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有一腿

沉默会儿，几人又嘴里跑火车。

还是王大宝先开得腔。这次他没拐弯抹角，直接说道：“连营哥，你觉出来没，年后来吃饭的客人咋突然变少呢？”

“怎么没觉出来，要不咱们能在这时候磨嘴皮子说闲话啦？！”

卢一生说：“就是，大宝，你明明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问嘛！”

王大宝扭脸对着卢一生说：“看看你这话说的，你还是比我年长一岁呢，嘴真臭！”

“呵呵，不假，我嘴是臭。可不像有些人，骚。”

李连营听卢一生话里带着刺儿，皱一皱眉头，没说话。而他眉毛之上的道道横纹儿，更显刺眼。

见李连营没吱声，王大宝又说：“看看一生哥，这话你又说偏啦！咱仨哪个的嘴骚了？就是骚的话，也是你下面尿出来的尿骚。”

厨房一角几个正洗碗刷盘子的女工听王大宝这句话，忍不住哈哈笑开了。

其中年长管事的马大姐说：“你听听，你听听，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叫我说呀，你们几个臭小子谁也别说谁，都他娘够骚的。”

见马大姐把他也归属在骚人一栏里，卢一生说：“马大姐，叫我说你最骚了，我可知道实底，你跟你家大哥养活了两个孩子，而我们呢家家只有一个，这一比对，不就看出谁骚谁不骚来啦！”

王大宝也说：“就是，不骚能生养一个闺女一个儿吗？你最骚，你最骚！”

听王大宝话说得逼人，马大姐顺手抓起一把扫帚，朝他身影追过来。吓得王大宝双手抱住头，“噢”地一嗓子，跑出厨房去。

马大姐尾随跟出去，边追边喊：“你这小王八，看老娘不敲烂你的狗脑袋！”

李连营怕事情闹大了，对其余人说：“咱们别站着了，省得一会丽姐来了不好看。”

谁知李连营话音刚落，就听厨房外马大姐喊一声：“哎哟，坏啦！”接着，众人见马大姐火急火燎地折回来。悄无声息的，王大宝跟进门。

马大姐还在喘粗气，丽姐进了厨房，“你们这是干啥呢！瞎胡闹！”丽姐胖胖的身子只晃，“今晚是没几桌客人，可你们也不能这般瞎闹呀！要是客人听见了，还以为店里闹鬼了呢！”

丽姐发这么大脾气，李连营还是头一次见，看来她是真生气了。站在丽姐的立场想一想，李连营不由暗说：“年后生意不好，我们还瞎闹，她不发火才怪哩！”

老板娘发脾气就发脾气吧，谁叫大伙在她手底下混日子呢。众人个个不言语，低头收拾卫生。丽姐见众人埋头干活了，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转身回前厅去。

见丽姐走了，确定不再回来了，马大姐抿嘴嘿嘿乐上了，说：“大宝你这混小子，刚才得亏跑得快，再就是老板娘来得及时，要不然老娘撵上你，不真打烂你狗脑袋！”

王大宝嘻嘻笑着，凑到马大姐跟前，伸头说：“来，来，马大姐，你打，你打！”

见马大姐真要举扫帚，李连营厉声断喝，“行啦，马大姐，你还嫌刚才挨得难看小啊！”

王大宝一错身躲一边去。马大姐也转身洗碗刷盘子。

卢一生却皱皱眉，撇撇嘴，低头暗说：“看来李连营跟老板娘真有一腿，不然他咋老向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