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今年九月,以“立法院”为核心,上演了一场情节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政争大戏。马英九和王金平,由开始的往死里掐,到之后的低调缓慢和解。是在没有套招非常尴尬地合演了一场苦肉计。让一边火上浇油,一边坐山观虎斗,以为胜券在握的苏贞昌和柯建铭,弄得个灰头土脸。台湾对马王之争和关说案等检讨,渐渐平息,但显然不是这件事情的尾声。马王虽然无意合演“苦肉计”,但发展的结果,诱敌深入,让苏贞昌柯建铭大意轻敌,轻率冒进,显然收到了苦肉计的效果。这很可能成为一心要乘胜追击的苏贞昌和柯建铭政治上的“滑铁卢”。
马英九和王金平较量的发展过程,都超出了,马英九和柯建铭、苏贞昌预测的方向。即便是王金平一开始也没有把握拿到这样理想的结果。
当初,对呗迅速撤除党籍的王金平来说,他后续的动作也不过是死马要当活马医,一步步拖下去,尽量占据和国民党、马英九讨价还价的优势位置就好。因关说案犯事的王金平,遇到对关说包容度最高的两拨女法官,其结果让王金平大喜过望。这样也让其在和马英九和解的过程中落得大方:自己得了里子,也得让马英九保点面子。
马英九及其幕僚,应该算足了各种可能。唯独没有算到,王金平请全力打通可以法院党籍保全假处分的各个环节:“立法院”不接受、不回复中选会的函件,充足的资金、庞大且一流的律师队伍等,更想不到的是,接连的两拨女法官每个人都这样的胆大。其争执的过程已经不占上风,特侦组对“立法院”总机的乌龙监听,就更让马英九坚持自己的价值底线时雪上加霜。
党内立委和大佬一片劝和之声,和王金平较为亲密的立委携绿营营造的外围高压气势,对马英九逼宫。尽管力挺王金平的蓝绿势力,无法罢免掉自己,却足以“倒阁”成功。马英九毕竟没有疯狂到孤注一掷。尴尬地和解,就成了一时的选择。事实上,马英九个人的忍辱退却,成功保住了现任内阁,以及暂时化解了蓝营纷乱分裂的局面。马王双十节上的尴尬和解,和反“倒阁”成功,意外的收获是,无意间合演了一场苦肉计。让绿营的苏贞昌和柯建铭误判形势,错误决策。
马王之争的前半段,民进党操作得相当成功。以非法监听和泄密成功转移关说焦点,动员绿营的包括媒体、操控的民间团体的各种力量,或煽风点火,或赤膊上阵。柯建铭并利用自己的身份,质询个案,其一开始并不掌握的细节,通过咨询,让胸无城府的黄世铭一一道来,反过来让其有更多的证据和细节,攻击非法监听。马英九和特侦组甚或成为约谈对象和证人。马英九非但无法正面处理王金平柯建铭的关说案,自保尚且不及。柯建铭一时间成为民进党的第一功臣。
所谓过犹不及。苏贞昌和柯建铭太过急于扩大战果,过于低估蓝营立法委员对自己切身利益的保护。民进党发动“倒阁”失败后,从柯建铭后来诸如,上了王金平的当,王金平和对手(江宜桦)如何如何等,酸溜溜的言论看,足见其前面表演得太过:多次涉及自身的质询,都是好不回避地第一个开炮,而且“你死了”等等诸如此类,毫无内疚的嚣张语言,无论占理与否,都足以引起众人的反感。
反动“倒阁”,是起始于个别立法委员。但作为民进党“立法院”总召,柯建铭又对整个局势判断和把握,给民进党提供决策的重任。柯建铭有没有给苏贞昌和民进党提供接近事实的决策参考不得而知。事实是,苏贞昌对党内外反对的声音,置之不顾。如蔡英文的“民进党还没有驾驭全局的力量”委婉的表述,以及谢长廷、郭正亮等明确的反对等。误判形势、错误决策,只想一鼓作气,将国民党打得爬不起来。
民进党的“倒阁”非但没有达到最低的目的,反而让民众反对的声音导向民进党。这尽管不能让柯建铭离开“立法院”(如果民进党因为后续发展,比如说,柯建铭犯案确实,柯建铭也会循王金平模式自救),但却可以被选换掉党内总召而被边缘化;苏贞昌也尽管不会为此动摇自己的党主席。但因为此役太过粗糙草率,在党内的威望更低,如果不是有更大的建树(比如能够赢得2014选举),其很可能提前无缘2016的大位之争。从这个角度说,马英九和王金平无意合演的苦肉计,却成了苏贞昌和柯建铭政治生命的滑铁卢。
毕殿龙