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父亲

  汤文来

季节里腐臭的气味在时空中飞扬

四周开膛破肚云儿翻涌陪着

村庄前被风雨冲刷过的土地

满脸沟壑的父亲牵着耕牛

很不情愿地绕过中断的古道

沿着荒芜的河岸

憔悴的容颜

剩下一个深情地回眸

孤独地站在岗桥头

一个被风吹睫毛的

瞬间将春天的意识搅成波澜

拧灭烟蒂时拧下的嘴唇

眼里再也没有泪水溢出

憋在嘴唇中说不出的话

喉咙时常被异物噎住地咳嗽

额上闪烁着汗水

身体摇晃的厉害

我听到他在阳光下

喘息的声音

有谁能像我一样读懂父亲那些

被覆盖的年轮的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