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然的名句“春眠不觉晓”几乎家喻户晓,一般都把这句诗理解为在春天的夜晚甜甜地睡觉,不觉得天已经大亮,直到鸟儿乱叫,才察觉到起床干活的时间到了。这一理解可能符合孟浩然本人的体会,可是,孟浩然也有犯蠢的时候,他的这句诗就有点犯蠢。因为春天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并非春天有催眠作用,而是他忽略了一种天文现象。
我国自古以来就使用回归年历法,在一个回归年中,春天正是白天日益加长,夜晚日益减小的季节,作者写作这句诗时居住在湖北的鹿门山(那时没有湖北的地理感念,应属于山南东道),春意正浓的季节,应在春分以后,众所周知,从冬至日开始,北半球的白天逐渐延长,夜晚逐渐变短,到春分时日夜长度相等,如加上日出和日落的朦胧时间,白天比夜晚还要长些。在鹿门山的纬度,春分时清晨到来的时间比冬至时大约提前一个小时(半个时辰)。
人的自然睡眠时间由人体自身的生物钟控制,并不随季节变化,人在冬季睡醒时,天还没有亮,从日夜的感受看,是醒来的特别早,但从立春季节后,人醒来的时间虽然没有变,但清晨的时刻却一天比一天早,当到达春分的时刻,早晨6点,太阳就冒出地平线了,古代早晨6点叫卯时6刻。卯时一般说来是上班的时间,所以有“点卯”的说法,点卯不到就是迟到。
过了春分,清晨到来的时间越来越早,所以一觉醒来,正是日出东方,百鸟朝阳的时刻,人在睡眠中不知道太阳何时出来,所以才有“春眠不觉晓”的感受。若没有天文时刻和人体生物钟的差异,孟浩然绝对不会体会到“春眠不觉晓”的美好印象,甚至可能有“秋眠不觉晓”的体验。
中国人有“春困秋乏”的体验,春秋两季都是农忙季节,日出后立即起大早干活,人为的缩短了睡眠时间,自然就感到困乏。冬季农闲季节,睡足了觉,天还不亮,自然不会困乏。
孟浩然的名句“春眠不觉晓”暗含了天文规律,这大概连其本人都不觉得。所以辉山兰狐说他有点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