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一直在读朱东润的【张居正大传】,断断续续,远远谈不上手不释卷。读古代政治史,尽是人事权利之争,颇让人厌倦,涉及到政事之争,基本也是政策不同,并无大的理念分歧,可能就是封建皇权政治的本质吧。
由于对张居正大传的失望想到了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好像读研究生的时候粗读过该书,不仅想从头再细读一下。随手在网上检索了以下黄的情况,才知道他在密大读的历史学博士,指导老师名义上是余英时,不过看余的回忆文章说,黄的年纪比他大,也只是名义上的指导老师而已,并非实质上的导师和学生的关系。余去年已经作古了,余作为美国社科界的华人学界领袖,不知道他的离去是不是标志着他们这一代学人的谢幕。
我对余的著作涉猎不多,感觉兴趣也不大,私以为学界对他的评价和推崇过高了,当然我的这个判断不免有些主观,应该多看看他的著作再做结论才是妥当的做法。我多年前看过他的【钱穆与新儒家】一文,印象还是颇深的。那篇文章的主旨是对宾四先生和新儒家从学理上进行了切割,大意是钱是史学家,不是新儒家那一派的内圣外王的哲学家或政治家。这种区分还是有些道理的,但钱和新儒家对中国传统文化守旧式的整体评价和认同并无二致。(按:几年前去台北出差去故宫途中路过东吴大学,就顺道去钱的旧居“素书楼”看了一下,主要的感慨是老蒋对他还是不错的)。
去年驾鹤西游的大学者还有李泽厚先生。泽厚先生是青年时期对我影响最大的思想家和学者,最喜他的中国现代思想史论和古代思想史论,他的思辨力是最让人服膺的。当初读研的时候很想读他的研究生,只可惜投师无门。如果当时读成了,可能我现在过的就是“白首下书帷”的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