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自考

 

四月二十四号，我到昌乐城参加了人生最后一次自学考试依然是提前一天到达。昌乐城在我们几乎是正西方向二十五公里处坐落，是一小城镇如果不是后来发现有大量宝石被誉为蓝宝石之乡至今也会默默无闻。后来我经过昌乐地时也见过那座所谓的死火山，记得好像被林子挡着还有简单的铁丝有人说这就是制造蓝宝石的元凶。我很仔细的盯紧了观察像走马灯一样，并无奇特之处更不像一座山这都是后话。八八年那次我好像是第一次去昌乐，就为考试，没有其他目的。不过我记得考试那天早上我起得很早，还与一个小卖部的老板娘耍嘴皮子逗乐，看来是心情不错也很自信。这次考完试自我感觉还是良好，上次的自我感觉良好最后印证是41.5分，这次呢，70分左右吧。上次两门课都落空，这次不会吧，至少应该有一门过关，如果不过，再也不考了。好好谈恋爱吧，先把婚结了再说，先成了家再说，先与大家差不多好像啊再说。

 

其实这满满的三个月我与我的女孩情爱进展迅速也算顺利，有等待想念和盼望也有温存惊喜和小矛。这样子的情况两个春旺男女在隆冬时节相遇被耽渴的像风干千年的柴垛一点火星就能熊熊，这样子的情况正值花想容鸟入笼时节我还能假装读书学习背单词真就成化石怪物不可能。我们有相会就在一起有说不完的情话还是满足不了的肌肤需求，分开还要总结幻想写记录还要忙里偷闲给湖北湖南的学友回信还要，工作还不会藏狗心掖狗肺。我哪里就有闲功夫静下心来复习，还感觉良好很自我，我呸，让高潮冲昏头脑了吧，脑袋给口水泡发过头了吧，让被窝里的她给美死了吧。

 

她没有问似乎也没有察觉，我没有主动告诉她还尽量避免让她看到我的另一堆幸福。现在我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幸福身边有可亲可爱的女孩子，还有远在两湖的两个学友，看名字应该也是女孩子她们也会时常想起我给我来信。我不问性别也没想过要见面也没有欺骗和承诺，可我心里的感觉实在太美妙好像是个胜利者她们来信的落款都是祝君如何。只是如今要给她们回信也挺难的，我是怕我的女孩知道会有误解发生，那会不会是很差的情况啊，我没有脚踩几只船我能跟她讲清楚她能理解我吗。我是打算同她结婚一起度过后半生的啊，她们只能做我信上的朋友不知她们愿不愿意啊。

 

四个和尚在路上吵吵不知为何，我与我的女孩手挽手看他们走过。

 

两个小妞在对骂，千万别为了挣男友而伤了和气啊。

 

出差，连续出差。我怎么混的啊，严格讲我这是去外地打短工啊。

 

在寿光丢一个杯子，今日洗澡又把肥皂丢了，明天上午开会丢什么。

 

来了，来好事啊。

 

我们谈起结婚的事，她听我的，我又不骗她也不糊弄她。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父亲应母亲之命来叫我们回家吃饭。我大声答应着看了看表，幸好挂着窗帘，赶快把衣服穿好。经常这样终会有糟糕，后来就发生一次被堵被窝里是同学来找。早晚等得不耐烦还在门外敲敲打打嘻嘻哈哈，是不是没穿裤子啊，这回堵你被窝里看你还有何话说，我起来有点内疚地辩解说：吵什么啊，上夜班呢。

 

 

桑君久安

 

我与桑君久安共事是在共用天线部门，他比我进厂晚一些而且年龄很大也是顶替入职他父亲家在寿光以西，进厂前他就结了婚已经是三个孩子的父亲，我们在集体宿舍认识却是只见面打招呼的程度那会儿我还上学呢。久安先生个子不太高，五官比较紧凑眼窝比较深邃嘴巴额头比较棱角，一口大黄牙周围胡子明显。他步伐快讲话带着浓重的口音听起来很费劲，时不时还要解释一下，他也满嘴俏皮话就像他的烟屁股整天挂在嘴边，可惜现在只记住一句最经典的：拉粗地拉细地没地拉了拉肚皮。

 

我们在一起工作时候他显得有些好管闲事好起带头作用很自然就开始带队施工，我与张同学算是负责技术以他为主其实哪里有什么技术问题，除了那台整天背在张同学肩膀上的测频仪就是打眼钉线拧螺丝，谁不会，不看也会。不知是否因为简单这久安同志咋就把张同学看扁那么不待见他，以至于他瞧不起他连带我也有些瞧不起他还有其他干活人员也背地里骂他不是人玩意儿。我记得特别是在楼顶干活，张同学一指挥，久安马上说不。还时不时抬杠磨牙，互相指责拧鼻子，骂骂咧咧翻白眼，有几次差点就挽袖子下架子开打。最后其他人的总结却是没有偏向张同学的，他的意见总是被其他人胜过覆盖或超越。我的张同学啊，你也太鬼了吧，会吹牛逼不一定也要第一会干活啊，会舔摸主任不一定能与伙计们搞好关系啊。能与你们关系好还要吹牛逼做什么啊，不会吹牛逼怎么讨好当官的啊，不讨好当官的我怎么在你们面前有面子啊，没有面子我怎么好意思吹牛逼啊，不吹牛逼我不就跟你们一个吊样子了。

 

因为共用天线这项目是我的张同学开发好像，后来也没弄明白原因桑君久安就去了单位食堂工作这可是好差事啊。其实干工程还算比较自由时间随便，干伙房就要上三班回家就会慢一些好在有集体宿舍。再后来久安的妻子得了很重的病又是住院又是开刀又是输血，不久就去世在医院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给药死的还是医治而死。这可了不得，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三个未成年的孩子，往后的日子没法过。为此谭厂长不仅发挥厂党委工会和妇联组织的作用还亲自号召全厂职工献爱心捐款，对于捐款我从来就没有积极过但这次有点意外不为别的，只因我们曾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工友是一个鼻孔出气的活计，我们是一伙的都被张同学黑过。

 

生活还要继续，久安还要续弦。不到一年的功夫，久安先生成功恋爱。老婆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与他差不了几岁，婚后孩子有人照看久安总算心安但却从此踏上了身不安的旅途。那会儿不是双休日回趟家要前一天提早下班，他也不坐大客，每次都是骑自行车来回近二百里地两腿蹬。再后来半夜下二班也骑车回家每天，有说是新婚不久要回家交公粮做爱不怕路途远也他妈的不怕把蛋子磨没了，有说是久安自己瘾大也为那个在家独守空床的女人回去俩腿都酸了还他妈的有劲爬上去，有说半路夫妻互不放心村里的爷们都不老实赶他回去早完事了他去给人家舔屁股啊，还有说家里五个孩子事多活多头半夜在单位干活下半夜在路上骑车白天在家不睡觉啊，还有说每次他都往家里带些东西的吃喝。但不久以后久安先生在一次例行查体时被查出患有慢性肝炎因此，不再适宜食堂工作。单位领导通过反复研究最后决定：桑君久安同志作为一个长期病号带病假工资回家治疗修养，医药费实报实销。

 

再后来单位分流他好像办了病退，据说现在病也好了退休金也涨了年纪轻轻的，据说他一不小心一泡屎拉在锅里也发起来成了大菜贩子。五个孩子，没有问题。

 

红眼病

 

参加工作之前好像没怎么得过红眼病甚至都没记得听说过这种会在春秋两季集中爆发的流行病的任何话题，大概我想这种病是从国际上传来的它没有标明国籍及原产地，改革国门开放窗户他们说必须进来点苍蝇蚊子这算啥事啊，这些东西没有成本不用关税咱地大人多能消化。好像最初流行此病时我躲着躲着就凑近，稀罕稀罕染上啊。全家开始分毛巾擦脸，洗完手要把水倒掉，家里多出一个备用脸盆，肥皂也要分开用，合用的刷牙杯子也开始讨人嫌。镜子梳子啊，还没轮上。再后来就有个相声叫《红眼病》，是马季跟赵炎还是老唐合说的。说的是改放初期，有的人看其他人混得不错挣了点钱就开始眼红等等不良心态和一些乖张行为，哈哈一笑的同时对观众也有教育引导意义。这相声好像对我还有增强免疫力的作用，因为后来再没得过红眼病。（不知道这段相声的首播时间，我是想权当它是在八八年之前吧。）

 

八八年的那个春夏之交，我在热恋之中又要经常出差打工共用天线。这次是在寿光，好像是交通局单位宿舍。那会儿寿光还是小县城，交通局宿舍在寿光城中心路口西南角，下公交车站走路五分钟就到，它是我见过最早的前殿后宫权力部门。工程前期不知是谁的主意，开工却一定会有开工酒那会儿是权力部门还以喝公款酒为荣耀的时代，我们远道而来从市民角度又在他们之上自然还高看我们一眼，因此酒席间就会胡吃海劝狂妄灌还不依不饶。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先回的旅馆，在房间洗漱完毕准备外出小转一圈。恰在此时我的张同学与酒桌上的官场朋友交涉密谈完毕回来，只见他彤红着三角脸进门脱下衣服就各屋转悠，看见盆里有水下手就洗脸。哗啦哗啦洗完脸胡乱擦干拿起桑君久安的水杯就喝，喝完又伸手要烟圈转了三遍身子，一边吸烟一边把眼镜扔到床上就一帆风顺讲胡话，幸亏没人接他话吧最后自己悄悄入睡。

 

我与栋出旅馆四选一决定向北看看转转，没走几步就到了电影院，再往北走下去行人急剧减少路灯也开始不亮。我俩往回走的路上嘻嘻哈哈，谈笑着寿光的路人。“寿光城也太小了吧，我这里一个屁还没放完，全城人都问谁放了屁。”“就是啊，本来想看看寿光城，没想到不敢用两只眼看，一只就把全城都看在眼里，那只闭着的眼还睡着了还。”哈哈哈，一边说我俩就开始一脚深一脚浅地用一只眼看路往回走。

 

次日一大早，我的张同学就开始嚷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哎呀，完了完了，我日他猴，我操他娘来地，谁他妈的得了红眼病啊，传染上我了，昨天还好好的，是昨天晚上洗脸擦毛巾传染的。哎呀，睁不开眼了，拉吧子湿啊，满眼沙子啊，疼啊，睁不开眼啊，我操他亲娘，哎呀，哎呀，没法干了，我要回家啊。大家一听先是一脸惊愕，又是一阵暗喜，接着是异口同声地嘟囔：没有人得红眼病啊，谁得红眼病啊，活该，谁让他懒啊，捞着谁的使谁的，自己从来不拿毛巾肥皂，他还不知道上哪里鬼混传染地呢，快叫他滚回去，是不是他故意想走，这屌玩意儿，满肚子鬼吹灯  ···  ···。

 

 

发票子

 

我知道“发票子”是指发工资，“票子”是指钱，但一个”票“字除去字面意思还会有许多字典上没有的含义，这是我自频繁出差以来对这个“票”字的新认识。

 

刚开始出差时候，张同学总是抢着给我买车票，给所有人买车票，住宿结账也是他抢着去前台办理。原以为他是照顾我这老同学，原以为是他有借款统一支付，原以为他是腿勤快懂事多，可后来发现是懂事多却不是腿勤快反正事事不少。

 

那会儿去外地坐大客就有很多私人车主，上车买十元的票但车票的票根却是印着十五元，而车主都是一撕而就给你全价票，我悟出其中奥妙的机会是在我独自外出几次才有的。独自外出，首先要在单位财务科挂号登记你就会有一个单独的账本，就是借还款收支明细有我的亲笔签名，从此我手里也经常有公款玩花。

 

有一次我与栋在昌邑公干，旅社里有职工食堂也对外卖。晚上我俩就到食堂跟大师傅套近乎好让他为我们炒菜时把剩下的青菜多来点，总地来讲师傅手艺不错也很好商量事，一般能满足我俩又要求不高青菜过夜容易烂不是。我记得那次大概住了有两三天的样子，走的时候我去结账栋跟我说：把咱俩这几天的饭费找出来啊。我问怎么找，他说在发票上找啊，我说你来。只见他先在前台与女服务员开几句玩笑随后低声说：多开点。此时服务员心领神会，非常熟练地在第一联发票的复写纸下垫一硬纸片，先把她的第一联写满然后问开多少，栋又问我，我说那就多开点随后，服务员抽掉硬纸片又垫在第三联的复写纸下面在第二联的复写纸上开笔，好像定位精准的样子写完一格不错位，手法纯熟。就这样我跟栋两个人出差两三天除去吃喝烟圈等花销，扣除出差补助和车票差价再加本次多报部分还有剩余。嘿，嘿，嘿嘿，难怪那么多人愿意出公差啊，我算是尝着甜头了。

 

此后胆子就越来越大我想是人就都会这样发展，虽然没有在车站捡拾过地上的车票但花几块钱买几张车票的事却真发生过。至于住宿发票让她们开就不过瘾，直接要回空白发票最大限度自己开。记得第一次自己开发票时心怦怦跳，写几个字就看看别错了格，最后还是忘记在下面垫复写纸，签好字拿着贴在一起很整齐的车票报销时候小会计说你这样不行啊：回去重写，快。我就大红了脸心里想她们全都门清啊，是不是一伙的啊。有时公款对接有亏空还能用发票补齐填平，就像自己给自己发票子一样难道他们不这样做吗？总之我算胆小自觉有点笨的人，因为我最后跟单位销账没有欠缺单位一分钱不像我的张同学，借款容易还款难，花钱潇洒堵债猪脸，最后没有办法填平账本只好拖着，据说他用了很多我现在还不知道的填平公款的办法都没堵上到现在。

 

现在回想起这段经历还有点想感慨的意思，台湾陈水偏都这样贪污公款，很多小公司都到处搜集发票抵扣税款，大公司直接开假增值税发票，还有那些革命军人，还有那些政府高官，还有那些大款奸商，还有那些土豪绅士，还有那些名人大腕，还有那些教授院士，还有那些公益善人，还有那些和尚道士，  ···  ···   无一不是在一个“票”字上做贪污腐败的文章，我这点事可不算显摆，有点感慨就足够，讲出来就是君子。

 

其实我们是个集体企业，集体企业的财产属于全体职工人人有份这有法律依据，但最终在集体的作用力下，属于我的那分财产最后还是被其他人非法侵占，但从票据上看还没有问题。一元钱买个厂怎么了，哪家法律写着一元钱买个厂犯法。

 

 

东营扎寨

 

东营的共用天线工程大概是我参与的最大项目，那会儿东营刚开始建市没很多年，胜利油田的海量国家资金无情投入，在其东城区的坑洼盐碱地里，杳无人烟的楼群正处于完工阶段。我们去时工地上基本没人，张同学有些兴奋地带领我们找到合同甲方代表把我们安排在工棚里住宿说是工作方便还省钱，工棚里有炊具灶台吃喝不愁，荒郊处也有小卖部有酒有肉有馒头。记得那些五层楼十几座既不在一条直线上也不在一个平面上很分散，现在想来当时的东营地广人稀土地不值钱而胜利油田又恰恰富得流油花钱大手大脚不如此就没法进自己腰包因此，说不好听的现在他们还是有功之臣幸亏他们如此无知嚣张想当初。据说胜利油田现在已经没油可打但却有大量早期囤积的土地，喝着国油啃着国土有吃有喝，油还够自己喝土也够自己啃，挺好啊。

 

记得那次工程进展很不顺利，人来之后东西不全张同学就安排我们住下自己回去找单位来车送，送来之后还是不接续这里一眼望去没地买东西不知哪里有，如果满城去买还不如回家拿方便快捷又熟悉因此。我也马上坐车回城直奔单位，从仓库带上东西又马上去车站回东营都没有回家看一眼我的女孩，坐在赶往东营的车上我大有大禹治水路过家门而不入的感慨还眼泪汪汪。那一阵子我是很想停下来陪陪我的女孩啊，她自己来自己往，在她的单位和我的住处。偶尔有机会一赶联系上亲热不了一会儿好像就又要走又要上战场似的难分难舍，要知道我是好不容易才有姑娘喜欢我的，好像也答应要嫁给我能不珍惜和重视吗。

 

我们在外面干工程，山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都是我们自己商量着来特别是张同学，晚上不太敢喝酒却能吹牛逼，夜里不想睡觉一宿一宿打扑克。他早上不起床起床也不安排工作安排工作也没人听，早晚是他领着酒喝够牌玩足几天之后才去工地干活，而干着干着就又发现东西不全没法干，丫就又借机回去拿东西而且不是当天回来，我们就又整天没事吃喝玩牌睡大觉，也不知他跟主任咋回报整天丢三拉四带不全东西。这个工程拖拖拉拉加中间轮休来回干了差不多三个月，也不仅仅如此，首先是有事经常找不到东家，再就是刚开始有暗装共用天线施工方留的余地很少，不是管线不通穿不过线就是预埋盒破裂需要重换因此，很麻烦还带给他们凿沟补洞修墙皮的工作。据说最后还是张同学有几下子，我们自己都感觉很难过关的工程据说他趁没住进人去就验收完工，至于最后要没要回全款我就不去打听。

 

后来在一个同事女儿的婚礼上我恰巧与在东营扎寨时的同事春明一桌，虽然近二十年没见他还是那么义气说：大哥，还记得我们一起在东营的时候吗，我们天天喝酒打牌吹牛逼，那段时间无忧无虑真恣啊。我说那怎能忘记啊他又接着说：那你还记得教我怎么写情书啊吗，还亲自给我写了一个样本，还记得此事吗。我说还有此事，那倒是真的全忘记好像我很会写情书似的我说。你看，这事张胖子可以作证，叫他来我草你妈，张胖子，过来。我说你先别叫，我想起来点好像还真有此事，不知道我给你写的情书最后起作用了吗，我可没有靠情书成功的经验啊。不行啊，一阵大笑，互相。

 

汇报的玄妙

 

领导手下的人在外地干工程，他在单位肯定不放心因为他在单位也不具体参与从来也不跟着出差因此只能听你汇报外面的情况，也许因此他派我与张同学同时出差的目的不单纯，但我却没有深刻领悟领导的玄妙含义而且从来不主动对领导汇报工作。

 

记得那会儿从工地偶尔回单位，干完一般任务就想快些回家，快些回家看望我的那个她，快些与我的女孩亲热下，再亲热下，没有时间与你们瞎啦闲扯。若是主任主动问起题外话，我就实话是说：这活不好干，大线到现还没扯上，眼子打不通，张伙计安排不动净瞎扯，材料不是拿错就是不够用，他不瞎耽误工夫谁信，去三四天还没有见着对方人的面，在外面干等着着急，我是不会骗你。然后还一身正气地扬扬摇摇头，对领导不哈腰也不堆笑脸，从来也没有为自己的工作贴过金点过赞都是应该做的还以为这样就是真诚对革命工作负责。可是大后来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样做是个错误：一是领导是要你出去干工作的，工作进展不顺利在领导心里你是有责任的别管以谁为主尽管张同学一人说了算，二是在你的汇报中全是困难其实对你很不利别管是否是客观事实尽管都是实话没有一点虚假但领导在家没有见过而且他不能亲自给你解决问题，派你去就是要你处理问题解决问题不是听你来说没有办法的。我，我，可我当时不知道啊，也没人跟我说啊，父母大二哥都没教我啊，书上也没有这样写啊，张同学也瞒着我啊，我自己没悟出来啊，那会儿早上大便是蹲坑没闲暇没时间悟啊。

 

再后来我还是如此汇报工作时领导就有些不耐烦，把脸一拉说：人家勇咋说的不是这样啊，人家勇安排的好好地干的好好地人家勇一走，你就开始乱套，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也不知怎么才行怎么才是，笨就是笨啊，别找理由别推脱自己的责任啊。你看，我说呢，你个狗日的勇子，你他妈的在工地弄得乱七八糟每次都是兄弟们给你擦屁股，怪不得你他妈的有事没事就往回跑，往回踮，每次都是你先回来报告虚假好消息形式一派大好而且越来越好啊，一切都没问题却原来你是报喜不报忧啊，你他妈的又不具体领着干活你咋知道没有问题啊，而且根本就没有喜更没有功，但你他妈妈的无中生有显得你能啊，你回来说的全是好事，我们在工地给你擦屁股完了汇报汇报委屈还成我们笨，我们也跟着说好听的我们冤不冤啊，你个狗日的勇子，你个报喜不报忧的缺德货，怪不得你他妈妈的经常回来找事啊，说不定还与领导喝小酒呢，我操。

 

但这些事实谁信啊，人家勇先在领导耳朵里灌输为主关键是领导喜欢好听的顺耳的虚假，你再辩解也是白搭也是无用，弄不好还成胡搅蛮缠。因此我感到事情又有些开始不妙，没有弄懂领导意图而人家勇却是心领神会并在此番论持久战中遥遥领先，但如果我再继续进攻也许领导会乐见此程但我总是一个爱打退堂鼓的人绝不会干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事。领导选我与勇对决也是个错误，他不可能有渔翁得利之利。萌生退意之时，我会更加消极失去信心。

 

后来的总结是：向领导汇报你的工作要检好听的说显你能耐的说，这样才是两全其美一是肯定领导对你的信任没有看错你二是你自己，也显得很有能力很不错就像大领导下来视察：从来没听见看见说你这里不好那里有错，都是肯定和鼓励的话虽然他心里清楚看到的全是弄虚作假。只是很多人生感悟一次过去就过期，后来需要我在工作中汇报的领导越来越少也没向老婆汇报虚假的必要，但为了后人的继续弄虚作假更上一层楼，今儿个把我的失误和心得全盘托出，我要向我的后人做汇报。

 

 

河南行

 

当职工被鼓舞起来以后，他们的手段必然要对职工本身使用。就像革命成功以后他们要改开，把你鼓动起来去追求金钱然后再把你的金钱弄没了。明明是因为排号担水困难被迫使用大桶，却在用冷眼小瞧使用小桶担水的邻居，什么一担顶他俩担啊，呸。

 

八八年四月二十九日凌晨，我写道：今天又要出差去河南干工程。还有：我们一行五人，要精诚团结。我的女孩今晚上夜班我刚送她回来，我告诉她我出差以后不要忘记给我的花花浇水，我告诉她说我们之间的配合一定会好起来，别灰心，等我回来，在家注意安全，不要领外人来我们的屋子里玩。

 

这次去河南出差我在那里呆了有一个月多，本想回家后好好写一写，可事情一拖再拖一直拖到现在已经全忘记细节，因为那几个字是在出差前写的，下面只是大概。

 

记得我们是先坐大客到济南，再从济南转车还是大客还途经了一些艰难险阻的路段还有，一些土路集市之类的热闹特别是两省交界处。我们的目的地是河南清丰县招待所它其实距我们山东很近但路难行，到达以后已经很晚但招待所的所长还是一喊就到，他给我们安排了最好的房间住下又马上让食堂准备简单酒席并亲自为我们派饭。这让我感到很意外也使我的第一次出省经历倍感亲切，河南人真是太热情实在但所长说：今天有点晚先吃个简单的明天中午正式为你们接风洗尘，我远道而来的朋友们，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次日中午的酒席很正式更丰盛而且招待所里的大小官员来了七八个，他们把我们五个人间隔开坐一大圈看上去有点气势汹汹，正当我们不知所措有点心虚时刻他们砰砰砰连开三瓶白酒，更奇怪他们有个规矩说是：我们这里敬酒不叫敬酒叫我给你倒个酒，但倒酒的规矩是倒一个你喝俩倒两个你和四个倒仨你喝六个。因此，所长首先给我的张同学倒酒，这下可把他给吓呲吓野巴吓傻了过去，平时胡吹海滂在这里没用，入乡随俗你要守这里的规矩。我看他是没有好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捏着鼻子，一个俩又一个俩还没等再一个俩就昏死过去，这还要感谢想当年的耳碗子酒盅。我也很不习惯如此喝酒但至少还能抵抗一阵他们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给个下马威震一震就行，然后他们自己人开始海喝。我们几个有去睡觉的，有看热闹的，有套近乎的，只有我在明地里继续大口吃肉暗地里小声自斟自饮。

 

这个工程一周时间差不多圆满完成，结账时所长说现金没有那么多最好也不要带现金回去而汇票还差个手续要等一周左右，实在不行你们留个人在这里等一周把汇票带回去如何。张同学长途电话请示说行，但他是不能留在这里他说他还有任务其他人他还不放心只有我是最佳人选就问我，我心想再住一周没啥事拿着汇票回去也行就是有点亏待在家盼着我快回去的女孩啊但没有办法为了这笔公款，那就只好这样吧。

 

这一周过得昏天黑地，吃睡看电视上街溜达没有好看的人和事但，这里有一种早点我真是吃恣了也没别的吃喝。它是一种白色的胡辣汤用张同学的话说就是些鼻涕，吃的是一种叫“窗帘”的油条，就是把像油条一样的一片面中间割几道缝下油锅炸就是个长方形油条，问他们就说这叫窗帘。周末时我去问所长他说还不行，这我就有些为难但关键是他还一个劲地劝我说：我说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河南，看样子拿汇票还得过些时日，我看你不如趁机会出去转转，去趟郑州嵩山开封府，去旅旅游。我听了当然会心里一动，在这里实在太乏味但我还没有给我在家等我快回去的女孩写封信呢，电话也不知打哪里去，我哪有那心思啊。再问，他就说你再等两天，再等等。

 

有时烦了还真有想去旅游的冲动，但我转念一想我在这里老老实实地等还有补助能报销，但我若是自作主张自己外出去旅游他们会不会算我擅自脱离工作岗位其花费能给我报销吗，再说这次住宿是免费他们都知道，虽然也听说过他们出差旅游一起搞但谁知道他们是如何操作啊，再说留下的钱也不宽快这个老同学，也不多留点钱也不告诉我没事去旅游。就这样我在担心来担心去中又过了差不多一周时间，汇票还是不行，我当时就没想过旅游回来给主任带件当地特产或礼物就一切ok。

 

第四周才开始我就打算豁出去，打听了一下出游路线和花费又问了下所长他这次说再有最多两天汇票就到，我一听还是别去了吧，一去再赶不回来再耽误了汇票所有功夫再付诸东流我就是个立场不坚定的人物功亏一篑还让河南人笑话：这个大傻子，早叫他出去旅游他不去，现在汇票来了他又去旅游，还是先不给他回来再叫他等上一个月再说。你说我亏不亏啊，我劝自己，下次吧，年轻还有机会啊，下次吧。

 

我记得拿到汇票的当天下午我就马上离开了清丰县，我知道我要去濮阳坐车回济南没有直达车。我不知道汇票是个什么玩意有多大作用但汇票上不到四千块是大原因，要知道那会儿我的月工资也就五十元左右四千块是我五六年的工资总和真的怪吓人。我在濮阳车站买好次日的车票找到一家旅馆住下前台说：没有单人房间，你可以把两个床位都买下来就是你一个人住。我思前想后还是算了吧，我还是省点钱吧，住单间还得把自己的补助搭上。但我又不敢把汇票交给前台保管虽然有指示牌说贵重物品交柜保管，因此那天夜里我是不敢努力睡觉而且半夜真就又进来一人，悉悉索索放东西，扑腾扑腾翻被子，叽里咕噜喝开水，扒扒嚓嚓翻包裹，哗哗啦啦洗屁股。我把汇票装进一个信封攥在手里伸进枕头下面谁也不知道，次日一早汇票还在我就很放心。

 

坐车从濮阳直奔济南再倒车回潍已经很晚，我先回家向父母报到胡乱吃点饭再回我的屋里休息睡觉次日一早我去单位财务恰好遇见谭厂长下楼，他看无急急忙忙就问忙什么我说：来送钱啊，我刚要回钱来啊。在财务交完帐我回车间向主任说明白他叫我先回家歇几天再来上班，我心说哪有功夫歇班啊，我要把耽误了的青春找回来啊。我的女孩，我的女孩，你在哪里啊，我要马上找到你，我要马上飞起来。

 

林俊不启

 

我与林师傅一点也不熟也没有太多牵扯，在此记他一笔完全是因为我跟着他出过一次公差去沈阳还有他骂过我的一句玩笑话。有时我就是有点小鸡肚肠又耿耿于怀的小人气，虽然我不可能报复他也不会给他使绊子，但那段经历却始终让我难以释怀。

 

我了解的林师傅最早在一车间干零活就像维修工，后来去了三车间与他老婆在一起上夜班。再后来谭厂长上任需要大量销售人员他就自告奋勇去跑供销，好像全国到处跑的样子很有面子与人说起来，其实就是卖我们自己生产的室外天线没有多少机会去大城市，最忙最露脸的时候就是借道风筝节召开的全国订货。林师傅平时都是平头发四方大白脸，中等个头标准体重，说话慢条斯理好像很有分量，就是一嘬烟巴子满脸聚皱纹再加那只凑到嘴边去小心捏烟屁股的兰花手指，头微微低着眼睛微微眯着一口一口快速使劲暴嘬不舍得扔。我开始极度讨厌他是从一次在单位的偶遇开始，好像那次我是在等人闲散中无所事事的样子，他突然路过我就朝我喊了一句：姑娘啊然后一脸得意地闪过。我看看周围没有人心里开始对师傅份上的不自重发生心理抵制反应，一会儿功夫恰巧碰到新文我就对他有点哭诉的滋味说：看，这林师傅叫我姑娘啊。新文听后一块不理睬不耐烦地说：你别自寻烦恼啊。本来想从新文这里得一个安慰和劝解，谁想诚心求助换来一个呲啦。但从此我就对林师傅对我的初次侵犯开始过敏，你个什么玩意看上去像嬉皮笑脸的君子实则不受尊重的小人，以后再不会叫你师傅。

 

但事情往往有意外，冤家路窄也不是随便的总结。我记得没过多久车间主任对我说有个新任务要你去处理一下，林师傅卖出去的天线用户说有些问题要咱们去售后，今天下午的车去沈阳与林师傅一起，票已经买好你现在就回去准备一下下午来单位汇合。

 

我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车间安排的工作没有正当理由推辞，只好硬着头皮一路火车跟着去与他也没有话说。林师傅一路喝茶抽烟打瞌睡，我一路抽烟喝茶跑厕所。记得沈阳车站广场好像有个纪念碑，我们去的时候好像是盛夏。第一站去的铁西区，路两旁的铁西区路牌过不完并由此断定沈阳比济南大因为之前没到过其他大城市。我跟着林师傅找到一家商户，他们在谈买卖好不好做的事没有我的事，快到中午时候小老板说请林师傅去吃饭我也只好跟着，他们喝着小酒我只吃菜最后吃饭上的烧麦。晚上从宾馆出门我跟着林师傅去了一趟雪花大厦好像第一次乘电梯的样子有些紧张，也不知他去干什么。第二天早上他对我说：今天我有点私事你自己安排，出去玩玩吧好不容易来一趟，从这里去故宫，很近很不错啊，别惹事别迷路别被人骗啊。用你管啊我心想，不过这人也没啥哈。

 

这次我还真的自己去了趟沈阳故宫玩，但除了老房子和满族习俗外没有特别记忆只有一件事让我眼前一亮，在宫里一队古装男女浩浩荡荡在排练，大喇叭喊口令，小喇叭传口信，我以为原先的先人有喜事，就穿到人群中间看究竟不成想被人喊到一边说：你，说的就是你，别挡镜头啊，过来，到这边来。我萌萌蹭蹭退到出声发源地回头一看，见一花白头发胖嘟嘟的老者在低头看小电视，一边看一边说：好好，就这样，重走一遍再重走一遍。我一听就又想回到他们的队伍里去，无奈这次却被人赶到了人群里。往回走的时候我越想越兴奋，我，我看到，我看到拍电视剧的了是不是啊。

 

晚上我没有把看到拍电视剧的消息告诉林师傅，但林师傅却对我说：你没有事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明天咱一起坐车，车票我已经买好但我半途要下车还有点小事没办成你回去光领你的补助就行，再就是我要回七千元现金，你把它带回去。我说我怎么带啊，万一丢了怎么办。他说你不带谁带啊，也不能我带着这些现金到处跑啊，没事，在车上注意点别睡觉。我听到这里就没词没理由而且看到他在我面前开始数钱，数完之后递到我手里说：你点点，之后给我写个条。我说咱分手时你再给我不行啊，他说那还行，咱俩在火车上拿出钱来数，数完再写条，咱俩在车上交易，可省的小偷不知道谁身上有钱。没办法我只好忍气吞声收下钱，又给他写了收条一张。夜里我又一次没有睡觉，七千元现金，一大摞啊，我搂在被窝里心想：这屌老林，是不是想坑我啊，还说有些技术问题要解决我看就是叫我跟他出差往家里带现金啊。

 

第二天我一路如惊弓之鸟般的小心翼翼，在车上我是从来不可能睡觉的无论火车还是大客，回到单位我马上把钱交到财务才算放下心来一块石头也落了地全神经的吊胆也归了窝。不知道忘记最后如何处理的那张收条，不会还在林师傅手里吧，怎么办。

 

泪水流

 

 

明天去昌邑，这个日子与大上个月去河南是一天。

 

天线买回来，万用表也该来了，今天的酒没有喝成。

 

在河南那段日子，会终生难忘，真想好好记一下，为何总是提不起笔来。

 

昨夜我梦见我的女孩睡在我身边，当然会美滋滋的。

 

两湖的信也该回了吧，无事生闲非招惹她们，这下好，学友的信陆续来。

 

我的自考成绩还没有下来，一个不及格也要惦记也要等。

 

这段日子，想结婚的愿望越来越强烈。登记去吧，我也坐下来蹬那个“记”一脚。

 

他对我说：有得必有失。他说：有失却不一定有得，得也不定是你想要的。

 

在英语与共用天线之间，我该怎样选择？如何区分轻重缓急？

 

“你又不和我一起去”，小出纳对我说。

 

上次出公差去河南让家人好着急，叫我的女孩好挂念。

 

她说单位里分的蒜，叫我去单位拿“蒜”  ···  ···

 

那天我从寒亭回来一进门看到桌子上有一封信，台历也翻到最后一页。我急忙把信打开就十几个字说：要跟我绝交，要跟我告吹，要跟我不再见。我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反应，那滋味身体很感不适坐也不行站立不稳一心害渴喝水就呕，头还不晕却想不起我干了什么，双手还在却拿不起那张纸来。这是怎么了，为何是这样，我哪里错了，不像开玩笑，难道要变心，我要找到她，我要问清楚，我要必须的，不能再等待，必须马上去，昙花一现机，彩云多变化，蝶蜂有飞舞，野花随处开，很多在待采，一伸手就来，风也不固定，雨也不期来，花蕊蜜露白，谁采也自在，必须捂起来，必须攥手心，一个不小心，小鸟重投林，再也见不到，再也不回来，再也你不在。

 

女人啊，谁弄了去跟谁过，谁弄了去跟谁亲，谁了弄去跟谁不是跟。

 

当六月三号她又来到我的小房子里的时候，我感觉屋里有个女人是多么不一样，当她又坐在我身旁的时候，我感觉身边有个女人就是人生的最幸福，当她故意默默不语却在认真听我的反问时，我感到无比委屈并开始对她倾诉衷肠和思念和爱情一万年，当我看到她把她亲笔写给我的绝交信撕得粉粉碎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它夺眶而出如倾盆大雨飞流直下天上来奔流再回天上去，我的伤心再也憋不住，我的抽泣再也耐不了，我的面子在也不会要，哭吧，问吧，喊吧，诉吧，为了这一份情，为了这一场缘，为了这一份爱，为了这一场恋，我扑倒在我女孩的怀里，深深地埋进她的心窝，泪水爬上她的胸，也爬上她低头来吻我的脸。

 

泪水流

 

心里来没尽头

 

爱是根缘是由

 

泪水流

 

男儿伤女儿愁

 

心欲静情不休

 

泪水流

 

满江湖涨海沟

 

天不理地不收

 

泪水流

 

汇汝心聚汝头

 

桃源洞樱桃口

 

泪水流

 

男子汉孩子心

 

奔泪时重重弹

 

泪水流

 

流不尽伤心日月久

 

流入港含泪梦悠悠

 

流来了爱恨一家亲

 

流去有岁月无尽头

 

灾伏

 

我的女孩让汽车给撞了下，我是怎么得到的消息，我记得那天她说要跟我告吹被我一顿海哭回来说再回去想想那天是六月三日，据说是她下午回老家时在路上出的事。我好像是五日才得到消息我就赶紧送她去医院做了检查她说没事也要去。我的张同学医院里有熟人他父母都是人民医院的大夫，他生长在一个知识分子家庭，在他的带领下我的女孩做了几项检查真的没啥事我就有些放心。回来我就问怎么会是这样她说：就是在回叔家的路上，我在路边骑，那车为躲避一摩托给我从后面碰一下，我歪下来车把自行车压坏了没有伤到我。我说你咋这么不小心啊可把我吓死了，你想让我养你下半辈子残废啊。她说就想看看你心不心急，是不是真心。我说你看你，是不是老想着和我不再见老天爷不让啊，你可不是得罪了老天爷对你的惩罚啊，我告诉你啊，不许再对我说什么要散的话，不许再说第二次啊，你能把你的最珍贵留给我就说明你是喜欢我信任我，而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人，我要对你负责你知道吗，从今你就是我的唯一，缘分早就把你和我拴在了一起，还想跑，有更好的也不是你的，将就着用吧，你也老大不小的，好歹是个男人不是，糙好就这么定下来吧，哈。

 

一事万因，一因万果，万果万事，万人万说。本月一日清晨，我起床弄水时候，发现在屋外的石阶上有一封信，是一封据说能带来吉祥祸福的“金连锁”，得信之人必须把它复制十封在无人知晓的状况下分发给自己的亲朋好友并以此类推继续扩大，如此照做必将在年内降临洪福大发横财，如若不然让其在你这里中断必将有灾祸发生。我记得我看完之后就撕吧撕吧扔到一边，我是不相信此类诅咒式恐吓的但的确有不少人信。但此次我的女孩遭遇如此小灾难，是不是跟这封信的诅咒有关啊，谁知道啊，赶巧了就有关系呗，但如果因祸得福算谁的，算我的啊。

 

人没事其他就好办，肇事司机来看过我的女孩以后就赔了一台自行车钱完事。他哥在商业局有关系，就把钱拿去给他妹买来一台二六新自行车。我想你还敢骑自行车啊，别骑了吧，以后就让我整天抱着你好好爱你吧，一释手也成千古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