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能好亦能恶

余东海

或问怎么理解孔子此言：“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答：对于这句圣言，东海《论语点睛》一书中有述。平时在答友人时也曾简略谈及，收集部分于左。2019-4-1

【仁爱】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不能爱则不能恶，不能恶亦不能爱。对于圣贤和圣人之言不能起敬畏之心，对于恶人恶势力不能生厌恶之感、义愤之情，其实也就丧失了爱的能力，轻则小人化，重则非人化。无数爱得死去活来的小男人小女人，有几个有真爱、真能爱哉，大多是不仁不义、自私自利的利益小人而已。

【克立】或问杂儒与小人儒之别。答：杂儒和小人儒都是真儒，杂儒是儒门杂家，思想杂而不纯，学问博而不精；小人儒是格局不大，或不明民胞物与一体之仁，或不达内圣外王一贯之理。善善而不能恶恶，尊孔而不能辟马，好仁而不能恶不仁，贤贤而不能贱不肖，就是小人儒的特征。

【西方】老话说，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法家马家不乏霹雳手段，却是蛇蝎心肠；耶教既无霹雳手段，也无菩萨心肠；美西政府，心肠过于菩萨，手段不够霹雳。唯独儒家，将菩萨心肠和霹雳手段结合得最好。以菩萨心肠形容仁，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嫉恶如仇，自有义刑义杀义战等各种霹雳手段对治之。

【阿克顿】英国阿克顿勋爵说过这样一句话：“同情和爱会使人忽略公正，偏袒罪恶。这是最不易察觉的危险，大多数人道灾难都源于此。”殊不知，忽略公正、偏袒罪恶的爱，只是妇人之仁或者伪善假仁。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真正的仁爱，必然痛恨罪恶，追求公正。

【击蒙】僧璨《信心铭》说：“至道无难,唯嫌拣择。但莫憎爱,洞然明白。”最为一些杂家、浑人和糊涂人士所喜爱。殊不知，没有择法之眼和明辨功夫，不明是非优劣善恶正邪，欲明大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不能疾恶好善者，或可修断情绝爱之禅，不能成正人君子之德也。

【歧视】或说，劣等民族、劣质人口的称谓，有歧视之嫌。答：一定程度的文化道德歧视，合情合理，合乎天理良知。信奉邪说的民族为劣等民族，品德低劣的人为劣质人口。这是如理如实的判断。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唯仁政能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治之以法，以义刑义杀义战惩罚它们的罪恶。

【附言】刚写罢《唯仁者能爱人》，正拟写一篇《唯仁者能恶人》，看到元士两篇《恶恶》随笔，已将道理讲透，没必要再写了。唯补充一点：仁者爱人恶人，善善恶恶，必须落到实处，落实于言行。如果说“善善不能用，恶恶不能去”是政治家之疾；善善不能颂，恶恶不能辟，就是文化人之忌。

《反儒是最大的反常、反动和反华》摘要：

孔子说：“唯仁者能好人，能恶人。”儒者必是仁者，必能恶人，必能憎恶一切反常、反动、反华、反儒的东西。大量事实证明，仁者憎恶的人物事物没有未来，而且特别短命。盖仁者吉凶与民同患，爱憎与民同心，仁者的态度代表了人民最根本的态度，仁者的意志是社会潜意识的体现，仁者的心愿与时代大方向一致。

被仁者所憎恶的东西，若要改变它们面临的厄运，就必须改良自己的思想和品德，改变它们反常、反动、反华、反儒的态度和本质。自新是它们自救的唯一法门。

只会是是、善善、贤贤，不能非非、恶恶、贱不肖，不能分辨是非、善恶、正邪、华夷，甚至认为天下无恶，这是某些道家人士的一大特点，也是他们自以为高明、自以为超越儒家的地方。其实，若不能非非恶恶，或不能分辨是非善恶，所谓的是是善善也是很有限的。

不能恶恶，很容易沦为乡愿。乡愿有两个面相，正面是人人都说他好，侧面是他说人人都好。这种人见佛颂佛，见鬼赞鬼，见盗贼拜盗贼，眼里根本看不见恶人恶势力，更别说嫉恶如仇了。儒门中乡愿很少，盖孔孟对乡愿态度鲜明，疾之如仇，故学儒之人无不以乡愿为耻。

对于罪恶，文化人批判之，政治人惩罚之，都是恶恶的表现。惩罚罪恶的方式，主要有义刑义战，即正义的刑法和战争。注意，反常反动反华反儒，如果停留在言论层面，只可言论解决，纪律解决，不可法律解决。法律只能针对行为，不能惩罚言论。

另外，东海有两副集句联用到这句圣言，特附录于此。

其一、与其进，与其洁；能好人，能恶人。上联出自《论语·述而》：“互乡难与言。童子见，门人惑。子曰: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唯何甚?人洁己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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