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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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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天天说(10)
我自己不在乎,不在乎生个什么破病,这个破病也真不值得在乎。但如果你们表现得比我还不在乎,我就感觉有点违背常理,如果常理还在那里而且都看得见。
每天看着像雪片一样飞来的结算清单,九天近六千元。自检查没得做以后,我的费用几乎每天五百多。每天输液三袋开始有需要避光的针剂,三次吃药片,一次屁股针,测血压两次体温一次,整理床铺照亮一下,床位每天夜里给其他病人家属我付费,还要每天喝医院几杯开水就这些,我想这次住院一万块应该够了吧。如果治个面部神经炎需要一万块,那么我自己要掏多少呢,我问大夫他含糊地告诉我能报差不多九十吧,再根据每天费用清单上首先自付项目计算,我乐观地认为也就自付一千吧。那么自付一千我得到什么好处呢,是多活了十几天还是重回健康,我知道健康是不可能得到,从一出生就开始吃药打针的人类已经与健康彻底无缘。医院医生医疗机构医药设备生产商及学医学生产业职工组成的商业链和利益帝国要生存,病人是为他们的存在而存在,但看上去如此重要的病人又是他们最可忽略的道具,因为他们可以在修复病人的同时又能制造大量病人。当病人成为医院的商品原料,进入医院就是进了加工厂,病房就是加工车间,医生护士就是工匠,病人只能充当待修的道具。由此可以联想的是你若终日修身养性害怕锻炼躲在医院之外你以为就不是病人吗,我看未必,社会完全可以在瞬间把你加工成一个标准的病人。现代社会里的人生就是一个吃药生病治病的过程,全世界就是一个大医院,再通俗一些馒头咸菜也可以称之为治病的药和致命的药不是吗,能治病就能致病。如此来讲我通过这次住医院还想从中得点什么的想法就很幼稚,现在就可以下结论:一千元的自费款就是治致病魔的总费用,那九千元就是他们的福利。政府投入的归集团,社会统筹的归流氓,医生医院及相关利益帝国的顺民各取所需好一派和谐风光无限尽在险峰好。据说有地方病人也进入利益链条末端也参与和谐分赃,我为何没有还是欺负我第一次,还是哪个环节出了毛病。自己有毛病记得要先修啊,千万别只顾修理别人忘记修理自己啊,千万别等自己病入膏肓得了不治之症那可就全民无药可救了。
左斜对面病房西户老干部终于出门与我搭讪交谈说笑了,其实我最烦的就是所谓的干部和老干部因为他们多是一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但他好像看得出来因此话锋一转说:我刚来的时候顾不得与你打招呼啊。你看,这话我爱听。人就这点要求,你低下来我会比你还低,咱不是那种你一低下来就上去踩的人,这是一点关乎面子的小心思。我看这人也就是靠了个级别,没当过什么官主过啥事,就是个跟班跑腿的材料,因此我们聊得很火热,像老熟人。
画师开始语无伦次,什么全市没有人能画得过他,沈学仁不会画画等等。我就说其实画工也好医生也吧,都是可以通过学时培训出来的。现在是个培训时代培训社会,可以说用多少课时就能培训出多大级别的人物无论什么学科,如今已经没有所谓的人才一切都是课时灌输。看这些满口袋装着小册子的实习医生了吗,上面记的全是症状与药方的解决方案,这就叫对症下药很简单。你还咨询他,你咨询就是给他长见识。
我有四肢,听上去还满多啊。平时走路做饭开车干活满够用啊,不干让他人撵着跑的事也不恨少生两条腿。但通过这次住医院才知道,胳膊腿还是生的少啊,够用还得分干啥啊。这次住医院每天打针,今天左半边上下两针明天就是右半边,如此大密度小范围的扎针,两只手背都黑青如果三只手就不会黑加青,两个屁股听说打针就有疼痛的反应。唉,吃饭时恨爹娘给我少生了一个胃,打针时恨爹娘给我少生了胳膊腿。
有时医院没得看没得听时就会突发奇想:哪天我突然开天眼得一仙方秘籍,无论何病只要让我看一眼就会痊愈,人送雅号“一看好”。此时我会在自家开个诊所,让周围的住家户都开旅社和饭店,让银行专门为我自己设一台只存不取的柜员机,此机凡是来找我看病的人都可以把诊疗费存上,那会儿我也不需要钱了但要的就是这个范,病人自己根据自己病情存钱定价,一切自己拿主意我只管好好看你一眼把病看好。
住院天天说(11)
满嘴你好谢谢,一肚子坑爹缺德。
王博士今早来告诉我又减了激素,这样下去效果不错,两三天可以出院。我问怎么样啊,我算不算被修理的比较好的病号啊。他听后一怔马上说不是啊,一个是你年轻,再一个是病轻。我听后也是一怔,年轻?又惨淡一笑心想:如果医院是一家修理坏人的工厂,那监狱算什么,它的功能与医院一样吗,一个修理身体一个修理灵魂。因此如果你一生只需要身体,可以经常来医院维护这是身体4S,但如果你妄想改变一下灵魂,那至少要去一次监狱这也是人生不可或缺。
我家小区新开了一家面食店,看底层民众跟疯了似的抢购。一手领着孩子一把攥着钞票一边向前挤一边满身汗,我买我买我买买,给钱给钱给钱钱,一兜包子递过来,几个馒头一大袋。回身回家去,拿眼瞟路人,好像比较爹,一块土腥气。
今天是父亲节,不知道父亲有没有收到来自大二哥的问候和看望,我不信他们不过父亲节。这时我开始羡慕起左斜对面病房中户的男人来,因为我真切地看到他女儿在给他擦屁股连母亲都撵一边去。一位优雅的有些不行的女士在给躺在担架上的母亲使劲穿袜子,看那生病的母亲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丽的知性女人因此,才培养出这么温文尔雅的女儿。不过我想这又是一个美丽的错误,一次无知的孝顺。一个病人还是给她多些自由与宽恕吧,任何穿戴都是一种束缚,女人的脚虽然也有性器摸样但如今不在怕走光之列也解放了多年,不要再为无谓的优雅买单。
下午,我鼓起勇气给单位柴大官人打了一个电话,他可以代表我的单位据说。说没啥事其实心里那点小心思我想他也应该明白,就是想看看我的单位还有没有一米阳光照到我身上,使我的心里亮堂起来单位就还有点人味这个社会就还有救。
尖嘴猴腮的小男实习医生今天终于对病人大喊大叫了一次他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答非所问。你他妈的懂个屁,答非所问就是他的症状。
(插播一段)总是能让我们听到国家领导人大声呼吁让利给港澳台广大同胞,这不今天又是如此疾呼我们的正邪大哥在上海,为此我就奇怪了几十年。且不说港澳台大众比大陆人民又是幸福又是自由又是在民主之下生活的本来就好,单就让利而言你他妈的拿谁的利去让啊,别他妈的拿人民的切身利益去慷老百姓的慨,我们不稀罕他妈的港澳台,爱归不归回归他们也看不起我们,干嘛总让我们做无谓的牺牲给你们张脸的事啊。你们愿意让利就让你们自己的利让他们独立比什么礼都强,别以为老百姓不知道啊,自改开以来,满世界地让利,十亿百姓你们自己盘剥不过来啊,老百姓还是一块大肥肉啊,你们到处请客送礼招蜂引蝶手里提着十亿老百姓这个大礼盒,难怪你们赢得不了世界各国政府的尊重,挣你的钱还看不起你,谁会尊重一个奴役盘剥欺压本国老百姓的政府啊,再说人家港澳台的人民自然由各地政府去关爱用着你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当然也有说大陆与港澳台的各类协议比如服贸没有所谓的互相让利之说,这就更加奇怪让人去联想不断,说白了根本就不用在合同里明确让利的文字,你让他们与你一起来剥削大陆老百姓就是让利,你们不保护大陆老百姓的利益就是让利。先不说你们在公开场合下咬牙切齿地下保证:供应港澳台的食品保证比供应内地的食品更安全这事。为何美国快餐业一而再的敢把过期变质肉优先供应中国市场,因为他们知道你们根本不把国人当人,他们深谙此道,你们监管市场的那只手根本就伸不出来,国人也不自重吃不死就炫耀,这就是你们牺牲国人利益的证据。其实这些年你们一直是变本加厉的盘剥和让利,因为工资上涨你们说会妨碍招商引资,杜绝黄赌毒大有消极反对很消极,切实实施劳动法维护职工基本权益你们做不到,改善生存环境你们光说不练,反腐倡廉你们左右为难,难道你们还不认为这是变本加厉吗。
画师说大夫让他明天出院,我说你咋来的晚走的早啊比我,嘿嘿。大夫说我这病恢复起来很慢,治到现在已基本定型没有其它好办法,接下来就是吃药打针养病在家就可以解决再住下去没有意义。我说我看你基本与来时没有明显改善你觉得呢,他说也是也可能看我没有油水炸了就撵我走昨天才做完磁共振,我说你不是有假牙不适合做吗,他们说别管那么多了做吧,那就做了,做完磁共振就再也没得做当然可以回家啊。我了个去,他妈的挣钱突破规定为挣钱可以犯规要钱不要命没有底线啊。
听别的病友问画师的儿子现在干嘛,画师很确定的说啥也不干,在家专业学画画,没有老师经常与我交流心得。我听后又是一脸错愕,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小伙子,已经在家专业学画五年,不打工不创业不外出不交友不成家,专业宅在家里上网知天下赢双亲,他该有怎样的理由和远大志向征得父母的支持和理解并心安理得?现代社会给了人充分的自由和幻想空间,自由之下人人都有美好幻想没有错,期望明天会更好也没有错关键是你不能说错不敢说错。问题是不可能人人实现理想这个没有被大力宣传因为这个不是正能量,但也许正能量就是让你整夜整夜不睡觉的春药你还喜欢吗我问大家,适可而止吧社会不会对任何人负责,当你的正能量被取经人吸走,他的负能量就会加倍强加给你。
住院天天说(12)
根据画师的暗示我度了他一下,果然就有介绍他的说明书。怪不得这小子有些古怪猖狂,却原来有点来头他似乎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曾祖父是清末著名书法篆刻家与万印楼主等大家很熟并著有《西泉印存》等书,其篆刻原石为中国博物院收藏。其父也是书法篆刻家,据说与郭味蕖交往过从是郭大师的御用印章刻手并有郭大师亲笔题诗的书画墨宝。画师自幼在家父的熏陶指授下临习书画篆刻数十年,因此他说他没有老师是不对的,他说他想追郭大师大中国画的遗风,在画境上追求博大氛围,在思想上不为古人所蔽,那么你先把谁是你的老师这事说清楚,没门没派你追谁啊。
下午他老婆一边在等他打完点滴就拔针出院一边在走廊大声接电话:啊,是啊,是在网上挂着我家祖传的一幅画啊。我的标价是一百三十二万,我现在急等钱用啊,不然不舍得出手啊。便宜点,也行啊,你看好了吗,鉴定过了,你说多少钱啊。一百二十万,我把东西带过去交易?这不行,不能带过去,你来啊,再看看吧,价钱是行但你要亲自来交易。好好,行行,再看看,再等等,是我家祖上亲自画的,不贵啊。我不知道这段电话对话电商买卖进进出出的护士医生和其他病号有多少关注,但我听得很仔细却又让我顿生疑窦,他若是真的把自家祖传的古画传到网上卖这次恐怕是碰到骗子了。骗子给了一个非常舒服的价格,砍价哪有这样砍的,但他的条件是你要把东西带过去。这是不靠谱的,骗子的招数很高明啊,要小心。
画师今天出院,我看他的状态与来时对比没有明显改善。依旧是字认不全,反应对答慢,不分东西,理不清头绪,空间辨识度不高。可能是他发病后耽误的时间较长造成的吧我想,他脑出血坚持了五六天才来一直想自行康复,许是脑部的血液越出越多最后让他的坚强意志烘干出血点后才不至于血流满脑的吧此时再来医院,有点晚了。
护士长今天又亲自给我操针,但这次却捅了大娄子。还是挂袋喊名字看手背找血管用手拍消毒操针粘贴,可在这一连串的动作之外不知咋地,她手一划拉,最细段连接针头输液软管部分有个可以拧开的接头突然断开,瞬间那袋子液体顺着长长的管子如崩尿般哗哗,如黄河决堤般哄哄奔射而出入侵床单造成人为污染湿地一大片。随着我的惊呼护士长眼快手疾镇静不慌,一伸手一握把快速接上,但此时输液软管上的开关是满打开的状态,点滴迅速变为灌输式浇注··· ···眼看就要发生鼓包爆血管事故,还是护士长经多见广临危不惧,只见她顺手一捋恰到好处的点滴开始了。不过这一折腾,那二百五十毫升的吊袋只剩半下,使本来一个多小时的输液时间也减了半这是心疼,还有让我心慌的是,护士长这一抢救会不会污染了我的东西啊,输进血管的针剂还是原汁原浆吗,她这样做合乎医院规定吗还,我想至少三分之一的总药量打了五折,幸亏我快出院不差那点药,如果刚来就发生这样的事故她再如此胡弄,后果就不堪设想。但我又想医院是比税务还牛B的单位,税务始终有偷税漏税的单位,它们还装腔作势半推半就的允许偷漏税款。但你敢跟医院计较吗,你欠一分钱马上给你停药,瞬间就关系到生死问题,她给你浪费的针剂也会把帐算到你自己头上。它比法院判你死刑还容易,法院判死刑还要审还能辩护还有上诉还的核准。医院给你个死刑顶多是医疗事故,绝大多数还是后果自负。还有,就在医院大门前,公权力的派出所给医院撑腰打气保驾护航。医院的能耐你看有多大,为人民服务的政府强力部门专职为一个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企业站岗放哨甘心充当看门狗,它们还有什么不敢干。
今天的糟糕还发生在要出院旳画师身上,因为都是下午办出院手续因此还是要打三袋一瓶点滴。上午他老婆开始往家收拾东西,中午吃完饭只剩画师本人还穿着病号服在医院其它全部回了家。可巧就在此时画师有了内急的意思,他很不好意思地来说明还说平时都是五六天一次,又说你看这老婆把水杯子也拿走了口渴可以忍着这内急没办法,我赶紧把手纸递给他一解燃眉之急。我看着画师回到病床刚躺下又马上起来,像摘麻线似的开始乱拉输液管,看他急得一团糟妄想如魔术师般把软管从吊瓶立杆后面拉过来。我赶紧过去一看才知道他每次去厕所都是把开关先关死,难怪他都是把输液管揉成一团拿在手啊,但这次回来打开开关却发现不点滴了任他怎么捣鼓,我叫来护士她说:这是停的时间太长把针头堵死了,要重新打一次。没想到一小时多后他又去了一次厕所回来点滴又罢工闹情绪,护士来修理半天也搞不通只好再操针一次。画师这下来气说:仗着我的右手皮糙肉厚不怕打针,左手一打就鼓我只有一只手可以打针,早上刚打上针,老婆就忙着收拾东西儿子坐在身边热聊,都是来玩的没有一个关心的,半天才发现输液管被折起来坐在腚底下根本就没输进一滴液去。你说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赶紧往家里拿,儿子忘不了回家画画,老婆只等下午来办出院手续也不问问我到底恢复得咋样,去年她住院开刀我是怎么照顾的她啊,我医院家里来回跑,又要给儿子做饭又要往医院送饭还要陪床还要卖画,什么玩意啊。
今天我接到单位柴大官人打来的电话说:现在职工住医院有医保不用跟单位说。
单位这个电话就是现实政府对普通大众疾苦反映的真实写照和缩影,他们知道你的希望和要求,也清楚你的苦难与盼望,单位和政府都有这样的机制规定和资金,但就是不做故意不做,看你咋办,关心你还不如关怀下他们大观园里的女人呢。
住院天天说(13)
今天是六月十七日住医院的第十三天,王博士终于确认我明天可以出院,回家吃药治疗持续一周就可痊愈停药并叫我放心激素已经减为每天两片完全可以软着陆,两周左右去门诊复查,但我认为这根本不算个事。今天下午快三点时候,最让我感动的是终于有同学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在干嘛,这是三十年的老同学,三两年前他费了一番周折专程找到我,上次一起吃酒应该一月不到,但他能抢在我康复出医院前打来电话是我没有想到但我很高兴又很平静的告诉他我没事也没在家。我以为我的人缘?我以为我的同学朋友同事亲戚没有一个?却原来若想让我一个人悄悄等死,恐怕不可能。
今天打上点滴我就想全身这么多血管为何只在手背上打啊,换个地方行吗?我见过小孩子打头皮针,也见过有打针在脚部的,我的两只手背都打糊了,屁股啥样没看见过想必应该比手背好点但若大的屁股护士能选择下针的地方好像也不多。是不是手背血管清晰又在末梢又比较细呢,清晰是好操针末梢是安全性和损伤度又高又小比较细是如果发生意外如血流不止会容易处置不容易损伤其它部位。如果点滴针头操入大动脉,万一有糟糕后果就会不堪设想,小则亡党亡国大则千百万人头落地,不仅有性命之忧还会有丢魂之患因此才会有怕狼怕虎患得患失之忧患。因此人得病之后就不应该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有病你就是医生的菜,对你煎炸烹炒是医生的职责,该吃药操针开膛破肚器官移植甚至生殖器再造直至换脸换心换脑都是可以考虑可以接受的,不信你问问病人那个不是求医生好好治疗。因此,医生做病人的主,人民做国家的主。人民是国家的医生,国家是人民的病患。
画师出院似乎与病情无关,他是自费花销七千多,回家慢慢调养保证一年内不复发。
昌邑老太住院十天,头晕的毛病一点没改善自己要求出院,她是新农合都快一万了。
右斜对病房的老者来时病重住五天又加重都发病危通知了,家属决定出院。
失去吞咽功能的男人住医院一周多,鼻子里插着胃管,仅果蔬打浆机就买了三台,病情一点好转的迹象也没有。他的女人今天看账单发现多了换胃管的钱,她说那两根胃管子今天没换昨天没换前天也没换,这二百元是哪里来的?她说其它项目咱看不懂吃没吃打没打咱也不知道啊。这胃管子确实没换,嗨,每天都是咱自己往胃管子里打饭也算钱没听胃管也算她们说:这是规定,应该喂饭和听胃管但你们不用这事不赖我们。没想到这婆娘越说越来气,不是冲着医院和其他病人而是冲她男人发起火来,最后竟然要求马上出院说:在这里住医院治病不见好不说还他娘的搭上我在这里陪你,陪你多花冤枉钱不说我还少挣钱你还捞不着喝酒,你他妈喝酒得的毛病还不如回家喝酒治呢,走,出院,回家。这是一气之下出的院,医生还支持,因为医生毫无办法而且一开始就这样告诉过他们。
其实我想如果不是你们多算人家二百元钱,人家不是不想住院治疗,多花几百块钱若能把病治好人家也就忍了,可是你们只顾多算钱,宁可多算一万也不漏下一块,如此心态,你们这么大的医院与地摊小贩江湖骗子野大夫有何差别。其实如果医生查不出病因治不好毛病,这都不算事。若果医生找错了病因治坏的更坏,还算科学。就算医生失职耽误病情甚至把病人治死,也还有法律撑腰。因为科学允许失误,只要医生事先告知过患者我的签名就在医生那里好几张。事先告知病人是你自愿接受在此治疗同意任意后果的证据,这与江湖游医大胆包治百病的承若有区别吗?我以为没有本质区别而且科学都允许失误迷信就更应该原谅失误,之所以选择正规医院是因为明知山有虎不去还不行因为,我的医保在那里我有选择的自由吗而且,因为有医保这根绳子牵着我我一定会百依百顺俯首帖耳就是死也会心甘情愿的死在医保里相反,医院医生则会利用医保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因为他们在事先已经把所有责任都推给病人并有你的签字为证。因此,我连选择江湖游医的权利和胆量都没有,不被医院医生明骗都没有人来骗我。因此江湖游医的“包治百病”与医院医生的“不治百病”的口号和目的如出一辙都是把你口袋里的钱掏光也不停手,都是首先想尽办法治好你的病,同时也都会给你治出新毛病而尽量不让你发现,而且都有可能治不好。真没想到不比不知道江湖游医与医院医生有如此多的共同点区别仅仅是事前告知这一个项目,这是我通过此次住院观察到医生护士的一些细微表现和操作手段看出的与江湖游医极其相似的影子。因为我有与江湖骗子打交道的经历而且将骗就骗让骗子栽在我手里过却不曾与医院打过交道,因此在此之前不知道医院医生的厉害,因此在这里恳请医生手下留情,怎么也要留条死路给我走,给条死路就行。
下午又来一位老者住院是个干部摸样,他高大正统穿着整齐头发花白是大后拢关键是他儿子亦是如此,还说单位里管一日三餐要回去吃晚饭原来在政府部门工作,他住在失去吞咽功能刚出院回家人的那张床上我又有了新邻居。但这老者躺一会马上起来发现我在看他就说:你也弄了张加外床啊。我回答说这个要看个人喜好和感觉,我来第二天就给我调床,但我没去。他听后一脸不削的样子让我感到很好笑,你肯定不信但我享受在走廊病床的时光。一个退休干部有如此价值观不意外,就是住医院也要躺在高级的病床上哪怕是烧也要求被推进高级火化炉他们就是这样玩了一辈子,人类追求高物质享受和极乐的过程不就是要求躺在越来越高物价的病床上去死吗。
右斜对面病房有一小伙子,有亲朋来看望病人带的西瓜两只。他留了几天好像感觉这西瓜该吃了,就他与姐妹三人吃是吃不了就分,他割下一角给了正在给他父亲换药的护士,又割了两角送给医生办公室,然后剩下的大半块西瓜傲慢地蹲在地上,喊破了嗓子憋青了脸脑溢血像开颅手术。我就暗自寻思,这么年轻的人也像在外混的小伙子,如今分西瓜还有一角一分分的吗,如今分一块都不好意思,最少也得分半边啊,再说你又不是分给无关紧要的人,你是分给医生护士啊。
住院天天说(14)
康复出院,是否应该有个欢送仪式如果入院有心理障碍康复出院怎么也算好事情。我感觉仪式可大可小应该由医院来做,不但显示爱心最关键是宣传医院的形象破解医患矛盾更给患者极大的信心,一点小意思反正你们可以换算成住院费。——其实出院当天我没敢这样想,但昨晚睡得不好却是真的虽然出院不是出嫁,总是想像出院后万一让怪物咬下或是口眼继续歪斜再回来,医院不再承担治疗责任可咋办,给钱也不给治因此,一晚上忐忑,一晚上期盼。再加上一天三喝氯化钾溶液补钾,这十多天下来把我齁的,又苦又干的喉咙总是咸齁齁。再加上想感冒的样子,就感觉感冒已经开始,摸摸皮肤,有点皮疼,拍拍屁股,感觉针疼因此最后一天去医院比平时还要早许多。依旧是发药吃药测血压指脉氧监测,依旧是上午九时多打屁股针挂点滴,依旧是昏睡沉卧不自在,依旧是点滴快慢自己调,依旧是,当最后一袋点滴滴完拔针的一霎那,有一丝轻快之意而且有点自豪不知为什么。因为早上我问过匆匆来上班的钟院长是否可以出院,他说待会查房时一起看看但他真的说话算数啊,他好像把我的事装在了心里中午下班前专程来看我,我说我住院十四天,他听后没加思索也没再问其它更没让我做面部高难度动作就说:十四天啊,当然可以出院。我的猜想是他好像感觉治一个面部神经炎哪有住十四天医院的啊,太夸张了吧,史无前列腺啊,不用看了,可以出院,如果这都治不好,我们这三级甲等真就不如江湖游医。得到甜蜜院长自喜的亲自认同,我还真就把出院这事放进了心里,因此就又开始八卦起来:
屌了,找人不找人还就真的一个吊样。我是头一次住院吧,没有找人,也没送红包,也没给医生护士送过一块钱的东西,这不一样给治得好好的,连后遗症都没有。
我知道画师的儿子为何敢向来看他老爹的老妇人发怒的原因了,他是家族三代单传自然最大限度的娇惯。那老妇人是他大姑,一个像他奶奶一样老的大姑,不生气。
烟草专卖送货车侧面第一行写着大红字“国家利益高于一切”,第二行是“烟民利益高于一切”绿色。但车轮滚滚却压出这样几个字的车辙:垄断利益高于一切。
权利部门都在大声高喊国家利益,可是一具体你才明白国家利益在哪里。国家利益在各个政府部门,政府部门在每个政府官员手里,因此国家利益就是官员利益。
入院时买的病号服面盆暖水瓶和痰盂妻子怎么也不愿意带回家里,我好说歹说下次再住院有就不用再买才勉强同意放到地下室,还有我的大脑薯片图集也要带回家。
普通公民最精彩最实惠的死亡方式是到多人伤亡的公共事件去,如果到了大体认同的死亡年龄再身患绝症就更好。这样死法的好处是突然发生不害怕不受活罪不累其他亲人,二是有一笔可观的真实的赔偿金留给后辈并以此作为想念你的依据。
实在找不到有医院特征的一点东西做纪念以便证明我住过院,就把挂在我输液立杆上的入院登记卡片主要用药说明及饮食注意事项和当天的输液单据收拾起来,心想这些东西也不尽是记录真实何况现在已经作废,不如我自己拿了做纪念。
下午小女医生让我签下最后一张格式合同并抄写“已经知晓上述内容”几个字,我立马感觉像在派出所录口供的样子但口供起码还是自己说的啊,医院跟着公安学,青出于懒而胜于懒,越学越懒我都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王博士给我一张不是病历的出院记录说:要病历等半月后来复印,医保规定出院最多带五种药吃一周的量,其它可以在药店用医保卡另买。一切准备就绪,带着一张卡和押金收条妻子女儿去住院部办出院手续,我想三千押金能回来一半吧谁知很快,妻子拿回四百元。我有点懵有点失望有点不明白有点被诓骗的感觉,我记得刚来时医生给过我一个含糊的回答说:医保可能报九十吧。治个面部神经炎住院十四天总花费一万零六百元稍差点,我个人自掏两千六。这个帐谁也会算谁也能明白其中的恶搞,医保不是保个人少花钱,医保也不是保你的病能否治好,医保就是利益集团合伙合法分赃的包装,我就是个道具。不用问我也猜得出,如果自费,就是打打点滴吃几片药,两千六百元保险能治愈。那八千元从我面前一闪而过,打着给我支出的旗号,披着给我福利内衣,却浪漫地钻入了利益集团的被窝,我是个空托。(今天我突发奇想,这个医保还有问题:我的医保缴费占我工资的百分之二十八,其中八是我的工资进入我的个人账户,那二十也是我在单位的应有所得也是我的福利。我缴费二十年,每月自费约四十元单位缴约一百元,我单位拿我的福利一百元进入社会统筹二十年是两万四千块还不算增值部分。因此如此算来我这次住院政府没掏一分钱,而且还拿我的福利费给别人用,同时我的福利也被利益集团无情瓜分,却落个有医保的虚名还要感谢政府。20141106日)
虽然没有欢送仪式,但护士长和责任护士还是过来祝福客气道别我也向她们表示了真诚的感谢,也与其他病友做了道别他们也流露出少许的羡慕。回家的路上去药店买了其余的药,好像要抢我的医保卡。回家后女儿在药盒上写好每天的次数和用量,还要补钾但这次是用氯化钾缓释片很便宜不齁咸有糖衣,他妈的医院,有好的不用专门害人喝咸水。替米沙坦也有买回来,这算是意外的最大收获,取代硝苯地平片下肢不再水肿,还说让我回单位问问办个慢性病医保,这算送干人情吗。
想来离开老家足足有半月之久没上网没写博,我的房间虽然锁着,但大热天不会突然生出条鳄鱼来趴在我床上吧?它占据了我的房间我去哪里啊?我还有地可去吗?
住院天天说(15)
许是出院兴了高还是康复很得瑟,许是我有特殊要求还是因为我来住医院全家的悠然秩序被打乱,许是我心理释放了突然还是全家许久没有一起天伦生疏感增加,当天晚上一家三口吵起嘴来。而且此嘴仗延续到了次日大早没有结束,我知道你很累,我知道你昨晚忙的很来气,我知道前天与你商量时你答应的很不情愿,我知道也许你不愿让我走还是想马上让我走,我这就走现在就走马上在你眼前消失。
本来打算早上吃顿饺子权作全家人对我康复出医院的庆祝大会,可惜没有吃到就往老家赶天还很早。住了半月医院,好似身轻如燕,马踏飞车狂奔,暴雨注满心湾。你也老了,孩子大了,我也成病人了。饶恕我吧,原谅我吧。怎样才是最好的办法解决,相处太难啊。都快半辈子了,给个面子不行吗,炕头汉子在你面前长不大而且只会哭闹。
那天一大早,我往老家赶得很急,十多里地一骑呵成还第一次成功骑到高速路立交桥的桥顶没有下车爬行,下坡更是刺激,清晨的微风扑面而来的有点疯狂,自行车开始自行赶超几辆电动可能是我的体重,我突然想离开何尝不是一种向前冲反向逢。
回到家父亲刚放下早饭碗,我打开房门一看屋里没有那只凭空想象的鳄鱼趴在我床上向我示威发难。我给父亲看了我症状的改善,也拿出一方便袋药品摊开看。接下来开始收拾开始查看开始想念,其实我很想狂抽几包香烟,再把心情写上万遍:为何在哪里也找不到家的感觉,老家也没有家的感觉,我还有家吗,我的家呢?
接近午时同学送来了早晨的饺子说:咱的老婆就算好的。是啊,我与父亲有了午饭。
一切都不遥远,持续恢复时间。接下来的几天在电脑前坐一会儿就感到头晕还腰疼,做做饭也感到双腿发软。我想这是肿么了,啊啊啊半天,我知道了你想:我在医院卧床半月整天躺着倒着晚上还要早睡,而且每日往身体里灌输大量各色针剂药水还有肌肉注射还要吃片剂喝咸水还有思想负担,还不让多吃饭保持体重不增加要清淡,这已经改变了平时的生活方式和规律因此恢复需要时间。
本周吃激素我没有依照王博士的交代每天两片,最后两天我自己减到每天一片。我以为这样才算真正的台阶式陆续逐渐减少,因为听说激素如果突然停掉,不是加重病情就是病情复发而且激素能引发胃口大开因而导致食量大增因此我有自己打算。
病怏怏的状态一周后开始好转,大概体内的激素针剂代谢完毕我也开始走路锻炼。林子里到处都是拿知了猴的闲散人员,有的全家上阵有的一人孤单也有老翁老太,小媳妇大闺女则小心衣衫。知了猴在地狱耐的黑暗直饮黄泉苦苦修炼三五年,根本想不到要成仙还要躲过人这一关,如果命不好一冒头就会成为人类的盘中美餐,知了猴的地狱到底在哪里啊。两周后喝了一瓶啤酒还闹肚子,后天就是我生日不准提前。
生日这天女儿叫我回去,说要祝我生日快乐。这天我很高兴没有再兴高,还去社区医院门诊作了复查但自我感觉恢复得不错没有任何后遗,社区大夫也同意我的看法。我又去单位问关于慢性病保险的事,他们说没有任何问题可以办马上办,不过慢性病医保有门槛,如果你每年消费药品不到一定数额不给报销。我一听还有门槛就傻了,咱可消费不到九百元每年,别说吃药就是多吃一口饭也不算赚便宜,我干嘛啊。
妻子汗流浃背的整整忙了一个上午:清炖大草鲤,干炸里脊肉,热炒凉拌,肉丸子长寿凉面。我的五十一周岁大寿,有老婆孩子在面前,知道了:家,再也不是嫁鸡随鸡的鸡窝,没有女人就不是家,女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母系社会,期盼回归啊。
(以上十几篇博文是我今年六月生病第一次住院的见闻感受和想说的话。201407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