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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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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知名才子多半在京剧舞台上以小生的面目出现,如宋玉、司马相如等等,唯有曹操在京剧中被打扮成大白脸?因为他是奸臣,根据什么说曹操是奸臣?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如是言也。
年青的古代才子在粉墨登场时,照例是英俊小生,典型的司马相如、王金龙。就算是天命之年的才子扮像,尽管挂上稀稀的胡子,也仍然是眉清目秀的老生,如李白、屈原。在京剧中,有很多品德很差的读书人,也照样扮成英俊小生,如《金玉奴》里的莫稽、《四进士》中的田伦、《清风亭》最后出场的张继保等。惟独在中国文学史上名气不比司马相如低的曹操,从年青时就被抹上一层大白脸,真是活人欺负死人。
在京剧中,曹操的白脸与众不同。像上天台的姚期等,也是白脸。不过他们都在白粉中加调鸡蛋清,于是他们的白脸上,发出了油光。白里透亮,而曹操曹孟德只是一片白粉,享受不到鸡蛋清护肤的待遇,无光可见,满脸一片白茫茫,又在眼角、鼻间、额上、口旁,添上些横横竖竖的皱纹,这样就凑成一副世人公认的机警奸诈的曹操的大白脸,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袁世海演出曹操堪称一绝,号称活曹操。有这样的活曹操活跃在舞台、银幕、荧屏上,就是假来也成真。任凭郭沫若口吐莲花,为曹操翻案,也不能还曹操一个清白。
实际正史上,曹操曹孟德本是个帅哥,同他的儿子曹植一样,乃是粉额白脸。曹孟德也是一个风流种子,即使在《三国演义》中,也掩盖不了这种事实。张绣的漂亮婶母对曹操就一见钟情,使曹操险些被张绣杀掉,做一个死于牡丹花下的风流鬼,这就是曹操是个美男的证据。他自己老来仍颇有“雄”心,造个铜雀台,想弄几个美人来娱娱老景,杜牧诗云:“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要不是老天不帮忙,不吹西北风而专吹东南风,曹孟德造好了铜雀台,周瑜的太太和孙权的嫂嫂(即大乔、小乔)都将充到他的后宫。
曹操不但是风流的,也是文采出众的。他的“月明星稀,乌雀南飞”、“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都是世代传颂的名句,使与之鼎立的孙权、刘备者流黯然失色。说曹操是文学史上著名的“建安文骨”的创始人,并不为过。就是诸葛亮,虽然有前后出事师表写的不错,不过是两份决心书,毕竟没有形成出师表文学流派,或蜀汉文学流派。
曹操同时是直爽的,他从不嘴里讲什么,心里却又想着别一样。不像刘备,利用双臂过膝的先天条件,演摔儿子的把戏。在曹操的《令》里有这样的句子:“今天下得无有被褐怀玉,而钓于渭滨者乎?又得无盗嫂受金而未遇无知者乎?二三子其佐我明扬仄陋,唯才是举,吾得而用之。”又说:“夫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也。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耶?而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由此言之,士有褊短,庸可废乎?有司明思此义,则士无遗滞官无废业矣!”这话说得很坦率。他曹操要的是才能,不管品行,堂之皇之的公之于《令》,不像现在的封疆大吏陈良宇者流,发过的誓词冠冕堂皇,言犹在耳,就大把地往自己的兜里抓银子。
曹操还背着一个大黑锅,就是残暴,其实他是优待俘虏的。陈琳是袁绍的部下,写檄文把曹操祖宗八代都骂了,陈琳当了俘虏后,曹操责备他说:“你替袁绍写文章骂人,骂我本人也就够了,为什么把我的祖宗八代都骂了呢?”批评的非常有分寸,陈琳只能服气。曹操没有杀他,说既然你的檄文写得好,就继续干下去吧,封了官,让他继续发挥特长。曹操杀了一批阴谋搞政变的政敌,这是历代当权者的惯例,他杀的政敌未必比一代明君李世民多,李世民杀他的哥哥弟弟还不算,所有的子侄及姻亲,鸡犬不留,有谁说他残酷了?李世民的京剧扮相一向是潇洒的,没有被打扮成曹操一样的大白脸。
曹操在踌躇意志之余,也曾发过这样的慨叹:“天下若无孤,不知有几人称王,几人称帝!”这不是吹牛,而且后代能吹此牛者也不止一个,只是哪一个又赶得上曹孟德的才华。毛主席称赞曹操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对于其他雄才大略的人物,毛主席不客气地说他们没有才华,“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这绝非无的放矢。
草操临死,安排后事,对他的姨太太们嘱咐分香卖履,不禁止改嫁,这种大方、明澈的思想,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上真实的曹操正被人蹂躏,老百姓只能看到一个个大白脸在舞台上亮相,真是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