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争取笔者李树身（昵称狼头长啸）能够更长久“活下去”的生存权利，口中那些曾经与各类王八乌龟、奸邪黑恶势力拚命撕咬、战斗了78年的“狼牙”，已经脱落或拔掉了过半，需要修理和安装假（狼）牙，继续战斗。

一个月前，两颗门牙痛掉了，仅剩左上边紧傍着门牙位置的两颗“獠牙”，十分悲壮凄怆地活摇活甩地挂在已经严重萎缩了的牙龈上。每逢进食咀嚼食物时，左下边的好牙一不小心就咬到了它俩，笔者顿时便痛得钻心透骨！真的是正如俗语所形容的那样：“牙病不算病，痛起要人命。”

从40多岁拔掉第一颗臼齿开始，30余年间究竟进个多少次三甲以上的名医院经由名牙医生治牙拔牙，笔者记不清了；记得清的只是治一次牙或拔一次牙，都要过关斩将——做若干该做或不该做的医疗器械检查，然后有苦难言地向医院毕恭毕敬地缴纳一叠又一叠“毛爷爷”纸币......而且，还被折腾得晕头转向，精疲力尽，苦不堪言！

2018年盛夏季节，笔者从都市乔迁到成都市崇州（县级市）所辖的国家四A级风景旅游区街子古镇寄居养老。时年72周岁。牙病，也如影随行跟着笔者来到街子古镇。人地生疏，本来就“看病难”，如今远离都市就更难！

寄居养老两年后，女儿的牙病和我的牙病同时爆发。女儿在成都操持企业打拚谋生，平日里互为成群打堆的人，都是一些爱相互攀比名牌货、名医院，要面子的中产阶级和高收入者。女儿必然就向四川那家顶级医院的牙科专家预挂了看病号，强忍着牙痛排队一个月后终于有幸面晤专家。

专家对我女儿斩钉截铁地说：“你这两颗臼齿必需拔掉，过一段时间再来开始做种植牙。”

“好！”女儿接着问：“交多少钱？”

专家一口价答曰：“4万。”

女儿稍一楞怔，但因要顾及体面又马上恢复常态，且毫不犹豫地爽快应声道：“行！”

殊不知，女儿竟然从此便踏上四川那家顶级医院的牙科种植牙的折磨之路。此是后话，暂且搁下。

当时，女儿说也要给我预挂四川那家顶级医院的牙科专家号，被我断然谢拒。因为，我也是曾经见过世面、高消费的过来人，同时在那些高级场合受过的罪，而今历历在目，稍一回想都胆战心惊。时过境迁，如今已是融入市井的草民，闲云野鹤还要照旧自炫，那就一定是失去了自知之明。

笔者天生的狼性所具有的独立特行、自信自强的犟脾气顿时暴露无遗，便信马由疆，寻幽探奇地访问到了街子镇有一私家“德浩口腔”诊所，便毫不犹豫地抬脚跨了进去。有两个40后牙医，一男一女，开的是“夫妻店”。

诊所装修正规，设施齐全，窗明几净。第一印象——“爽”！墙上挂着的营业执照告诉笔者，“德浩口腔”诊所的老板是谢姓女牙医；她毕业于某省知名医科大学，在某省级著名大医院进修过一年；在多个市地级医院当过执业牙医......这样的资历、资质，就形成第二印象——“行”！李姓男牙医能与谢姓女牙医成为夫妻，那就当然了得！

一笔难写一个“李”字，笔者不自觉地就选择了李牙医求治。此君正在盛年，体格壮实，首先就给了患者安全感；他总是笑脸相迎，开口即尊称我“老爷子”，这般的尊老行为，就笃定他是一个心存善念并值得敬重的医者。

李牙医在细心诊地视了我的病牙后温和地告诉我：“老爷子，你都拔掉那么多牙了，太可惜。能保守治疗，让牙多存在一天更好。今天我不拔你的牙，只给你治疗，让你止痛，能保证你正常享用美餐行吗？”

“这当然最好！”我接受了李牙医的治疗方案。在开了分包好的消炎镇痛药后，很快就结束了本次治疗。结帐时笔者简直有点儿不相信：“怎比我过去在大医院的缴费，少了太多？”不过仅半小时治疗时间，就让我幸福惨了！

之后的两年间，每逢牙痛就直奔“德浩口腔”诊所求治。但在反复多次，牙都断掉了时，李牙医才建议给我镶嵌右下边四颗烤瓷假牙。缴费时又让我一惊：“收费这么低？”现在反思，忽地悟出在大医院“看病贵”的根源......

去年某月某日，觉得有一颗牙断裂了一半边，导至四颗假牙变了形，钢架压痛牙龈，咀嚼食物发痛，又懒待去麻烦“德浩口腔”诊所，便想“偷师学艺”，找来手工钳夹着假牙拗来扳去，孰料竟被整废。拿着废假牙，怀着后悔迟的心态去见李牙医。竟然逗他调侃道：“你都能修牙，我就没活路干了。”我有些尴尬，知道做错事了。

李牙医说：“重新打5颗牙的模型，10天后来安装。”

我焦眉捺眼地咕噜：“天啦！这10天我怎么活？能快点吗？”答曰：“尽力而为吧。”

话分两头，书归正传。

约一个月前，我两颗门牙及紧傍着的两颗“獠牙”，早已开始松动并十分疼痛。有一天，一颗门牙终于自觉地痛掉了。我赶到“德浩口腔”诊所，李牙医说，剩下这颗门牙都快断了，我把它从裂缝处割掉。”我说“行”。但剩下那两颗活摇活甩的“獠牙”十分疼痛，用餐相当痛苦。

李牙医说：“把它拔了吧？”我说血糖有点高，先打电话征求女儿的意见再定。在外省讨债的女儿在电话里闻言就紧张：“不行不行！要去成都大医院才保险！你血糖高，万一止不住血，就可怕了。”女儿的孝行实在可嘉！

女儿上周回到成都，立即用手机与近便的一家国营三甲医院预挂到了7月5日上午九点的号。昨天7点起床，女儿用家中的血糖仪替我测了空腹值为8.2，然后驾把水米未进的我风风火火地带到该医院门前，但进医院的小汽车已排成一条龙。

几分钟不见动静，女儿就把车退出，绕到该医院大门公路上斑马线处停下，让我下车在门口等她去找停车位。我约等了10多分钟后才见女儿步行回到医院门口。

进入医院，电梯上到三楼。只见四面八方满楼道都是病者及其陪伴而来的亲友，不仅拥挤，人声鼎沸，就像蜂子朝王般的嗡嗡声，震得耳鼓难受。空气质量差，笔者老毛病支气管炎伴哮喘微发，戴着口罩暴咳微喘，其他人见我如此举动，都用手盖住口罩，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好尴尬！好无奈！女儿让我在过道椅子上坐好，她守在医生室门口，不停地见缝插针朝门里钻。约10半了，才听见护士扯起嗓子喊川普话：“李树身！李树身在不在？”

笔者在女儿陪同下进入医生室。年轻的女医生听说我是来拔牙的，连躺椅都没让我上，任由我站着。医生没看一眼我的病牙，对我视而不见，只对我女儿说：“先去做彩超，做CT，还得抽血样测血糖......”

真没想到“德浩口腔”诊所李牙医对我说的“拔你这两牙，分分钟可搞定”，到了大医院要大检测。多花钱是大前提，让我女儿楼上楼下地跑来跑去，累得不得了，我心疼死了，兹事就体大。

快到中午，让我耍完十八般武艺，累得快趴下。结果花了一大叠“毛爷爷”纸币，检测结果：屁事没得。而且抽了我半针管血，还拿不到结果。最终，医生指示我女儿：“后天（7日）”来再挂我的号，到时候看能不能拔。”

这话说得如同癞蛤蟆吃豇豆儿——悬吊吊鸿。

出了医院大门，女儿叫我在斑马线边等她。他飞叉叉地往不知名的停车位跑去。10多分钟后接我上了车，并一路非违规地超车飞奔回归。到街子古镇家中已经午后1点半钟。我怒发冲冠：“分明是戏弄人。老子死都不进大医院了！明后天不去了，我还是找李牙医拔！”

女儿吓着了。她说：“但是你至少要到街子镇私家医院去先查了血糖值，打电话告诉我哟。”女儿的孝心和责任心日月可鉴，我岂可拂了她的好意？

今晨，我骑上小型三轮电瓶车赶到较近的那个私家医院。穿着白大褂的女医导笑容可掬地指着一个地方招呼我说：“大爷，把车停那儿吧。”我下车后她听说我是来拔牙的，便引导我去挂号处，指定我挂某姓医生的号。

某姓医生的医生室里无一病人。他也是位老年者，听说我只测血糖并要检测报告单，便犹豫一会儿才开给了我血糖检测处方，同时突作大惊失色状喊道：“大爷，你的病情严重！”

我问：“啥重病？我天天早晨还精神抖擞地骑车玩野钓呢！”

他答曰：“看你呼吸紧促，肺上出大病了！”

我呵呵一笑：“不就是30多年前我患上的肺心病吗？”

某姓医生拿起听诊器，听我的心脏和肺部声音。未等他开口，我先抢答：“有锣音。”

他说：“是呀，赶紧在本医院住院输液！”

我硬杠道：“我知道你会给我输头孢类抗生素的。到北京协和医院，也会只用这类药！我久病成医了。”

闻言，某姓老医生微显怒态地大声对我说：“我是华西医院退休的专家！”

我再硬杠道：“我也有多位华西教授、专家朋友。我把他们的姓名说给你听......”

这下他无语了，大概被我震住了。

我来到“检血室”窗口，里边空无一人。我大声喊：“有人吗？”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尾随我身后的某姓老医生发声：“大爷，我帮你喊。”华西医院退休的专家身段顿时低下了。

果然“检血室”里间传来女声：“来了！来了！”

一看，竟是一位和我同样的白发老太太，估计年在“古稀”，比我小几岁。我惊诧地瞧着她，一边把右手伸进窗口准备着她会像昨天我在大医院抽血样那样地抽我半针管鲜血。殊不知，老太太竟然拿出一支和我家一模一样的血糖检测仪，在我手指上用针刺出一点儿血，往试纸小板儿上引流。

“9.1”——白发老太太大声地向我报告，同时严肃地补充道：“很高哈！”

我身后的某姓老医生马上接住话茬说：“太高了，太高了。要住院。”

我心里明白“下套”了，便于无声处抓起检测报告单，无言地扬长而去。骑上电三轮车奔“德浩口腔”诊所找李牙医去。这个私人诊所的牙患病人排队候医，与之前门前冷落的私家医院成鲜明对比。

李牙医正在替一位躺在医用椅上的老太太修病牙，一边听我讲述昨今两天的奇遇。当他修备老太太修病牙后，笑呵呵地对我说：“老爷子，如果你信任我，马上分分钟给你搞定。”

我立即答曰：“当然相信！相识5年了，我还不知你和谢牙医的道行吗？“

接着我打电话告诉了女儿我的决定。女儿深知她老爸的狼性起来了，她是挡不住的，便说了一长串嘱咐话：“拔牙后立即给我打电话，让我作该作的行动......”

李牙医笑咪咪地等我打完电话，马上说：“老爷子，躺到治疗椅上。”

只见护士助手给他递上一个盛满小器械和药瓶及药棉、棉签，李牙医立即拿起针管给我的病牙打麻醉药。少顷，他用金属小钩子触碰两颗牙四周的肉，问我痛不痛。听我回答“不痛”后，他拿起钳子，夹住一颗病牙闪电般快速地一拔，朝盘子里“当”地一扔，接着重复一次。然后，马上用夹子将黄豆般大、和有止血镇痛的药棉团，轻轻地塞进被拔掉病牙的两个肉孔里，再让我含住一团药棉压住伤口，然后对我说：“老爷子，做完了。”

“分分钟搞定”这话讲得千真万确，童叟无欺。我身体力行过了，便是铁证！随后，我在候诊室稍停了一会儿，没有丝毫不良反应，便取出口中药棉团，用手机拍了一张仰头张口的照片，附上“屁事没得”4个字，发给了心焦的爱女。她看后，还是反复叮嘱坐久点才回家。打了麻醉药，你骑电三轮回家有风险。”我连声回应“好好好。”

晚饭啃了鸡骨头，爽得不得了。便思绪涌动，坐上电脑椅，匆匆写下这篇《历年治牙拔牙镶牙之苦乐笔谈实录》，供网友分享并参考借鉴。

末了，对于亲身体验过的大医院和对私家“德浩口腔”诊所，若问笔者有何评论？笔者认为，避嫌招惹小腹诽口谤，唯有援引唐代大诗人刘禹锡的著名诗《陋室铭》替代置喙：“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一气呵成，未重阅一遍，已是次日凌晨零时40分，只得急速发稿在知乎网平台，明早再续发其它网站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