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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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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能打保龄球的阳台,以为就是最大的房子了,震撼还在后边。
一今天4月14日,美国感染冠状病毒已达61万人,其中纽约市一地就是11万人。那里每天的消息是,救治住院难,人不断逝去,流动运尸车,医护高风险。
不是因为纽约差,作为美国第一大城市,条件最好,民主党长期执政,综合福利也是前茅;而是这么多病患一下涌来,再好的条件也无法招架。
想想武汉当时的困境,民众的忍耐,医护的奉献,全国的支援,现在的解封。
两个多月过去了,美国呢?
尽管纽约最危险,但华人聚集的法拉盛,却是全纽约感染最低的地区,不知是否由于不信邪、戴口罩的原因?
我在纽约有很多华人朋友,也没听说谁感染。只是有一位,很多天没有消息了。他的推特言论,有人追捧,有人斥责;他的生存记录,有人赞誉,有人讥讽。最近的杳无音信,更是被传出感染病毒,有人欢呼,有人惋惜。
二他叫王清营,38岁,河南大学毕业后,在广州读研究生,随之在那里工作、成家。后来小窗两年半,再后来携妻儿辗转来美,又添一子。
刚来住的离我不远,为租房的事,有过交流。他投身政治,但政治不能养家。他做清洁工、努力学车。最后一家四口搬到机会多、福利好的纽约。
他在推特完整地记录了思想、工作和生活,我静静地看。他的妻子也发推,不多,和我偶有交流。
王先做装修,扛建材,做小工。后来清洗炉头灶台,在几家中餐馆打烊后,劳作一夜。最终他开始送外卖,从一个菜鸟,逐渐变为熟手。
经历了三次自行车被偷,3000美元买了一辆二手车,很快又花1500美元维修,因停车还被警察罚了几百。雨雪天的挣扎,汗水流得无法戴眼镜,向网友求招。有的客人温情,有的客人苛责,兴奋与沮丧的变换。
最大的争议在言论,他对中国、文化、人种、汉语,全部否定,不断用汉语猛烈抨击。自封为大豫国总统,有时也称大宛国,被网友戏称为大碗国。他不为所动,在推特登记国民,发放证书,有人响应,有人嘲讽。
之前传出他在华曾有家暴,在美期间有次夫妻争吵,因扔苹果击中妻子,被报警过堂,还上了本地华文报纸。后传出他与妻子离婚或分居,但关于他的家事,他从不回应,就是讲他的工作和政治主张。
他妻子发帖不多,工作的辛劳,带孩的不易,快乐和希望,人生的感叹。突然也有诉求:
丈夫并不接招。继续自说自话,还做了几期youtube视频,讲述如何来美、生存经验、外卖心得。在一期节目中介绍新租的房屋,摇晃的镜头下,被分割的许多小屋。他的那间,应该是半间,门也是窗子改的半截,要弯腰进去。
就是这么一个真实、活跃的人,最近突然被推特销号,杳无踪迹。纽约疫情严峻,他的外卖何去何从?更传出他可能染病。
我发了手机短信,他很快回复:
英语是:自由并不免费,但有希望。
三王清营租住在那样的房子,但看言论还算乐观,因为已无退路。
我还认识几位大纽约地区的美国人、华人,看看他们的状况。
2017年11月下旬感恩节前,我来美两个多月,刚拿到驾照,还找到工作,节后上班。纽约的几个朋友邀请过节,带上女儿出发。
先到了纽约后花园的新泽西,一对犹太人夫妇家中。妻子Jill, 我在父女对话录1里提到她,婚后用自己姓的职业女性,曾是资深记者和大学兼职老师。
几年前我是北外新闻主任的时候,她是美国政府派出的富布莱特学者,来华任教一年,我们有很好的公私交往。
2011年底,她还有对我的一个长篇专访,发表在The Chronicle of Higher Education(高教记事)上,对我的评价用到Charisma一词,翻译成克里斯玛,意思是魅力、感召力。这个词曾经常被美媒用来描述重庆的前一把手。
我一直认为美国人对中国有误读、误解、误会,在我身上就是明证。后来我大起大落,现在更是穷途末路,投奔她家。说起此事,她说这就是Charisma。
那时她在北京很好,美国政府有补助,随行的两个儿子在朝阳区的一个外国学校上学,每天雇了一个司机接送。后来媒体每况愈下,她靠撰稿和兼职教学已没法维持,幸运的是在纽约的摩根大通银行找了一份合同工作,做公司内部的文案。
感恩节是周四,全国放假。一些单位第二天,比如她丈夫的公司,周五也连着放假。但她说她还得上班,没法请假,不能陪我。
人到中年,找工作不易。大儿子由于是全美中学生赛艇队冠军,被哈佛大学录取,免了学费,但住宿费、生活费仍是不小的开销。小儿子各种校外的培训、活动花销也很大。
她丈夫是纽约一家保险公司的精算师。房子是半坡边的一幢独栋,外面看着有模有样,里面楼梯、地板嘎嘎作响。1926年的老房子,充满荣耀,地处犹太人社区。
一层是还算大的餐厅和客厅,靠窗又接出一间客房。我们住在这里,因为墙壁太薄,夜里冰凉漏风,给我冻醒几回,靠紧里侧厚被酣睡的女儿。
二楼三个卧室,一大两小。地下室很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自行车,她丈夫是美国业余自行车手,得过全国冠军。这方面肯定花了不少钱。她说过去花,现在主要是孩子教育,还有养房、养车、各种保险。
她带我出去一趟,开的是公公留下的一辆车,手动档、手摇玻璃。丈夫开一辆好车,她的车被大儿子开走。
周五她去上班,丈夫招呼工人换屋顶,就在外边,他说不会打扰到我,可以和二儿子多说说汉语。早该换屋顶了,时有漏雨,冬天将近,害怕积雪渗漏。趁着放假更换,一万四千美元,贷了两年款。
她家旁边有几户邻居,再过去路边是一个开放式公墓,华人的忌讳,她却兴致勃勃地介绍有多少先贤,人们经常在里面散步凭吊。
周六中午她为我办了个party, 请了镇上的几个教授、记者、律师。其中有黎安友(Andrew Nathan)教授,哥伦比亚大学的政治学系主任,和Jill都是我的移民推荐人。还有5个推荐人,以后再介绍。
她烤了些蛋糕,拌了一个色拉,买了面包、饮料、一次性餐具,就是全部。来的客人有的带红酒、有的带食品。其中一对律师夫妇,带来一盘色拉和三个小女儿,没有吃完,离开时又带走。
四经过几段收费不多的路,又交了15美元(现在涨到16)隧道费,进了纽约,去一个人大校友家做客。
原来有一个人大校友会。雷洋事件时,又弄出一个校友会和若干群,我就在里面认识他,交流很好。
他来美两年,在国内做投资。先在新泽西的乡下住,买了个庄园。后来觉得应该让小儿子多见世面,就搬到纽约,曼哈顿的中央公园旁边。
一进门感觉像到了宾馆大堂,远处的沙发、桌椅分区。总共有三个厅、四五个卧室和卫生间。中国人不忌讳,告知600万美元购入。
窗外的阳台又宽又长,楼下就是中央公园的大片绿地。
看着能打保龄球的阳台,以为这就是最大的房子了,震撼还在后边。
晚上被另一个同学接到纽约郊区的家中,独家院子的遥控门开启,汽车驶入。车灯和沿途的路灯交相辉映,两边都是树林草地。四野寂静,只有轮胎沙沙的刷地声。
感觉开了有一分钟,至少30秒,到了一座城堡般的大楼,以为到了。车继续走,转弯下坡,又开了一段,看见另一座不同风格的楼。他说这是客房,今晚你们就住这里,明天午饭时再到前面家中招待。
客房大小十几个屋,各种生活、娱乐设施,互不干扰。
第二天阳光鸟鸣中醒来,和他约的友人一起打篮球,旁边还有一个标准网球场、游泳池。池边厨房、烧烤、电视屋,一应俱全。
饭前聊天散步,主楼前后足球场般的草坪,四周掩映的树林,许多几人合抱的百年古树。远处是凡尔赛风格带廊柱、喷泉的独立花园,近处是几块大小不等的玫瑰园。
他说夫人喜欢玫瑰。
专门雇了一位白人园丁,一周五天打理树木花草。房子多少钱购入、多少钱装修,我不便说,一年的房产税18万美元,是对社会做的贡献,还有雇的园丁、公司的员工。
第二天带我开车散步,介绍别人家更大的庄园、马场、游艇、私人海滩。
知识让我来到美国,贫穷限制了想象。
第一个校友,在中国做什么投资,不清楚。第二位同学,聚会时大家说起过去的20多年,中国有8次致富潮,他至少抓住5个,比如石油、煤矿、房地产。也遇过风险,照看油井时,缆绳崩断打烂脚趾,万一打中要害部位,不堪设想。
商场自有一套,我不懂。但同学是厚道人,我们用餐时,看到员工太太带着孩子,他走时一起结了账,小费不小。先后出停车场,他在前面帮我交了费。
五标题叫纽约、纽约,不只是爱即天堂、恨即地狱的老桥段。
我去过两次拉斯维加斯,住的酒店叫纽约纽约,不算很豪华,但也还不错,奇大无比,外边有个小3号的自由女神像。整个城市灯红酒绿,消费娱乐的不夜城。
但这次病毒来袭,也不能幸免。为了防止传染扩散,拉斯维加斯的流浪汉,都被集中到停车场,一人一个车位,宽敞明亮。
下雨怎么办?
我在洛杉矶看到更多的流浪汉,就睡在马路边时,也想过下雨怎么办。
那里基本不下雨,冬天偶尔落点同情泪,一年四季阳光充沛。拉斯维加斯更是不下雨,气温高,流浪汉的福地。
我不知道这么多的人为什么流浪,英语叫homeless,无家可归。
我想他们想有个家,就像小时候父母因贫困争吵,我想有个家;
就像快到30时,在京还孑然一身,我想有个家;
就像中年携女来美,四个月内搬了三次家,最后一次大雪纷飞,我想有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