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成同学



　　如果相遇是缘，相守是分，差一个“情”字怎么可能。但“爱”的“心”被人抢来立在自己身边装成青涩的情种，无心成爱的“情”当然会随时把抢来的“心”扔掉而再一次情变，因为看上去那颗“心”依偎在“青”的身边，她可没有躺下也没有坐下啊，她站在那里也是提心吊胆三心二意一副六神不安的样子随时离去大有可能。如果再两情相悦，即使朝朝暮暮也会朝三暮四。因此“缘分”也罢“爱情”也好，只要“心”被爱包围着放下，完全可以把“情”忘掉。

　　每次点名，总有人叫她的名字，而且每次她都会答到。我们是同事时候，我也叫她的名喊过她的姓，那会儿她笑着答应我娇嗔着等我。后来我认真把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画成心型装进爱里送她以后，她就不再理我。如今我们考成“同学”，单从称呼上看似是比同事更近了点，但她的名字我却从来没再喊出声来过，只有听别人叫，我则顺声瞄过去再拐弯看她下。

　　最爱在我眼前，心里再无最爱。虽然也曾陪伊坐不听课的强烈，却终是没有动作。

　　后来不知怎么就自觉自愿承担了一项光荣的任务，每个月都会准时送给她。她没有委托我，我也没有征求过她，一切都是那么互相妥协，像极了神往的默契。为此我深感荣幸，心中有爱就为她做别管是什么结果如何，甚至我们都没有为此多说一句话，我相信她知道这是因为我有心的爱她，因此她没有对我说过谢谢。

　　在心上

　　秋风挤进树冠，逼叶子鼓掌，逼它们离开。我一把揪住秋风，拿来我的绿色。
　　秋雨也来掺和，少了些许鼓噪，多了许多坦然，想必想去回忆，那个风华少年。
　　点点秋雨，阵阵秋风，凄凄泣泣。它们一来就连绵不断，一到就无尽缠暖。它们像一对患难成仙的恩爱夫妻，头碰头脸贴脸手挽手肩并肩，一起下凡。
　　这秋风秋雨，惹人喜讨他嫌。喜的贪婪，嫌的不管。
　　秋风凉，秋雨寒，风卷雨帘人意乱。乱意人身至，雨中邂逅难。风雨帘，吹去满身尘。飘渺中，花影摇曳颤。湿露露，思绪轻。冷飕飕，荒凉中。断断续续飘飘渺渺，润土细无声。清清淡淡晃晃悠悠，岁月静止过。来来去去去去来来···。
　　今天是农历癸亥年八月十二，眼想中秋节。
　　那天终于有机会与几个女人在一起挤来挤去，不是故意的，没有办法，谁让大家乱了秩序乱了套呢。不是故意的，她离我不远，却不能接近。不是要故意挤，却想让人群更挤些，让挤来的更猛烈一些，挤挤就是力量，挤的天翻地覆挤出五彩缤纷才更好啊。
　　我停笔快一个月了。少了回忆，可我那些精心栽培在心底的花儿呢，她们可咋办啊。
　　我常常自言自语振振有词与几个看不见的对手论辩，也多次反复为某件事把自己吵得很得意。真的，我也骗过别人说过谎话当他们的面还骗过自己。但我面对自己的内心时候却从来没有自欺，我知道如果我自己胆敢欺骗自己，鼻子会比骗别人长得更长。
　　在深秋，云层压着云层，云谷连着云谷，云峰赶着云峰。它们翻着滚着，天空被它们占据的一丝空隙也没留下。可惜它们的亲密接触不会有失手，不然掉下一片云彩砸在我头上那就逆世界了。
　　人心好像是相通的吗，如果应该相通些就好千万不要心心相印啊。既不要让自己的心脏三千年跳一次更不能六万年过一次心速，再激动把干木头埋进沙漠也不发芽。将心比心是劝导人们大同小异之后多为对方着想一下，把自己摆到对方的位置处境做你自己应该做又能做的事，不要强加于他人你的心。将心比心是宽容，不是议论评判对方。
　　姓郭的老师像个老母鸡似的让人讨厌。
　　下午考完试，我特别地伸展了一下腰骨。我知道自己很笨，平时根本不好意思，太笨了我。今天是咋了，情不自禁吗，周边没有他人啊。
　　有醒悟应该有领悟，别再继续自鸣得意了，很危险啊。想不到的难堪来了，无地自容的事落到我头上了，还能爬起来吗。

　　误导中



　　第十二周期中考试，这日子混的，真快。礼拜天干什么？

　　听母亲说上海一位八十多岁的牧师要来咱这里讲道，就这个礼拜天。想听听，去看看。早八点十分我安静地来到上帝面前，希望得到主的恩典。据说万能的主对信他的孩子无所不应，他就在我们心里。一个声音从教堂四方上下传来，高声洪颂上帝的话。信徒男女虔诚十分闭目提神聆听，也可以趁此机会在主面前忏悔罪恶祈求上帝的宽恕。我大瞪着双眼想一睹老牧师的风采神韵，终因太多姊妹而无法向前挪动半步而无果。聆听也能净化，心想就能始成。走吧，我本善良，自己心经。

　　书店，新华书店是我下一个目的地。记得高中时候有次去书店闲逛，看到一大堆人在抢购，我也凑上前去猛挤，大家都伸长了一只手臂张开五指等着，服务员也不问你要什么直接把畅销书递到你的手里再把钱接过去。我随便抓了一本宝贝似的退出来才发现是一本叫《高等数论》的高院数学课本，心想这回有与陈景润看齐的机会了，心里那个激动高兴自豪啊，几天后就傻眼了。今天依然是那么多人在抢购，挤进去。《外国文学作品选》，高等院校文科教材，周煦良主编，全书共四册（7.60元），买回去。不用看我你们，我就是装装样子，我不是疯子，就一时冲动下，年轻人嘛，有啥不理解的，我也不知道买回去能看多少，这可是花了我一月的烟钱呢，我高兴还不行吗，就算买回一堆似废不废的废纸可我看着高兴啊。一会儿四本书就抱回家了，签名盖章后一会儿就从头到尾翻了一遍。从古希腊的荷马史诗，到英法德俄的文坛英豪，至现代的文海巨星，他们因写点东西就在人类时间的数轴上留下了印记，我望着他们的名字，闲生闷气。

　　眼看着青春在飞逝，把望着内心大宇宙，一切属于谁，我是谁的秀。踏破铁鞋寻遍青山，急急奔走，好一头雄狮滚绣球，怒吼向蓝天，大河奔天流，还有何未知，我想说究竟，平我飞把我游，喜则取厌则丢。

　　用你的微笑，驱散愁闷。用你的大笑，换来精神。用嘲笑自我安慰，用傻笑填补空虚。借他人之笑强作欢颜，偷你的笑来挂我嘴边。笑，生活的基调。愁，人生的泥浆。春夏秋冬任来尔，我自饮笑酒，西天去晒愁，一直向东走。

　　满足现状，不让西风卷。不算未来，是否有明天。他真叫我费解，他叫我生厌，他们不知笔者收敛，一味斗量大海不断。哪天落一墨，谁还帮你找白天。

　　期中考试进行中，我要干什么。

　　她来了，与他交谈。就在我身后，哲学数学有答案。他在向她吹，我无他处闪。静听还有气，插话比较难。姑娘很狡猾，含金量很高。花纹斑斓席，喵喵喊叫猫。先前敬有加，嫉妒说胡话。情感也缺乏，可曾是计划。

　　我在心里说：你我狭路相逢在不相识的路上，现在却变得陌生十分。

　　我还在听，我想知道更多她，因为曾经的丰满现在却是侧投影。

　　爱思



　　想她，就写点什么，无论她在哪里。以此为托，遥寄我深深的爱思。

　　一个人一生的内容有多少是可以记下的，这不是一个无穷多所能表达的，仅各色人人的小差异也会大不同。酒鬼的内容不仅是胃里的乙醇，色鬼的乐趣应该在保暖之后。“自我”是动物的本能，条件反射本身就是“自我”的表现形式。在正常环境条件下，具备“自我”能力的动物对环境的感知程度决定它的预感能力，且感知程度越高预感能力越强。因此，“善良”的本质就是预感不到“异常”的状态，这个“异常”泛指一切不利因素。为什么“人之初性本善”，因为人之初的哭声是条件反射，其对周围环境的感知程度是最低状态，其预感能力几乎是零。因此，才“人之初性本善”。随着人的感知能力的加强和提高，人的善良程度会急速下降，“本善”也蜕变成了“伪善”。

　　我的名字很好笑吗，还是哄堂大笑。我真的搞不懂啊，亲爱的同学，告诉我好吗。

　　今晚，我看了一部电影叫《火烧圆明园》，看不懂的是我们的故事，我们的历史，在我们的土地上，片名却印着“香港”的字样。

　　今天下午期中考试最后一门课：哲学，我第一次在全班同学面前第一个交卷子。出教室在没人的地方激动了好几分钟，真的，很威风的感觉。

　　把想象力当成财富，我就是富人了。因为我不但想象力丰富，关键是我把我的想象力都记录下来没有随时间淡忘。这是我不改的容颜，是我永不消逝的青春，是让金钱无地自容的誓言。

　　八四年就要来了，昨天还是前天还是哪一天，中午，我闹了个大笑话，全班同学都笑翻了。当我斜坐在椅子上用脚蹬着桌子腿像摇椅那样慢摇着舒服的时候，突然“咔嚓”一声巨响，我那可怜又笨重的身子一屁股扥在了地上，椅子被我坐折了腿靠断了背，我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摁着腰，拿眼四下一瞧，先是惊恐迷惑后是满堂欢笑还有不明事理的同学在打听消息。我收起屁股垫子，把椅子的残骸转移他处另作他用好让他继续发挥余热，不知他们是笑我还是笑那把破碎的椅子，管他们呢。

　　我的预感没出错，他她好像恋爱了，我不会祝福你们的。

　　“人，是追求应该还是让应该来追求。”，这是什么逻辑。古往今来所有的美好都是人们刻苦穷追猛打夺来的，鲜有喜从天降之事，我也不会遇到的。因缺少的东西太多，想象力又不是可以玩的东西。不吹不炫装清高，无门无弟自明了，继续还想慢慢做，自轻必定他人轻。除去同行者没有他人同行，他们都跑在我前面把爱抢走没有留下一丝一毫。我只是一个人，一个人。来一杯孤独，燃一支寂寞，无声无息地趴在地上，向黑暗投去一堆淡淡的惨然，不向外望不问世事不去发现，就用仅有的一滴泪水去淘洗她留在我心底的梦幻。

　　分工玩偶

　　他坐在我面前，伸出手，画着脚。我眯起双眼，把他紧盯成一个旋转的黑点。他频频津津，口出狂言。我有些耳鸣，只当看一场独角戏。他在我面前越来越小且旋转得越来越快，我眼波涌浪，将他打翻在地扔到暗处。我松下瞳孔，他在我面前复原，视线一紧，他又离我而去。他浑然不觉我玩他于视觉之中，一味卖力表演眉飞色舞。他是个迷吗，他费解吗，让我费解的人还真不多啊，我看不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征，连说带笑头还摇晃，手舞足蹈沫星乱飞，全身好像被无数根线牵引着被人暗操。他是个“偶”，不是木偶不是偶像，就是我玩的那种“人偶”。这个时期也恰好“偶像”开始丛生，从一个什么人玩什么鸟的时代逐渐进入到砸烂旧崇拜随便乱崇拜的时代。许是自由来得突然，因此自由略显狼狈。“那就给狼狈互奸的自由”，我说：“肯定会好些”。

　　今天回单位有事，好像是荣归故里。师傅还是那样好，同事很热情，领导还是忙。小女孩还是那么清秀素美，像刚刚晨露了的梨花一样。她也还是要那样子，我对她没感觉，好像还有怀疑过她的过去，她装的失落还不如一片落叶带来的惆怅更多，她演的麻木甚至比不上丢失一片碎雪来的心疼。

　　不是每个女孩都是可爱的吗，不是发誓要爱每一个女孩子的吗。

　　爱群居，有分工。社会分工是加重社会不公平的根本原因，仅仅是班级里的一次义务劳动就能显现。一只野兔自己负责自己的一生，而一群人在一起生活却要互相责负。因为任务不一样，又是谁先干完谁先走，这次我们几个好像沾光了点。几个女生眼巴巴看着脸上露出不公平的情绪，我们干得快但我们的任务更艰巨，你们可能干不了啊，但此平等不替代他平等。没人注意任务的艰巨危险，早走一脚大家都知道。本来高兴着笑看着他们还在干活我们几个可以早一会儿回家，隔壁的几个电大生却抢先走在我们前面说笑唱的声音还盖过我们，从不主动与我们打招呼，每次都是我们主动，像是高我们一等似的。这么想着我就拿眼对准了那女生挂在车座两旁的肥臀，腿短够不着脚蹬子哈，也不怕磨破裤裆，好幸福的车座啊。

　　机械镜头

　　英语老师去外地学习，学校另请高明，今天来了一位全身飘香的男英语老师。他一边讲课一边扭腰摆胯展舞姿，他节奏着步伐似春风弄杨柳，他言语有欢颜还眉目传表情，他平端胳膊平如水中游，他面含微笑笑中有潇洒，一行行行云流水花式英文字，一句句标准美语口吐满教室。五十位同学齐聚睛，看得我张嘴也口呆。这堂课下来，直把同学乐坏了，笑到中午过后还不止。

　　“苍松翠柏”？“那也太老了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冬至过后的一个礼拜天，我到百货商店买了条半成品裤子，没几天母亲就给做好了，母亲嚷着叫我快试试好让她心中有数完成最后一道工序。母亲总是这样，性子急，啥事都及早不及晚。乳白色的灯光围绕着母亲，她眯着眼睛，专心致志。妈妈的身影一动不动，只有那拿针的手不时在头上划几下，再一针一针，一抻一抻。

　　一个摸样算得上很标准的同学会有针尖样的心，我记录了一些他的言行如下：

　　洗澡间：他没有与我们一起来，而与他一起来的同学没带洗发膏。他就向我凑过来，双眼紧盯着我的洗发膏不吱声。我就拿给他用，他一边抓一边嘻嘻地笑着说：其实我每次洗头都是用洗发膏的。

　　教室里：我们都在看书，班主任在与某同学小声交谈。他一抬头，不管有事没事他都会叫一声“老师”，也不管老师听不听得到，反正我听的真真烦人。

　　教室里：他在高声讲着他如何买点心吃，又是怎样的点心好吃。

　　教室里：数学小测验的卷子发下来，我考了50分，他考了78分。过了会儿，他真笑着假劝我：别不高兴啊。

　　教室里：他有些激动地对我说：她上次英语考了99分。

　　教室里：当教务处主任宣布机械制图不算学分时，他兴高采烈，他一眼一眼地把我瞥来瞥去，他一会儿低头微笑一会儿又仰头舒气，一会又瞥我一眼，再去轻问别人确认，并开始大骂机械制图的坏话。（一个毫无空间感觉的人，此时却获得了巨大的空间，他当然高兴啊。但他接二连三四地拿眼瞥我是，是不是你觉得机械制图学的不错啊，太实在是太可惜了，它竟不算学分，这样你就少了一门优秀课程，我在你前面的机会就多多了，对不起，这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故意的，嘿嘿，老天要帮我你可咋办啊，再说，机械制图，咱们学电子的学它有啥用啊，根本用不着，再说你也没学多么好，用不着用不着用不着，学分都不算谁还用它啊。——我们是同时代的人又是同学，我不曾有过你有的幸福，你也不曾有过我有的欢乐，我们是在同一条河里的鱼啊。）

　　教室里：他满脸堆笑着很兴奋状态，露出洁白的牙齿，讲述着自己的幸福生活，而他讲的每一个实例都会紧跟一句：你不信就去问问俺妈。（我的发现是每到他讲说自己阔绰生活时候都是在不断伸手拿别人食物吃的时候，许是他认为这样才不会让人感觉他是在赚他人小便宜，或是吃得更加心安理得。）

　　我的元旦

　　一九八四年一月一日一时十五分，写一个新的“开始”，记下我的元旦。

　　八三年结束了吗，我的那些破碎的梦还在吗，我还爱我自己吗。

　　云虽是黑的，雪却是白的。

　　明天就要来临，却难得与你相逢。我怎能忘记，我的一片痴情。无心柳，有心栽。有多少，相爱人，柳荫成眷。光道上，徜徉着，我的影子。难道说，度人生，为寻不快。就不知，知音人，何不发声。三生石，有月老，酒歌生情。望槐荫，想土地，哭伤情泪。不便说，难便讲，话未出口。心希望，追月人，月可回头。

　　坚信自己，自我安慰。受人支配，自欺欺人。当一个人得意忘形时候，他会忘情。当一个人夜郎自大时候，他会自擂。一个青年自我感觉良好时，就会目中无人也欣喜若狂。但一个姑娘若空有一张画皮，就会像一头傲慢的乳牛，青草都不想啃。

　　多少黄叶事

　　忧愁急

　　愿随清风转遍

　　人间缝隙

　　数清人男女

　　我自喜

　　把片黄叶撕碎

　　了去青皮

　　我之所为，因之为我。

　　现在好像感觉到做人难了，同样是人，却有着不同的颜色。是谁在背后扯动我们的生活轨迹，又是谁在幕后操纵我们的行为准则。是谁给了我们不同的轨道，在轨道上滑行却让我们只交不叉。啊，这个世界没有交叉，除了你死我活的一方胜出就是同归于尽的惨烈，最多也就是碰撞后的折射。所谓的交叉双赢，是纯粹的数学假设。

　　曲曲折折线

　　时长线渐短

　　三四五六来

　　你我他分散

　　选择的自由



　　我更愿意把“选择”称之为自由而不是权力。不要误认为人生好像随时面临很多“选择”又看上去是自己的“选择”，因为其实你从来就没得“选择”，“选择”的自由就有被动之意而“选择”的权力主动成分则多一些。尽管这是一个错误的解释，但还是要这样，因为纯粹的数学假设把我们和我们的世界分割开来就产生了诸如“主动和被动”的虚假概念。有谁是自己“主动”选择出生的呢，你自己“主动”干过什么你不觉得每一个好像的“主动”都有一个更大的“被动”在鞭策，你我乃至万物无一不是从“被动”开始又“被动”结束，这个短暂的过程难道可以坚决固执成一点“主动”，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此，“被动”是永恒的“主动”是个虚幻的假象在我们这个世界上。你说，把“选择”称之为自由是不是更好一些呢？

　　我在这里大喊一声，想又怕被他人听到跑过来说：你有选择的权力。

　　我本，我本，我就是本。

　　原来我就本，本原来是我。

　　说我，说我，没法说我。

　　古今我说我，我说我古今。

　　今人，非我，今古我为何。

　　古人，我非，古今藏我何。

　　考完英语考物理，无情风吹的离叶愁，有风情再抽来叶惊。

　　吃着别人的喜糖，我也盼望起结婚来，没结婚的人大概都是如此的吧。不知道结了婚的人看他人结婚是嘛样心情，该不会是想起自己结婚的场景吧。喜糖，糖甜，甜喜，结个婚还要到处张扬着分喜糖，广而告知要广。她哥昨天结婚，今天全班分喜糖。

　　早早交上卷子的几位同学不时趴在窗外向里瞅，监考老师摆摆手叫他们离开，有跟进的同学也迅速交卷。他们就是想凑在一起高谈一下，比如那道题应该如何回答，这道题目是啥意思。如果几人的答案一致，他们会发出老师独有的赞叹和嗨声，再互相讲思路。如果有一人回答的不对，他们也会如老师那样指教一番，而那同学一定要是不太在乎的样子。他们在一起断言，挥手，大笑。也搬着膀子颤动一条腿，或是双手掐着腰来回度步吐痰，也有破口大骂的。其实我也好这口，但终是不像他们那么有派。还因此经常为他们担心，像他们这样的人是不应该出错的，哪怕是粗心小错，因为他们身上充满了“思路”和“逻辑”。

　　寒假来了，这是超黄金的时代。别问我想什么，不好回答。

　　如同眨眼间

　　那个华美少年

　　瞬去了

　　流星一闪

　　还想去长叹

　　觉寒

　　谁在此刻想起我



　　明天是腊月三十，是除夕。一切都忙碌的不知为啥，迎面匆匆而过，身旁急急躲闪，远处顾顾一盼，也有稳稳而乱。望家里家外，小巷上下，大街集市，都在疯抢。一年又一年，春拥大地我又新，雪挤广寒我能更。

　　人若不是人··· ···

　　在我的历史里，最忘不了的是那次勇敢却无果的尝试，我不知道这条使我寒心和呕泪的路要伸向何方。如果人生有尝试就没有遗憾，那我是要的太多了。如果仅有幻想就能知足，最怕的是叫醒我的那个人。

　　请来了鞭炮，经过火种一番灌输开导利诱，夜的空，烟与火，互搏，成功时刻的绚烂和壮烈就一声清脆的“啪”，围观者们却笑开了花。

　　六点刚过，这个除夕夜开始了。你听你听你听，鞭炮们在说：我怕我怕我怕。

　　坐下来，静静的，想一些，自己事。真的好想你，你在干什么啊。此刻你会想起我吗，哪怕胡乱闪一下。

　　起身来，来回度。在我的小屋子里，我出了一会儿神在那红色的十字架前面。

　　我看到她了，没有问好没有祝福是我自己看到她的。我希望快些错过，因了酸楚和心痛变成无可名状的委屈，悬在回眸的一霎。好玄啊，你为何要拨动我的脆弱。

　　年初二我们一行六同学去学校值夜班，记得我们说好每人从家里带两个菜和啤酒，总有忘记带的，也有带咸菜的，啤酒不少，牌子挺杂，当地的五莲的寿光的光州的也有青岛的。那个夜晚好像是我第一次整夜没睡，我们一边喝酒一边打够级直到鱼肚白。

　　《大桥下面》



　　我稍稍计算了一下，人生大概有三条路：第一条路在人出生之前，是一个点。这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等待过程，就如存在地心的一滴水，不知道也不担心何时会从哪个山泉涌出来。第二条就是人生路，这是那个点唯一可视的实线。这条路上有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酸甜苦辣臭香淡咸和难以说清无法讲明的难堪与惆怅，这条路很短又常常被名利和荣辱羁绊，不得不被动着到达终点会有很多遗憾因为他认为这个世界有他一份。第三条路是在人消亡以后，与其说是条路还不如说是人消亡以后华丽变身成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时空间。任何赞叹和评说和谩骂和诅咒相对于时空没有丝毫意义，这是一个与时空俱进的永恒，是宇宙。

　　大桥下面有故事，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会有。《大桥下面》是一部我看过且印象很深的国产电影，最后男女主人公在大桥下面相爱的镜头至今还在我眼前推拉。我记得我为它向大众电影百花奖评委会投过唯一一次远程投票，它在最佳影片候选中间，但最后没有得奖。后来以后又知道那个所谓的皇帝专业户就是大桥下面的男主角后来变成英国人了，这他妈的真叫我大跌眼镜玻璃片碎了一路，一个中国人包装成英国人然后不远万里杀回中国还专门演皇帝，这是什么游戏啊，这算哪门子潜规则啊，他到底是在中国混不下去了还是在英国没事可干还是更改成英国身份以后就有了皇室血统，这大桥下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啊，江河亘古浪滔滔，却原来污泥浊水泥沙俱下啊。

　　还没有媳妇，却整天为结婚以后操心，为此我在八四年寒假写过这样三个算式：

　　1+1=1

　　1+1=1+1

　　1+1=1+1+1

　　其中左边的1+1表示夫妻双方，第一个等式是说是夫妻要合二为一，第二个等式是二人互相尊重各自独立，第三个等式的意思是如果有了孩子就要三位一体才能与上帝同在。

　　现在看来是那么回事儿又不是那回事儿，理想与现实的差距总是一前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