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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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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子火柴枪
少年英雄驱虎豹,儿郎谁不玩刀枪。刀是什么刀,以掌代刀,木头大砍刀,银粉红绸道具刀。枪呢,食指拇指随手枪,剪刀剪个盒子枪,嘴巴突突机关枪。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玩过一种“链子火柴枪”,别看它结构简单,但五脏俱全:有枪把有枪栓,有扳机有枪堂。能瞄准能射击,能发令能唬人。记得它的摸样,其制作方法大体如下:
用一根八号铁丝折弯出手抢的框架,这时的枪筒是光杆一根,连接处用细铁丝扎紧,折弯处要均匀光滑,在手枪框架挂枪栓处留一挂钩,扳机是单独折好插在挂钩前面的。找八节自行车链子,除油污,弄干净,每一节的上下两孔要对接吻合,用五零二胶水分两节和六节把它们牢牢地粘在一起。之后把六节一组的链子插在手枪架的光杆上固定好,再把另外两节插好,将露在外面的八号铁丝头铆紧。至此,八节自行车链子的另一小孔竖排在一起组成了一个完整的枪膛,前面两节能装弹药是可以活动的。撞针的长度至少要比六节自行车链子稍长一点,前端打磨成圆的以增加撞击面积和力度,后面是一小圈既可以栓强力橡皮筋也可以挂在扳机上部,橡皮筋的另一端挂在链子枪的枪筒前面。这样,一把唬人的链子火柴枪就完成了,玩的时候把前面两节活动的链子搬开,插入一根火柴头大的火柴并起来,然后把撞针拉到与手枪扳机在一起的挂钩上,瞄准,扣动扳机,撞针强力撞击火柴头的火药随后会“啪”地一声,火柴杆能射到五米以外。有时还能看到一缕青烟飘出链子火柴枪的枪膛,这时就要用嘴去吹口气。
同学遭遇性骚扰
刚从小学升入初中不久,就有了一段关于女同学遭遇性骚扰的传闻。男同学之间互相传,在女同学面前大声传,见了传说中的女同学笑嚷嚷地起哄:热乎乎啊,热乎乎啊。
据说事情是这样的:七六年入冬后的某天清晨,天刚蒙蒙的。女同学被家长告知今天要她去买油条,她稍加梳洗处理后就快速去了早点摊排号。在油条摊排号的人挺多,但除了老头老太就是半大孩子,她一边排号一边努力回想梦中事一边把双手背过去拉在一起。就在女同学机械地跟随又欲睡还醒之时,她突然感觉背后的双手握住了一样东西:肉肉的,热乎乎。她有点害怕,猛一回头,一个中年男子正在她身后陶醉。顿时,一脸茫然尴尬无比的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看了那男子一眼,愤恨无奈地快速回家了。在家里人再三追问下她说了实话,也报告了派出所,那耍流氓的男子很快被找到,···
此事是如何传出来的,不是派出所的人就是那耍流氓的人,因为据说当时买油条的人还没明白过来事就结束了。因此,不守职业道德和赚了便宜卖乖的人任何年代都有。
今天记叙这件往事有一点点感慨:人类的文明和进步看得见,当年的“耍流氓”一词被文明成了“打架,斗殴,性骚扰,骂街,撒泼,窥阴癖,变态,猥亵女童···”。“耍流氓”者的进步自然被细分成了“打架,斗殴,性骚扰,骂街,撒泼,窥阴癖,变态,猥亵女童···”。
玲是个裁判
玲是我的邻居玩伴和同学,我们几乎一起长大,长大后我们当然成了哥们,是哥们就会抱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想法,我们虽没有歃血为盟插草为香磕头拜把子,但团结就是强大的意思都在我们的行动里生根了,不分你我和彼此:有事你说话。
在我经常走的一条街上,要经过一个大门口,大门口里总会有几个男孩子在瞎玩,说实话那个年代打群架也算玩耍的一部分。我走到那里,瞥他们一眼。他们看见我,朝我斜斜眼角。一来二去的相遇把心中的不服气转变成了一种想试试拳的气氛,有瞪眼变为骂街扔石子,他们撵我跑。但他们总是占尽上风,人多又在家门口子上。
那次是中午过后,我和玲一起经过那个大门口。这次我没有跑,而是转过身来,举起拳头心想道:别看你们四个,但瘦小弱干,我和玲一顿乱捶保管叫你们“服了me”,呵呵。他们四个因有地理优势不甘示弱,分散聚集过来。我一闪身靠在墙的一边,玲则闪到了电线杆侧面。他们是冲我来的,拳头从几个方向挥过来,一顿乱捶把我打懵了。快跑啊,那情景好像是我在追打跑在我前面的玲一样,好在人家没有继续穷追猛打,我和玲算是逃过一劫。定神一模,头上起了个蘑菇,牙也出血了。
后来与华华说起此事,华华笑笑道:你知足吧,去年我和他还有伟一起外出,惹了事还不敢担事。你看他又高又猛啊,胆小的很,鬼心眼又多,他就在边上当了裁判啊。我和伟打了人拘留了,他没事,我俩还给他作证他没动手呢。
破墙有术
兄弟三人,相差五岁。十几岁的时候,不仅每月把父母吃的心慌,还经常互相打架要父母评理,而更可恨的是惹父母生气。大哥是家里长子,从小就能把握大方向,父母又高待侍,出面子。父亲告诫我:回头望兄,四十大板。二哥是惹事精,上打了下打。他的理由是:头生惯,老生娇,苦就苦在半中腰。但二哥心眼多,惹下事就偷偷溜,等耍回来事早过去了。我最小,按说天下爷娘向小儿,但我却口不饶人,得谁跟谁讲理。用母亲的话说就是:大讲了小讲,背着个情理布袋,开了个情理铺子。
记得有次下午,我把母亲气得不行了。父亲刚回家,母亲就告状说:老三把我气死了,你快管管他。把我踢给了“政府”,想用强权封我的嘴。我毫不示弱,举着言论自由的大旗,劈头盖脸地与“政府”讲起理来。“政府”一看有点失控,拿起棍子来维稳。母亲眼看大事不好,一边叫我快告饶,一边去拉父亲。我没有临阵脱逃而是退到了床边,还英雄般地叫道:你打,打我也不怕。父亲的棍子举起来,母亲的手臂扑上去,我一个后仰双脚乱踢蹬。混乱中就听父亲“哎呀”,间墙“唿隆,哗啦”。接着就听父亲对母亲吵起来:你好啊,你挡着我叫你儿子踢我。母亲马上打了我几下:你这死孩子,你看,你怎么一脚把墙踢个窟窿啊,这是你哥才盖好的,你哥回来不打你才怪呢。我定眼一看,这可惹祸了,新建的间墙被我一脚踹了个大窟窿。···内部矛盾应该用内部方式解决,动辄武力相威胁。要知道谁的孩子谁心痛,吓唬吓唬算了,叫你管管你还当真了,不是外人更不能下狠手。方式方法错了就全错了,这下可好:你这“政府”没面子了吧,自己受了伤,全家破了财,里外不是人。
这事过去好多年了,除了父亲没人知道。现在也极少与父亲谈论此事,因为总是感觉心中有愧。有人说:无仇不成父子。但如果都心存感恩之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行两样事,就没有解不开的疙瘩,想不通的死结。
老哥俩
我家的后邻刘老爷子是大家大户,可谓子孙满堂。但平日吃水却是个大问题,因此,我很小时候就记得他家是买水吃的,既负担水费又负担人工费。
小时候记得我们那片有一个专门为别人家担水的担水专家。那些孤寡老人家他是不去服务的,一是因为寡居老人有居委会的关心和学雷锋小组的定期来访还有邻里的帮扶,二是因为这些老人也拿不出人工费。据我的观察,这是一个无任何技术含量却又是个收入可观的冷门工作。工作时间自由又广泛交接人员,还是永远的甲方。他没等改革开放就进入市场了,服务收费很高而且有各种价位供你选择,也有类似VIP的服务,就是月包价供水。其它有以桶大桶小定价的,有以远近定价的,还有以服务次数定价的。其基准价是二百米以内人工费五分,二百米以外每增加五十米加价一分,低于一百米的减价一分。这个距离却总是他说了算,没人跟他争。他有一担总重五十市斤水的标准桶,若用自备桶每次要加价一到二分。这些都是台面上的服务标准,背后的猫腻和潜规则你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比如,每次担完水结完帐还要给他个果子吃,有时候也要块馒头。又比如,谁家有好看的大姑娘他就去的勤,还不愿走,非的让人家赶出来。再比如,担水时本来就不满桶,走起来再使劲晃,还没到家就剩半桶了,却照样要整桶的钱。还比如,你这里火上房等水用时,他不高兴就在外面歇起来不回去,再不就把水倒在水缸外面让你哭笑不得。因此用水户背后给他的总结是:他傻他傻他就傻
傻是真傻 有鬼有鬼有些鬼 鬼是假鬼
最近在街上有碰到他,好像是改革开放把他的甲方权利革没了。没人请他担水吃他也饿不着,据说他有千儿八百元的退休金,还有低保,又跟着他哥扫大街,虽然他的钱全部由他哥代管,却也能每天两顿饭吃个半饱。这段马路就归这老哥俩管,你看:大哥前面骨瘦如柴迈着外八字身穿桔红马甲肩搭汗巾甩手低头拼命深吸几口烟卷积极往前走。那当弟弟的皮包骨头八字脚轻踩轻落马甲开怀双手前抱慢吞吞低目细瞅长烟蒂,但往往是大哥前面刚仍下,他在后面又捡起,哈,不用点就着了。如果有机会端详他低头微笑的摸样,你会发现一个秘密,他真是一个极聪明人啊:卷发秃顶,眼大鼻挺,张嘴颔首,微笑头纹。只要他眼皮向上一抬,就是中国版的爱因斯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