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广普通话不妨碍社会文化多元化进程

杜洪毅

近期，粤普之争大有越演越烈之势。粤语人群群激奋的参与其中，为这场争论增添了不少火药味：有人引经据典为粤语饰上一层让人看不明白的历史文化外衣，有人立说撰论极力驳人推己，有人举起国际惯列例的大牌咄咄逼人……当然还有更多的人破口大骂，上演一副泼妇骂街的大派头……

非常理解粤语人群为捍卫自己方言的激动之情，但激动归激动，还是希望这些人能保持更多的理智，免得气动肝火对自己身体不好。

不少的方言捍卫者最坚定的立据是认为坚守粤语统治地位可促进社会文化的多元性，推普废粤将会带来文化一统。不可否认的是，在人类社会发展历史进程中，语言割据的确是人类社会文化多元性的重要形成原因。然而，历史一去不复返，今天人类已走进了二十一世纪，整个人类社会文化呈相互融合与多元化发展并进的趋势。今天社会文化发展最大的特点就是相互交流、相互融化、相互促进，历史上那种封闭式的文化单元如再现只会导致社会的停滞倒退。

语言作为思想文化交流的重要载体，其通俗性与使用人群宽广性对社会文化进程有着决定性的影响。方言的存在很大程度上阻碍了文化交流融合，这样对一种能让说不同方言的人都能共同接受的语言需求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普通话的推广很大程度解决了华人世界的沟通交流障碍，为文化传播发展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当然推广普通话并非要废除方言，人们在公众场所使用普通话交流，在私下小圈子场所使用方言交流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为何还非得拿方言来公开叫嚷呢？ 普通话在东亚地区，尤其是在东南沿海的快速推广是大势所趋，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止的历史潮流。记得笔者刚来广东的时候，还常看到有许多外来者热衷于粤语学习，因为那样可让自己混得更好些，可今天如何呢？大家都说只要说好普通话就行，可见粤语在广东一带的统治地位正在让位于普通话。今天，你走在广州这样的城市，不会说粤语没有人会奚落你，但如你不会说普通话倒会让人另眼相看了 。

推广普通话一点都不会妨碍社会文化多元化进程，反而还只会促进整个社会文化呈多元繁荣的方向发展。我们知道社会文化的繁荣取决于良好的人文环境，文化的多元性取决于思想言论的自由，取决文化大环境的包容性。文化保守主义者之所以要竭力捍卫粤语的统治地位，实际上是在借捍卫方言进行文化割据，是在保守固有文化地位而排斥外来文化的进入，如此这般还怎能说是文化多元性呢？历史告诉我们，一切固步自封的保守主义得势只能导致社会的退步，只能带来整个社会文化的衰落！

话说回来，就算像有人说的那样粤语是岭南文化的名片，但我们不可否认的是岭南文化最辉煌的时代早也成为历史的记忆，现代粤府一代的社会主流文化早也不是原来意义上的岭南文化了，而是一种产生于新时期的混杂文化结合物。如此这般为何还要用这张过时了的“名片”一统天下呢？

广东这边本是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照理说思想文化上应更为自由活跃，文化上应更有包容性，但从这次粤普之争中可以见得出广东人的思想是如何的保守。实际上，这个时候有人站出来挑战粤语的统治地位，也是历史之使然。广东话，也就是粤语正在日渐淡出人们的生活，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轻一代更愿意接受普通话而不愿去痴迷日渐衰落的方言。就是在那些竭力捍卫粤语的家族后来中，大多数人也是更亲近于普通话，而不是其父辈祖辈们还在为之拼命呐喊的粤语。就算是没人站出来公开挑战粤语的统治地位，其自身也无法阻止历史让其衰落之洪流！

粤语统治地位不保是历史之必然，我们可以大胆的预言，尽管今天还有许多人还在为捍卫它喊哑了嗓子，但在以后的年月里，使用粤语的人将一年比一年少，大众传媒中的粤语节目也会越来越少（不是权势逼迫，而是市场法则），总有一天，粤语只能是几个怀旧老人记忆中的珍藏品……

杜洪毅

2010 年7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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