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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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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曾经在各方面都要孔雀开屏,显示一下自己美丽的翎毛,辉山兰狐不妨也谈点轻松的话题。李敖在凤凰台上曾经引经据典,论证说粗话有理,先把这一话题放一放,先议论议论他在开场白中提到的沙皇二字的翻译问题,按李敖的说法,把俄罗斯皇帝翻译为沙皇不妥当,但既然约定俗成了,他不得不被迫接受。他说:“俄国在帝俄时代沙皇,严格说起来,我用沙皇两个字,是根据一般的习惯,其实不应该用沙皇,应该用沙,或者用俄国皇帝,什么原因呢?因为沙字本身就是皇帝,意思就是皇帝,沙皇翻成了中文以后呢,就应该翻成沙皇沙皇沙皇皇,不好嘛,可是不这样翻,又翻不出别的意思来,就翻成沙皇,严格说起来这个意义是重复的。”
辉山兰狐认为从翻译的角度看,第一个把俄语царь翻译为沙皇的人,应该是费了一番苦心的。虽然现在还考证不出来沙皇二字何年何月出现在汉语中,但应该出现在清代,而不能更早。虽然俄国把“大公”改称为沙皇的年代是1547年1月16日(明嘉靖年代),首位沙皇是伊凡四世。可是明代同俄国无瓜葛,中国人了解俄国应在清代。设想一下,第一个用汉字表达царь的人绝非不懂俄语单词的原义。他若单纯用音译“沙尔”(更接近的汉语读音似乎为“擦哩”,李敖说“沙尔”为“沙”,说明他强不知以为知),中国人一半时不懂得是什么意义。若使用尊称,称呼一下“沙尔陛下”,读起来更能引起“杀了你这个陛下”的误解。若直接翻译成皇帝呢,又同当时的皇帝无法区分。中国皇帝至高无上,是万岁万万岁,外国番邦皇帝断然不能同中国皇帝平起平坐。为此,半音半义就是个很高明的通融办法,取音“沙”表示来历,取字“皇”表示身份,沙皇二字准确无误地把俄国皇帝四字简练地翻译成两字,李敖就没有这样高的智商,所以到现在还对沙皇二字的翻译耿耿于怀,以自己的偏见来看待历史。
半音半义的翻译法后来广泛用在汉语所没有的新名词翻译中,相信李敖用习惯了,丝毫也没有感觉出不方便,比如卡车(camion)就只取了第一个音节“卡”的音又外加了一个车字,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种车,而不是其他东西。还比如啤酒(beer),本来把beer音译成一个“啤”字就OK了,按李敖的观点多加一个酒字,实在多余。可是“啤”是什么东西呀?谁一见了都很费解,翻译家加了一个酒字在后,就化腐朽为神奇,任谁都懂得这是一种洋人发明的酿制酒,同茅台、西凤等蒸溜酒(高度白酒)风味截然不同。
半音半义,即解决了外来语的简易翻译难题,还能使中国人很快接受其意义,例子很多,如carabin,直接翻译成卡宾,就一半时无法理解这是何物,但后面加一个枪字,立刻就让人懂得,这是一种新式杀人武器,那时洋鬼子有,我们暂时还没有。суп是一种俄国人下饭用的汤,音译成苏泊就难以理解,后面加个汤字,就知道不用如卡宾般使人害怕,是美食的一种。港台人或者不知道老毛子(东北人对俄国人的蔑称)的苏泊汤为何物,但李敖生在哈尔滨,应该听说过这种同沙皇一样译法的外来语。激光(laser)在大陆最早被翻译做“莱塞”,很难理解是什么事物,港台则音译为“镭射”,既模拟了音,又体现了义,同镭元素放出伽马射线一般,是一种新的光射线,比“莱塞”的译法高明,甚至比大陆的标准义译法“激光”也高明,可惜由于两岸多年来的分隔,没有成为标准名词。
科技名词多使用半音半义法,青霉素是一种最早出现的抗菌素,开始翻译成盘尼西林,后来使用了义译法青霉素,但后来抗菌素越来越多,半音半义法提供了很大方便,比如Kanamycin 被翻译成卡那霉素,取拉丁名前两个音节的音,外加霉素二字,用以表示这是区别于其他抗菌素的新型药物。“夸克”是构成核子(质子、中子等)的成分的音译名,华裔科学家丁肇中因发现了新夸克而获得诺贝尔奖。李敖大吹大擂,也只不过一本小说曾被提名“诺贝尔文学奖”而已,离获奖还差十万八千里。夸克有哥兄弟多个,是个家族,都使用音译很麻烦,于是都半音半译,上夸克(up quark)、下夸克(down quark)、奇夸克(strange quark)、粲夸克(charmed quark)、顶夸克(bottom quark)、底夸克(top quark),夸克前面用一个义译汉字区分出了夸克的“味道”,而不完全使用音译。
翻译是一门学问,李敖对此理解不深,劝你现丑不如藏拙,少发表点“沙皇沙皇沙皇皇”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