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
感觉一下,自己是否已经死了,若没死,还有希望,还有机会在死亡的边缘上跳一曲探戈。
前不久,我和娥皇与一对丹麦夫妇去拉克拉哈什公园采蘑菇,没敢给客人吃,我跟娥皇吃了蘑菇,半夜两点半左右,蘑菇毒性发作,剧烈呕吐,发晕,腹泻,考虑到前往医院费用太高,我们承担不起,我们没有呼叫救护车,一方面自救,一方面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强行喝了大量的淡盐水,随机大量地呕吐和便泄,没想到,四点半时复归于平静,我们没死。疲惫,很想睡觉,但想到早晨还需要为客人做早餐,怕睡过头,我干脆没再睡。还活着,没死,够幸运幸福的了,少睡几个小时觉没什么了不起。
看过《荒漠求生》《绝地求生》《血战钢锯岭》等影片,想想现在的自己,幸福死了。每天还有食物能填饱肚子,每天还有房屋可住,有眼能看,有腿能走,有手能劳动,有嘴能说话,好幸运好幸福。
年龄?六十刚过嘛!能平安活到六十岁,已经是命大福大造化大,谢天谢地谢上苍了。剩下的时光用来干啥?全心全意无私无我地为这个世界造福呗!活到极致,挥洒到极致,既然没死,那就为客人们做早餐。
美国西点军校培养出的军人英勇善战,据说西点军校有一项著名的“野兽”计划,那是对人性生理、心理、智力等一系列的残酷训练,经过严苛选拔的学生中的五分之一受不了“野兽”训练而被淘汰出局,能坚持下来的,才是军人中的佼佼者,因为他们将人性挥洒到了极致。
回首往事,我是否活到了极致?我是否活出了价值?惭愧地说,我没有,我浪费过大量的宝贵时光,我一直活在丰衣足食毫无大磨难的境遇中,我每天的时光没有充分地用来学习、思考、探索、钻研、奋斗、体验。盘点人生账目,发现,三十五岁前几乎是浑浑噩噩地度过的,没有任何建树,虽然十八岁担任农村生产大队党支部书记管理十一个村子的事务三年,但基本上是平庸度过的,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亮点。三十六岁开始有一点点人生色彩,在非洲津巴布韦当某项目翻译,值得一提的是将近一年多时光,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天,每天劳作十个小时以上,最精彩的一天是,夜里,没有月光,只有星光,我开着一辆破旧吉普车,车灯不亮,大小灯都不亮,车的传动轴容易掉落,车没有顶棚,方向盘游动间隙很大,车一旦抛锚,再也发动不起来,要么人推动,要么其他车辆拖动,所以,一旦发动起来,必须保证不能熄火。在这种夜色和车辆条件下,我在非洲丛林里和公路上开了80多公里,事后想起来,惊险异常,那是在玩命,也属于西点军校“野兽”训练吧!
三十八岁开始自己创业,办公司,最忙碌时拥有四个商店,一个夜晚俱乐部,一个酒吧,一个快餐店,每天睡觉不会超过5个小时,为了节约时间,吃饭的时间限制在十分钟之内,一般情况下一顿饭五六分钟就吃完,平均每天要处理掉九件事,但我认为人生还没有发挥到极致,我应当还能多做点事。
创建生命禅院理论体系的十多年,算得上是努力了,起码每天在废寝忘食地努力着,几千篇文章上千万字的禅院文集和雪峰文集是在不分昼夜地抓紧时间写出来的,但这也算不上是活到了极致,因为我只是抓紧了时间少睡觉少娱乐而已,吃穿住行生老病死是无忧的,没有吃苦,没有磨难,算不上精彩。
与禅院草们共同创建生命绿洲(第二家园)的十年,是享福的十年,虽然为人类创建出了生产和生活的新模式,为人类走出了一条光明大道,但我一直是在游戏玩耍娱乐中完成的,没有苦,没有累,没有罪,没有大难,算不上人性的极致。若可以炫耀的话,有一点是值得炫耀的,那就是我们勤劳创造出的如诗如画的世外桃源般的九处家园因为政府的不理解甚至是误解曲解而几乎被毁掉了,我们,被赶出了家园,两千六百万,化为烟云不见了,一百五十多人,没住的房屋了,没吃的饭了,用的东西大都没有了,我们走上了流浪之路。一无所有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没有怨天怨地怨政府,既没有去上访,去拉横幅,去诉苦,去抗争,去游行,去造反,去做任何伤害他人、伤害社会、伤害大自然的事,也没有沉浸在消极悲观的情绪中沦落,我们舔了舔伤口,不仅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还活得非常开心,仅此而论,我们活出了潇洒,活出了极致。
为什么我们会做到这一点?
因为我们是草,禅院草,“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其实,即使春风不吹,哪怕吹的是寒风,草,是死不了的,因为草会活到极致,会挥洒到极致。
唯有经受了磨难而没死,依旧挣扎着向美好未来拼搏努力的人,才有资格谈人生,谈理想,谈经论道。
唯有内心强大的人,才有资格谈人生,谈理想,谈经论道。
唯有失去了一切的物质保障,却依旧热爱生活,热爱人生,热爱生命,热爱大自然的人,才有资格引导人类走向美好时代。
唯有无私无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且包容一切,具备普世价值观的人,才有资格领导人类走向美好生活。
即使一败涂地全军覆没,只要有一个人,只要他是禅院草,他依然会举着新时代的旗帜毫不犹豫毫不迟疑毫不退缩地引导人类朝着人生和生命的巅峰跋涉攀登。
为了全球进入“雪峰式共产主义社会”,每一个禅院草自身就是光,自身会发亮,他们会活到极致,会挥洒到极致。
2018-09-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