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宇杂谈】——俗解“一二三”
2012年12月5日初稿
最近,在郭德纲相声的引导下,“二”成了一些人常挂在嘴边的一个词。“我看你有点二”,“某某人特别二”。好像是说一个人楞珂珂,傻呆呆,还固执,一根筋。《百度百科》这样解释:“网络用语:指一个人很傻,很不给力。比如说:二、二货、二愣子等等,用于陌生人含贬义。如果对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说二,并不含贬义,只是开玩笑或对他的行为很无语。也就是二百五简称”。
其实“二”是一句骂人的话。应该是在老北京的胡同里形成的。“二”指的是男性的生殖器,叫老二,俗称鸡巴,“男人要管住自己的老二”,是那些因为作风问题被严加管教的人总结出来的至理名言。和李敖先生所说的小头是一个意思,“你们可以污蔑我的大头,但不能污蔑我的小头”,意思是说你可以质疑我的学识和观点,但李敖我的性能力不容诋毁。到后来凡是和二沾上边的就都有了骂人的意味,什么二哥,二叔,二大爷,在叫的时候都有了拿人开心的企图,尤其是被叫之人不明就里高兴的答应的时候。其实,在郭德纲的相声里,二也是这个意思,要不然干嘛都对二唯恐避之不及。只是流传开来以后意思发生了改变,否则谁也不愿意被别人说成是,或者自称是鸡巴。
其实在老北京的民俗中,“一”也是骂人的意思,不过不叫一,叫老大。有时候叫你“大爷”,不是尊敬你,而是在变着法的骂你。这要从老北京的文化说起,在古代在妓院里管事的是个女人,叫妈妈。到了清朝,这个称谓变成了大奶奶,而大奶奶的丈夫一般也在妓院工作,但他不主事,只是干一些杂务,像端茶倒水扫地招呼客人。顺着大奶奶,就被称呼为大爷。这个大爷的读音是deye,重音在后边的爷上。由于平时老拿着一个铜制的茶壶给别人倒水,这个大爷又被人叫做大茶壶。大奶奶一般都是妓女出身,就是当了大奶奶有时也是要卖的。所以大爷就成了一个被戴上绿帽子的人,又叫王八大爷。解放后政府关闭了妓院,妓女都从了良,所谓从良就是找一个好人嫁了。那时候北京市的老少光棍都跑到妓院门口 ,只要双方点头,立刻登记结婚。这样,便出现了一个在特殊时期形成的特殊群体。由于很多妓女没有生育能力,大多家庭都领养了孩子。而娶了妓女的男人就被一些狭促之人背地里称之为大爷,他的媳妇叫大奶奶。到后来连那些有外遇的女人的丈夫也被称为大爷。再后来从大爷衍伸出大哥,也成了骂人的话。我见过一个小子,又矮又瘦,嘴还特别欠,经常被人打,一挨打就大哥二哥的求饶。挨打过后自己嘴里就念叨:“大哥是王八,二哥是鸡巴”,像阿Q一样自己在精神上胜利了。
至于说到三,倒没多少说的。过去家里孩子多,一般来说,大儿子有责任心,二儿子聪明稳重,三儿子狡猾机灵,有猴三一说。现在计划生育,连老二都少见,更别说老三了。于是就把小三这一称呼给了当情妇的女人。
我写这篇文章的意思是应该净化语言,不希望我们说的话净是包涵一些乌七八糟的意思的词语,即便是含义发生了变化也不成体统。记得文革中红卫兵造反后一些人无聊就上街找刺激,看到漂亮的女孩上去就拍人家的肩膀,要跟她交朋友。如果对方不干吵起来,就叫拍炸了,如果同意立马(这是当时很流行的用语)带走。他们管这样的女孩叫婆子。这就是风行一时的拍婆子。长得好看的叫盘亮,比较有名的叫叫得响。后来一些小流氓和街头混混也跟着学去拍婆子,因此产生了一些当时特有的流氓用语,像盖帽儿、底儿掉。常听一些小混混一张嘴就是“嘿!真盖了我的帽了嘿!” “给丫捅了个底儿掉。” 在街头听到类似市井粗话不足为奇,但这样的话能登上大雅之堂,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了。相声大师马季在一段相声中大呼“盖了帽了”,不要小看马老先生这一句“盖了帽了”,在以前只是在一些小混混嘴里听到这些话。但在这以后成年人也开始说了。盖帽成了当时的流行语。虽然现在把盖帽放在嘴边的人不多了。但盖帽这个词已成了一个篮球用语,什么“火锅盖帽”,反正我听了不舒服。让流氓话进入主流语言终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像最近网上流行的屌丝,说白了就是鸡巴毛。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说,还不是透出国人内心的自卑、自嘲、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来的绝望心情。关键是为什么没有人出面规范而让这个屌丝在网上畅行无阻?在这个问题上,默许就是鼓励。
老子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里,一二三是人类文明中最重要的概念之一。如果有一天我们在向自己的孩子讲解这一概念而孩子却联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而大笑不止的时候,我们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