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鲁迅生活在今天

杜洪毅

当今中国文化界可真把鲁迅当神来拜，似乎离了他老人家就不能吃饭穿衣了，不知那些自称为鲁迅学生的人不知有没有检点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与鲁迅的意志相差十万八千里。

我们来大胆的设想一下，假如（当然世上不会有假如）鲁迅不是生活在二十世纪初，而是生活在称作社会主义的今天，那他还会写那些揭露社会阴暗面的文章吗？还有胆量与强权作斗争吗？就算写了还可以找到地方表吗？他鲁迅还能成为鲁迅吗？

不管官方宣传材料说旧社会是如何的黑暗，但上世纪初中国文化的繁荣景象却是有目共睹的，反而据说是百家争鸣的新社会让中华文明至少倒退了一百年。

在鲁迅的时代，言论自由虽然时时遭遇压制，但至少还可以找到地方说话，因为舆论话语权没被官方垄断，民间文化力量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可在我们这光明四射的新世界就不一样了，全国山河一片红，如果你不想叫红也没关系，也不必一定要来个事后打压，让你无处可说话就行，心中有再大的气愤又奈何？鲁迅他老人家可以笔代剑，向自己所憎恶的权贵刺去，可在今天你再能写又怎么样，所有的媒体刊物都成了权贵的仆从，难道还有你舞剑之地不成？或许今天的网络让信息传递更为便捷，言论自由的空间似乎更大，可事实又是如何呢？敏感词汇，屏蔽；敏感话题，屏蔽。就算是不完全屏蔽你，也会限制你的传播，让你说了等于白说。也许有人会说今天也有不少批评的声音啊！不错，不过那些都是不痛不痒的发发小牢骚，当你真正切中要害触犯那根敏感的神经，还有你说话的机会不成？

不是有人在大叹当今社会缺少文化精英吗？没有适合文化精英生长的土壤又哪来的精英呢？即便是天才降世也会因缶乏养分而枯萎凋零。什么样的环境便会产生什么样的人物，试想要是鲁迅生活在看今天，根本就没有成为鲁迅的可能性，早被奴化教育调教我成听话的顺民了，还会反对权贵不成？要不然只能愤世忌俗，躲到某个角落去钻研周易、论语的一类东西，或者稳稳当当的捞个教授职务去守那口铁饭碗。

当然，要扭转时空让鲁迅到今天来生活也是不可能的，他只属于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可是，我们这个时代也需要发展，也需进步，咋办？我们需要的是更多的文化宽容，而不是文化专制，需要民间文化的有生力量，而不是官方御用文人们一手遮天的权威。

也许，自由的会来临，黑暗中的闪电会直击长空，为天空增添丽色，但我们今天还在承受着太多的羁绊！

杜洪毅

2010 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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