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栏目停服公告
因网站改版更新,从9月1日零时起美国中文网将不再保留博客栏目,请各位博主自行做好备份,由此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欢迎 广大网友入驻新平台!
美国中文网
2024.8.8
|
但是我骨子里无限的乐观和勇气却是剥夺不掉的,从小到大一直如此从来没有改变过。记得小时侯我只有五六岁就跟着附近比我大的男孩子们,到东一路小学对面的张店区体育场里去玩。张店区体育场是一个有标准的四百米跑道的综合性体育场馆,里面可以举行足球和田竞比赛,光里边看台上的台阶就足有我那时的半人多高。在体育场里男孩子们会沿着看台上的台阶飞快地奔跑,有的人甚至会从上一级台阶上跳到下一级台阶上来显示自己胆大和身体灵活。我看到大孩子们这么做就也模仿着纵身从看台上,一步一步地跨下足有我身体一半多高的台阶,后果可想而知我跨了两步就马上失去重心侧向地摔倒在了看台上,我的脸的右侧结结实实地贴在水泥的地面上,立即殷成了红色。伙伴们看到我摔倒了,就一起把我送到了电影院对面的化工站卫生室给我做了消毒处理,后来随着我长大我所跌倒的和与我朝夕相处的地方就成为了我那时精神思想肉体存在和生活的舞台。
现在体育场仍然还矗立在那里,它就象过去从学校放学后,我和同学们在跑道上奔跑和锻炼之后躺在宽敞的草地上,仰望湛蓝的天空时环绕在我们身体四周的,那个在我们看来无比高大和雄伟的体育场一样。那时在夏天我们会围绕在它的四周游戏玩耍,夜晚会在四边的花园里寻找未出土的蝉的幼虫,在冬天我又会和伙伴们在体育场里宽敞的中心平地上推起一人多高的大雪球,在春天我们还会在体育场旁边的化工站九层梯形楼楼顶层上向下俯览,看各个学校的学生们在体育场里举行的学校运动会。往昔记忆中的场景还在眼前依稀可见,但现在天空中的云朵已经没有那时洁白了,体育场里边也早已经变得寂寞无声。
小时侯姐姐们仗着她们比我大也没少戏弄和欺负我,有一次我放学后到外边和同学们游戏完以后回家,不知脑子里在想什么一直在回头向旁边看,在走到电影院宿舍楼前突然撞到了人行道正中央的电线杆子上。当时我撞得不轻,右眼和眉角都撞肿了,后来我忍着痛回到了家对着里屋的镜子抚摩着伤口嘴里还发出了一声声轻微的呻吟,这时姐姐们的小屋中却传出了几声轻轻地窃笑。过了一会儿姐姐们从小屋中神情轻快地走出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但当她们发现了我的右眼上的肿块时却也大吃一惊,事后姐姐们才承认那时她们在小屋中是在吃自己偷偷买来的冰糕,并密谋着把她们原来打算分给我的那一块也一起吃掉。后来姐姐们告诉我如果她们事先知道我的眼撞成那样,一定会把冰糕都分给我吃,其实我想那只是她们觉得应该可怜我罢了。
小时侯放寒暑假,我们小孩子不用早起上学就都会在家里睡懒觉,早上起来也不用做作业,吃完饭后就尽会想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做。我们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玩过家家,一早起来我和姐姐们就会站在床上扮演将军和天女,而我扮演的将军总是被姐姐们扮演的天女打败,而后我就会丢下身上披着的被单拿着手上的木尺落荒而逃。在暑假中午南窗上挂的窗帘遮挡不住火辣辣的阳光,我们躺在床上还是浑身燥热,这时我们就会轮流站在旁边用手扇扇子纳凉,但那时也总是我给姐姐们充当电风扇,我用手使劲扇着蒲扇巴不得从窗外偶尔吹近来的凉风都吹在我的身上。有时我们闲着无聊竟然会在家里做起了客店的买卖,姐姐们具有地利因为小屋就是属于她们的,她们在把小屋像模像样地收拾一通后,就自己在里边把小屋门锁上卖起了门票,要想进屋都要用我们自制的纸钱来买一张门票才能进入。最可笑的是我居然上了她们的当,一本正经地从小屋门上露出的玻璃门洞里把纸钱递进去,拿了一张门票进去这边看看那边坐坐,然后被糊弄了一通后又被姐姐们骗出来,居然还觉得姐姐们的客店还收拾得很是那么回事。后来我也模仿姐姐们的样子把里屋收拾好,守在门口等着她们来上门参观但我的房间却从来就被当作公共区域无人光顾。
小时候张店电影院只是路口的一座不大的院落,但那时在我看来却是又深又长,当然在这里边发生的事情在我自己看来就都是不可忽略的大事。在那小学深色季节的记忆里发生过多少难忘的往事和回忆,比如晚上妈妈突然在东屋碗橱墙脚发现了老鼠,结果弄得爸爸和一家人一夜心神不宁。我还记得就在暑假上午爸爸从班上回家来,大姐姐告诉爸爸她床底下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异响,结果爸爸就在姐姐床底的木桶里找到了几只老鼠并用脚当即踩死。接着爸爸在全家展开搜鼠行动,他把东屋门关上移开所有的家具手中拿着通煤炉的铁杵对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最后终于把家里的老鼠都一网打尽。
暑假过后放学在家我和爸爸还有姐姐守在收音机旁边等着收听广播里的评书联播,一到中午我就会抢在姐姐前面打开收音机,那时能天天听到善田方还有刘兰芳那充满磁性的声音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有时收音机里一连几个月都在播放刘兰芳的扬家将,我们就一连几个月地按时收听,扬家将播完了我们就接着收听善田方的岳飞传。后来我们还听过小说改广播的平凡的世界,还有当时风行一时的北京人在纽约的广播剧,我们对平凡的世界里的主人公孙少平还有北京人在纽约里的主人公王启明的未来生活怀有极大的热情。当听到最后我们知道他们的爱情都因为时代的局限而最终失败时不禁又对他们的命运唏嘘不已。
我小时侯性格直率天真对一些常识性的概念也都充满好奇,这也许与我自己秉性乐观执着有关,但是有时候我又对快乐的感觉非常的敏锐,而对痛苦的感觉却又非常的迟钝,难道这与我的宿命有关。记得我还没有上小学时,那时姐姐们就会背着父母独立地做一些大胆的事,比如她们会偷着拿父母的钱自己去买棒棒糖和零食,有一次让我看到了就也学着姐姐们的样子去做。那时我分不清楚纸钱面额的大小,姐姐们拿的都是一些小额的零钱,后来我自己竟然偷着拿了母亲一张五元的大额钞票去买棒棒糖,结果小卖部的女售货员看出了我拿的钱不像是父母给的,就叫我去把父母叫来,我听到以后果然就乖乖地回去把母亲叫到了门市部。最后我得到了棒棒糖,当然母亲也把钱收了回去,我的事情败露以后姐姐们不让我把她们偷拿父母的钱的事情说出去,果然后来我也就没有说。
小时候我貌似大胆淘气但内心实则老实憨厚,所以从小与我在一起玩的小朋友们给我起了个外号叫赵骆驼。到我上小学之后这个外号就逐渐流传开了,凡是比较知道我底细的人都知道,由于我总是在外边和小朋友们疯跑瞎玩,所以我的大病小情一直不断。小时侯我就得过胃炎,也得过肝炎和肺炎,象腮腺炎,水痘,红眼病和感冒发烧等的小病就更是多得的不计其数。有一次学校给同学们进行体检,当做检查的女医生把我叫到旁边问我过去有什么个人病史的时候,我竟然自豪地把自己过去所得过的一长串病的名字都说了出来,当时那个女医生听到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就在表格上给我写上了正常。
我还清楚地记得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放学的时候我的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是小姐姐把我扶回了家,但是小姐姐和我却都没有带家门钥匙,小姐姐就把她的书包垫在我的身下让我坐在家门口和我一起等着家人回来。从那以后我就得上了肠痉挛,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一次,一直到初中这病才不治而愈。每当我的肠痉挛发作起来,那痛才叫钻心刺骨,最严重的一次是发生在我五年级的期中考试当中。当时我正在教室里做着卷子,突然我的左下部的小腹就剧烈地疼痛起来,考试我是坚持不住了老师和同学不得不把我架着抬出了教室,疼痛一直持续了三四个小时。我每移动一下脚步肠子就会象被拉断一样的撕痛,经过老师们用电话反复联络最后终于找到了在文化馆工作的母亲,母亲知道以后当即领着单位的吉普车来学校把我送到了淄博市第二医院。后来经过医生确诊,我的肠痉挛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只要注意营养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自己痊愈。
我小的时候用耐心和毅力克服的另一种疾病就是鸡眼,由于从小就穿不适脚的鞋而且又总是不停步地游戏玩耍,所以很小我就得上了鸡眼。那时鸡眼去根很慢,每天晚上上床睡觉前爸爸都要督促着我洗脚换上治鸡眼的膏药,有一天下午爸爸早早地就把我从学校中叫了出来,用他的自行车带我到火车站广场前的中心路大道旁。爸爸让我坐在一个看上去好象是江湖游医的男人面前,然后让我脱掉右脚的鞋子,只见那个男人在我和爸爸面前摆弄起了他脚边的说不上名字的器件。他先是在我的右脚患鸡眼的地方抹上了一些药水,然后又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小弯刀握住我的右脚在我的脚趾之间一弯,立刻就把一块鲜红的带着一些皮肉的鸡眼割了下来。当时我只觉着脚趾间麻飕飕地并不怎么疼,但接下来可就不那么好受了,那个男人手脚麻利地把一块热乎乎的黑色的膏药糊在了我脚趾间的伤口上,我立刻感到了一种热辣辣的钻心的疼痛。然后爸爸对我说好了完事了,把钱付给了那个男人之后就用自行车带着我了回家,过了几个星期我脚上的伤口渐渐地愈合,果然脚趾间皮肤下的鸡眼的红丝没有了。爸爸说为了给鸡眼去根还得在右脚伤口上再继续贴鸡眼药膏,我听爸爸的话在右脚被割除掉的鸡眼伤口处又贴了一段时间的药膏。在一个晚上上床睡觉前我撕下了脚上的膏药,当我看到右脚脚趾间的皮肤已经变得和周围的一样光滑和平润,这时我意识到我脚上的鸡眼是被彻底治好了。
小的时候我得的最大的一场病是急性黄疸性肝炎,一开始母亲以为我得的是普通感冒,但后来确诊为黄疸性肝炎,那时我不得不呆在家里隔离治病。得病期间我自己一人在家里烦闷无聊,唯一能和我经常在一起玩的就是小姐姐,结果后来我让小姐姐也传染上了黄疸性肝炎,这倒是让我自己高兴了,因为这样一来小姐姐就能够总陪着我了。最后父母带着我们姐弟俩到了南定传染病医院,医生给我们开了药并打了一种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特效针剂,后来我和小姐姐就都慢慢好了起来。
小时侯到医院打针是一种特殊难忘的经历,打针分两种一种是打小针,一种是打吊针。小针就是在屁股上打的针,一打起来就要连续打好几天的时间,大姐姐很小的时候曾经因为打小针时太疼哭了起来。结果在医院被父亲斥责还挨了几脚,父亲让姐姐以后打针时不要再哭,她其实那不是大姐姐的错,因为那时姐姐太小而且打青霉素确实很疼。记得到后来我和姐姐都长大以后,大姐姐还多次跟我提起过小时她听大人说打吊针得打一个多小时,她自己就心想那该是多大多长的针管阿。其实那时是意识朦胧的大姐姐把打小针和大吊針弄混了,大姐姐每次跟我提起这段小时的趣事脸上就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谑笑容。上小学时有一次春节前夕我因为感冒连续在医院打了半个月的青霉素,结果把我的屁股都打硬了,后来我屁股疼得无法下地走路,在大年三十只好趴在床上看完了春节联欢晚会。第二天我也不能和姐姐们一起出去给邻居们拜年也不能和小朋友们一起在外边放鞭炮了,只得在家里和母亲过了一个平淡寂寞的春节。
还有一种小针是预防针,小学在学校与同学们一起打预防针成了对我们勇气的一种考验,那种如不顾生死赴战场的感觉到现在我还记得。那时相比较而言打吊针就要舒服多了,因为打吊针时扎针不是很疼而且打一针就完事了,每一次打吊针时爸爸妈妈都会陪床而且会给我买一些水果罐头之类的东西作为犒劳,甚至那时打吊针都成为了我们的一种特别的享受。有意思的是每一个寒假我和姐姐们都要发生一点什么事情才能过得去,这时爸爸妈妈也总是很紧张,因为每到这时候我和姐姐就要得感冒了,而且一感冒就会从大姐姐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挨着得,这在当时已经成为了一种不变的规律。爸爸妈妈前前后后忙活一阵之后才会把这一关过去,但是他们得全时间守备的就是我,因为我得病更加频繁,有一次晚上我突然发起烧来而且全身不停地颤抖,爸爸妈妈马上把我送到医院打吊瓶。打完吊瓶之后我就没事了,医生也说这只是一次普通的感冒,但我自己却觉得事实没有这么简单,在此之后我就没有再发生过这样类似的事情。
小时候我和同学们在外边游戏时受伤也是使我经常遭受痛苦的一个原因。有一次我和同学们在化工站仓库外的花池草坪上玩耍,由于附近有工地在施工所以花池内摆放着很多水泥的预制板,为了显示自己的勇气和能力,我和伙伴们就从一层层高高垒起的水泥预制板上往下跳,看谁能够跳得最远。我们一个接一个地从预制板上跳到草地上,我们一群孩子正跳得起劲当我在从预制板上远远地向前跃起重重地落在地面上,我的右脚突然被一个什么东西割到了然后我倒在了草地上,原来是隐藏在草地里的一块尖利的玻璃碎片扎到了我的脚弓里,立刻我的右脚血流不止。我被同学们送到附近的医务室对右脚的伤口进行了包扎和处理。
第二天星期一的早上我就不能够再自己走着去上学了,是父亲把我背着送到了学校的教室。还有一次小学放暑假期间,我在骑自行车的时候不慎摔倒把自己的膝盖蹭伤,膝盖上部皮肤结了厚厚一层疤不能够弯腿,无法正常走路和骑自行车,结果整个暑假都眼睁睁地看着到家里来找我玩的同学们在外边游戏,而自己只能老老实实地呆在家里。所以要是说到贪玩我自己小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淘气顽皮的孩子,从小我就喜欢在家里端起手做出冲锋枪的样子嘴里突突地喊着冲锋陷阵。上育红班的时候一到晚上我就会和小朋友们到电影院宿舍楼前工地的沙堆上玩砖推坦克,结果弄得满手都是倒皮刺。我还曾经和男孩子们在化工站的施工工地上把沙子掏空,里面灌上石灰浆再用细木枝,纸和沙土在上面盖好做成陷阱,骗其他路过的男孩上当踩到陷阱里来博得我们一片哄笑。晚上附近工地上的地基就成为了我们的战壕,我和男孩子们能够从里边玩上一晚上的游戏打仗。
我记得上初小时日常的生活就像白纸上的黑字朴素而简单,所以有时生活就能像一首短诗的感觉不自然间却又变化万千。好像母亲初到文化馆时我就自己到馆里的图书室看过书,后来我有一次到馆里找母亲正碰上图书室里放小电影,母亲就安排我坐在面对墙前排的小凳子上观看。在漆黑的屋子里小放映机在白色墙壁上打出了一个电视屏幕大小的图像,我当时对这种活动的黑白小银幕特别新奇,当时小电影播放的是介绍欧洲国家二战后社会情况和风土人情的片子。具体的内容现在我已经记不清了,它就像当时无知的我和姐姐们在文化馆空地上玩小飞机拍的黑白照片一样尘封在了记忆的最深处,后来到我上高小和中学之后我就再没有看过这种活动银幕的黑白小电影。
上高小后那时在小学生中间流行玩的游戏是弹弹珠和拍烟盒纸牌,弹珠是一种玻璃球,玩法也很简单,一般是在土地上挖几个坑顺次往里弹。而烟盒纸牌就是把纸烟的外包装盒拆开然后叠成等腰三角的形状,玩的时候双方顺次地进攻,进攻的人象是甩扑克牌似的把手中拿着的纸牌用力拍在地上,用在地面上掀起的气流掀反对方的纸牌。弹弹珠要求的运用战术和技术的能力都更高一些,放学后在校园的空地上就会有小学生们聚集起来比赛弹弹珠,我在星期六和星期天也喜欢跟着同学们找一个地方弹弹珠,我的战术一般而技术更好一些。我的手指力度大能够在很远的地方准确地击中对方的弹珠或者能够把对方的弹珠击出很远,但是我的弹珠总是进不了窝或者总是在窝里面被别人挤出来,但我还是满怀兴致地和同学们玩,尽管我总是当别人的手下败将。
曾经有一段时间拍烟盒纸牌的游戏在校园里更加流行,一时间用纸烟的包装盒做成的纸牌成为了小学生们最火的时髦收藏,玩纸牌的最大资本就是拥有更多更好的纸烟包装盒,而在玩纸牌的游戏过程中胜者就拥有获得更多作成纸牌的包装盒的权力。只要一下课在教室外边到处可以看到三五成群的玩拍纸牌的学生,放学以后在学校街道的各个角落玩纸牌的小学生队伍更是盛况空前。那时我总是留心把爸爸抽烟剩下的烟盒收集起来做成纸牌,而另一个重要的收集纸牌的办法就只能是靠玩游戏时从对方手中去赢了。玩拍纸牌的要点是手和胳膊上的功夫,讲求的是力道的稳准狠,一下子就要把对方的纸牌掀反过来,那时我的拍纸牌的水平算是中上等一般的孩子都拍不过我,有时我还会和别的水平高的孩子合起伙来一起赢纸牌。有一次星期天我在东一路化工站门市部前的空地上和附近的小朋友玩拍纸牌,经过一番坚苦卓绝的战斗我取得了最终的大获全胜,我把对手手里的大部分纸牌都赢了过来,一直到后来我手中积累起来的烟盒纸牌竟多达三四百张。
还有另外的四种游戏也曾经流行过一段时间,那就是挑竹签和跑赛车与比迈步。挑竹签规则很简单就是把一把竹签或者是竹制的冰糕棍散开然后从上边一根一根地挑开竹签,中间其它的竹签不能够动谁动谁犯规,看谁最后剩下的竹签最少。而跑赛车就是用当时一种流行的铁制的惯性齿轮赛车玩具进行的比赛,规则也很简单就是看谁能够在平地上把赛车推得最远。当时放学后我总是缠着母亲给我买赛车,后来果然让我得到了几款性能优异的赛车。这些赛车玩具让我十分着迷更让我喜爱有加,因为它们总是能够让我在学校操场上和街头巷边的比赛中获胜,但可惜的是随着长大很早它们就被遗失掉了,而现在就再也找不到卖这种特有的铁制贯性齿轮玩具赛车的地方了。再说说比迈步那就更简单,就是在地上画条白线每个人以它为起点向前迈几个大步再单腿立稳,后面的人比前面的人少迈意步也单腿立稳,看能不能用手够到前面的人,而游戏最后比的就是谁能在别人够不到的情况下迈的步子更多。最后一种应该是属于比较大的孩子玩的就是推跑铁圈和溜铁轮滑板,一到星期天电影院宿舍楼前的马路上就会看到用铁杆推着大铁圈和踩在四角装着铁环轮的铁框木板滑车上到处跑的男孩子们,当时我由于没有自己装备只能在一旁观羡慕地看别人风驰电掣一般地跑来跑去。
小的时候在游戏玩耍中冒险受伤是家常便饭,但更多的是一些让人忍俊不禁的往事。小时我和李塔经常出入电影院中玩耍,有一次为了显示自己的勇气和身体的弹跳能力,我和李塔就从停放在电影院后院的大头卡车车顶上往下跳,车顶离地面足有两米高落到地上之后会震得脚生疼。这一幕正好被母亲站在二楼阳台上给看到了,母亲立刻大声呵斥着叫停了我们,回到家母亲就一个劲地对我说谁谁家的孩子就是因为冒险蹦下跳高地弄断了脚。
我小时侯晚上的活动是丰富多彩的,不象现在的学生课余时间不是学习就是上网打游戏。那时我和李塔经常会在晚上电影放映前在电影院中捣鬼,在电影放映大厅通向后院出口的侧厅里,隐藏着一个控制放映大厅顶部的灯光的临时电源开关,电影放映开始前就会有专人用这个开关把大厅中顶棚的灯光灭掉。而我们在发现这个秘密之后,就赶在离电影开始放映还有一段时间之前躲藏在侧厅里,偷偷把灯光灭掉让观众以为电影马上就要开始放映了。但过了一会当我们又把灯光再次打开时,在等待着电影开演的观众们就会发出一阵哗然之声。这时看到我们的诡计得逞了,我和李塔就会偷笑着躲在侧厅的幕布后边,然后看着周围人们相互置疑着低声地询问电影的开始时间。等到电影开始后我们再蹑手蹑脚地跑回自己座位上坐好,由于一直没有人注意到我们的捣鬼行动所以这一招我们总是屡试不爽。
小时候坐在黑暗的影院中,我看着银幕上巨大的影像经常会好奇地想它是怎么放映出来的,后来有一次还是李塔带着我从前门庭侧门溜到了二楼的放映室。我记得那一次在放映室看到里面的两台庞大放映机和一些说不上名字的设备时心中的好奇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我左摸摸右看看直到和我住对门的邻居放映员在操作台上检查完胶片,然后把胶片连接在放映机上开始透过影院大厅后墙上的小孔放映电影。我看到了放映电影的全过程以后就总是和李塔找机会自己跑到电影放映室中玩耍,并且我们也少不了搞一些电影开始前利用光片在银幕上倒插字幕的恶作剧。
那时放学后到了晚上电影院周围的东一路和商场东路就成为了我们小学生的游戏时间,有一天我和附近的孩子还有一个叫宁红郡的区游泳队的同班女同学在一起玩好人抓坏人的游戏。恰巧那天晚上我演的是坏人,结果我就被同学们“绑”在电线杆上,让他们来拷打审问,没想到这一平时看了就让人感到难堪的场景,竟被上晚自习骑车回家经过电影院宿舍楼前的大姐姐给看到了。当大姐姐看到我站在电线杆旁做被拷打状立即惊异地张开了嘴,然后骑在自行车上就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当时我没有立刻发现大姐姐,只是在大姐姐经过我身旁时才被我察觉到,当时我意识到自己被女同学抽打的可笑样子被大姐姐看到了,就不好意思地从电线杆旁跑开了。几天以后大姐姐跟我提起此事时还连连惊讶地笑着问我,怎么会那样被绑在电线杆上让女同学拷打。
姐姐们上小学时有一次到在柳泉路的淄博市电影院看电影,当晚场的电影散场以后她们俩人经过集市大街往回家的方向走,在走到集市大街街口的圆顶楼就迷了路,幸好路边有一个交通警察,在离家只有咫尺远的距离上问了警察她们才最后走到东一路找到了家。那时在中心路到东一路的这条街上曾经盖起了一个交流市场,当时在里面曾经举行过图书交流会,我和李塔从里边弄到了不少价格便宜实惠的小人书,但是后来这些珍贵的小人书也几尽散失。从东一路北边的东一路小学向南到路南头的火车站,在路东分别就会经过山东新华制药厂厂区和淄博市第五中学,那里就是我在上小学和初中时一直向往的地方。
小学的学习生活还在一年四季地不停轮转,春天我会和同学们一起到野外郊游放风筝,那时在东二路以东还有大片的田野,那是我们放风筝的好地方。我和李塔曾经自己用门帘上的竹条制作过几个最简单的八角形风筝,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把它们放起来过。那时我的同班同学赵锋的家就住在东二路旁边的宿舍楼上,他也曾经和我们一起放过风筝,但我们所放的风筝都是最小最丑的,只好羡慕地站在一旁看着别人各式各样的鲤鱼,飞燕,蜈蚣和长龙的大个风筝漂亮地飞在天上。
一到冬天世界仿佛就变成了另一个模样,道路旁边的树枝上的树叶都落得光秃秃的,走在人行道上视线越过枝杈望着苍凉高远的天空,顿时心中就会油然生起一种肃杀之情。在春天我会期待着冬天,到了冬天我就会期待着下雪,因为我真正期待的是在银白世界中滑雪,堆雪人和打雪仗,尽情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玩个痛快。小的时候我经常会产生这样的幻想,如果天上一连下上整整几天几夜的大雪,那么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如果真地下了那么大的雪,那么在家门口一定会堆起到有储藏室房梁那么厚的雪,如果真的那样那么我们要想出门莫不是都得在雪地里面掘雪道才行呢,我在心里也确实曾经这样想,如果真是这样才好呢。
记得我那时看过的一本由前苏联的短篇故事编写的小人书中的内容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书中写了一家母子四人住在西伯利亚寒冷的森林雪原里,有一天母亲一人外出为家计奔波,临走前她再三叮嘱哥哥一定要把弟弟们带好,看好门等着妈妈回来,然后母亲就离开了森林小屋。但是当母亲再次回到家里以后却发现三个孩子都不见了,当时母亲焦急万分立刻四下寻找,后来母亲在家中的盛粮食的空木桶中发现了她的三个正在熟睡中的孩子,原来是因为家中没有了火气温太寒冷所以这三个小家伙就躲到了木桶中取暖,没想到后来他们竟然都睡着了。这本小人书之所以给我留下了那么深的印象,是因为书中所透露出来的特有的时代的肃杀严酷的气氛和每年冬天我自己所感受到的没落苍凉的感觉很契合。我的性格很本能地向往着那遥远的西伯利亚的林海雪原,每次想到那位母亲从森林的小屋中离开我就会为她的奔波操劳担心,每次想到那三个孩子熟睡在木桶中直到母亲发现他们我就会忍俊不禁。
在小时侯我也遇到过几场大雪,那时马路上积的一尺厚的雪被压得结结实实的,冬天寒冷的天气使地上泼水成冰。到了学校我们就象撒了欢似地打雪仗,在冰溜子上滑冰。有一次我下课以后站在教学楼过道上,偶然看到李塔在校园中堆起的高高的雪堆上向下滑时摔了一个四仰朝天,看着他的滑稽的样子我哈哈哈地大笑起来,不知怎地笑得我是捂着肚子直流眼泪。
还有冬天我难以忘记的是大姐姐给我洗手,那时由于家境不是很好所以冬天我没有厚的羽绒服可以穿,只能穿着并不很暖和的棉衣过冬,虽然冬天教室里生着煤炉取暖,但依然是人人口中吐着哈气上课,在课堂上我带着薄线手套的手被冻得僵硬甚至写不了字。由于平时课余还要游戏和打扫卫生所以每每一天下来手上就会被冻得裂开一道道的口子,放学回家我把书包一扔就把手放在走廊里的暖气包上捂热,但手背上的冻口依然会生疼。这时大姐姐放学回家以后,就会用热水给我洗手,她先把从炉子上刚烧好的热水从水壶里倒到脸盆里,然后用凉水兑成温水再把我的手泡到脸盆中直到手被泡得通红,接着姐姐会把我的手洗得干干净净的,再拿着我的小手用毛巾擦干最后用愈烈霜仔细地把双手涂一遍,这时我的双手就会感觉到温暖无比而且我手上创口的冻伤也就会一点不疼了。
在小学的学校生活中最基本的就是打扫卫生,在冬天校园时常会被一场不期而遇的大雪覆盖成白茫茫的一片,早上我们小学生就会从家里带上扫帚和铁锨到学校操场上除雪。我们会先从雪地上扫出一条雪道让同学们走道,然后再把雪集中堆积起来,课余我们还会在老师组织下集体到马路上用铁锨清除阻碍交通的积雪。在五年级我负责的是教学楼北段的楼梯,由于我是班长又是小组长所以每次星期六打扫完卫生,我都得和卫生委员检查完卫生以后才能够回家。在冬天楼梯是最难打扫的地段,天一暖和融化的雪水会使道路泥泞,这时楼梯上就会粘满泥土,得用条帚连刮带磕地仔细来回使劲才能清扫干净。
那时冬天同学们都会冒着凛冽的寒风在课间到操场上做操,而我却有可以不上课间操呆在教室里画黑板报的特别待遇。在全年级里是我画画最好当然我们班的黑板报也一直由我来办,那时黑板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更换一次,而每次办黑板报时我都会在图案上多做文章。我们五班的隔壁就是四班,四班有一个杨龙画画也很好,他每一次办黑板报都会有人跑到我们班来看我办的黑板报的情况。有一次办黑板报的时候我们班的同学从外边跑到教室里来,向我传递情况说你快去看看四班杨龙办的黑板报,他画的老师的样子象极了。当时我并不为所动只是继续用彩色粉笔画我自己的板报,但后来我还是偷偷地跑到四班去看杨龙画的板报,果然杨龙画的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的图案生动传神,我也不禁在心里说这小子确实画地不赖。
就是这个杨龙个人酷爱画马,他画的古代战将座下的战马更是惟妙惟肖,有一天我和杨龙搭伙在一起放学回家,杨龙也很高兴我到他家里去玩。他家后院的大瓷缸里养着一些说不上名字的漂亮的鱼,我和他还曾经在一起从土地里挖到过大的青虫,后来我们一起在家里做作业的时候杨龙的爷爷走了过来。他在一旁看我们做作业的样子都很认真就笑着与我搭话说:“你是召勒格吧,”我说:“我是,”他又说:“听杨龙说你的画画地很好,”我说:“也就一般吧,”这时杨龙的爷爷接着我的话顺势说:“那么你们来画一张画让我来看看谁画得好,”我犹豫了一下说道:“好吧,”杨龙也在一旁说:“那我们画什么呢?”杨龙的爷爷想了一想说:“你们就各自画一匹马吧。”杨龙听后笑了一笑我也点了点头,杨龙拿出了两张纸然后我们就各自用手中的铅笔仔细画了起来,很快我们俩就都画完了,杨龙的爷爷拿起我们的画仔细地鉴赏起来。
杨龙画的马是仿照中国古代的工笔写意画,他笔下的马棕毛竖立,肚腹饱满,四腿圆润,马尾高扬,马蹄摆出了奔跑腾空的姿态,再看我笔下画的马却是一张写实素描画,马头微垂,脖颈上棕毛象丝般顺滑,腰细腹平马尾轻轻摆动,四肢闲适地站立着象是要低头去吃地上的青草。杨龙的爷爷双手拿着这两幅画用心地对比推敲,杨龙略带不安地望着爷爷而我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待,最后杨龙的爷爷抬起了头对我们说到:“你们俩画的马都不错,这两幅画都有自己的特色,但我更喜欢的是召勒格这张用素描画的马。”说完他就把手中的画又分别还给了我们,杨龙听完爷爷的话有一些惭愧地低下了头,而我只是也轻轻地笑了一下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话。
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我一直都是在五班,五年中我当了四年班长,班里的大多数同学也都在一起渡过了五年的小学学习生活。那时我们班里的同学经过五年共同学校的课上学习课下游戏,相互之间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三年级时班里有一个叫孙琦的男同学由于家庭地址的变迁需要转校。他是我小学时期最要好的同学,他学习上努力刻苦平时我们相互帮助课下我们在一起游戏踢足球,有一次他曾经因为右手受伤不得不用左手写字但依然被老师夸奖字写得好,我与他亲密无间,他的转校我自然很难过。
他告别离校的那一天班上很多同学都哭了,特别是一个平时总在班上被同学们称做活臭美的叫王晓艳的女同学哭地最厉害,后来孙琦转到了公园新村小学上学,初中和高中毕业以后他考上了青岛海洋大学学习了微机专业,现在他就在张店区政府的财政部微机房里面工作。孙琦走后班里又陆续来了几个新同学,其中有一个从济南学校转来的叫徐常渝的学生在后面的小学学习生涯中成为了我最要好的朋友。徐常渝学习优异但在其他方面人很一般,我经常与他一道放学回家一起学习做作业,后来直到高中他又从其他的中学转到了淄博五中与我同校,但那时我们已经此非昔比,当时我已经在高中休了学即没有几个知心朋友也不能在其他方面崭露头角,高中毕业以后他又去了哪里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学就象我的人生的起点叫人怀念难忘,在小学我和同学们也在一个个平凡的日子里不断地成长着,记得一九八九年北京闹暴乱的时候,张店的街头也出现了不少人游行声援,那时我们这些小学五年级的学生还不太明白这些事情,只是在上自习的时候爬在窗户上看着那帮人在大街上与我们相去而过。过去在暑假学校就会发放一些免费的电影票让学生们去看革命电影,我家就在电影院旁边自然少不了看,当时我对地道战,地雷战之类的片子十分着迷总是百看不厌。从那时开始我对近现代中国人民革命战争的认识就逐渐地清晰起来,直到后来放映的《大决战》等影片我更是对在二十世纪中叶中国乃至世界经历的那场空前动荡和波澜壮阔的战争充满了敬意和激情。后来随着知识的不断补充,我才对那时革命的参与者有了更加成熟和正确的理解,我从过去人类为了追求理想而进行的不屈不挠的斗争历史中学到了永不放弃的革命精神,而革命者们树立起的英雄的丰碑似乎也在不断地激励着我更加乐观积极地面对未来的人生道路。
记得上小学时我对战争的概念其实还非常模糊,有一次在语文课上老师问同学们“占领”是什么意思,我立即举手要求回答问题,结果老师把我叫起来之后我就学着母亲给我做衣服时的样子说,“占领”就是上衣领口上一种领子。我的回答让老师不置可否,当别的同学起来说出“占领”的正确含义时我才恍然大悟。在小学学校组织的各项活动我从来就是积极的参与者,那时每当到星期六的下午我都会和副班长刘颖一起去参加各年级组织的主题班会,在会上辅导老师会总结过去一周的学校活动并分发下一周各班级的学习任务和活动计划。
在五年级我就已经参加了学校组织的锣鼓队和手工艺制作小组,而且我也是年级合唱小组的成员。记得小姐姐上五年级时也参加了手工艺制作小组,那时小姐姐为了上交自己的手工艺作品星期天在家里闷了一整天,结果星期一早晨上学的时候小姐姐拿着大姐姐帮着她做的一个丑陋的用火柴盒拼接起来的机器人去学校交了差。后来我到了手工艺制作小组里边也是自己拍着脑袋做活来应付公事,在课余我花了不到一个下午的时间用废旧的彩色塑料板拼装起了一个台灯,台灯的电路和按扭还是我自己设计的。结果后来我在学校的活动室里看到了下边各年级交上来的同学们自己制作的五花八门的手工艺作品,有的同学制作了滑翔飞机,有的同学制作了舰船模型,有的用一拉罐制作成了漂亮的烟灰盒,而我自己做的那一个其貌不扬的暗红色的塑料台灯就摆在陈列台上的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
在三年级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学校的锣鼓队中敲大鼓,敲大鼓只要掌握好鼓点的节奏就行个,每周星期二和星期四到了下午上完课以后我和同学们就会到学校的音乐教室去排练。排练的老师就是我们班一年级的班主任她非常负责,对敲击鼓和锣的每个节奏都严格要求,小号的旋律也要准确嘹亮。后来我们学校的锣鼓队获得了一些外事表演的任务,由于我们的刻苦排练和在活动中的出色演出为我们的锣鼓队赢得了许多荣誉。为了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我还在课余参加了合唱小组,星期六下午一放学全年级的合唱小组成员就会聚集到教学楼西边的空教室进行排练。经过音乐老师和同学们几个月的共同努力,最后我们终于在学校的毕业汇演上成功地演唱了《听妈妈讲那过去的故事》,《黄河颂》等合唱歌曲。
但是在小学我的第一次登台演唱的经历却是失败的,那一次在四年级班主任让我参加学校的文艺汇演,我在下边准备的歌曲是《鼓浪屿》。我自己认为演唱这首歌会很有把握,在家里早上一睡醒我就在被窝里轻轻地哼唱,到了正式演唱的那一天我早早地等在学校操场前的舞台边,看到操场上坐满了同学们我的心里还是略微有一些忐忑。轮到我上场了我整了整衣袖站到了舞台中央,张口大声唱了起来:鼓浪屿四周海茫茫,海水涌起波浪,海面遥望着台湾岛,台湾是我家乡,唱到这里不知为什么我停了下来,我面对着台下全校的同学愣在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下面的词我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最后我不得不跑到台下拿着歌词再重新上台把整首歌唱完,尽管我的歌唱地声音明亮婉转,但一下台我就难过地跑回了教室,一个人问自己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连一个歌词都唱不下来。演出结束后我的好同学王晓光回到了教室一个劲地安慰我,说我唱地挺好第一次忘了词也没有什么大不了,放学后他在一旁陪着我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到了家里我闭口不谈演唱的事,没想到王晓光却笑着对家里人说我一上台就忘词卡壳了,我当时想制止他的话但为时已晚这让我大为懊恼。不止这一次从此凡是在学校的公共演出和学习竞赛我都没有圆满地完成过,在诗歌朗诵比赛中我的词念错了,在学校双百分的搬奖典礼上惟独没有我,在区市里的作文和数学竞赛中我屡战屡败从没有拿到过名次。这一次次的失败并没有将我自己的自信心击倒,但却预示着我未来学习中的坎坷道路。
在小学和中学写作文作业是我最头疼的事情,但每每写完作文老师都会把它选为范文在班上朗读,小学的语文老师就是我的班主任,她在班级活动的各个方面都很器重我。记得小学三年级刚一开始写作我在一篇描写母亲的作文中,是这样形容母亲的容貌的,我的母亲慈祥和蔼,平时总是喜欢笑,她的脸盘上长着一张大大的嘴,一笑起来两个嘴角能够撇到和两边脸侧眼角一样的宽,……。这样写说起来也让人好笑,后来母亲知道了我写的这篇作文,但当她看到这一段内容时果然也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母亲笑着说我你怎么能这样写你母亲呢,我真的有这么丑吗?
小的时候母亲对我们管的并不太多,学习方面对我们也比较放任,但因为大姐姐的学习成绩总是十分优异所以我和小姐姐也都不愿意落后。但由于我平时贪玩作业总不能按时做完,所以每次父亲去开家长会我都会担心老师在父亲面前对我提出批评,每当家长们在教室里开着家长会,同学们就会守在教室外的操场上笑着用今夜又要有暴风雨来之类的话相互打趣。因为父亲对我们的学习要求更加严格,所以平时母亲更加能够与我们说上贴心的话。记得小学三年级有一次学校号召红领巾队员向那时的南部灾区捐款,我就向母亲要了一块钱说是要交给学校捐助灾区。后来我只交了五毛钱自己留下了五毛当成零用钱给花掉了,没想到母亲去学校时正好遇见了我的班主任结果我的计谋败露了。回家后母亲并没有对我明说而是找机会让我自己坦白,后来一个星期天中午吃过午饭以后我和母亲躺在西屋的床上睡午觉,不知怎么我突然地打起嗝来老是停不下来。这时母亲在一旁突然冷不丁地对我说:乐乐是不是你问我要的那一块钱没有都交给学校,自己留下五毛给偷着花了。当时我心里一惊愣了半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有啊,”母亲笑着在一旁看着我说:“还没有,我去学校时你班主任都告诉我了,你说有没有这回事。”这时我的打嗝停了我垂下了头心里想这回事情败露了,当我刚刚想要对母亲做些解释时母亲却笑着对我说:“看你现在不打嗝了吧。”这时我也笑了,我自己的打嗝果然停止了,我看着母亲的笑容突然明白了原来她并不是真地想找我算帐,而是想利用揭露我偷留五毛钱的事来吓我一跳帮着我止嗝。这件事说明了小时候我对即和蔼又讲道理的母亲的依赖,那时很多烦恼或有兴趣的小事我和姐姐们都原意与母亲分享。比如挖耳朵剪手指甲,每隔一段时间我和姐姐就都愿意陪母亲伴坐在窗前俯身让她给自己挖挖耳屎。那感觉即通畅又有微微痒痒的麻嗖嗖的兴奋感十分舒服,剪手指甲也是一样只不过后来等我们长大了些就感觉由自己来剪更方便了。
小的时候我经常会有一些奇异的遐想,有一次我甚至问母亲等我长大以后会不会长得比大姐姐还大,母亲笑着对我说,“傻孩子你姐姐永远都比你长得大。”在那时空旷朦胧的记忆里,有时我一打开抽屉就会想,过去文化大革命真的是那么可怕吗?那时人们都会象敌人一样地相互斗争吗,大街上如果都贴满大字报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从小人书中看到的对那时的描述都是一个严酷的岁月,当我一关上抽屉就又会想但愿将来不会再出现一个文化大革命,社会如果永远安宁稳定不发生斗争和矛盾就好了。
在那时生活对我来说应该是安宁和幸福的,但生活给我的无忧无虑的印象正在随着自己的成长渐渐地消退。记得我曾经在电影院中被小姐姐用座椅挤到过手,其实在我更小的时候我也曾经用东屋的阳台门把小姐姐的右手挤伤。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校园西北角的大象滑梯就被拆除了,这让我怅然了好一阵子。后来爸爸用了二十多年的千里马牌自行车,放在电影院后院门口就被人偷走了,这又让全家人懊恼不以。小的时候我最喜欢玩具车,我的第一个玩具车是母亲给我买的自行火箭炮车,我对它是爱不释手尤其是车上的可伸缩的红色炮管更让我着迷,以至最后我不得不把它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拆卸开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为了得到一辆三轮的玩具脚踏车,我不止一次地在缝纫机旁向母亲苦苦哀求,但母亲不动声色地做着手中的活三言两语就把我打发开了。
在家里我是老小事事都得听别人的,晚上放学回家后我不愿意做作业,就老是缠着姐姐和我玩游戏,我们最常玩的游戏是在门把手上解套手绢。当晚上爸爸妈妈不在家时候我和姐姐就在东屋的两个屋门之间用解套门把手上的手绢相互追逐,不用多长时间一楼的邻居就到楼上来敲门了,我开门后楼下的李祥富就对我说你们在楼上跑来跑去地吵死人了,把楼板都踩地嘣蹦直响,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我只好对人家说我们以后不跑了。但邻居走后我们还是照跑不误,可是爸爸妈妈回家以后我们就只好坐下来安安静静地学习了。
平时课余时间我们小孩子除了玩游戏最常光顾的地方就是路边的小人书摊,那时在电影院对面的马路十字路口经常摆着一个很大的书摊,附近的孩子都到那里去看小人书。我也是那里的常客,我经常是花几分钱一看就是好一阵子,有时我也到别的孩子那里蹭书就是和人家一起看。到了高小随着人们生活境况的好转,路边的小人书摊和在书摊旁看书的孩子就越来越少了,后来我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在人民公园附近的共青团路上还看到过类似的用木板叠放的小人书摊,但从那以后我就没有再看到过。
小的时候每到星期天爸爸妈妈就会给我们准备好水壶,让我跟着姐姐一起到公园去玩,那时我们步行从东一路出发经过共青团路或者是经过集市大街和柳泉路才能最后到达人民公园。在公园里我最喜欢玩的是旋转电马和儿童乐园里的荡秋千与荡铁船,有时人多的时候就必须在检票入口等着排长队,但在转马和秋千上的那股高兴劲却让我永生难忘。我还清楚地记得小时候我似乎是在旋转电马和轮转飞箱与飞盘上一次次地用一种快速轮回的视角重新认识内心的自己并感受这个外部的世界。当我上到高小以后转马和秋千就都没有了,换成了更加复杂高大有技术的旋转飞车摩天轮和高空单轨脚踏车,姐姐和我曾经着实为那种有高架曲折轨道的双人脚踏车着迷了一阵。可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我与别人再到公园里面对着现代化的旋转飞车和高空轨车,那股让人浑身兴奋的高兴劲却逐渐消失在依旧来往的人群中间再也找不回来了。小的时候冬天在路边买烤地瓜和晚上在路边排队爆米花也是一种趣事,香甜的烤地瓜和爆米花的滋味能让人久久地回味。但遗憾的是现在却再也没有这样单纯的快乐了,不知现在的孩子是否还能象小时我那样在现实简单的生活场景中体验人生的真实感受。
有时我的真实的人生感受总是在起起落落,但小学的如意和不如意的经历到了高中乃至以后却都变成了我的财富,比如我曾经在小学的课间和同学玩骑马打仗时在教室黑板上磕伤了鼻子,这就为我以后从初中开始的十几年间得鼻炎做手术以及手术后留下的伤口与我头部的胀痛联系起来埋下了伏笔。
小的时候在亲戚朋友中间我和姐姐三个人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那时让我的大姨,三姨很是羡慕,大姨家的大表姐的学习也很好可以与我的大姐相比,但是我的二表姐和大表哥的学习就不如我的二姐和我了。记得在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三姨的全家已经搬到了青岛,那时由于我的表哥还在张店的淄博十一中学上学,所以他就只好暂时一个人留在张店上学,最后只身一人转学到了青岛。我的表哥是淄博十一中学校排球队的运动员,当时他是校排球队也是淄博排球运动队的主力,那时在全省的中学生排球运动比赛中淄博队经常获得前三名,就是在全国的中学生运动会上淄博队也能够取得名次。做为校排球队的主力那时表哥的训练和学习都是非常艰苦的,加之他又是一个人在张店平时的学习和生活都得靠自己,所以从小表哥就磨练出了自立的生活自主能力。但是表哥的学习成绩却并不好,后来母亲怕表哥的生活无人照料就让表哥到家里来住了一段时间。
那时表哥和我搭铺住在一个床上,晚上我与姐姐就和他一起在书桌旁边学习,很快表哥就转学到了青岛,后来由于表哥会打排球以体育特长生的身份考上了西南财政大学,大学毕业后从事了会计专业以后又回到了青岛啤酒公司的审计处工作。在家里居住生活的那一个多星期对表哥来说是一段难忘的日子,他后来不止一次地向家人和我提起过,在我家里他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学习,他看到一到晚上我和姐姐三人就安静认真的坐在书桌旁复习自己的功课,那种没有人打扰也没有人分心的学习气氛很是让他感动。记得我第一次高考结束以后在青岛休假期间曾经在表哥家住了一段时间,那时我一直在反省自己高考失败的原因而表哥那时正好还在上大学,我就毫无顾忌地向表哥说了自己的一些肺腑之言。当时我自己的思想很奇怪记忆总是在不停地反复说话也颠三倒四,但表哥却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和关注,他对我在学习上遭受的坎坷以及自己内心的感受和变化充满了理解。
表哥在了解了我高考失利的前后以后就不停地宽慰我还带着我一起到青岛的海滨浴场游泳散心,有一次我和表哥在青岛海滩上游泳时,我无意中游到了海水的缓滩当到下午海水涨潮时我就被困在了海水里,是表哥发现以后及时帮我游上了岸。每当谈及这次海中遇险我总是戏称它为大难不死表哥也曾说当时要不是海水不太高我游地也不慢,他就已经打定注意潜到水下把我背起来就是拖也要一定把我拖回去,我听后也在沉默中与表哥相视着会意而笑。后来我在参加完第四次高考后到青岛表哥家又和他谈及了学习的事情,那时表哥已经参加了工作他就劝我如果走学习这条道实在不行能不能先选择别的道不要一条路跑到黑。当时我就用过去表哥在我家居住生活时看到的我自己那一种特有的对学习的自信态度对他说,过去我就象掉入了一个无形的悬崖绝壁之中现在我刚刚费劲全力从下边爬上来,虽然我已经比别人落后了但是既然我能够从那么危险和困难的环境中走出来为什么我就不能够自己在平地上再迎头赶上去呢,表哥听了我的话以后沉默下来然后自己摇摇头对我也就不再多说别的什么话了。
当深秋庸懒的阳光斜射入房间的窗棂,似乎我已经与儿时秋季的深色雨季永远地告别了。当我的记忆再次回到那微暖的日子,一个个在昨日跳动的鲜明影象又浮现在我的眼前,那就是我在东一路电影院宿舍对面的铁路中学度过的岁月。小的时候我最喜欢和姐姐到家对面的铁路中学校园中去玩了,在我上育红班的时候姐姐们就已经能够带着我去铁路中学校园中翻单杠了,铁中校园中有两块操场,操场周遍设置了很多单双杠等的运动器械。有时大姐姐会帮着让我双手撑在单杠上,然后她把我夹在单杠和她的身体之间带着我在单杠上翻三百六十度的跟头,当时在我看来那种天旋地转的翻动是一种最惊险刺激的感觉了。
我上小学之后姐姐就很少再和我去铁中玩了,那时我经常是与李塔一起去铁中玩耍,铁中礼堂的后面是一块荒草地里面有蜈蚣,草蜢和各色小虫。蜈蚣是我们的玩伴,草丛是我们的乐园,在铁中的每一个角落我们都会找到适合我们玩耍的场所,我和李塔总是会兴致所至地扮演各种不同的角色来随时玩过家家,那种我们表演的自己也说不上名堂的戏剧过程也总是能让我们玩地意犹未尽。有时闲着无聊我们甚至会搞一些把校园中的学生自行车上的车前品牌标志偷卸下来的恶作剧。
铁中的北操场边树立着一个高大的铁制框架,上边有立杆,软梯和一个长长的秋千,这个秋千是我小时最为留恋的场景了。从一上小学我就开始在这个秋千上磨练自己的勇气,起先我只会坐到荡板上来回地荡,后来我就敢直接站在荡板上面来回地荡起来了。随着我的年龄的增长我荡秋千的技术越来越娴熟,我在秋千上荡的角度越来越大,荡起的高度也越来越高。在秋千上最难克服的是人对从高空向前和向后退时的身体失重的恐惧感,当秋千荡到很高的高度时由于离心作用血液会从脑部流向身体的下部,这时人会感觉非常心慌。在我上高小的阶段我已经能够从秋千上荡起超过四十五度以上了,那时我对高空一点也不恐惧反而是荡得越高我越是荡得起劲。有一次秋天天刚下过雨,星期天我自己来到铁中校园里荡秋千,一不小心我从荡板上滑了下来,地上全是泥泞结果我摔了一个正着,把浑身的衣服都弄湿了,我土头土脸地回到家是姐姐赶忙帮着我把衣服换了下来。但是当我后来上到初中和高中以后,不知为什么我的勇气似乎突然变小了,有一两次我又回到铁中操场边的秋千上荡起来,当我尝试象小时侯那样把秋千荡高但好象我的身体变得很沉心变得很慌,我的双腿也不敢向下压着使劲,我自己似乎没有勇气和能力再把秋千荡地象小时侯那样高了。
当过去我在身心具困的时候我特别怀念小学时代的运动生涯,从小时候跟着姐姐到铁中去玩,然后自己和小朋友们满世界地乱跑,后来直到上小学的第一节体育课我才有了正规的体育运动。记得在我的第一节体育课上,体育老师教我们的是稍息,立正,转身和走正步,这种枯燥的教学模式不仅没有一开始就让我丧失对体育运动的兴趣,反而让我懂得了平时要用一种运动的规范来严格要求自己。后来在体育课上老师开始教我们各种运动的要领,但更多的时候体育课就成为了同学们自由放风的时间。记得有好多次在体育课的课间我和同学们在操场上仰望春天从南方回归北方的飞在天空中一字或者人字排开的大雁,有好多次我们在操场上用水盆或者举着墨镜一起看天上日食的奇观。
有一次在体育课上我和同学们踢足球,当我们踢地正带劲的时候,我的好朋友孙琦在旁边一个箭步上来飞起一脚把足球正好踢在我的心窝里,这一球可是相当厉害当下就把我踢得是眼前一黑喘不上气起来。孙琦立即把足球撇在一边走上前来用手扶着我的肩询问我要不要紧,我用膝盖撑起身体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后来我对孙琦说自己没有事了然后就又和他跑回同学们中间一起兴高采烈地踢起足球来。
三四年级时在校园中同学们正好流行跳皮筋,跳绳等运动游戏,跳皮筋有好多种玩法,有的是用两个人站在两边把皮筋套在脚踝上然后再一层层地向上升,玩跳皮筋的人分成两组一攻一守,攻的人按照固定的花样一人或者多人地按照次序完成自己的套路和程序。谁出错谁就退出由别的同伙来救他,当攻的一方全部完成自己的套路皮筋就升一层,皮筋越向上就越困难当攻的一方全部出错退出后攻守互换,当最后皮筋升到脖子时一轮跳皮筋比赛就到头了,由全部完成自己套路的攻者获胜。当时这种跳皮筋游戏风靡一时,人人都有一条皮筋一到课间就分帮结伙地跳起来,这种游戏要求的技术比较高获胜也比较困难,所以我更喜欢另一种玩法。这种玩法比较简单,就是由三个人站好把皮筋套在脚踝上再一层层的提高,攻者用单腿分别从由外向里再由里向外的顺序跳过三角形的皮筋,跳不过去的人退出由同伙来救他,皮筋到脖子游戏结束攻者获胜。由于我的弹跳力比较好所以玩这种游戏时我总是有获胜的把握,但我的班里有一个叫尚志勇的男同学身体素质和弹跳力也很好,于是他就成了我和同学们玩三角跳最强有力的对手。我们在课间总是由他率领一伙我率领另一伙,同伙退出后由我们俩来救,我们的手下也总是各有其能,有的能够用打旁立来过皮筋有的能够停下来用压脚跳,我们两伙在玩三角跳时总是比得不可开交,最后结果也总是胜负参半。那时还流行了一阵玩转呼啦圈,放学后我也从校门口地摊上买了一个回来,到家和姐姐们一起玩比谁转得好,结果大姐转得最好不仅可以在腰上转还可以在脖子膝盖和腿上转,但是比起我们从电视上看到的用身体各部位把一堆呼啦圈玩转地自由游刃有余的杂技演员还差得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