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究竟是个什么样？

杜洪毅

在中国传统主流文中大力宣扬人性善的一面，“人之初，性本善”便是这种意识形态灌输最好的明证。其实对善的宣传并无可厚非，但在现实中常常因大力的宣扬人性的善而人为的将人性定位为善与恶的两个对立面，这与真实的人性是有很大出入的。

真实的人性并不是非善即恶，而是具有多个侧面，不可能用简单的善恶好坏去划分。我们每个人都有怜悯心，每个人都对同类有一种天然的生命认同感，但我们每个人也都有人性的贪婪自私，每个人都有无止境的占有欲望，每个人都会产生仇恨厌恶的心理，但这些并不与人性的善与恶有什么必然联系，不能因此说我们哪个人就是好人或坏人。

在中国最近六十年历史中，将人性的善与恶对立两面性宣扬发挥到极致，在那种一统天下的意识形态统治下，这世间除了好人就是坏人，除了坏人就是好人。好人实在太好了，要用最奢华的词汇去妆点，要捧上天、传成神；坏人就要坏得彻底烂透，一无可取之处，恨不得一棍打死为快。

自童年时代起，我们就被告知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好人好得完美无缺，坏人坏的一文不值。虽然我们头脑中被灌输了太多的谎言，虽然我们受过太多的欺骗，但理性的光辉还是最终照亮了世界。

对于那些过去时代的历史人物，并非真像官方所宣扬的那样好坏分明，好人也不咋个好，坏人也不真就那么的坏，他们其实都是些普通人，都共同拥有人性中的闪光之处和软弱点，都只不过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马克思，这位传大的无产导师，似乎拥有人性中所有的美德，但我们现在才发现他原来也会与自己的女佣私通，也不敢正视自己的私生子；鲁迅，这位伟大的战士，营养中国人大半个世纪的文坛大师，原来也可以无视身边那个深爱自己的女人存在，也会在未与原配解除婚约的情况下另寻心欢；蒋中正，这位历史的罪人，无恶不作的一世霸王，原来也曾拯救无数中国人于水火，原来也曾以坚定的毅志来阻止历史的逆流，更有他的生活品行修养为万众所敬仰，他在字里行间流露的内心迹触动无数人心魂……

人性没有完全的善与完全的恶，世间也没绝对的好人与坏人。对于那些曾经影响历史人物，我们应用公正的心态去看待，不能以自身的情感与偏见否认真实宣扬谎言。对于当今时代所生活的每一个人，我们更没有必要用二元对立的善恶好坏标准去区别对待。每一个人都是真实的，没一个人都是独立的存在，每一个人都具有人性的方方面面。或许我们不能认同一些人的一些方面，但并不是说就要将这些人的价值完全否认；或许我们觉得一些人某些方面比较好，但我们并不就要因此将他们捧上天，更没必要去神化谁。

善与恶的对立并不存在，好人与坏人的对立也并不存在。社会中一些人与人为善较多，而另一些人不时会伤害到他人，但两者之间并不是相互对立的，而都是这个社会的共同成员，都是能相互融合。也许有些人会触犯刑律，我们称为犯罪，但犯了罪的人并不等于就完全是坏人，他们只是在一些方面侵犯了公众他人的权益，自应受到相应的法律惩罚，而不是说其在所有方面都完全是坏人了（对于犯了罪的人，其实很多时候还是不合理的社会现实所促成）。

理性告诉我们，人性的本质都是无善无恶的，那些口口声声要惩恶扬善的人都是十足的伪君子，撕开他们光鲜的外衣便能看到暗藏的丑陋面貌。最为真实的人并不是在公众场所标榜自己的善良，而是要敢于将自己的方方面面都展示出来。我们没有必要刻意的去追求人性的善，也没有必要努力去做什么好人，只要自己活得真实，只要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能发自内心的说出问心无愧，那便是最为圆满的人性之境。

杜洪毅

2010年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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