中国的稳定和崛起。
最后指出：
在中国，人们戏称川普的中文名字是川建国，那是因为“建国”是中国爱国者中一个普遍用名。它在讽刺地暗示，川普对美国的治理不当，实际上是在巩固中国政权。
换句话说，川普似乎正在竭尽全力恢复一个国家的伟大荣光，只是那个国家不是美国。
《纽约时报》是个很有意思的报纸，经常是两边不讨好。在美国，尽管知识分子、普通民众爱看，因为经常揭政客的短、曝光丑闻、监督政府，具体地说，骂川普。
川普也经常骂《纽约时报》，说它是假新闻（Fake news）。在他钦点的几家“虚假媒体”中，《纽约时报》首当其冲，经常是骂来骂去。
但川普除了能管住美国之音、自由亚洲等五家政府办的宣传媒体外，《纽约时报》、CNN电视，美国所有主流媒体都是私人的，他管不了。经常嚷嚷着要打官司，但也是光说不练。不仅麻烦、花钱费时，从以往所有的案例来看，政府从来没有告赢过媒体。
但你要说媒体批评政府就一定管用，也不是。批评归批评，热闹过后，政府该怎样仍怎样。再说你骂川普，川普也骂你，比你骂得还凶。
川普是首位推特治国的总统，包括上厕所的时间，每天都在发帖，就两类内容：表扬与自我表扬、攻击与攻击他人。
川普推特有8千万粉丝，排到第7位，有些关注也是为骂他的。他虽然不如第一奥巴马的一亿多粉丝，也不如几个文体明星，但没有任何一家媒体的粉丝超过他。
而比说狠话、网络影响，别人顶多是影响舆论，他直接就影响政策，甚至本身就是政策。
《纽约时报》由于政治理念、媒体性质、新闻选择不同，中国官方和民间对它的印象也不好，认为对华报道充满偏见、戴着有色眼镜。
不过近来在两件事上，双方一致：一是对中国的疫情防控，有许多肯定，而对美国的应对不力、进退失据，都在批评；二就是对川普的评价。
二
我一个中学同学，1988年应届没有考上大学，后换地重读。多年以后，同学聚会，听说他完全用另外的姓名、身份，上学、就业。不知是用别人的身份考取，还是直接冒名顶替？他后来和同学们来往不多。这样的情况我在陕西还听说好几例，不过像孔孟之乡山东，大规模的发生这种事，确实吃惊。
我来美国后，感受到美国基于资本的诸多不公，其中教育就是一个。形式上教育很公平，但实质上由于钱在主导，并不公平。
中小学基础教育，美国按居住地入学，需在在学校对应的学区买房或租房。不像中国按户籍入学，是否有户籍不公平；但同一户籍下，穷人富人都有，对他们来说，上学总体公平，如果不是自己择校的话。
而美国的学区，由于房价（租价）和每年养房的房产税、物业费（HOA费）各种保险的不同，决定了穷人和富人住的截然分开，而供养学校的房产税的不同，也决定了学校差别很大。
好学校一定对应的好环境、好家庭、好孩子，反过来也成立。学校是1分和10分的差距；孩子是品学兼优、家校配合、申请到好大学，和斗殴、吸毒、未婚妈妈、问题家庭、几代人不能改变的差别。
上大学是申请制，平时的好成绩要靠财富支撑的好学校维持，其他同样重要的文体才艺、各种获奖、社会活动，更是钱堆出来的。而好大学高昂的学费，按收入比例（而不是汇率），超出中国很多倍的学费，更是将贫困子弟拒之门外。
会有例外，会有奖学金或救助，但总体难以改变。有些族裔，由于社会经济地位和居住环境决定，几代人都是一样的命运。像奥巴马，虽然肤色不同、单亲家庭，但有博士妈妈带着国内外上学、有富有的外公支持上私校，最后作为极少数幸运儿，能在塔尖上的哥大、哈佛完成学业，从律师到总统。
他的奋斗值得学习，他的成功难以复制。
相比而言，人口众多、环境、财富、关系千差万别的中国，高考相对公平，我和许多人、我的学生，都借此改变命运。
这是2012年，我还是北外英语学院国际新闻传播主任时，欢送外教Jill的合影。
我和许多学生一样，出身寒门，很多来自农村，先后通过高考，汇聚北外，可能是中国最好的大学。
这么多年，北外从未扩招，也没有第二校区，一些专业两年、四年才招生一次。若要富、搞洋务，拜托中国的改革开放、总体发展，每人的家庭、地域差别很多，但最后的工作、发展，都不差。
而欢送的Jill，美国政府派来的富布莱特学者，两个孩子享受美国补贴，雇了司机，每天在北京的国际学校接送。
她和丈夫都是白人中的隐形战斗机：犹太人。她是著名记者、大学兼职教授，现在一家投行做公关。丈夫是保险公司精算师，钱堆出来的美国业余自行车赛冠军。家里地下室各种自行车十几辆，都是昂贵的赛车，不是代步的工具。
我们交流孩子的教育。她有两个孩子，大儿子上的哈佛，全美中学生四人赛艇冠军，常年的训练，钱堆出来的。上的好中学，成绩全A。小儿子也会像哥哥、父母一样，名校毕业，起步不同。
中国过去出了科举、考场舞弊案，从上到下，很多人会被杀头。朝廷震怒，士人愤怒，民众更是不满。
它毁灭的是希望、是付出，是天道酬勤而不是投机取巧的信念。
三
美国也有冒名顶替上大学的，有一个纪录片《骗子》，记录了真名叫詹姆斯·霍格的家伙，从高中开始伪造身份和成绩，先后混入普林斯顿、耶鲁、哈佛，伴随着几次被发现开除、一些小的犯罪等各种故事。1999年导演杰西，在他的配合下，将其事迹拍成纪录片。2016年他又因为诈骗被捕。
不过美国的电子档案早就普及，特别是有伴随一个人终身的社安号码和身份识别信息，一般来说很难冒名顶替。只能伪造身份，除了侵占公共资源，没有直接的受害者。
媒体也报道过一名案发时28岁的女子埃丝特·里德，盗用亨森的身份，包括姓名、生日和社安号码，上了哈佛、哥大。被盗用的人一直下落不明。而里德则喜欢和西点军校学生约会、有国外通话和转账记录、整容，试图弄一张军校文凭等，被警方怀疑是外国间谍，阴谋论，没了后续。
但中国这种事，千万别热闹一番，没了结果，过几年再曝一次。
回到开始的《纽约时报》，它的座右铭是"刊登任何值得的新闻”（All the news that's fit to print），一百多年来，印在它每期右上角的报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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