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一直是社会主义政党的政治纲领。本文之所以将“资产阶级自由化”这一概念加了引号,是因为当代社会科学发现了私有制是社会对劳动人民个人的生产责任的委托、因而“阶级、阶级剥削、阶级斗争、阶级合作和阶级专政”在人类社会全部历史中根本不可能存在这一科学真理。所以,“资产阶级自由化”这一概念本身就是不科学的主观臆断的概念,是对资本主义社会自由化的误识,而资本主义社会在经济、政治和思想文化上的自由化却标志着人类文明的伟大进步,是人类基于争自由的本能所取得的伟大历史成就。当然,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由被人类的本能经验所局限,还不是建立在社会科学基础上的科学化的自由,但是,空想社会主义将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由斥为“资产阶级自由化”、“剥削阶级的虚伪自由”,则不但是对资本主义自由的误识,更是客观上的历史虚无主义。
科学社会主义社会本应是在继承和提升资本主义社会的历史成就基础上而建立的科学化的社会,然而,由于传统的社会主义理论是初级、抽象而模糊的科学社会主义与终极空想社会主义的混合体,所以,不但科学社会主义的科学化本质被终极空想社会主义所扼杀,资本主义自由民主的伟大思想精华和社会成就也被终极空想社会主义所坚决拒绝,这就不仅阻碍了人类政治文明科学化的伟大历史目标的实现,而且导致了全面剥夺社会主义国家公民自由的空想社会主义大灾难,最终又必然地导致了社会主义政权的大部垮台。只有创立了抽象质性定律与具体量化定理相统一的完整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后,终极空想社会主义才会被彻底抛弃,资本主义的自由、民主的伟大成就才能被继承和提升为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与民主。
崭新的当代科学学和当代社会科学令人信服地揭示出:任何科学体系的发展都遵循由抽象质性定律的发现到具体量化定理的发现这一科学发展的一般规律,社会科学也同样如此。十九世纪中叶,马、恩只能创立初级的、抽象定律阶段的社会科学,社会科学的具体定理体系在马、恩时代只能是全面空白。因而马、恩只能科学而抽象地揭示人类掌握和运用社会科学而自觉地走向科学社会主义的历史必然性,却不可能象当代崭新的社会科学那样,运用社会科学的具体定理来科学地、具体而量化地准确揭示科学社会主义的具体本质及其具体的实现条件和实现方式,因此,在崭新的当代社会科学产生之前,马、恩和所有的思想家、所有的政党、所有的社会主义者与反社会主义者对科学社会主义社会和资本主义社会的具体本质的认识只能都是错误的。
崭新的当代社会科学具体地揭示出:
科学社会主义社会是掌握了当代社会科学的科学社会主义政党领导人民建立和运用科学化的社会公权——科学社会主义政权、根据当代社会科学的具体量化定理和社会生产力的实际强度而建立的、所有制结构、劳动交往方式和生活条件分配方式科学化的社会。
当代社会科学的具体量化定理是:
劳动个体满足自身和社会需要的生产力的强度和社会公权的具体本质(本能经验型、空想型或科学型)决定社会生产关系。社会生产力的最优发展和社会生产目的的最优实现要求社会公权的最优化、科学化,从而最优化、科学化地委托社会个体和公权主体的生产功能、确立最优化、科学化的生产关系、最优化、科学化地保障社会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生产目的的实现。
社会生产力的实际强度是:
由当代至极其遥远的未来,社会生产力的强度恒为各劳动个体能够通过同时异位独立生产一种产品、个体产品相互交换而满足自身需要和社会部分需要、社会生产力能够生产出可由全体劳动者同时、等量消费的生活条件——必要等同生活条件,也能够生产出不能且不必由全体劳动者同时、等量消费的生活条件——必要不等生活条件。
在劳动个体的生产能力能够独立满足自身需要的生产力条件下,必须确立以私有制为基础的社会制度,以适应劳动个体的生产能力,私有制是社会对劳动者个人的生产经营责任的委托制,而不可能是剥削制。所以,科学社会主义社会是掌握了当代社会科学具体定理的科学社会主义政党领导人民建立了以当代社会科学具体定理为指导思想的科学化的社会公权——科学社会主义政权、根据当代社会科学的具体定理和社会生产力的实际强度,建立了以科学社会主义资本家私有制为基础,以科学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保障的科学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制度、建立了由科学社会主义社会公权统一分配全民的必要等同的基本生活条件、市场主体自主分配劳动者的必要不等生活条件的科学社会主义按劳分配制度(科学化的按社会整体之劳来分配的制度)的社会(科学共产主义社会的第一阶段),科学社会主义社会的社会公权当然就是继承和提升了资本主义社会创造的政治文明的、科学化、法治化的宪政形式的科学社会主义政权,科学社会主义政权也只能是比资本主义社会公权更优化、科学化地规定和保障公民的人身、言论、出版和结社自由的科学化的社会公权。
据上所述可知科学社会主义社会的产生条件:
在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市场经济条件下,当代社会科学的创立、掌握了当代社会科学的具体定理、了解了当代社会生产力的实际强度的科学社会主义政党的存在、科学社会主义政党领导人民建立了科学化的社会公权——科学社会主义政权。
据上所述也可知:以往所有的思想家、所有的政党、所有的社会主义者和反社会主义者关于社会主义及其产生条件的“生产的社会化“论、“资本主义薄弱环节”论、“资本主义充分发展”论、“资本主义基本矛盾”论以及“公有制加计划经济是科学社会主义、资本家私有制是资本主义”论和“社会主义不可能成为科学”论、“社会主义必须彻底抛弃、社会主义必然永远消失”论,都是在当代社会科学诞生之前必然产生的、历史性的错误理论。而当代社会科学却科学地揭示出:科学社会主义社会是以科学社会主义资本家私有制为基础、以科学社会主义公有制为保障的市场经济的社会、是比资本主义社会更加优化地保障和发展资本家私有制的社会,是在人类历史上第一次科学地确定了资本家群体是劳动人民的重要构成部分的社会,是包括资本家群体在内的全体劳动人民在科学社会主义政党的领导下空前团结、科学协同,创造全体人民的科学、文明的幸福生活的社会,曾经在社会主义国家中实施了几十年的全面公有制加计划经济是既不应实现于当前、也永远不应当作历史目标来实现的、彻头彻尾的空想社会主义错误制度。
可见,社会主义政权的大部垮台并不是资本主义自由化导致的结果,资本主义自由化只是成为了社会主义政权大部垮台的结果,而不是社会主义政权大部垮台的原因。社会主义政权大部垮台完全是由于马克思创立的终极空想社会主义思想体系过于荒谬所必然导致的结果,终极空想社会主义灾难性结果的积累导致了社会主义政权的合法性危机,而在终极空想社会主义没有被新的科学社会主义所取代的条件下,资本主义自由化必然取代终极空想社会主义,因为终极空想社会主义的历史合法性就在于为探索科学社会主义提供反面经验,即给社会主义国家的人民带来暂时性灾难,使人民群众对空想社会主义恶果产生本能性地极端厌弃,从而使社会主义运动的主体获得科学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的创造所必需的反面经验。然而,如果在空想社会主义灾难过于悲惨的条件下仍然没有创造出足以改变灾难现实的新的科学社会主义思想体系,那么,纵然是英勇地对空想社会主义制度进行了果断地改革,也只能以资本主义自由化来代替终极空想社会主义了,因为改革者不可能知道什么是具体的科学社会主义制度,而资本主义自由化确实远远好于空想社会主义。
资本主义自由化的本质是被资本主义社会公权所规定和保障的、包括个人和社会组织在内的社会主体自主地主张自身的权利、自主地决定自己的社会言论和社会行为,从而自主地在社会中谋求自身利益、实现社会责任的可能性。诸如言论自由、结社、新闻出版自由、职业选择、获得经济利益的自由、公民自由选举、政党自由竟争、司法独立等等。所以,资本主义自由实质上是资本主义民主的具体内容。
资本主义自由化显然是人类文明的伟大进步,为人类的自由解放做出了伟大的历史性贡献。但是,资本主义的自由化只是基于人类求自由的本能所产生的伟大成就,就是说,还不是被社会科学所规定和支配的科学化的自由,在经济科学和政治科学以及科学化的社会公权尚不存在的条件下,人们的职业自由、获利自由以及自由选举权等项自由不可能科学化地充分实现,政党自由竟争制度也不是科学化、最优化的政治制度。
所以,对资本主义的自由不应该用正义与否或虚伪与否的道义原则来评价,只能用是否科学、是否优化来评价。
而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则是被掌握了社会科学的科学化的社会公权所规定和保障,是科学化的自由,因而能够比资本主义的自由更优化、更充分。然而,资本主义自由却是与二十世纪社会主义国家的空想社会主义制度尖锐对立的,比如,政党竟选制度、人们可以选择当资本家的制度等等,但是,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与资本主义自由并不是相互对立的关系,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是对资本主义自由的科学化地继承和提升。在科学社会主义制度下,资本主义社会的人们选择当资本家的自由就不与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相对立,因为科学社会主义经济制度是以科学社会主义资本家私有制为基础的经济制度,是科学化的、能够比资本主义社会更优化地保障和发展资本家私有制的经济制度。
与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不相容的主要是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党竟选制度,政党竟选之所以必要,完全是因为不仅大众并未掌握社会科学、执政党和社会公权也不是掌握了社会科学的、能够将社会政治力量融为一体的科学化的政党和科学化的社会公权,这样,社会中的各种政治力量就只能以大众选票和政党博奕的方式来确立执政主体。而科学社会主义社会的社会公权是掌握了社会科学的科学社会主义政党领导人民建立的科学化的社会公权,因而能够将社会政治力量融为一体,从而能够确立科学化、法治型的政治体制,即科学社会主义民主宪政体制,科学社会主义民主宪政体制遵循建政者监政而不行政原则、建立公民政府,任何政党不得担当政府职能原则、多党共同执政,即共同以国家最高权力机关的形式共同领导人民立法、建政和监政原则、大众、执政党和人民代表都只选人而不选党原则、人民代表专业化原则,以及公民以推荐执政党党员的方式建设执政党而不只是执政党自建原则、公民选举掌握社会科学的专业人民代表、专业人民代表选举国家领导人原则。这些科学化、法治化的宪政原则,当然要比资本主义国家的本能经验性的宪政原则更加优化了。
当然,科学社会主义的法治型的民主宪政至今尚未建立起来,但是,这一伟大历史目标的实现已经为期不远了。
可见,社会主义改革国家既不可直接根据资本主义的、本能经验型的自由民主理论和制度进行政治改革,也不可坚决拒绝资本主义社会创造的政治文明的伟大成就,而必须探索科学化地继承和提升资本主义社会所创造的自由民主的思想精华和制度成就。自由民主的理论和制度有着本能性、愚谬性和科学性的区别,科学化的自由和民主才是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和民主。而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民主既然是对人类历史上一切自由民主的思想精华和制度成就的继承和提升,那么,科学社会主义的自由民主不但不与资本主义社会的自由民主相敌对,反而必定能够与之相融合,所以,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不但不应该与必然存在于社会主义国家的资本主义自由化力量相敌对,反而应该以科学社会主义自由民主引导其服务于科学社会主义事业,使科学社会主义力量与资本主义自由化力量融合为一,共同造福于人民。
实际上,当代社会主义改革国家正是因为根据科学社会主义抽象定律和正、反两方面的历史经验,创造出了模糊形态的科学社会主义具体定理,即社会主义多种所有制结构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定理,因而在事实上继承和提升了资本主义的自由和民主,才使得国家日益富强、公民权利日益扩展、人民生活水平日益提高、社会主义政权日益巩固。如果社会主义改革国家的执政党掌握了崭新的当代社会科学,从而继续深入地、科学化地继承和提升资本主义社会的多党制和言论、结社、新闻和出版自由制度,建立科学化的多党共同执政和言论、结社、新闻出版自由制度,那么,科学社会主义制度就会全面地建立起来,科学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目标就会实现于不久的将来。
显然,对社会主义国家执政党的最严峻地考验是建立多党共同执政的科学社会主义宪政制度和科学社会主义的言论、结社、新闻、出版自由制度和司法独立制度,因为公民自主结党、自主经营新闻出版事业和法院自主判案制度结束了执政党一党执政的历史和执政党对言论、新闻出版事业和司法的垄断,公民自主结党、自主经营新闻出版事业和司法机关的司法活动的行为不再对执政党负责而只对国家法律负责,党的领导方式由直接对国家权力机关和社会组织的行政性领导转变为以主导最高国家立法权力机关和行政监督机关的形式来间接领导,这就必然使得对以往社会主义执政党所主张的空想社会主义指导思想和空想社会主义社会制度的批判成为了必须受法律保障的、必须的合法行为,社会主义执政党也不能继续以直接行政的方式来直接领导政府和任何社会组织。
然而,由于社会主义执政党以往的历史合法性愚昧以及由此而生的历史合法性悲剧是社会主义执政党自觉地发现和承认的,执政党所主张的崭新的科学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科学社会主义社会制度也正是公民和其它政党所主张的法定的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所以,对以往社会主义执政党所主张的空想社会主义意识形态和社会制度的批判并不能否定社会主义执政党的历史合法性,因为以空想社会主义的英勇实践探索科学社会主义,是发现科学社会主义伟大真理、使社会主义政党成为彻底性的科学社会主义政党的必然的历史合法性方式,自觉地、科学地承认自己的历史合法性愚昧历史、自觉地、科学地总结空想社会主义灾难的惨痛教训、自觉地以崭新的科学社会主义取缔空想社会主义,正是社会主义政党独有的革命性和合法性的标志,标志着社会主义执政党代表人类实现了一次从愚昧走向科学的伟大革命、标志着社会主义政党代表人类彻底走出了终极空想社会主义愚昧历史、开创了人类的科学社会主义崭新历史纪元。所以,只要社会主义国家的执政党坚定地将崭新的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原则确定为法定指导思想和国家宪法原则、坚定地带领人民走上崭新的科学社会主义道路,就一定能够继续地、永远地得到人民的坚定而真诚地拥护。
当代的社会主义改革国家正处于由抽象科学社会主义与终极空想社会主义转变为彻底性科学社会主义的伟大历史必然性阶段,社会主义改革国家的执政党只有掌握崭新的当代社会科学而自觉地进行人类历史上空前伟大、空前深刻、其历史意义远胜于俄国十月革命的当代科学社会主义革命,才能迅速取得科学社会主义运动的最终成功,如果社会主义改革国家的执政党坚决拒绝崭新的当代科学社会主义、继续坚决地拒绝继承和提升资本主义所创造的自由、民主的伟大成就,继续固守马克思的终极空想社会主义错误原则,那么,社会主义政权必将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