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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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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70年代末恢复高考后,记得高中英语课本里有篇寓言,名字是《阿拉伯人与骆驼》,是说在寒冬的一个夜晚,帐篷里熟睡的阿拉伯人被骆驼惊醒:“主人啊,我冻坏了。恳求你让我把头伸到帐篷里吧。”阿拉伯人说:“好吧。”骆驼就把头伸到帐篷里来了。不久骆驼又恳求道:“能让我把脖子也伸进来吗?”骆驼于是把脖子也伸进了帐篷。它的身体在外面很不舒服,又说:“这样站着身体很不爽,让我把前腿放到帐篷里来吧,就只占用一小块地方。”阿拉伯人说:“那你就把你的前腿也放进来吧。”骆驼接着又说话了:“其实我这样站着,打开了帐篷的门,反而害得我们俩都受冻。我可不可以整个站进来呢?”好心的主人说:“好吧,那你就整个站到里面来吧。”帐篷实在小得可怜挤不下,骆驼一进来就说:“我想这帐篷是住不下我们两个的,你身材比较小,你最好站到外面去。这样这个帐篷我就可以住得下了。”骆驼说着推了主人一下,阿拉伯人就这样被彻底挤了出去。
我发现,骆驼的每一步都是有理由的,而且是得到了主人的允许,看看中国刚刚过去的百年历史,不知大家是否发现某些惊人的相似之处。新民主主义革命如果得不到工农两大阶级的广泛参与,我想是根本不可能取得胜利的,所以胜利之后的工农阶级被称作是主人,“翻身得解放、当家做主人”嘛!当初是为解决农民土地问题,才搞“打土豪、分田地”,解放后搞集体农庄,又把刚分给农民的田地收走了,集体化越搞越差就又包产到户,现在搞城镇化还是想方设法弄走农民的土地,太贪了,这土地能下金蛋蛋吗?不安分的人民公仆一点也不像仆人,农民才像个受气的仆人,像“三年自然灾害”饿死人,好像也是农民同意让自己饿死的,不相信可以查查当时的档案,会议上农民代表举手了没有?
工人的遭遇和农民兄弟差不多,解放前是革命的先锋队冲在前面,最先进、最大公无私、最具革命纪律性,你不冲锋陷阵在最前面谁在最前面?解放后是老大哥领导阶级,开展社会主义劳动竞赛一马当先,历次社会运动工人阶级都被当枪使,不能有个人的想法,父亲的一个师兄弟文革时说了一句话:中国的事情坏就坏在了娘娘身上。结果天天被人拉去批斗挨整,宿舍枕头里生了一窝老鼠崽都不知道。文革结束工人罢工权利被剥夺,理由很充分你们是主人,自己怎么能罢自己的工?90年代初全员劳动合同,世纪之交搞生产资料所有制改革,身份置换从主人变自由奴隶(马克思语),昔日官僚、厂长摇身一变成老板,一步步好像也是经过工人同意的,不相信可以查查现在的档案,会议上工人代表举手了没有?
“中产阶级”,也就是民族工商业者,包括农村的富裕中农,也许是最能够体会国家政策对他们的捉弄,虽说他们是“自愿”把生产资料上缴的,但是据说是白天敲锣打鼓,晚上以泪洗面痛哭流涕,社会主义三大改造改在了他们头上,现在随便拉出来一个企业家,都比当初他们的腰粗不知多少倍,只能叹自己生不逢时啊!更让人感到可气的是,当初改造他们的人或其子女,现在一个个都发达了,原来是把别人的东西硬掏出来,搞来搞去是想往自己口袋里装呀,为什么不早一点明说呢?什么理想呀主义的,搞的就跟真的一样,难怪人家说你们是世纪之骗,这样的骗子也真是太厚颜无耻了。好了,我说的没有错吧,又是你们自己愿意上当受骗的吧?自己主动革自己的命。
只顾得说别人了,忘记了自己也是傻得不透气,当初被什么理想主义一忽悠,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昂奋,生怕队伍把自己拉下,为壮丽的事业献身没我的份,好在我后来逐渐觉悟了,知道这些骗子的惯用伎俩,但是,我没有勇气揭发他们,就像新教牧师马丁•尼莫拉(Martin Niemller,1892~1984)那段著名的文字所说的那样:“起初他们对付XX党,我没说话因为我不是XX党;然后他们对付犹太人,我没讲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后来他们对付工会会员,我没讲话因为我也不是工会会员;再后来他们对付天主教徒,我没讲话因为我是新教徒;最后他们来对付我了,那时候已经没有人留下来为我讲话了。”
当初他们说他们代表人民,你没有经过选举你怎么代表人民,我胆小怯懦没有站出来抗议,只是在心里说你TMD给人民提靴子都不配;然后他们说他们代表国家,你没有经过授权你怎么代表国家,我胆小怯懦没有站出来抗议,只是在心里说你TMD给国家做鸡鸭都不配;后来他们说他们代表企业,你没有资本参股你怎么代表企业,我胆小怯懦没有站出来抗议,只是在心里说你TMD给企业看大门都不配;最后他说他代表自己也就是资本家,要我和他签订协议让我滚蛋,我就纳了闷了,这个企业怎么就一下成了他的呢?你这条小蛇是怎么把大象吞进肚子里去的?你这个仆人和我们主人是如何变换位置的?我们的地我们的房为什么我们不能立足?我开始像老赵一样抗议了,结果他们派警察来抓人。
主人啊,你总是心太软!人家把你给卖了,你还在帮人家数钱。……矿工不断死去,你为什么不为他们呐喊?农民工被欠薪,你为什么站在一边看?妓女被拉到街上示众,你为什么幸灾乐祸?农民土地被强征,你为什么说他们不差钱?贫困儿童失学,你怎能说幸亏不是你的孩子?穷人看不起病等死,没钱没钱三公消费就有钱?黑砖窑里的童工被摧残,是谁在耻辱榜上遥遥领先?不能再沉默了,别人的不幸其实也是你的不幸,你的伤痛其实也是我们的伤痛,为了不让不幸和伤痛再降临自己头上,让我们一起来为自己呐喊,我们要抗议铁的栏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