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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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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发表《深圳青年》
我给老板写总结报告写完之后,已是下午二点多钟了,早已是饥肠辘辘。我来到沙岭福建小吃店,点了一碗沙县卤肉蒸面,但店里吃饭的人还是很多。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等我的卤肉蒸面。
我无聊地将目光伸向门外,蓦然发现一个衣衫褴褛的汉子站在门口不远的地方。那是一张干瘦病态的脸,厚厚的污垢遮住了本来的颜色,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他的头发和胡子长长地蓬松着,沾满了泥土和干草。他走近饭店时我发现他的一只裤脚半截空荡荡的。他走到门口,一只黑黝黝的大手抓扶着门框,痴痴地向里面看着,混浊的眼睛分明透着一种渴望。忽然,他抬起那半截裤子的腿,懵懵懂懂地闯进来。他闪到一张满是残羹冷饭和狼藉杯盘的桌子旁,不顾一切地伸手抓起盘中的剩饭拼命地往嘴里塞……与此同时传来几个用餐女孩的惊叫声。服务员不知从哪里找一根木棍,恐吓他的时候,他终于惊恐起来,抓着一把未来得及下咽的米饭跑了出去。
看着那个远去孱弱的身影,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怜悯之情,我坐在角落里控制着想流泪的冲动……
几分钟后,他又出现在门口,这次他没敢靠近,只是怯生生地向里张望……
热腾腾的卤肉蒸面端上来了,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却难以下咽。我想把卤肉蒸面送给他,又恐被人耻笑。看着周围没有认识的人,我才鼓起勇气,向服务员要了一个方便袋,把卤肉蒸面一股脑倒进去。我提着袋子走到门口,示意让他拿走,起初他还有些疑虑,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地靠了过来,伸出手一把抢了过去,冲我嘻嘻一笑,攥着袋子转身跑了……
我如释重负地回到店里,重新要了一碗卤肉蒸面,环顾左右,目光触及的是周围一双双惊奇的眼睛,店里静悄悄的……
卤肉蒸面很快地端上来,而且明显多了许多,还配了一碟精致的小菜。
饭后我走到收银台前结帐,老板却连连阻止,她笑着说:“我们决定,为您提供免费午餐……”话音刚落,饭店里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刹那间,我忽然明白“爱心人人都有,而奉献爱心却需要勇气。
选自2007年第七期<深圳青年>.2007年8期<特别关注>转摘.入选<关爱>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