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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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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在为自己说脏话辩护的时候,举了不少例子,以证明他说“赃话惹谁了”,其中的荒谬处不少。比如“臭老九”,虽然臭字当头,但却是个政治帽子,不属于脏话,源于一句民俗:“地富反坏右叛特走,知识分子排老九”。知识分子虽然排最后,还不属于“阶级敌人”,而前八种都是“阶级敌人”,知识分子就是“臭”了点,所以要下农村下干校加以改造,去掉臭味后就“又红又专”了。另外当时演出的样板戏《智取威虎山》中,大土匪座山雕有句台词叫“老九不能走”。毛主席就借用了这句台词,发出了一句“最高指示”:“老九不能走”,从此,下放的各行各业知识分子陆续返回原单位,该干啥干啥。把这一特定历史时期的特定政治词汇作为脏话看待,说明李敖这个历史学教授对大陆的历史知识太贫乏。教授的知识贫乏而又大声喊叫,大陆有个不雅的称呼为“叫兽”。
有个网友指出:“李敖因‘风流’见贫乏”,很精确,一针见血地点出了李敖对“风流”二字的理解太肤浅,说明作为文学大师的李敖在理解汉语词汇方面,有时肤浅地让人捧腹。中国人都知道,同一字义的汉语词汇有的带贬义,有的带褒义,分别用于不同的场合,而褒和贬还因使用人的技巧而转化,但不论褒贬,都不属于脏话。上面提到的“臭老九”在特定的历史时期同知识分子是同义词,是典型的贬义词汇,但不属于脏话。还比如“先生”二字本是对人的尊称,解放前同老师是同义词,但在香港有段时期成为蒋介石的代名词,就成为了贬义词。建国后,大陆人和人之间普遍互称“同志”,称普通人为“先生”就带有讽刺意味,“先生”二字就从褒义沦落为贬义。而在称呼民主党派人士为先生时又是尊称而不带有贬义(如黄炎培先生)。改革开放后,外商大举登陆大陆,先生二字的地位迅速提高,若不在特定场合使用,就不带有贬义了。先生二字的意义或褒或贬,都不构成脏话。
李敖把“风流”二字看作脏话,说明他缺乏汉语的基本知识,“风流”二字即使在最贬值的情况下也就是带有贬意,不能算脏话,而李敖却说:“同样的我们说,吾爱孟夫子,风流天下闻,风流两个字在唐朝时候是好字,到了现在就不太好了,你这个人有点风流,风流成性啊,就是骂人的字眼了,换句话说呢,这个字眼在变化。”“风流成性”正好可以形容李敖的私生活,即使这样说李敖也是意在贬低他,却不是“骂人的字眼”。李敖骂人骂出了职业病,所以连贬和骂的区别都分不清楚了,贬和骂虽然都意在贬低对方。但贬使用的是理智词汇,而骂则使用的是流氓词汇(如李敖的口头禅“混蛋”)。
“风流”二字的本意是“风采特异,业绩突出”(见《高级汉语大词典》的解释),毛主席的名句“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就用的这一意义。红楼梦中史湘云小姐在吃相不雅时自夸“是真名士自风流”,这时“风流”二字指自己才华出众,不拘泥于吃螃蟹时满手满嘴蟹黄的小节。
从古到今,“风流”二字词义有很大变化,但多为褒义词汇。如《汉书·刑法志》的句子:“风流笃厚,禁罔疏阔”,风流的意思为风俗教化。宋代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的词中有“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句,风流的意思为遗风或流风余韵。唐代杜甫《咏怀古迹》诗中云:“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这是称赞宋玉风度翩翩,仪表潇洒。《红楼梦》中形容林黛玉“身体面庞虽怯弱不胜,却有一段自然的风流态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是夸赞之词,形容她的体态苗条,风韵不同凡响。
“风流”二字若同别的词构成词组,则意义就有褒有贬,如“风流小说”特指具有色情特点和专写男女关系的无聊小说,是个贬义词汇。而风流才子则多指有才学而又洒脱不拘的人,如唐寅,就不具有贬义。“风流人物”四字一般指很有才学而又洒脱不拘的才子,如苏轼《赤壁怀古》中的名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在前面提到的“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是指当代英杰,即对一个时代有影响有贡献的人物。“风流倜傥”则指潇洒而不拘礼法,没有贬义。“风流韵事”就不同了,这是个中性词汇,用在正面人物上就是褒义,用在李敖这样的人身上多半具有贬义,如大家讨论一下李敖的风流韵事呀,于是李敖私生女的事情,李敖被明星胡女士“大义灭亲”的事情,李敖给女孩献殷勤的事情都会抖出来,除少数被李敖彻底灌水的敖迷外(多数敖迷也是理智的),大概都不会对李敖的风流韵事给予赞许。尽管一谈李敖的风流韵事,会使大师的形象受损,但“风流韵事”四字无论如何不是脏话,只具有贬义。
李敖这个大师连现代汉语的词义中的褒贬同谩骂都分不清,还自吹什么“五百年来,中国白话文第一名是李敖,第二名是李敖,第三名还是李敖”,真是不知道人间还有羞耻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