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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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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口小口
轮到我独自去打酱油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岁了。就这点事,从看不明白的昏头胀脑到懵懵懂懂地愿意跟哥哥去干这活再到略微了解其中的奥妙最后到赢得母亲的信任取代哥哥接过现金独立操作完成打酱油醋的任务,我悟了五六年。也许是哥哥们有了更高的追求,才把这活扔给了我?
跟着哥哥去打五分钱的醋时,每次都看着哥哥喝一小口。然后呲呲牙,挤挤眼,朝我笑笑。
如果是看着妈妈给了一毛钱的时候,回来时哥哥会主动咬给我一小半硬糖块吃。我一边咯嘣一边跟着快跑。
如果是妈妈给了两毛钱也打酱油也打醋时,哥哥则会让我也那个油瓶一起去,他会一手紧紧地握住这两毛钱走在前面。到了增福酱园,我看着他们用一个竹提子盛满酱油,瓶口上放一个漏斗,缓缓地把酱油倒进瓶子里。看不明白的是有时还要再打上一小下,有时则用小竹提子再加一下。看着哥哥递过钱去又找回来,我拿上打好的酱油醋,好奇地看着哥哥又接过了一小包增福酱园的老蒜薹。这回我们要慢慢走回去了,我一边走一边张着大口等着哥哥塞过来的老蒜薹,哥哥塞得老是不如我吃得快,我当然要吃得快些,不然就没了。我手里拿着东西呢!
当我独自干这些活的时候糊里糊涂地只保留了喝醋这习惯,就是有时控制不好喝多了妈妈会骂一顿。
给父亲打散酒时我是肯定是要喝一大口的。六十度的散白酒十几岁的孩子喝一大口,头真的有点晕脸有点红,每次父亲总是瞅我一眼,不知父亲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父亲不是特爱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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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各国政要的背面,到被推敲了的成功人士的反面。古今中外的贪污手段,无一例外地使用了以上幼稚可笑的手法。其实,我想我母亲肯定是知道的,父亲也是知道的。因此,我不想说破。
至今我还是小口快喝醋大口慢喝酒,一口醋一口酒,一天醋一天酒······今生喝醋,回忆品酒。
尾巴翘翘
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有一张方便的桌子写作业,再好就是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抽屉,最好是能锁起来的那种。没有想过要有自己的一张床,一间屋。但三十平米的家五口人住,人均不到六平米,睡觉都是问题,幸亏我们是清一色的队伍。父母也没有自己的房间,我连固定睡觉得位置都没有。今天高兴,哥仨一起睡。明天一轮拳头,我又被挤到父母的床上。经常发生的事是临睡前我们打打闹闹直到妈妈来一人打一下才能安稳睡觉。因此,怎样把房子变大变得宽敞一点成了全家人的共识。因此,从小在家里就是五一大扫除,六一大扫除,十一还是大扫除。因此,就有了今年把内门的位置放在南边,明年再把内门改在北边。今年把房型改成一明一暗,明年再把房型改成一明两暗。因此,我看现在的城市改造,规划不稀奇。今天建一座摩天大厦,明天拆两座中国最高很正常。我们家四十年前就经常干这样来回折腾劳民伤财的大工程,今天把我强拆到外面,明天又把我强行安置回来。因“地球”的面积有限,我们的旧家改造,拆迁再安置工程干了十几年没有增加半平米。还是改革开放好,才三十年,我家变大了,我有了自己的房间。大环境有点污染但我的小环境干净多了,大社会经济动乱但我自己独善其身。谁让咱两手没有硬起来呢,谁让咱把祖传的“艰苦朴素”这个家底当个宝呢,只要我们家把“艰苦朴素”拿出来偷卖一点,我家的GDP还不超常规跳跃式地迅猛发展,子孙自有子孙福,哪管子孙的脸上有没有霜呢,有霜也是面霜。
改来改去,虽然“家土”没有增加一寸,冬天的被窝却是暖和了不少。越是暖和就越是不容易入睡,越不易入睡就越容易做梦,梦越来越奇异,越来越惊悚,越来越暧昧。猫猫钻进被窝了,可千万别在被窝里捉老鼠啊。蚕儿吐丝了,作茧了,自缚了。蛹儿要破茧成蝶了,一个,一对。你振翅,我追逐。你有情,我有意。尾巴翘翘,互相交交。一枚枚淡黄色的蚕子下在白纸上,一翘一落就是一枚,一会儿就变成小黑点了。让你翘尾巴,让你翘尾巴。麻雀儿从小就跟着我们玩,与我们混的特熟。夜里它看见了翘的老高的尾巴,就欢快地叫了两声,又在纸盒里蹦蹦跳跳飞飞。猫猫赶快跑出去,一爪扶着纸盒,低头听,定眼看,仔细嗅。麻雀被吓的装死过去···人是在夜里长大的吗?夜里的人生又有谁记得清楚说得明白呢?发生在夜里的故事本来与夜色一样单纯却让文人墨客们描黑了许多吗?一天一个夜色把小男生逐渐崔大当然应该翘一翘尾巴吗?冬天暖和的被窝里一个小男生的梦就是翘着尾巴走天涯的吗?握住这个夜里的梦想把它变成白天的理想进而促成欲望有谁不是白日做梦般地想着钻入夜里的被窝吗?
红小兵儿
我加入组织时不知“少先队”为何物,更没有“学生会”这个东西,我们的组织名叫“红小兵”,我们的顶头上司是“红卫兵”,“红卫兵”的上司大概是“东方红”或是“大联合”反正是个“司令部”还是“全国人民”。
大概也许可能学校不算是学生的组织,不然为何还要我们加入“红小兵”呢。记得我是一年级第二批入的组织,第一批是大个子的,赤红的三代为农的,能抢会夺得几个人。第二批是个子也大的,贫下中农的,听点话的几个人。还记得第三批是成批地加入,剩下的是第四批。
加入组织除了多一条红领巾外没啥区别,但班里开批判会轮流上台大声读批判稿时多以加入组织的早晚自觉登台。记得批判稿的开头都是这样写的:同志们,当前的国内外形势一派大好,而且越来越好。特别是···会议以来,国内外形势对我们越来越有利,一切正朝着有利于我们的方向发展。因此,我们必须反对以···为代表的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彻底肃清它的流毒,我们要旗帜鲜明的高举伟大领袖毛主席思想的红旗,将社会主义进行到底。最后是:一切反对派都是纸老虎。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再喊几句口号:打倒···。打倒···。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社会主义万岁。我则会加一句:人民万岁!人民万岁?
改革开放以后,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再开会了。但从全国各大片面媒体和声色媒体的宣传来看,潜层的意识没有改变多少,内容和形式永远也统一不起来。这真是个矛盾,物质成长成真正的矛后,总想刺破思想这盾。因此,思想这盾也偷偷培养了自己的矛,物质的矛也有了自己厚厚的盾。你也有矛盾,我也有矛盾,大家都有矛盾,都生活在内忧外患之中。矛也有矛盾,盾也有矛盾,看上去都很厉害,因此各方面都在嘴硬。
话说狗鸡
上世纪七零年左右从青岛传来一种扑克游戏,名叫“狗鸡”。当时没人给它正名,不像现在,它成了全国人民疯玩的有比赛规则有正式比赛有赞助商有正式名分的被明媒正娶进体育项目了。
特别是暑假,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同学家里。家里有一副扑克的是少数,能拿出来家来玩的是大胆的。因此,十几个同学凑四副扑克有点难,如果要凑四副同样大小规格的扑克就更难,但是如果要凑四副同样大小且有花色一样的扑克就难上加难,而更难的是我们每次都要讨论半天:比如上次我拿的,这次该他拿了。但他说下次吧。当决定好了,我们再各自回家去拿扑克。因此,每次玩不了几把,还没有轮过来,也没弄明白错在哪儿,就该吃饭该回家了。此时,也比较麻烦,没有玩过牌的同学“忽”走了,输了的这次没拿牌来玩的同学不想分拣扑克牌。此时,四个拿牌来玩的同学往往是一边快速分拣自己的那副扑克牌一边高声喊叫:玩了牌,不顺牌,死了没地埋。
“够级”这种扑克游戏我玩的历史也有四十年不少了,应该算是第一代玩家了吧。当时有个说法把捉“大落”“二落”叫抓“攉尿的”。意思我就不明说了,我怕引起阶级仇恨来。
由过去的“狗鸡”演变成现在的“够级”到全国疯行我是没想到。最遗憾的是作为“老谋深算”派的帮主,一代“杀天屠地”圣手,人称“抗上手,椅下手,打对门,送联邦”的全才,前半程疾风暴雨盼天明后半程春雨绵绵无绝期的我没有在此过程中出一把力,尽一份责,发挥一点余热。也因此,现在的玩法门派众多,规则也改变了许多。偶尔玩一把,我倒成新手了。
雷锋雷锋
雷锋同志没户口,昨天来了今天走。今天是三月六日,我是专程来送雷锋的,接你的人不是挺多吗?
不急,与你神交多年,咱俩先一起喝点小酒,你是艰苦朴素的代表,大饭店就不去了。凉拌几个老潍县菜:炝芹菜,拌拉皮,闷藕,麻汁杂拌。来一袋低档勾兑白酒,泡上一壶茉莉茶。咱俩就当街开喝,昨天交警向您学习,今天城管还没起床,再说学这么多年不都是在当街上学你吗。
雷哥:干杯!小弟我先干为敬。我们当年学您的时候,那可是真学。你的精神不但融化在血液里,还真正落实在了行动上。我们可不是年年学,我们是天天学。每周都到五保户家里扫卫生,担担水,擦玻璃。在路上帮拉车人推推车,帮老大爷老大妈拿东西。那年头,我们做好事不计后果,从不担心别人赖上自己。
雷锋啊:干一个,一口闷一口闷。我还告诉你,你作为一个象征,别在意现代人对你的质疑。其实,你已经是个神了。信你的人就支持你,不信你的人自然怀疑你。相信你的人是一派,不相信你的人是另一派。你已经成为政治舞台上的一个筹码了,什么一流佛祖二流仙,全是利益全是利益。
小雷啊:再一个,再干一个。再说你那时代,全是体力活,最多是接受教育。现在呢,全是教育别人的大嘴。不是电脑就是高科技,不是汽车就是航天器,不冲锋枪就是核子弹,不是世界大战就是局部战争,不是我穷了就是你富了。干一个,现在是什么时代,现在是知识经济时代,是法治时代,是眼球经济时代,是经济动乱时代。知识就是弄个专利弄个版权弄点钱,法治就是有法不依执法不严弄点钱,眼球就是裸奔裸婚弄点钱,经济动乱就是投机取巧弄点钱。
哎哎哎哎,你还真是雷人啊你,你雷人啊。说的不好听啊,不好听就走。你什么意思,我好吃好喝伺候你象神一样,你还假正经。我摔了盘子砸了碗,我也不撵着送你,我吐一路酒,我酒香万里,我明年学你再来打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