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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会——开门不用手

已有 493 次阅读2019-3-2 18:25 | 博客自传 分享到微信

秦会

  秦师傅不叫秦会,此“秦会”是秦师傅本人勤快而且啥都会干的意思。秦师傅与超大人同是建厂初期老师傅的高徒,但秦师傅则更偏重技术创新,他不但精通机械,对电子也有研究。秦师傅在单位技术科工作,科长是位工农兵大学生。经常见他背着双手与超大人等一起讨论技术难题的激烈场面,也见他摇头不服又沉思的样子,也见他愤然离去还小嘟囔的身影,更多时候秦师傅是独来独往形单影只。

  我对秦师傅敬重有加不仅是因为他从不人云亦云,行事为人符合君子风范,还因为他说是他自己一个人在自家的小房上加盖了一层,他说他早就自力更生自己动手住上二层楼了。

  仔细想一下,这里的难度是很大的,不到两米宽的过道,院子是大家的,鳞次栉比肩挨肩的万国式平房。秦师傅说:我仔细推算好了用料多少,何处用多大的料也计算在内,然后少量多次捣鼓原料,能要的要,能拿的拿,少花钱多办事,实在不行就买点。原料也不能一次弄多了,一块一块的预制,大块的楼板预制很麻烦,我就减小单块楼板的宽度,这虽然多用钢筋,但承重强度也增大了。预制好的楼板都是我一个人弄到街上去先放那儿的,和居委会主任说声就行,反正是暂时的。最难办的是把楼板吊到屋顶上去,我想了一个办法,我利用屋边上一棵大槐树做支架,用一个自制的滑轮做牵引,象称重那样三个人就把几十块楼板吊到一层二层上去了,你说巧妙不巧妙,我成功以后,他们都不相信,都以为我用的大吊车。呵,这点破活,还用吊车?!

  有段时间我的工作与秦师傅挨的很近,突然有一天秦师傅肚子痛的就不行了,我赶紧连忙马上把厂医找来看了看,厂医说不行得马上送医院。我记得是厂里的面包车拉着秦师傅厂医和我去的市人民医院,就我一个大小伙子年轻人,不由分说到了之后我背起秦师傅直奔急诊室,厂医与接诊医生讲解了病情,接诊医生自是有自己的一套,还笑称厂医说的不外行,但他还是按自己的流程走。检查,检查,再检查。这真是害人的检查,耽误病情不说,我记得那会儿用医院的担架还要交押金,也没人与我一起抬,怎么办,我一个人背起秦师傅北楼跑了南楼跑,三楼爬完上五楼,直把我累得上下不接气口干舌又燥腿痛腰还酸头晕目也眩,这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把秦师傅痛得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厂医说本来她看秦师傅就是肠梗塞,这上下一顿狂跑乱颠,真的是加重了病情。

  后来秦师傅术后出院恢复健康上班后,还专程来给我道过谢呢。

 

叶老师和沈工

  叶老师是上海小姐,海派女人味十足,白皙娇淑还静美。她是大学毕业国家分派到我们单位的,据说刚来的头年冬天没见过北方这么大的雪,不仅棉衣准备不足而且在雪地里疯玩摔跟头摔得不敢上班躲在宿舍里偷哭想家,就是要回家。可等来年春暖花开在我们这里爱上了一个高大英俊的大学生后,再也不提回上海的事了。

  叶老师是工程师,不知道为何大家不叫她叶工而都尊称她为叶老师。在我的印象里叶老师好像除了跟在沈工身后工作以外,就是婀娜着身姿灿烂着笑容急动着碎步来回跑。她是技术科人员,负责我们车间的技术工作,因此平时少见她那迷人的身影。记得叶老师丈夫单位里分新楼房时单位里派的车,车间里派了人,我们几个去给搬的家。看着叶老师两室一厅的新家,久久复久久,缓步移身到晾台,远望蓝天白云,心中暗讨:广厦千万,我只需一间。一间有余,可有能容一身之处。即便是这晾台,得一隅权作陋室足以。

  沈工乍一看是咱们北方人物,其实他的老家在西北塞外。他人高马大络腮胡足足有二百多斤,我们车间生产的5G37集成块就是以他为主设计开发定型生产的新品。记得他是经常出差全国各地到处学习取经,回来就加班加点改造工序流程,工艺操作,检验方式,设备工具。因为这他成了我们电子局的劳动模范,后来成了市级劳动模范,又晋级高级工程师职称(按说我们那小单位不能有高工)。不知为何再后来他就成省劳模了,后来据说调省工会任职,去了济南,是主席还是副主席?也有传他极度不适应官场后来成调研员的。

  政府部门,与地方抢技术人才,到现在还这么干,不务正业。

 

 

立民

  立民是技校生,一张稚气未脱的四方脸,个子不算高,头发朝向一边,他经常把头猛地一抖,额前的黑发随即向右一偏。立民平时话不多,但讲起来却有一股力劲在嘴前面盘旋,似乎老想纠正什么,但一般情况下他是说服不了任何人的,那些老师傅老油条们经常故意玩耍这小蹄子。每到此时立民总是把头一抖,拿眼看看故意玩笑他的一群人,然后双手插兜,吹起口哨,转身离开。

  我听说知道相信立民爱好诗歌会写诗歌是位诗人是直到我真的在我们当地的广播电视报的中缝里看到署名“立民”的一段小文,不知道立民是从哪里得来的灵感,或许是受相声里电影名趣联的启发,他把许多杂志名字串联在一起写成一篇赞扬我们当地电视报的文章。真了不起,进厂比我晚,年龄比我小,我服了。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有一手,当我试探着问他其中缘由时,他一脸认真地说:这他妈的算什么,我想走到中间去。走到“中间”去?是诗歌中间还是车间中间,是文人中间还是人民中间,反正我没想明白,倒是许多师傅从此对立民的看法发生了好些改变我看见了,也有点明白。

  后来立民遇到个小状况,发生了次小意外。工作时不知是自己操作不当还是机器有问题,切割钢柱换料时电锯把立民的手指伤了一下。单位立刻派车把立民送去我们当地最好的部队断肢再植医院,副厂长找了熟悉的医生并在立民检查并准备手术过程时间内一起与主刀医生吃了酒席,手术还算成功,本来这事立民自认倒霉单位花钱治疗出工静养就平息了事算完,可后来的一些风言风语引发了双方不满。单位说:这活就是个瞎子干也不会出事,真能。还是技校生呢,咱厂自有这道工序以来,都是老婆干,从没出过事。行了行了,单位也尽全力了,他也该知足了。立民说:你们临时把我弄过去干这活,我又不了解机器状况,出事是我愿意的吗,我受了伤我受痛不算可有了伤残是我一辈子的事啊,谁来负这个责啊,花点钱算什么。哼,咋,我就不能工伤了,工伤也分人啊。

 

 

瓦尔特

  “瓦尔特”是我国首批电视大学的学员,那会儿《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正在全国热播,瓦尔特这名字是他们同学给起的,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瓦尔特的汉语名字叫什么,我工作那会儿可能他就上电大了。但我见过他,他回单位拿工资时同事指着他说:看,瓦尔特。呵,一张极具东欧巴尔干地区男人的脸,特别是两道浓眉下那深邃的眼睛和长到颧骨的全腮胡子,魁肥的身躯,健硕的长腿,双掌一挥似有风声。

  “瓦尔特”电大毕业后回到我们单位,但娶了我们车间的隋姑娘后迅速调走了。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使我对我们的“瓦尔特”敬畏之余又多了敬重。据说在一次单位出差途中,瓦尔特为了制止几个在公交车上作案的不法之徒,搏斗中大腿严重受伤,最终导致一条腿截肢。隋姑娘近一年时间没来上班,上班后有人问她,她就哭得跟泪人似的,大家就一起唏嘘哀叹,劝导开导。后来就听说瓦尔特的单位对他出手救人颇有微词,因为那会儿就开始号召大家向钱看了,似是嫌他多管闲事并给单位增加了不少资金压力,但最重要的是给自己留下了终生残疾。不知道那会儿有没有见义勇为基金,但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并不鲜见,那会儿公费医疗还没被革去,但瓦尔特和家人不但要努力顶住身心的伤痛还要忍受闲言碎语的折磨一大堆。

  多年后我还是从远处见到了“瓦尔特”:依旧是东欧巴尔干地区男人的脸,依旧是深邃的双眼和刮得很干净的全腮胡子,上肢依旧魁肥,腋下多了双拐,下肢呈残缺状,呼呼生风的双掌紧紧地握着双拐的把手。他跟熟人点了下头,砰!砰!砰!向前走去。

 

 

英年

  可能人家志和兰的父辈在单位里有些根基,别看他们是农村出来的孩子,(那会儿城乡的孩子差别大)顶替接班后工作都很出息。志进单位就在厂办工作,不到一年就留起大分头,胡子鬓角和脖颈天天青青的,迎来送往穿着套白衬衫的大翻领服装,裤子折成刀状裤脚还外翻壳,脚上的黑皮鞋锃亮,雪白的袜子时隐时现。不几年,志就进了党办成了党办秘书。此时的志就有不断给他递烟卷的了,他也能大方地接过来不再推辞并伸出手来弹出食指一点一点地讲,虽然仔细听上去好像有点磕巴。兰除了口音外苗条细杆眉清目秀白白净净,进单位后在我们车间工作,她特别好学也会对或,干车间统计了,进厂供销科当统计了。接下来就有了志和兰搞对象谈朋友要结婚的消息,他们结婚当然能从单位里要到房子,后来他们就有了儿子。

  单位搞承包那会儿,“包”字进了车间,志也进车间锻炼了一小会儿。单位搞竞聘厂长那会儿,志是主力备选人,虽然最终闹剧一场局里又指派了领导,但足以看出志是有真才实学雄心壮志和远大理想的青年。后来单位分流志去了园林所,进了事业单位成了事业编制拿了事业工资,但这里的领导位子没有空缺。仕途失意的志决定改变人生奋斗方向,开公司,扮商人,挣大钱。兰也鼎力支持,他们同时主动下岗,四十不惑,重新创业。

  革命不分先后,入市没有早晚。也加上志和兰的总体水平,主动努力和财运足够好,通过不到十年的打拼,成了全国某著名家电品牌的地区总代理。就在志和兰春风得意准备继续大展身手之时,一个不幸传来,兰是多么心细留意又有主见的女人啊,她通过平时观察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又通过劝导与丈夫同时参加了一次体检,根据体检报告和医生的建议对丈夫进行了重点复查,然后她就确定了丈夫身患脑瘤已到晚期结论。她不动声色,沉着应备,一面给丈夫尽可能的治疗,一面开始抓紧准备儿子的婚事,她要让丈夫看着他们的儿子结婚成人,她认为这或许是她给丈夫最好的安慰和最后能为丈夫做的一点事了,哪怕牺牲儿子的一点点幸福。

  据说志在看着儿子成婚后不到百天就去世了,他始终不知自己生的什么病,也没顾的与兰讨论为何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却办得这般急急切切。我想,英年早逝的志只是没有把他知道的实情说出来罢了,他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兰呢,兰只是不想让丈夫难过,却失去了最后与丈夫真心沟通的机会,也许我好瞎猜这是他们夫妻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互相隐瞒。

 

 

美籍华人

  小国子与邢姑娘完婚后,早晚看着她的肚子渐渐凸起,生米熟了饭才把邢姑娘调进我们单位。因此,邢姑娘生产前只在我们单位报了到,休完产假后才正式上班。这邢姑娘可不算俊,矮矮的脸上还有雀斑,胖胖的双眼还生黑圈。但她却是特别粘人的那种,无论是谁,听她笑嘻嘻哼娇娇地与你拉呱保管你忘了一切,你都不忍心离开。邢姑娘是我们车间的统计员,统计是车间各种生产数据和职工出勤情况的编纂管理人员,就像会计与老板很亲密一样,统计也是整天与车间主任打得火热,而且统计还是通往单位管理层的通路,许多关系硬的同事在车间统计岗位锻炼一段时间后就会成为单位的管理人员,那会儿谈朋友介绍人说在单位干管理比现在说是公务员还牛。

  邢姑娘的老公小国子和公公老刘都在我们单位工作。小国子是新产品试验员,属单位管理层,老刘则是我单位建厂时期元老级人物,但据我所知他除了把儿媳妇调入我们单位外啥工作也没见他干过,是养老级的管理人员。邢姑娘在家里不用照看孩子,工作时间又有空闲,我就见她经常伏案看会计方面的书,据她自己透露说晚上还去了会计补习班。看着看着,补着补着,人家邢姑娘就进了单位财务科,后来发现没有太大上升空间,就自己疏通关系调到一家外贸进出口公司做财务。据说她经常把公司经理粘的魂颠倒,自己却把公司业务办的滴水不漏,因此深得公司老总的赏识,有事没事总绑在一起。

  据说邢姑娘第二次跟着老总去美国考察谈项目的时候准备了最大量的现金带在身上,她利用签证期限最后一天突然玩了把失踪,这下可把公司老土急死了。远在美国,举目无亲,签证到期,机票定好,不得不回,不好交代,毫无办法,硬着头皮,悻悻而归。

  公司老总回来后无脸向上级领导和职工以及小国子交代,却只有小国子一趟一趟向公司经理要人。无奈之下经理嘻皮笑脸又愤怒调骂道:你他妈的赚了便宜还卖乖,别不知好歹,你老婆把我坑了,你因此变华侨家属了,你他妈的因福得福还不知足,还来要人,过些年你他妈的也去美国了,到那会儿你谢我还来不及呢,还来要人,滚!

  别说还真叫经理说准了,邢姑娘在美消失八九年的功夫,突然有一天以美籍华人的身份回来了,但她回来的目的一是把孩子接到美国去,二是看望自己的父母亲友。可怜那小国子还等她八九年,但想想自己的孩子也能成为美国人又感觉很值,他甚至都不细问她的结发媳妇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你自己,你心里到底能装下谁。

  据说邢姑娘为了在美失踪,之前做了充分准备,一家人谁都不知到。签证最后一天先逃到一个偏远小镇,躲过风头之后开始偷偷打黑工,也在跳蚤市场干过,省吃俭用又与一个黑人结了婚,拿到绿卡后又离了婚,离了婚又重新创业,新事业刚有起色就来接女儿,接回女儿打算再结婚,这回邢姑娘要以美籍华人的身份在美国结婚。



同学他哥


  改放前的单位是个小社会,单位具有很多社会功能,承担许多社会责任,而且人员构成很全面,年龄结构不断档。工作生活在这样一个小团体里有的是亲情和关心,矛盾和意见也是人民内部的,就是得职业病也是纯身体上的病。不像现在,单位只想要精英,只要漂亮的,年轻的。老板们恨不得把他们都洗吧洗吧切吧切吧,象熬中华鳖精一样沥尽他们的精髓,释尽他们的正能。工作中身心失衡的精英们业余时间恢复时候要大量充补负能量来平衡,不然,正能量被榨干,变态必然加速。

  从我家一路向西两百米不到是西下洼,同学进的家就在洼边上,进的二哥强与我二哥是同学,我与进的哥在一个单位。他哥俩的叔伯大哥是学,就是学给我办的顶替手续,他在我们单位劳资科工作,学的媳妇和儿子也在我们单位,后来学又在我们单位给儿子找了儿媳妇,同学他哥强的媳妇也是我的同事叫兰,兰的亲娘是我们单位的退休职工。这关系,够乱的吧,扯扯耳朵腮动,肚皮动腿肚子也动,这才是真正的110联动呢。

  后来单位分流下岗后在外打工偶遇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进,还是女里女气扭扭捏捏小姑娘似的。但说起他这些年的奋斗经历来却很是自豪,高中时候当过班长,工作后不仅自己眼光久远早早主动下岗做买卖小打零工多挣了不少钱,有了一套房子后又在近五十岁时勇敢贷款再次买新房,更因为他哥强与我同时单位分流后去了房管所却不甘寂寞自己下海经商生意红火,现在是单位里发一份工资有保障有保险,自己的买卖也愈渐强大。

  强在市西部的铁市有自己的门市房,他经营钢材,是挣了点钱,但他的启动资金却是飞来的,是一场横祸飞来的。单位分流时,强的媳妇兰去了市政公司看传达。一天中午,市政公司抓住一辆违章偷运垃圾的拖拉机并把车扣在公司后院,谁知拖拉机司机想趁中午公司没人时把车偷开出来逃走省几个罚款钱。就在拖拉机开到公司大门口时候,兰一个箭步从传达室里闯出来挺身挡在拖拉机面前(她母亲也是刚烈女人,曾因为半级工资没涨想不开剪刀捅肚子自杀过)并大喝一声:停!那司机一个急刹车,抬头见一女人挡住他的去路,去路也是财路,本就对乱罚款乱扣车不服又有气的司机被兰的大义举动搞糊涂了,焦头烂额的他想鱼死网破,司机鼓足了勇气涨红了脸大喝一声道:让开,不然压死你这逼养的,狗日的你多管闲事。兰哪里就相信他真的敢给她压上,司机哪里就相信她看着拖拉机开过来还站在原地不动,她做梦也没想到再不躲开就没命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再不停车就成故意杀人犯了···就这样,兰为了公司的利益英勇就义,鲜血流在大门口。

  当然会有一大笔赔偿款和抚恤金,受益人当然是强。那会儿强的单位搞强制内退,就这样强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利用这笔款子买下了当时还荒凉无比的铁市门面房。他有内退工资做保障,又不用自己交保险,这是他的有利条件。当然,如今强发了财,把他和兰的儿子养大成人也算没有白瞎那笔赔偿款。

  今次算我多嘴,因为大家多宁愿把强的发财演绎成是强的经商水平高,商业意识强,也不愿承认是他的亡妻给他领上了财路,尽管这是一个事实。现在所有人包括强自己在内也都认为强的商业目光长远,是强的水平高,早把他亡妻的贡献抛到九霄以外了。

 

 

铁团

  铁是因了父亲的关系调入我们单位与我一边大的同事,他看上去就是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样子,短头发四方脸180的个子,开口就笑的嘴圆圆的。他是在监狱里长大的孩子,他的父亲是我们当地第三监狱的狱警,专门负责监狱的第三产业。据说铁的父亲常驻北京,北京方面特熟,是处理业务和其它方面复杂关系的大拿。

  起先铁与我在同一车间工作,我们也算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过些时候以后,铁突然就成我们单位的团支书了,在党办里有了一张他的办公桌。铁当团支书那会儿我还不是团员,我要跟他说想加入组织吗,我想了些日子就打了退堂鼓:让你们先飞,那么笨。过了些日子我终于知道铁的父亲给我们单位解决了一件与北京方面非常棘手的官司,我也不知道大体内容,好像是平了,好像是和稀泥了,好像是双赢了,反正几方面都奇高兴。我想最高兴的应该是铁吧,哈,原来人家不笨,笨鸟怎会知道先飞,知道先飞就不是笨鸟,哼,俗话说就是胡话说,再没有比我笨的了,先飞的都登高枝了,都把虫儿吃没了。

  后来我们几个从单位里考了一个破学,记得临走时候不知为何铁还特别邀请我们出去游了玩,逛了公园十笏园,还一起照了相。分别时候有祝福,也有点羡慕,却没有一点点嫉妒和恨,人家是团支书啊,有团费啊。其实我知道铁很矛盾,那个破学他是不细考,他是怕万一考上这团支书就成人家的了,而考不上又怕人家笑话。后来不用说了,什么团支书不团支书的,铁的父亲想尽一切办法把铁弄进了监狱,他将在第三监狱与父母妻儿团聚,舒服富裕又自豪骄傲地度过后半生。

 

 

开门不用手

  我单位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公开招工时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一下子从社会上招了四十多个半大孩子。他们团进团出,嘻嘻哈哈,女孩花枝招展,男孩愣头愣脑。不像我进厂时候,就我和云两个人,虽然从小就是邻居还是同班同学,却互相不说话,也没人领我俩学习,看这群小孩子们整天逗乐嘻哈,把我馋坏了,有几个小姑娘真好看。这批孩子进厂不仅带来了活力,也有不少麻烦,一年下来厂里的自由门坏了百分之八九十。那些男孩子浑身是胆一包劲,开门从来不用手,一个箭步脚踹开门,一个转身飞脚再把门踢死,他们还暗地里举行踹门大赛,看谁的踹门动作潇洒漂亮,有的还加了难度,踹门的同时还要一跃而起用手拍一下门上框。这些孩子的嘴还特别甜,一口一个姨长叔短,弄的老少师父们都拿他们没办法。有次我见东把门踹开后,走在前面的厂长被惊吓回头看时东早一溜烟跑下楼了,厂长又不能跑去撵上东训他一顿,只好摇头呲牙抓脑袋。

  原来自我感觉奇坏从没服过谁的平有次拍着刚进厂不久的明的头顶笑骂了几句,这平高过明一头,体重破明两个还多余一头。但他哪里知道明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从小在一群姐姐妹妹里长大,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明咬着牙看了看平,回头就去买了一把菜刀,见了平举刀就轮,把平吓的一个躲闪一个趔趄顺后门下坡滚到街上爬起来就窜没影了。

  有次冬天上夜班,东和明大摇大摆地去锅炉房洗澡。五哥一看是这俩孩子,赶紧给他们准备好热水。这俩孩子洗着澡不知为啥就顶嘴抬杠打起赌来,他们裸着身子沥着水,全身还冒着热气,从小浴室里爬出来就站在锅炉房中间一边靠还一边打嘴仗:看看谁草鸡。有公鸡母鸡没有草鸡,不服就靠到天明。是好老咱不在这里靠,有本事咱俩出去,上院子,敢不敢。出去就出去,谁怕谁啊。五哥还没明白是咋回事儿,眼看着这俩孩子光着腚,大冬夜就上了院子。五哥跟出去看这俩毛孩子时,都冻得抱着膀子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五哥大声骂道:你俩半昏,快进来吧。事后五哥说:平时哪敢朝这俩坏货大声喊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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