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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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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饺子全都包好了,孩子们也安顿好了,邓安安和雪梨两人才坐下来一起吃饭。
吃着吃着,雪梨突然间掉下泪来。
邓安安关心地询问。
雪梨说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在国内的时候,她妈妈也是常常包饺子给她吃,现在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和爸爸了。
原来雪梨的父母都是普通的退休职工,雪梨本想找机会接父母过来温哥华看看,但是这次在温哥华买房,她的父母一分钱也出不起,所以买了房子以后,刘清的父母搬进来和他们一起住,她自己的父母也就不好意思再提来温哥华看望她的事情。
邓安安听完后,沉默了好一阵子,最后语重心长地对雪梨说:雪梨,为了你好,我要跟你说几句不中听的话,这些年,“孝顺”被某些中国人冠以所谓“中华传统美德”而被无限美化,其实,“孝顺”这个东西,本质上是封建思想,讲“孝顺”不应该以牺牲“人的独立性”为代价,更不能因为“钱”的原因而让自己变成替别人“尽孝”的奴才,“孝顺”最不应该是“买来”的。
雪梨使劲地点点头。
邓安安接着说:在现在社会里,无论是做父母的也好,还是做子女的也好,在讲“孝顺”之前,都应该好好扪心自问一下两件事,人的独立性在哪里?是不是只“孝顺”自己的父母?我们现在生活在加拿大,整个社会的舆论环境毕竟还是比大陆要好得多了,有些人如果一定要自认为是“家族”的“香火”,要为父母终身行孝,那就请他自己来做属于他应该做的事情,而不要找任何借口,牺牲别人,去“替他行孝”。
听了邓安安的一番话,雪梨的眼泪噗噗地掉下来,流着泪,哽咽地说出了她的心酸事。原来刘清这两年,主要的工作时间其实并不在美国,而是在加拿大的渥太华,现在的主要工作地点也调整到了西雅图,但是即便如此,这次雪梨流产,他都找借口没有回来看一眼,即使偶尔打来电话,也只是对她讲几句客套话,真正问寒问暖的对象还是他自己的亲爹亲妈。
雪梨最后擦干眼泪,抓着邓安安的手说:安安姐,我想通了,我要好好养病,争取早日上班,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孝顺”,不应该成为别人衡量我自己人生价值的标准,更不能成为我自己生活的目标,我要自尊自爱,对于老人们的生活,我自己“尽力”就够了。
邓安安笑着点点头说:你这样想就对了,人活着,能自立才能有自尊,有自尊才会有尊严。
。。。。。。
长期在外的“单身”生活,让刘清养成了在网路上闲聊的习惯。
最近,他在社交平台上认识了一位温哥华的女生,两人似乎特别“聊”得来。女生的声音甜美稚嫩,话虽然不多,但是很乖巧,刘清感受到一种被倾听的快感 。
这天晚上,刘清从公司回来,匆匆吃完饭,就急忙上网给女生发去短信,说有故事讲给她听,女生很快就回信了,刘清于是开始用语音通话。
刘清说:今天我看到一个特别好笑的事情,就发生在离我公司不远的地方,一个流浪汉,可能是神经有问题,爬到一棵路边的大树上,还在树上拉屎,后来干脆把自己拉的屎往路边的行人和车子上扔,结果警察来了十几个人,把树团团围住,但是他们又不敢把这个流浪汉怎样,只能傻傻地站在在树下面,看着流浪汉继续往树下扔大便,直到我回家,车子从那里经过,十几个警察还在那里站着。。。。。。
刘清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刘清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因为对方似乎一点笑声也没有。
刘清于是问道:你怎么啦?
对方发出两声干咳,说:没什么,就是笑的时候,把嗓子给呛着了。
刘清说:我怎么听着不太像呢,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说来我听听。
对方没有回应。
刘清又劝她说:你不用担心,我们俩互相又不认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就好了。
女生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我来说说我的事情,但是我们两讲好了,你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后,无论如何不准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刘清答应了。
女生说:你今天讲的这个笑话,我一点也笑不出来,因为我正在担心自己也有精神问题。
刘清说:怎么会呢?我跟你聊天,觉得你挺正常啊。
女生说:那是因为你看不见我,你刚才讲笑话的时候,我听了就想哭,感觉你笑话的那个人就是我,眼泪都流进嗓子眼了。
刘清问:你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精神不正常?
女生说:我从今年开始,突然间特别容易精神恍惚,手上拿着书,看着看着就发呆了,然后脑海里就会不断地冒出来一大推很“傻X”的问题,赶也赶不走,我会反反复复地问自己,人为什么要活着?上课有什么用?工作又有什么意义?直到我开始流泪,嚎啕大哭,有时哭过以后,会好过几天,但是有时只能好过几个小时,有时甚至才刚擦干了眼泪,紧接着又为自己这样无休止的哭泣感到悲伤。
刘清问:你现在在哪里上学?你没有家人吗?
女生说:我现在温哥华的一家私立中学读书,我爸爸几年前去北京后就在也没有回来过,家里只有我和妈妈。
女生停了一下,又补充说:我还有一个哥哥,但不是我亲哥,是我爸爸带过来的,我跟他没有什么来往。
刘清听了,好奇地说:一般来讲,女儿和妈妈的关系都是很亲的,你平时没有一点机会跟妈妈讲讲心里话吗?
女生说:我妈妈平时只喜欢赌博,赌博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有时候我回家,整个白天不见她人影,晚上我睡觉了,她又偷偷一个人回来了。我知道我妈妈自己也是心里空虚得不行,跟她讲我的心事,不会有任何作用的,只会更增添她的烦恼,或者我们两个人之间“交叉感染”。
听到“交叉感染”这个词,刘清笑了起来,他接着问道:你不跟你妈妈讲心里话,你爸爸呢?你爸爸有关心过你吗?
女生说:我爸爸和我妈妈一样,完全不关心我学习成绩以外的任何事情,我昨天打电话给我妈,我问她在干嘛,我妈说她没干嘛,反问我为什么给她打电话,我的作业都做完了没有,我什么时候考试,我就又给在北京的爸爸打电话,我问我爸在干嘛,他说他要出去应酬,反问我有什么事情,我说没事,他就挂了。
刘清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听你讲的情况,你们家应该是不愁吃不愁穿的富贵人家,为什么你还会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呢?
女生说:这就是我感到特别不幸的事情,我衣食不愁,大家都认为我应该无忧无虑,可是实际上我的生活中似乎只有难过、悲伤、压抑、委屈、孤独、迷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些负面的情绪,我也不知道我的这些负面的情绪到底从哪里来,我只有通过哭泣,把所有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都完全释放出来,我才能感觉我的精神比较正常一些,所以我怀疑自己得了忧郁症。
刘清说:要不你就去看看心理医生吧,也许他们可以帮你找到很好的解决办法。
女生说:我不敢看医生,我担心去看了医生,就真的“变成了”抑郁症患者,我看网上讲,所有的治疗精神病的药物,都有极大的副作用,我想通过上网搜索信息,学习心理学知识和心理咨询的技巧来自救,我还偷偷地从网上找到了各种测量抑郁症的表格,给自己做了测试,结果分数都远远超出了临界值,不过好在超过的也不算太多。
刘清这时候插嘴说:诶,你知道吗,你刚才讲话的时候,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其实你的这种抑郁的情况在学生中还是蛮常见的,据美国大学健康协会统计,在中学里,平均一学年有32%的学生被确诊为抑郁症,13.5%的学生因为抑郁症而成绩下降,而在大学里,情况还会更加严重,一份由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在2015年发表的研究报告显示,47%的博士生和37%的硕士生有抑郁症状,而近10%的本科新生表示自己时常感到抑郁。
女生说:我也从网上看到过类似的这些资料,所以我心里一直幸存着一线的希望,我现在会强迫自己每天到公园里跑步,还在练习情绪的自我管理和自我拯救,只是我这种“神经发作”让人感到没有尽头,整得我疲惫不堪。
说到这里,女生突然笑着说:诶,你知道吗,我这段时间发现了一个可以让我很痛快地发泄情绪的好办法,好像很有效呢。
刘清好奇地问:什么办法?
女生放低了声音说:做“援交”。
刘清愣了一下,重复问道:“援交”?
女生笑一笑,大声地说:是的,就是“做鸡”!我自己到援交网站上打广告,自己给自己找活做,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你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不会找你的。
刘清笑着说:你又不认识我,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做过我的生意呢?
女生说:我觉得我如果见到你,我应该会感觉得出来。
刘清笑了起来,问道:我倒是很感兴趣你是如何介绍自己的。
女生也笑了起来,说:我的广告语超级震撼的,是我看遍了网上所有色情网站的广告后想出来的绝句,叫“肤白、貌美、胸大、臀肥,雌性激素太多,求解脱”。
话还没有说完,女生哈哈大笑起来,她接着说道: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看到自己发出去的广告,都TMD被自己的龌龊给吓了一跳。
刘清问:你赚这些钱干什么呢?
女生说:我赚到钱后就去买包包,后来我一下子买的包包太多了,怕被我妈妈发现,我就把一些包包拿去送人,她们拿了我的包包很高兴,请我吃饭,聊天。
刘清说:你自己这样做援交,等于是在单干,如果被人盯上的话,会很危险的。
女生说: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懂得如何去判断哪个男人有潜在危险性了,我每次到约会地点时,会先躲在暗处观察一段时间,觉得有把握了才做,没有把握的话,我扭头就走。
女生接着问:你想不想知道我接待的第一个援交对象是什么人?
还没等刘清回答,女生自己说道:是一位警局的警官呢,我们两一进房间,他就开口问我居住在哪里,是否结过婚,什么身份,后来我又做了几次,发现那些在政府里做事的人,基本上都是问这三个一模一样的问题。
说完,女生自顾自地又哈哈大笑起来。(请点击进入“作者”个人空间,查阅我的个人资料,看看我还能为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