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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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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亚洲周刊)
蒋经国是台湾民主的催生婆,他开放报禁党禁,使台湾经济走向历史高峰;他最大败笔就是让李登辉做接班人埋下台独的祸根,使台湾的道路越走越窄,最终面对中华民国生死边缘的危机。
今年是蒋经国逝世三十週年。1988年10月13日,蒋经国在台北辞世。这位国民党领袖、中华民国总统死得突然,也在歷史上留下种种不同的评价。但无论是他朋友还是敌人,都不能否定他死前一年开放党禁与报禁所带来的巨大冲击,余波荡漾,至今仍影响中华民族的发展。
蒋经国是蒋介石的儿子,也使得他登上权力的高位的过程跌宕起伏。他少年时期即前赴苏联留学,融进红色国度的党国体系,学成之后曾到西伯利亚担任工厂的领导,接受严峻的挑战,并且娶了俄罗斯女子方良为妻。他在苏联共产党的意识形态教育下,曾一度要与父亲决裂,写了公开信给蒋介石,要和这位“反动的父亲划清界线”。但这一段历史的真实过程,没有获得不同消息源的证实,也使得史家无法知道他当时是真心相信,还是要争取回国而使出的掩眼法。但可以肯定的是,蒋经国的苏联经验,在社会主义的教育下,使得他非常重视社会公正,也重视与群众接触,为他日后的施政,埋下了感情的伏笔。
蒋经国于1937年回到中国,历经吴稚晖等老师的教导,不仅让他的中文进步,也使他体会中华文化的精妙,在他日后的工作上留下了烙印。 他在对美国的关系上,始终与他父亲一样,都坚持民族主义的立场,不会让美国当局牵着鼻子走。
不过台湾的国际关系与国家利益,毕竟与美国息息相关。他在晚年患病之际,为何毅然决定要开放党禁与报禁,都与他要争取美国主流媒体的支持有关。一九八六年十月七日,他在接见美国《华盛顿邮报》发行人凯瑟琳格兰(Katharine Graham)的场合,公开声明他开放报禁,就显示他重视美国媒体与美国社会的价值观,要见贤思齐。
今天台湾的民调,蒋经国还是被列为民望最高的领导人,这都因为他在死前所做的这项决定,结束了台湾的戒严法,让台湾进入自由民主世界的阵营。同时,蒋经国任内,台湾经济发展到歷史的高峰,“台湾钱淹脚目”,整个政府部门也是以清廉自许,绝无后来的贪腐与“黑金政治”,让台湾民众“忆甜思苦”,“觉今非而昨是”,怀念蒋经国时代“免于贪腐的政治”。
当然,蒋经国在任期之内,还是白色恐怖的延续,反对派的“林义雄灭门案”和“陈文成教授台大遇害案”至今仍然是悬案,由于警备总部在九十年代解散前都已经将有关档案销毁,所以命案详情都付之阙如,但从时序来说,蒋经国是最高负责人,不能对此不负起责任。
至于一九八四年喧腾一时的作家江南遇刺案,在台湾最新的一本有关蒋经国的书《破局》,作者吴建国指出,这是军情局与国安局的内斗,刺杀江南之前,蒋经国并不知情,而事后被追杀的陈啟礼等人,只有放出风声说是蒋经国的二儿子蒋孝武幕后指使,放出烟雾弹。最后蒋经国公开宣布,“蒋家不能也不会再担任中华民国总统”,结束了蒋家对台湾长达四十年的统治。但有关的真相细节,还有待歷史更多的资料与研究来验证。
蒋经国一生最大的败笔,就是选错了接班人,将李登辉列为副总统,让这位在蒋经国面前坐椅子只坐三分之一、但满肚子密圈的副手,成为接任总统,而他最后却成为“国民党的终结者”,将整个国民政府从内部瓦解。他拉一派打一派,将国民党的蒋经国重臣如宋楚瑜、郝柏村、李焕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最后大权在握,改变了台湾的发展方向。
这也使得台湾逐渐滑入台独的轨迹。李登辉上任之初,宣扬“新中原主义”,还设有“国家统一纲领”。但他最后图穷匕现,提出中国“七块论”,说中国应分割为七块,而台湾也应与神州大地分开。这当然背叛了当年提拔他的蒋经国,也背叛了中华民国。
这也为今天台湾的政治埋下了祸根。而李登辉与陈水扁时代所开始的教育课程改革,“去中国化”,将中国人的认同从基础教育上消除,也使得今天新一代失去了对中国与中华文化的认同。台湾走上民主化的道路,但也像西方的比喻所说的,在倒掉威权统治的脏水时,把中华文化的婴儿也倒掉。这也造成台湾今天的裂痕,社会上被统独的意识形态所撕裂,民主未能凝聚民众的共识,反而激发内耗,做成今天台湾经济的低迷不振,在四小龙中成为表现最差的一员。
回望蒋经国的时代,这位独裁者之子,却是民主的催生婆,但台湾所诞生的民主一代,却成为贪腐的世代,也成为台湾悲剧的根源。蒋经国是台湾的悲剧人物。他开啟了台湾民主化的时代,但也让台湾的“民主教父”李登辉埋下台独的祸根,使台湾的道路越走越窄,最终面对中华民国生死边缘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