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
我长久地思考着这么一个问题,即:人对各种环境的适应能力强好,还是弱好?
如果适应能力强,那么,会不会被环境同化吞噬?就像狼孩那样最终也成为狼?一个天使,长久地与妖魔鬼怪在一起,会不会也逐渐演化成妖魔鬼怪?一个贤人,长久地与俗人凡人生活在一起,会不会被周围人文环境改造成一个凡人或俗人?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环境对人是有影响的,不能忽视环境对人的影响,人的适应能力强,必然会被环境同化,最终无可奈何地与环境同流合污。所以古人教导说:“贤臣择主而事。”“凤凰不落无宝地。”
如果适应能力弱,那么,会不会被环境淘汰遗弃?一个对环境太挑剔的人,这也不舒心,那也太恼心,这个人毛病不少,那个人缺点太多,无法与环境和周围人们和谐共处,孤高自芳,愁眉不展,自己是一朵花,别人都是豆腐渣,久而久之,脱离大众,生活必然艰难,人生必然愁苦,但可以保持自己独特的性格,所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宁为鸡头,不为牛后”,“宁为花下鬼,不为世上人”。
人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到底强好,还是弱好,很难下定义。我只谈谈我对环境的适应能力。
吃:我是酸的、辣的、甜的、新鲜的、陈腐的、剩的、浓的、淡的、中餐、西餐、肉食、葱、姜、蒜都吃,得着什么吃什么,有什么吃什么,只要是食物,只要能把肚子填饱就心存感激,喝的以茶水为主,但任何饮料,任何咖啡都行,也喝酒。
穿:在我记忆中,我从来没有自己买过衣服和鞋袜,我穿的,都是亲友买或送的,反正来什么穿什么,长点、短点、肥点、瘦点、颜色浅点深点都穿。
住:只要能遮风避雨,住什么样的房子都可以,住过靠海边的五星级宾馆、住别墅十六年、乡下普通房子、帐篷、柴房、地窝子、鸡舍都不如直不起腰来的矮房子、楼房、平房、脏乱的交通旅社、有半年时间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屋子睡炕,晚上翻身都很困难,反正随遇而安。
行:小时候家里养着十几只羊,所以我小时候是放羊的,六十里山路一天一个来回感觉不累,中学上学每天要步行十里路,没有自行车,这十八年来除长途路程乘坐汽车、火车、飞机外,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自己开车,总之,不管是步行,还是乘坐什么交通工具,随缘随机不挑剔。
生:就是为了求生存求生活,我本农民,所以当过民工,干过农活,后来技校毕业在车间当钳工,再后来教育学院毕业当教师,再后来经贸大学毕业在国外从事口译工作,再后来就是自己创办公司经商,先后从事过二十多个工种,不管从事什么工作,我几乎是全力投入,现在是当生命禅院导游,每天写写文章,筹划生命绿洲建设,每天乐在其中,与我打过交道的人五花八门,但几乎没有遇到一个特别讨厌的人,都能过得去。
老:随着年岁增长,心态反而越来越平和,我曾经得出结论,真正的人生从四十岁开始,四十岁前是糊里糊涂生存生活,反观自己,四十岁前很傻,人生的好多道理根本不懂,现在已经过了五十岁,才活出了人生的滋味,什么都看开了,什么都想开了,遇到什么人,遇到什么环境,都能心安理得随遇而安,不再计较什么,不再争什么,不再过分追求什么,进入了随遇而安、随缘而化、随性而动、随机而作的境界。
病:年轻时几乎不生病,有那么18年,记忆中没有生过什么病,属于很皮实的一种人,但无论身体哪里不舒服,从来不怨天地不怨父母不怨亲朋好友,逆来顺受,自己从不找什么补药吃,失效期过了七八年的药只要说明书上说得好,也用也吃。
死:对死亡早已看透了,所以现在不怕死,不管是饿死、冻死、老死、病死,或是其他什么死亡方式,反正不怕死,觉得对人生已经很满足,觉得我的人生已经很圆满,即使当下死了,也没有什么追悔和遗憾的事,该做的,已经做了,该体验享受的,已经体验享受了,现在是把生命交到上帝手中,自己不再挂虑死亡,所以,假若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我坚决拒绝治疗,多活一天少活一天没有什么区别,现在是活一天享受一天,死后一把火把肉体烧掉,不留坟墓,不留骨灰,不留任何痕迹。
以上就是我对环境的适应能力,现在生活在上帝的王国——彻底的共产主义社会——生命绿洲中,不再存在适应的问题,我是完全融入了环境,与环境已经融为一体,终我一生生活在生命绿洲,已经是佛祖上帝赐给我的天大的福分,没有什么挑剔和不满足的地方。
目前,由于第四分院正在建设时期,住房紧张,所以我与别人合住一间房间,因为没有餐厅,所以我从食堂打上饭后随便在那里一坐就吃,感觉蛮有情趣蛮有情调。
我感觉我属于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强的一类,什么境遇中都能生存生活,但环境并没有泯灭我的佛性,这可能与我的心态有关,我本一介匹夫,一个很普通很平凡的人,一个出身贫寒家庭的人,长相一般,个子按照亲爱的评论,属于“二级残废”,离标准美男子的一米七六标准还差四公分,我的标准是:只要这一辈子有食物能吃饱肚子,有衣穿,有遮风挡雨的房子住,有工作做,健康平安,有几个知音相伴,就是大大的福分了,像我这样一个人,珍惜感恩现在的生活都来不及,还有什么资格去挑剔别人和环境呢?
2011/9/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